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勿近崖

“彩雲。。。”還未等我說完,彩雲已經把我拉進了密室裏,佛像隨即恢複原狀。

密室裏燭火通明,四麵皆為磨砂泥牆。與佛像相反方向的一麵牆上,刻著兩幅圖,一幅是雲南王府的全貌圖,別一幅是雲南城的全貌地圖。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搖晃起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喊著我的名字:“素月,素月。”

我猛得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想盼已久的男子:“隆科多,真是你呀!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扔下我了呢!”我不顧一切的大聲哭起來。身體又一陣被猛烈的搖晃,我緩緩地睜開眼睛。原來隻是一場夢。

“素月,素月,噢!”芸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芸兒,這。。。是。。在。。哪裏?”我很想表達我的意思,可語氣緩緩停頓不前,與腦中所想的語言完全的不一致。這麽一句話,讓我說了差不多30秒。

“素月,你先別急,這是在勿近崖。你中了這裏的勿近花毒,曹大人他們已經去為你尋找解藥。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芸兒安慰道。頭昏昏欲眠,顧不得許多,又昏昏的睡去。

。。。。。。

“彩雲姑姑,這素月又睡著了,會不會有什麽事情?”芸兒憂色掛上眉梢覆蓋了剛剛的喜悅。

“這勿近花色澤為紫色,紫色越深的花,毒性越烈,中毒者十有九死。但素月中的毒的花顏色為淡紫。素月又醒過來過,神智嘛也算清醒。隻要曹棟亭他們及時的找到解語花來解這勿近花的毒。問題自然就不會大。但。。。”彩雲也露出了憂色,“但勿近崖雖在雲南境內,但氣候囧異,一年才三天烈陽的日子。”

“三天烈陽的日子與解語花有關係?”芸兒聽出話中之意,忙打斷急問。

“這解語花為勿近花的克敵,隻在烈陽天氣才會開放。推算日子,今天已經是往年第三天烈陽的日子了。現在又是下午,如果入了夜,素月姑娘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千度眨巴著眼睛,看著彩雲雙手合十作祈禱狀,又學起大人的模樣祈禱起來。芸兒倒不信這一套,但人在無奈之時,不信的東西也會成為寄托。

。。。。。。

曹棟亭,阿骨達,費揚古,小罐子,芸兒,彩雲,千度都在一塊商量。已經是日落時分了,可太陽光一直被烏雲所遮。

“看來素月姑娘吉人不能天相了。”費揚古歎息道。

曹大人一拳打在了山洞的石壁上,碎石紛紛滾落。為此事,無法盡力救回素月的命而沮喪不已。

芸兒用手帕不停的擦拭著眼淚。阿骨達看著素月雖然傷感,但看到芸兒如此模樣更為同感,近到芸兒的身邊,把芸兒輕攬及肩,用她的手帕替她擦拭著眼淚。

“彩雲姑姑,有沒有別的辦法了,您再想想,我們家主子難道真沒救了嗎?您肯定會有辦法的。”小罐子也頗為傷心。

“是呀!姑姑,你再想想辦法。”千度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她看到大人們都束手不策,不由得著急。在她眼中彩雲姑姑是極為有辦法的。

看著大家都是如此的著急,彩雲也隻能勉為其難的說出另一個辦法。

“辦法是有。。。”

我朦朦朧朧的醒來,看到隆科多趴睡在我的身邊,又喜又悲。喜的是見到了日思夜想想見的人,靠的這麽近,離的這麽近,很想用手摸一下他的臉,看看是不是真實的。怪不得那麽多的人喜歡做夢,因為雖然是夢,虛無飄渺。但在夢時,卻是那麽的真實,夢中自己就是唯一的主角。手卻被隆科多緊緊的攥著,抽也抽不出來。我也怕抽不出來後,他就不見了。這個夢真好,希望一直下去,轉念一想,難道自己死了嗎?如果死了那就是真實的靈魂還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陣陣頭痛,疲勞,又累又渴想喝水,又叫不出聲音。眼皮無力的又再次的垂下但人還有感覺,隆科多的手抽離了我的手,聽到清晰的腳步聲徐徐地離開。。。。。。

“醒了,醒了。”一個開心的稚嫩的聲音在山洞中傳開。千度蹦跳著跑出山洞,對山洞外著急等待著的眾人送上訊息。此時隆科多也站在眾人當中,這時的他比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來的開心。他嘴角露出一抹笑,一作手勢:“走!”隆科多此時比誰都想留在素月的身邊。可皇上吩咐的要務在身,實在脫不開身。想想以後相聚的時日是天長地久,天荒地老,也就顧不得如此多。事成後可求一道旨意再賜婚那也不是難事的。

