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姚玉露輕輕的喚出聲音,她的話語還沒有完全的吐出,唇上就已經被他的手指堵住。

“今天叫我霄。”李清霄淡淡的開口。

姚玉露仿佛被他的話語一棒槌敲醒,但是她卻笑得更歡了,笑容將她剛才所流露出來的情感都掩飾了起來,他的話將她的心敲醒,他說的是今天叫他霄,僅僅是今天,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雨的背影吸引了他,還是怎麽樣,但是現在這一刻她卻沒有了剛才的情感,隻是她似乎笑更加的魅惑人心了,她直接的昂頭將自己的紅唇送上,同時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霄就離開了,姚玉露躺在**麵上帶著笑容,她卻再也躺不住了,直接的穿了中衣就走了出去,蕪兒在外殿打掃,但是卻沒有見到呂舫蕭的人影。

“舫蕭呢?”

“姑姑在廚房裏麵做點心。”蕪兒回頭瞅著姚玉露說道。

姚玉露卻再也等不及了,直接的就走進了廚房,呂舫蕭正認真的做著點心,倒是一旁的凝兒率先的看到了姚玉露。

“小主,你怎麽來這裏了?”凝兒驚訝的問道。

呂舫蕭也急忙的回頭,看姚玉露穿著中衣不由的縱了縱眉頭,“小主,你怎麽不穿好衣服啊,現在入秋了,天氣轉涼了,若是染了風寒怎麽辦?”

“像個老太婆,小心你一輩子嫁不出去。”姚玉露鮮少的露出鬼靈精怪的表情,一旁的呂舫蕭跟凝兒都笑出了聲音。

“奴婢本來沒沒打算嫁人。”呂舫蕭說完轉身繼續的做著糕點。

姚玉露衝著凝兒揮了揮手,凝兒瞅了兩個人一眼,走了出去,姚玉露走到呂舫蕭的麵前,瞅著她,麵上滿是不舍,但是她不能自私,自私到讓呂舫蕭留在這裏。

“舫蕭,昨晚我跟皇上說了,讓你回家,他準了。”姚玉露的聲音很平淡,淡的仿佛在問呂舫蕭一會兒早上吃什麽一樣。

呂舫蕭怔了一下,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麵上沒有姚玉露預想的高興的神色,更多的卻是擔憂。

“小主,奴婢不想回家了,奴婢想陪在小主的身邊,皇宮裏麵實在是太險惡了,奴婢不能離開小主。”呂舫蕭眼中滿是真誠的光,姚玉露知道,此時此刻她沒有再說假話,這就是呂舫蕭心裏所想。

“不行!”姚玉露幾乎斬釘截鐵的回絕,“一會兒你就是收拾收拾,中午的時候就離開。”

呂舫蕭瞅著如此的姚玉露心裏的不安更加被放大了,她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要是那樣的話,她更是不能離開了。

“小主,你就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吧。”呂舫蕭哀求道。

姚玉露搖了搖腦袋,“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你知道我是怎麽求皇上才求來的這個機會麽?這次機會沒了你要是想出去可就還要等三年,三年多少事情都會改變,我今天盡我最大的能力讓你離開,你離開便好,那樣我才會開心,再說我身邊還有凝兒蕪兒,凝兒雖然心直口快,但是對我卻忠心,蕪兒更不必說了,你現在放下這些,快些去收拾收拾離開。”

姚玉露將呂舫蕭推了出去,呂舫蕭麵露難色的瞅著姚玉露,滿臉是不舍,“小主,奴婢不能離開。”

姚玉露催促著讓她去收拾細軟,“有什麽不能離開的?你走了,我才放心呢。快去吧。”

呂舫蕭瞅著姚玉露那不容置疑的神色,不由的縱了縱眉頭,最後還是將細軟收拾好了,而西殿的人也是才知道呂舫蕭竟然要走了,凝兒當時就紅了眼睛,但是卻一句想要讓呂舫蕭留下的話語都沒有說,她們都知道,離開這裏不容易。

