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露瞅著姚國章的背影有些恍然若失的感覺,能來這冷宮裏看她的人都可以說是心裏有她,她都可以暫且忘卻姚國章的目的,而且得寵與否的事情,又豈是常人能說的算的?現在她還沒有十分的把握,而且現在沒有任何的機會看到李清霄,那麽她就是危險的,尤其是在姚玉嬌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之後。

這次的重大打擊讓她學到了很多,尤其是學會了如何待人,對她來說,雖然還身在冷宮,隻要她一天不死,那麽就還有機會。

“明明心裏想念,為什麽還那般的對他啊?”小玄子站在姚玉露的身後淡淡的說道,顯然剛才的一幕他已經看到了。

“是啊,我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而他,不管怎麽樣都是我爹啊。”姚玉露收回眼神轉身瞅著小玄子說道。

“姚將軍既然能來這裏就是不想放棄你,你何不就此借他的嘴巴告誡姚玉嬌呢?”小玄子緩緩道出,既然姚國章在姚玉露已經被打入冷宮的時候還來這裏看她,那麽就是說還沒有徹底的對姚玉露死心,那麽她完全可以再依靠姚國章來好好的在這冷宮裏平安生活。

“告誡姚玉嬌?除非我能想到辦法再次的得到皇上的寵幸,說白了還不是讓他利用?”姚玉露有些嗤之以鼻的說道。

“別人利用你證明你還有價值,總比被人遺忘好吧。”小玄子慢慢道出。

姚玉露深深的瞅了小玄子一眼,他說的有道理,既然姚國章來這裏,那就是顯然還想再扶持她,僅憑一個姚玉嬌在宮裏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的,而且他的二女兒姚玉韻姿色平平,當然是不如她跟姚玉嬌,就算是能得到皇上一時的寵幸,也並不能長久,根本就站不住腳,而現在隻有幫助姚玉露再次的得寵才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再想要聯係上爹可就難了,尤其是現在我還身處冷宮之中,更是不能輕易地看到他,今日都怪我太意氣用事了。”姚玉露縱著眉頭說道,心裏不免的埋怨自己小家子氣,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當然的最好的,隻是今日被她這麽的錯過了,日後恐怕再無這樣的機會了。

“奴才願意替小主冒一次險。”小玄子連忙雙手抱拳神情堅定的說道。

“不行,此事大可以放棄,但是如若你出一點事兒的話卻不是我想看到的,宮裏麵能幫我的沒有幾個了,小玄子,此事不要再提了。”姚玉露連忙的製止,單不說這件事情的難度,就說是小玄子出麵,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恐怕小玄子這條命都難保,私通大臣可是死罪,若是有勢利的宮人也許沒有事兒,單單小玄子無權無力,這麽貿然的去危險重重。

小玄子見姚玉露這麽的擔心他,麵上早就露出了喜色,雖然點了頭算是答應了姚玉露不去冒險,但是心裏還是想為姚玉露做些什麽。

蕪兒在廚房裏麵發呆,手裏拿著姚玉嬌給她的那包藥粉,心裏猜測著究竟是什麽,雖然都能確定肯定是讓姚玉露小產的,蕪兒心裏卻覺得一陣陣的難受,簡直就是受良心上的譴責,她真的不想這麽的被利用而害姚玉露,現在想到娘親,她都已經一切都不管不顧,包括姚玉露對她的好。

“蕪兒姐姐,你又在發呆了。”凝兒端著臉盆走了進來。

蕪兒聽到聲響,心上一驚,連忙的將藥粉塞進了衣服裏,這時凝兒已經走到了蕪兒的麵前,而蕪兒卻沒有任何的時間再去擦拭臉上的淚水了。

“蕪兒姐姐,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因為大娘?”凝兒連忙的掏出手帕給蕪兒擦著眼淚,臉上都是擔憂,蕪兒這幾天一直都怪怪的,她一直都看在眼裏,但是卻怎麽都安慰不了,蕪兒的娘得了重病而蕪兒卻無法在身旁照顧,這應該是蕪兒這輩子最慚愧的事情了吧?難怪她每日恍恍惚惚的。

“凝兒,我無事兒,這就給小主送茶去。”蕪兒胡亂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端著茶壺就走了出去。

凝兒瞅著蕪兒的背影不免的有些唏噓不已,心裏也覺得蕪兒很可憐,但是那個在皇宮裏麵的女子不可憐呢?

