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冬依稀的記得那日,那些日子她不是一次去求姚玉露再讓皇上記起她,但是姚玉露口中雖然答應,但是每次問她,她都說各種推辭,顯然是並不想幫她,所以整個人每日都過的渾渾噩噩,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大圈,那日她難得的好心情決定出去走走,但是卻沒有想到正好遇到了在賞花的皇後,她本來想回避的,但是卻已經走到了眼前,若是在回避的話,又怕落人話口,所以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行了禮。

皇後開始並未在意,隻是微微的頷了頷首,又覺得似乎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嬪妃,所以並沒有什麽興趣,當日正是瑾妃大鬧新燕殿的那天,而皇後的心情也好不到那裏去,就在季水冬要退下的時候,她這才仿佛記起了季水冬了,連忙的讓她回來,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雖然她在皇宮裏麵很受擁戴,但是眼看著蕭淑妃的氣數已盡,那麽就需要再次的崛起一個寵妃,這樣才能跟玉妃平衡,要不然姚玉嬌可就將注意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雖然皇後並不怕姚玉嬌,但是卻也怕在眾多嬪妃眼睛裏麵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好形象,所以這個寵妃必須要讓她來弄,而且必須是她的人!

“你是季才人,本宮還依稀記得你給皇上畫過一幅丹青。”

皇後的話才說完,季水冬的臉上就染了一層紅布一般的,頓時變得有些扭扭捏捏的,點了點頭,聲音更是如蚊子那麽大小,“回娘娘,是的。”

皇後淡淡的點頭,雖然心裏有些不喜這樣性格的女人,但是卻也可以說這樣的女人是最好控製的,她走到季水冬的麵前,伸手將季水冬的下巴揚了起來,季水冬頓時屏住了呼吸,皇後看著這張不算很精致的臉,點了點頭,心裏暗暗道,這個女人正是她所要尋找的,那麽就要看看她究竟有心無心往上爬了。

“季才人,不知道你對皇上是如何的想法呢?”皇後大膽的開口,雖然第一次所謂的隨身攜帶皇上的畫像,她知道這不過是一種想要吸引皇上的法子,所以她現在才會這般的問。

季水冬整個人頓時就覺得極其的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但是皇後卻很有耐心,也不說話,隻是在一旁靜靜的品著茶。

“臣妾對皇上的心,當,當然是忠貞不二的。”季水冬說完,早就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皇後點了點頭,隨即將頭上的金釵拔了下來插在了季水冬的腦袋上,季水冬頓時就驚慌失措的想要推辭,但是卻還是讓皇後將手按住了。

“這個金簪本宮覺得更適合季才人,季才人想不想一步高登,就看季才人的了。”皇後說完這句話直接的就離開了,唯獨留下了季水冬一臉緊張的看著手裏麵的金簪。

晚上的時候,皇後更是送了許多她都不曾見過的稀奇東西,她頓時就明白了,皇後此舉是想要提拔她,一想到這裏,季水冬頓時整個人覺得猶如天下掉餡餅一般的奇遇,整整的一夜未睡,一大早就去了鳳元殿請安,而且日後更是交往的慎密,直到季水冬升為貴人。

“玉妃喚你去做什麽?”皇後冷冽的聲音傳來,將季水冬的思緒打算,季水冬抬頭,瞅著皇後那明顯已經不好看的臉,頓時有些緊張。

“請皇後贖罪。”季水冬誠惶誠恐的跪在皇後的麵前,她心裏知道現在她之所以能得到這一切的東西都是皇後給的,而她竟然還這麽傻傻的去挑戰皇後的極限,季水冬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

皇後的臉上的表情依然不變,並沒有因為她的下跪心情轉好,隻是用護甲在被子上劃著,似乎在想著什麽。

季水冬的臉上現出驚恐,想到了皇後剛才的提問,這才開口說道,“昨日玉妃叫臣妾去跟她一同看戲,臣妾隻好答應了,中途她就送了這個夜明珠的簪子給臣妾,但是卻什麽話都不曾跟臣妾說,隻是說這個簪子與臣妾相配,臣妾心裏對這個簪子也十分的喜愛,所以才會出現今日之事兒,還請皇後贖罪。”

皇後抬頭瞅著季水冬頭上的簪子片刻,便伸手將那簪子拔了下來,當日她拿金簪送給季水冬,現在她又送給了季水冬一個夜明珠的簪子,明顯的就是在跟皇後挑釁,想到這裏皇後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季貴人,有的簪子能用,有的簪子可是含著劇毒的,你可明白?”皇後清冷的聲音傳來。

季水冬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的點頭,“臣妾知錯了,臣妾分得清那個是有毒的那個的沒毒的,還請皇後娘娘贖罪。”

皇後瞅著身下那抖得厲害的季水冬,心裏一陣的厭惡,連忙的揮了揮手,讓季水冬離去,季水冬如同大赦,連忙的離去。

皇後的手裏還攥著那個夜明珠的簪子,這個簪子委實好看,姚家的家大業大,能拿的出這樣的東西她也並不稀奇,她上下的打量著這個簪子,夜明珠更是閃著亮光,簪子每一處都閃著亮光,突然出來了一個披著黑衣的人,走到了皇後的麵前。

“主子,你說那個季水冬是不是故意的?”他疑惑的問道,總是覺得季水冬這般的肆無忌憚的帶著那簪子就來給皇後請安,誰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皇後會發現那簪子是玉妃的?

“若是那樣的話,這個女人不簡單,我們且往下看看,若是在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本宮會將她打回原形,不,比以前更慘!”皇後的臉上帶著狠戾的光,完全不似以往那笑意吟吟的樣子。

“你今天動氣了。”黑衣人淡淡的開口,雖然隻是無心,但是卻也讓皇後震了震,然後點了點頭。

“對啊,這個玉妃能輕易的讓本宮這般的失態,若不是為了長久的打算本宮才容不得那個女人!”皇後咬牙說道。

黑衣人不再說話了,隻是淡淡的笑著,似乎再想著什麽,隻是卻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想要清除玉妃不易啊,先不說皇上的寵愛,就說姚將軍這一層關係就不好鏟除。”影淡淡的開口,道出了現在的情形。

“哈哈,你以為皇上還會讓姚將軍輝煌幾年?樹大招風,姚將軍早晚都會有落敗的一天,不過還是這個老匹夫愚蠢,若是聰明之人怎麽還會攙和這些俗事兒?明明知道皇上畏懼他,他還不盡快的告老還鄉,真真的愚蠢。”皇後眼中透著深深的不屑說道。

“也許是想依偎宮裏麵的兩個女兒吧。”影說道。

他的話才說完,皇後口中的嘲笑聲更大了,“他的女兒?你認為能保得住他麽?玉妃也實在是愚蠢,不知道姐妹同心,竟然將那姚玉露弄到了冷宮裏麵,不過這樣一來到也給咱們省了不少的心,現在僅憑一個玉妃,想要保姚將軍那簡直是做夢,皇上的心結已經多年了,不是任何人輕易都能祛除的。”

影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同皇後的話語,沒有再說話了,隻是站在皇後的身後,瞅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狠狠的將那簪子摔的支離破碎這才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