。。。

醒來後,芸兒也顧不得,我受得了受不了,一古腦兒的把我昏睡後的前前後後幾天的事都對我說了。我和彩雲千度從密室來到勿近崖,與早在這裏等候的小罐子,芸兒,費揚古,曹棟亭。會回。我中了毒,幸好又琴心所贈的解語花解毒。

見我無大礙了,費揚古和曹棟亭把彩雲和千度先行送回京城。而我因病隻能留在勿近崖休息幾天。等過幾天和留下來照顧我的芸兒和小罐子一起回京。

“芸兒,我這幾天一直昏睡著,中間是不是有醒過?”見芸兒前前後後幾天中都未提到隆科多的名字或佟大人的稱謂。難道是我出現了錯覺。但這種感覺極為的真實,讓我不得不產生懷疑。

“嗯!”芸兒遲疑了一會,“是的,素月。一直都是睡著。我和千度一直守著素月你。”

“芸兒,你說了阿骨達,小罐子,曹棟亭,費揚古,彩雲還有千度。有沒有其他的人遺漏的。”我用想看透她內心的眼神死死盯著她看。她把頭轉向了洞外說,“素月,你的藥快煎好了,我去取進來。你現在病著,就別胡思亂想了。這幾天我見到的人可都告訴你了。不過,素月倒是睡夢中一直有喊著佟大人的名字的。這佟大人的遺體還未找到,還是有活著的希望的。素月你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養病。說不定那天,佟大人就出現在你的麵前了。”想說的,要說的,能說的,未說出口的話還都被你說了。看來真是夢了。

。。。。。。

我和芸兒,小罐子三人一行走在崎嶇的小道上,勿近崖離我們越來越遠。小道上雜草眾生,小罐子用手中的一根比較粗的木棒子揮舞著拔開雜草,狗尾巴草不情願的退到了兩旁,薄公英們開心地飛向不遠處。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草兒無奈的退到兩側。我和芸兒一前一後行著,芸兒在我的身後,嗔怪我:“素月,你看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的,走路都隨著草在擺動。你又何必要這麽的著急回京城呢?”

“芸兒姑姑,你就不要怪主管事了,這雲南怎麽說也是吳三桂的這老烏龜王八蛋的地盤。我們這次可是逃出來的,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旦再次被他抓起來。我們可就隻有死翹翹的份了。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安全的時候,再說有佟大人給我們安排好的這條路線,我們回去一定會是安全的。”小罐子一下子說漏了嘴,忙及時的捂住。

“佟大人,是隆科多嗎?”我著急地問。

“主管事,你。。你。。聽錯了。小罐子是說同大人,同曹大人,他們行的是同一條路線。他們在路上安全。我們就會安全。”芸兒極力的替小罐子辯解。

“咳!”我因著急咳了數聲,直咳的胃極力的難受,因身虛又不能提高聲音,硬生生的把聲音憋在嗓子口,引起一陣回氣,咳的淚都下來了。

“素月,你沒事吧!別著急,現在也不是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們要緊快趕到下一站。不然就枉費了替你苦心安排的大人的一番心意了。”芸兒說。

這兩人,極力的向我隱藏著什麽,但在未確定之前,我又不能說穿。現在可還要她們倆的照顧。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又對我產生了相對的抵製作用。

“小罐子,快去前麵探探路,有沒有可以歇息的地方?”芸兒特意支開小罐子,怕我緩過神來再問。

小罐子看看我,等我的答複。我點點頭示意。“你往前麵小探一下,小探一下就可以回來了。離我們不要太遠了。遠了互相照顧不到。”小罐子心領神會,往前麵去。

我看到小罐子走遠了,看看芸兒說:“芸兒,小罐子已經走遠了,有什麽話你不妨就直說。也別藏著掖著了。”索性捅破了,說開了來說。

“素月,說什麽呢!沒什麽要說的。我們還是緊趕路吧!”芸兒故意回避我,言語支吾。

“芸兒,隆科多是不是還活著?”我躺在草堆鋪就的**,醒來時明明看到的那個隆科多的背影是那麽的熟悉。根本就不像是個夢。

“素月,素月。”芸兒不敢看我的眼神,把頭轉向別一邊,故意扯開話題,“素月,你看那邊的蒲公英多好看。”

“芸兒,別扯開話題,好看,不好看。不都是蒲公英,難道還能變成玫瑰花。芸兒,這次佟妃娘娘讓我來雲南就是找隆科多的。找不到我是回不了京城的。如果我回去了,也還是有麻煩。唉!”

“素月,我。。。”看到我假裝的擔憂的神色,她也怕影響了我的病情。。。。。。

。。。。。。

我和芸兒坐在草堆前,看到小罐子急急地跑回來,遠遠的在對我們壓低聲音大喊,由於極度恐怖產生的變音,讓我一度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芸兒倒是還算鎮定:“怎麽了,慌慌張張的。淡定,淡定。”

“那邊有一群人,但,但,但,在陽光下,沒,沒,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