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正這時樓下阿姨喊道:“小灼啊,你媽媽回來了,快帶你同學下來吧。”兩個人連忙鬆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樓,客廳裏正站著一個四十幾歲的穿著軍裝的女人,皮膚微黃,圓臉,大眼睛,眉目和葉灼很像,李妙連忙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李妙。”米菲菲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妙,見這女孩長相清麗可人,一雙烏黑的瞳仁尤其神采熠熠,穿著一件白色雪紡的繡花襯衫,一條灰藍色的牛仔裙,腳上是一雙黑色漆皮小靴子,一頭秀發長長的垂至腰際,這女孩打扮的清爽簡單,卻更加凸顯出高挑的身材,清麗的五官和幹淨脫俗的氣質,讓人見了就不由得心生喜歡。
米菲菲溫和的微笑,拉著李妙坐了下來,看看女兒,再看看李妙,笑道:“唉,本來總覺得我自己的女兒漂亮,現在看了你,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啊,小灼,你這同學長的可真漂亮啊!”李妙被米菲菲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葉灼撅起嘴佯裝生氣:“媽,不帶這樣的,看著李妙了就覺得自己女兒不漂亮了,你這心裏可不對啊!”米菲菲笑道:“嗬嗬,我說的是實話嘛,人家李妙確實好看啊!”李妙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阿姨,您可別再誇我了,我覺得我都快成土豆了。”“怎麽說?”“被您誇掉皮了!”米菲菲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女孩說話風趣,真有意思。
做飯的阿姨送上了一大盤水果,米菲菲讓李妙隨便吃,李妙客氣了幾句,拿了個枇杷吃了起來,米菲菲又跟李妙閑談了幾句,就借口去廚房看看做幾個菜了。
葉灼偷偷的說:“其實吧,我媽壓根就不會做飯,她也就是看看而已,我長這麽大就吃過一次我媽做的飯,還是做飯阿姨家裏有事,她給我們下的麵條,那味道,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吃第二次了!”
李妙被逗的想笑又不好意思,憋的很辛苦。
葉家做飯的阿姨手把很快,估計在軍人家庭裏鍛煉出來的,不一會就滿滿擺了一桌子,李妙忙上前幫忙放桌子,拿餐具,一時裏幾個女人也忙的挺熱鬧的。
李妙自由被父親教導吃飯和坐姿都要注意,要少量,多次,細嚼慢咽,輕拿輕放,少說話,不能剩飯,餐桌禮儀是最能看出家教的。葉家是軍人出身,吃飯講求速度,日常用餐十分鍾就可以搞定,米菲菲看看李妙文雅的吃飯,感覺自己和女兒像急行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給女兒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葉灼慢點吃,葉灼和李妙吃了兩年飯,對這位大小姐的習慣再知道不過了,笑道:“媽,你不用這樣,李妙她爸從小就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的她,琴棋書畫基本都行,吃飯的風度完全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比的,嗬嗬,我和她吃了兩年的飯,她早就知道我吃飯的速度。”
李妙這才注意到米菲菲的尷尬,連忙笑道:“阿姨,你不用在意的,我吃飯就是慢,因為我自小胃就不是很好,我爸要求我慢點吃,就養成習慣了,軍訓的時候我天天吃不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有一次還暈過去了呢,倒是葉灼,吃飯的速度比我快多了,身體也比我好啊!”米菲菲聽了覺得心裏舒服一些,心想這女孩子教養好,說話也好聽,我們一家子都是軍人,說是出身很高,可女兒的教養上根人家李妙沒法比啊!
米菲菲熱情的給李妙夾菜,李妙客氣了幾次,好容易把這頓熱情的飯吃完了,阿姨上來兩杯紅茶,李妙見了,微微皺了下眉,沒有說什麽。米菲菲知道孩子都喜歡跟同齡人嘮嗑,就簡單的跟李妙說了會話,找了個借口回單位了。
李妙見米菲菲走了,忙站起身來道別,送走米菲菲後,李妙問葉灼:“你媽媽是不是一直很愛吃芥菜、香菜喝紅茶?”葉灼不明所以:“是啊,你怎麽知道?”“剛才在飯桌上注意到的,我覺得阿姨的臉色發黃,而且毛孔粗糙有色斑,應該注意少吃這類的東西,我看書上說,夏天吃芥菜會加重臉上的色斑,而且紅茶、咖啡了會加重臉上的色素沉著。”
葉灼瞪大眼睛:“真的?我媽一直因為這皮膚的事吃了很多中藥,還買過好多中麵膜,都不見效呢,原來以為她的飲食習慣不好,那你說說我媽應該多吃什麽,喝什麽茶呢?”