呂舫蕭走的時間天色還陰沉沉的,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更是沒有停過,姚玉露將她這兩年大半的首飾都給了呂舫蕭,美名其曰是給她的嫁妝,呂舫蕭本來不要,但是卻還是抵不過姚玉露的堅持,最後含著淚接了下來,臨走的時候更是一步一回頭,姚玉露一直將她送到城門口親眼看到她離開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雨雖然不大,但是還是濕了姚玉露的裙子,她仿佛並不在意,隻是一個人悶頭往前走著,並不是回星輝宮的路,而且去玉霞宮的道路,她將蕪兒凝兒都打發回去了,就隻身一人去了玉霞宮。

姚玉嬌躺在軟榻上似乎在等著什麽人,因為她的邊上放了兩杯茶,姚玉露這一路淋雨渾身犯冷,她直接的端起了其中一杯茶喝了進去,這才覺得渾身似乎有了一點溫度。

“你在等我。”姚玉露問道,沒有叫她姐姐,甚至沒有任何稱呼。

姚玉嬌淡淡的笑著,眼神裏卻透著一絲漠然,更多的卻是疏離,“蕭淑妃的事情,本宮還多要謝謝你呢。”

“不必,你跟李靈韻根本就是一夥的是吧?”姚玉露大聲質問道。

姚玉嬌嗤嗤的笑出了聲,瞅著姚玉露的眼眸裏麵滿是輕蔑的光,“你以為呢?你以為你能那麽輕易的就讓蕭淑妃在不知不覺中就中招麽?還是你憑什麽跟我姐妹相稱?你配麽?不過是一個偏房的下賤丫頭罷了。”

“那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要引我中招?”姚玉露問道,眼睛裏麵滿是無奈的神色,姚玉嬌從始至終都在利用她,而她不過是那個傻傻的替罪羔羊罷了,她真是傻,還真的以為在皇宮裏麵親人就是依靠,殊不知親人才是背後捅刀子的人。

“為什麽?你以為你張了一個狐媚子的臉孔,就能將皇上掌握在手心麽?本宮是不會讓你好過的。”姚玉嬌麵色帶著嘲諷意味的說道,然後直接的從身後拿來了一個渾身紮滿針的布娃娃,姚玉嬌直接的將布娃娃遞給了姚玉露,姚玉露驚訝的瞅著背後的字跡,竟然跟自己的字跡無二?

“你想嫁禍給我?”姚玉露嘶啞著嗓子問道,難怪蕭淑妃會那麽說,原來當初她就誤會了這筆跡是她的,殊不知竟然是姚玉嬌的栽贓嫁禍。

姚玉嬌並沒有正麵回答姚玉露,而是慢慢是起身,走到了姚玉露的麵前,伸手將姚玉露的下巴挑起來,冰涼的護甲就抵在她的下巴處,隻要姚玉嬌輕輕的一劃,她的脖子馬上就會冒血。

“本宮十分討厭你,你長了一張傾國的容顏,卻還要如此的聰明,若是不鏟除你,本宮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穩。”姚玉露絲毫不加掩飾的說道。

“哼,你會遭報應的!”姚玉露冷靜的說道。

姚玉嬌聽了她的話卻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多麽可笑的話一般,“報應?本宮從來不信那玩意,本宮除掉的妃嬪雖然不比蕭淑妃多,但是卻也不少,本宮是怎麽爬在現在這個位置的?還不是踩著那些人的屍體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本宮怕什麽?”

姚玉露怒瞪著她,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能說些什麽?自己還不是傻傻的中了姚玉嬌的圈套了?還不是傻傻的為她辦事結果落到了現在的下場?