姚玉露在院子裏麵練舞,本來答應了小玄子等孩子大一點的時候在說的,但是她卻怎麽都忍不住想要練,孩子大一點的話恐怕到時候自己行動起來都成問題了,更不要說什麽練舞了,所以她現在就是要抓緊時機,快些的練好,若是有機會的話......她歎了一聲,機會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蕪兒手裏拿著藥粉,心裏卻還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麽做,她狠心咬了咬牙,將藥粉倒進茶壺裏麵一部分,這才端到了姚玉露的麵前。

“小主,喝杯茶吧。”蕪兒盡量的使自己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但是手還是忍不住顫抖,這不是別人,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姚玉露啊,而自己現在卻在給姚玉露下毒謀害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若是知道了事實的真想該有多麽的傷心?她的眸子瞬間就展現出淚水,顫抖的將那杯茶端向姚玉露,盡量的使自己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小主,喝茶。”蕪兒不敢瞅姚玉露,隻是將茶遞給了她。

姚玉露接過了茶,但是卻沒有喝,反而端著茶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沉默不語,半眯著眼睛瞅向院子裏麵半開不開的梅花,手裏拿著那杯茶,卻怎麽都不喝,似乎再想些什麽。

“小主怎麽不喝?”蕪兒在一旁瞅的緊張,渾身不由的都有些顫顫,聲音都已經顫抖。

姚玉露轉頭瞅著蕪兒,將手裏的茶放在一旁,心裏不由的有些悲哀,“蕪兒,你跟我將近兩年了吧?我對你如何?”

蕪兒聽了這話更是渾身顫抖,緊握的雙手都已經被她捏出了紅跡,整個人卻還算平靜的瞅著姚玉露,“是的,小主,奴婢跟了小主兩年了,小主對奴婢自然的沒的說,小主對奴婢的好,奴婢都記在心裏。”

姚玉露深深的瞅著蕪兒,蕪兒隻是一味的垂著腦袋,並不抬頭,她歎了一口氣,句句說的真情,但是卻讓她是如此的寒心,真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那日小玄子真真切切的跟蹤她去的玉霞宮,而她也是親眼所見她悻悻的回來,現在卻還說什麽她對她所有的好都記在心裏,難道竟然是這樣記得麽?

“好了,你下去吧,順便將小玄子喚來。”姚玉露麵無表情的開口,閉著眼睛似乎不想看清皇宮裏麵的汙穢。

“是。”蕪兒內心忐忑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院子,心裏不由的猜想著姚玉露的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她知道了她是那日出去的人了?但是她又怎麽知道的?凝兒告訴她的?她心裏不由的猜測,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在拖了,不知道娘現在怎麽樣了,她要盡快的弄好,快些的出宮,好見娘的最後一麵,蕪兒想著,一滴淚滑過臉麵,落在地上。

“小玄子,小主叫你。”蕪兒淡淡的說道。

小玄子瞅了蕪兒一眼,轉身向著姚玉露所在的院子走去,心裏不由的疑惑,或許是蕪兒下手了麽?

蕪兒並沒有注意他們,隻是悻悻的回到了住處,心裏全部都被惆悵跟矛盾占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拿出那包藥粉,她聞了聞,很香,很讓人著迷的味道,但是這香卻又是那麽的可怕,因為,隻要一點點就能讓姚玉露小產,蕪兒臉上現出難過的神色,心裏既希望姚玉露不要喝那杯茶,但是卻怕她不喝,怕到時候姚玉嬌不讓她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