第二日一早,姚玉露就來到了月玫宮,姚玉露站在東殿,這裏早就已經人去樓空,淒淒涼涼了,姚玉露心裏酸酸的,想到今日就是許煙寧的七日之期,走的時候冷冷清清,既然最後一次回來,她也不能讓許煙寧這般的委屈了。

“蕪兒,去叫內務總管邱公公前來。”

姚玉露推開門,一股潮味湧來,她微微的縱了縱眉頭,不過才幾日未住人,潮味竟然這麽大,呂舫蕭進了屋子,將窗戶都打開了,姚玉露等空氣流通了這才進入,她瞅著這熟悉的屋子,再也忍不住垂下淚來。

“小主吉祥。”

身後傳來聲音,姚玉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回頭,邱公公半弓著身子站在姚玉露的麵前。

“邱公公,你去叫幾個人將這裏打掃打掃,寧妹妹回來了的話見到如此定要傷心。”姚玉露說道。

邱公公轉身衝著身後的小太監交代了幾句,“小主,奴才都交代好了,一會兒便會有人來打掃。”

姚玉露用手帕擦了擦椅子,然後坐了下來,臉上悲戚的神情早就不見,反而變得極其的冷清,瞅著下麵垂著頭的邱公公,“邱公公,寧妹妹才死了幾日,這裏竟然沒有人打掃了?這裏的宮女呢?”

邱公公聽了姚玉露的問話,麵露難色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姚玉露瞅著他這般,心裏不由的納悶,這有什麽不好回答的?

“邱公公,你有什麽便說什麽,無需吞吞吐吐的。”呂舫蕭在一旁大聲的嗬斥道。

“這個,奴才說了還請小主不要見怪。”邱公公說完麵孔上露出神秘的色彩,“本來這裏確實是四個宮女的,但是自從水藍在這個房梁上吊自殺之後,就傳出這裏鬧鬼,其他的三個說晚上都能看到內殿裏有白影出現,都說是許才人回來了,所以誰也不敢在這裏待了,便空置了下來。”

姚玉露聽了邱公公的話心裏一震,急忙問道,“你說那個水藍竟然死了?”

邱公公抬頭瞅著姚玉露點了點頭,姚玉露狠狠的咬著牙,瞅著邱公公,本來今日她就是來這裏審問那個水藍的,沒有想到她竟然來晚了,好一個殺人滅口啊。

“水藍是什麽時候死的?”

“昨日早上發現的。”邱公公回答。

姚玉露起身站了起來,凶手果然夠謹慎,竟然連一個小宮女都不放過,自殺?這個皇宮裏麵的自殺還少麽?她回頭,走向內殿,許煙寧的梳妝台整整齊齊的,她慢慢的踱到那裏,伸手觸摸著每一處,突然發現梳妝台的角落裏竟然有一塊玉佩,她瞅了瞅身後,他們都垂著腦袋,她這才慢慢的撿了起來,放在衣服裏。

“舫蕭,我們回吧。”姚玉露淡淡的開口,率先的走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關貴人,關貴人看到姚玉露向她這邊走來,姚玉露瞅了瞅她,想著也是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的,而且關貴人對她也不錯,直接的迎了上去。

“妹妹,許久沒看到你了,你怎的這般瘦了?”關貴人關切的問道。

姚玉露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些日子她心裏一想到許煙寧的事情心裏就難受,所以這人也就顯得有些憔悴了。

“謝姐姐的關心,玉露許是這些日子沒有睡好罷了。”姚玉露親熱的拉起關貴人的手,說道,“姐姐,可否進一步說話?”

關貴人麵色不變,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一邊,姚玉露見已經走遠了,這才開口問道。

“姐姐,寧妹妹落水那天可曾聽到了什麽聲音?”

關貴人顯然也已經猜到了姚玉露要說些什麽,麵色不變,然後搖了搖腦袋,“妹妹,這件事情皇後都已經說了寧妹妹是失足落水,玉露你又何須再在此事上麵費神呢?”

“可是,真的是失足還是被人加害就不得而知了吧?”姚玉露停下了腳步,瞅著關貴人說道,聽關貴人的話口她應該知道些什麽,但是她明顯不敢說出來,那麽陷害寧妹妹的定是寵妃,雖然先前姚玉露猜測是蕭淑妃,但是苦於沒有證據,猜測也隻是猜測罷了。

“妹妹,在這個皇宮裏麵,有的話是不能亂說的,有的事已經過去了也就不要再追究了,最後隻怕是惹一身的騷,言盡於此,姐姐還有事兒,就先行離開了。”關貴人說完直接的轉身離開了,而姚玉露也並未動,隻是思量著她的話語。

姚玉露回頭,瞅著這月玫宮,這裏接連出了好多事情,早就不似以往她住在這裏的時候那般的風平浪靜,想到風平浪靜這個詞,姚玉露不由的笑了笑,這裏怎麽可能風平浪靜呢?在這所謂的風平浪靜之下暗流湧動的還少麽?

姚玉露回了宮,三日之後便是太後的壽辰,雖然死了一個許才人,但是人們仿佛很有默契一般,從來都不提這件事情,好似宮裏並沒有這個人一樣。

姚玉露打著哈欠,終於將那百壽圖繡好了,倦意湧了上來,姚玉露也不管現在是白天,直接的就趴在了**。

“蕪兒,要是有人要見我,就說我病了,不見客知道嗎?”姚玉露吩咐道。

“知道了,小主。”蕪兒走了出去,將門關好,姚玉露這才放心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中午了,而她睡得也覺得渾身酸痛,這才起了身。

走到了前廳,蕪兒就遞給了她一杯熱茶,她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舫蕭呢?”

“回小主,姑姑出去還未歸。”蕪兒說道,“小主是否傳膳?”

“嗯,傳吧。”姚玉露揉了揉脖子說道。

眼看著飯都快吃完了,呂舫蕭這才回來,姚玉露瞅著呂舫蕭不由的納悶,“你去了哪裏?去了一上午?”

“小主,奴才隻是去打聽打聽太後壽辰各位嬪妃都穿什麽顏色的衣服,以防萬一。”呂舫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姑姑,現在離太後壽辰還有三日,你現在就打聽豈不是有點早了?”小玄子說道,姚玉露抬起頭瞅向小玄子,總是感覺到小玄子在說太後的時候,總是特別的關心,而且他的眸中裏麵似乎有種不尋常的東西,是什麽姚玉露猜不出來。

“我也是替咱們小主擔心,畢竟皇後可是再三說不能出岔子的,當然要認真一些。”呂舫蕭說道。

姚玉露不由的點了點頭,“姑姑一向心細如塵,有姑姑在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放心。”

“小主,你又取笑我,不過我跑了這一上午還真的什麽都沒打聽到。”呂舫蕭有些無奈的開口。

“畢竟還有三日,現在打聽確實是早了一些。”姚玉露淡淡的開口,腦子裏想到了皇後贈送的那個玉簪,不知道太後壽辰上究竟戴不戴呢?若是不戴的話,就被皇後抓到了話柄,皇後那日可是說了那麽一句話的,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腦袋有些疼,不再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