“姚玉露,你還嫩的很,還需要在皇宮裏麵多曆練幾年。”姚玉嬌笑著如同一個勝利者,事實上,她就是一個勝利者,這場無聲的戰爭,她贏了,不費一兵一卒,輕易的將蕭淑妃消滅了,現在又將她打的一敗塗地,她真的是最大的贏家。

姚玉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所謂的證據都送到了李清霄的麵前,李清霄不可置信的瞅著這些東西,包括寫給李靈韻的紙條,給蕭淑妃的燙傷藥,裏麵的那些藥粉,還有那個她字跡的布娃娃。

“玉妃,你說什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姚玉露做的?”李清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拿起其中的布娃娃,那上麵確實是姚玉露的筆跡。

“皇上,臣妾不敢瞎說,但是請皇上饒了妹妹吧,她是無心才這麽做的。”姚玉嬌拉扯著李清霄的衣服苦苦哀求道。

姚玉露微微的抬起頭,瞅著那個還在做戲的姚玉嬌就覺得一陣的惡心,她真的很假,很能裝,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她陷送入萬劫不複中。

李清霄抓著布娃娃的手都在顫抖,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直接的甩給姚玉露一巴掌,“她無心?朕看她心機頗深,這些東西難道還不能證明麽?”

“呀,皇上,不要傷了手,臣妾瞧瞧。”姚玉嬌連忙的看向李清霄的手,李清霄紅著眼瞪著姚玉露,姚玉露抬頭的瞬間正好看到姚玉嬌那帶著勝利般的笑容。

“你竟然這麽的歹毒,朕一度的以為你是這個皇宮裏麵的一朵蓮花,不被汙染,原來也不過是裝的。”李清霄的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

姚玉露的心幾乎都揪在一起,她可以不管姚玉嬌如何的陷害,但是她卻是那麽的在乎李清霄的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是他那皺眉的表情,都讓姚玉露那麽的心疼。

“哼,你個賤人,來人啊,將她打入冷宮。”李清霄直接轉身,似乎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從始至終姚玉露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任由姚玉嬌混亂事實。

於公公很快就走了進來,將跪在地上的姚玉露帶走了,姚玉露回頭瞅著一眼李清霄的背影,心似乎被一個匕首劃破了一個大口子般的疼,出了玉霞宮,遠遠的就看到李靈韻站在一旁,她穿著一個米色的衣衫,站在不遠處淡淡的瞅著她,姚玉露覺得是那麽的諷刺,一個她那麽信任的一個人,竟然合著夥欺騙她,她真的是傻到家才會那麽的相信李靈韻,才會陷入現在的田地。

李靈韻就那麽瞅著姚玉露從她的身邊走過,麵上甚至還帶著慚愧的神色,姚玉露冷笑,這樣的人最讓人討厭,明明在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卻還要表現的她很無辜的樣子,這樣的人,真讓她看不起。

“於公公,我想跟她說幾句話。”就在他們馬上要離開的時候,李靈韻終於開口了,走了過來,往於公公的手裏塞了一些銀子,於公公瞅了她們一眼,站到了一邊。

李靈韻沉默的瞅著姚玉露,吐出了姚玉露覺得非常可笑的一句話,“對不起,玉露,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姚玉露聽了她的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深了,“李靈韻,你說的那三個字真的讓我覺得很可笑,你殺了人之後說一句對不起,那個人是不是馬上就會複活?李靈韻,你真的很虛偽。”

李靈韻的眼眸一直都沒敢抬起來,聽了她的話更加的愧疚了,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

“李靈韻,別拿你那副假惺惺的臉來向我表示你那所謂的歉意,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你們讓我學了很多,我受益匪淺,也讓我明白了信任一個人,是我最大的缺點。”姚玉露說完直接的走開了。

李靈韻這才敢抬起頭,瞅著姚玉露的背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明明她可以不來的,明明也可以損她的,但是她就是做不到,也許她的靈魂還沒有徹底的墮落吧。其實更多的時候,她是真的將姚玉露當成妹妹一般看待,因為她覺得她很真實。

姚玉露不由的慶幸,還好將呂舫蕭送出了皇宮,這裏真的如她所說的是一個大染缸,而她也漸漸的在變色,變得更加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