“菠菜、小米、黑米等具有豐富的維生素和礦物質,有滋陰補血之功效。大棗、鰱魚、葡萄、南瓜等具有益氣養精之功效,至於喝茶嗎,推薦你媽媽喝點玫瑰花,放上一點大棗和一些枸杞,即能美容、養顏、還能活血、化淤、調和髒腑,我媽喝了很多年,而且每周至少要做幾次山藥粥,吃一次黃豆豬腳湯,別人看了我媽的皮膚都說像三十多歲呢!”這些都是寧樸的美容經,李家姐妹從小就知道母親愛美愛幹淨,所以家長會都喊媽媽去開,以自己美麗年輕的媽媽為驕傲呢!
葉灼聽的非常入神,美麗是所有女人的愛好,從八歲到七十,沒有女人可以抗拒。
兩人又就著美容的話題閑聊了一會,雖然葉灼的皮膚因為年歲小,一直白白嫩嫩的,但看著母親的臉也很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像媽媽一樣,現在聽了李妙的話,決定美容養顏從現在抓起,努力像李媽媽看起,爭取做個“老妖精”。
葉灼邀請李妙上自己的香閨待一會。葉灼的房間在二樓,看的出葉家很心疼女兒,房間裏擺放著各種布偶,芭比娃娃,房間的擺設都很昂貴,但從布置上看的出葉灼是個性子粗疏的,很多東西都是隨便亂放,地上**到處是女孩子的小擺件,李妙剛要坐在椅子上,卻發現椅子上有一個漂亮的水晶耳環,不用問一定是葉灼這個馬大哈放的。
“對了,親愛的,快給我彈首吉他吧,我都好長時間沒聽膩彈過了。”剛上大一,葉灼就因為李妙的吉他彈的好跟著加入了吉他社團,沒事就跟著學學吉他,還像模像樣的買了個兩千多的吉他,可惜她的天賦有限,人也三分鍾熱血,昂貴的吉他從買來就一直在睡大覺了。
李妙接過吉他,略調了調弦,隨意的彈了起來。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低沉微啞的嗓音就那麽淡淡的哼唱,如風吹過狂野,帶著對時光的緬懷,靜淡的忘卻,有一種在歲月盡頭垂垂老去的,憾然的溫柔,他人唱盡百無一用是深情,而她隻在隔岸洞悉命運的暗影,那些花開、雪落、雲生,潮氣
??諸般退散後的荒涼。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裏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帶走,散落在天涯
??
李妙幽幽漫漫的哼唱,葉灼入神的聽著,兩人都沒有留意到,門口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一個一身黑衣,深情肅穆的男人。
2001年9月24日,葉踐行第一次見到李妙,正午金色的陽光中,那個清麗的少女抱著吉他旁若無人的哼唱,陽光透過她墨染的黑發細細碎碎的打在白衣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如仙如魔般美麗,她潔白的手指在琴弦上靈巧的撥動,琴音流轉,千回百轉,恍惚的他想起小時候看的電影《歡顏》,年青的胡慧中撥動這吉他,齊鬱幹淨蒼涼的歌聲彌漫出來,白衣如雪,長發如瀑,而他稚嫩的心充盈著無限的幻想,將來他定要娶一個這樣的女子
??
她的歌聲,就是一個放逐、逃亡、寂滅與遺忘的國度,讓他冷硬成繭的心忽然酥軟無助了起來。
一曲終了,屋子沉寂無聲,葉灼似乎半晌才從歌聲中醒過來,夢遊般的嘟囔:“真好聽,妙妙,你怎麽會彈的那麽好,唱得那麽好?”李妙笑笑,放下吉他,感覺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視自己,她瑟縮了一下,抬頭,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一身黑色短風衣的男子,高瘦的身材,臉部的線條刀砍斧剁般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燦若曜石,黑亮而有寒光,讓人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李妙皺皺眉,葉灼卻一躍而起,直直的衝那男子衝了過去“哥哥”李妙目瞪口呆的看著葉灼八爪魚一樣撲倒男子身上,恍然大悟,這是葉灼那個傳奇般的哥哥——葉踐行。
葉灼被驚喜衝昏了,完全忘了李妙還在身後,一疊聲的問:“哥,你怎麽回來了?能呆多久,給我帶什麽了?還走嗎?”葉踐行無可奈何的拍拍妹妹的腦袋,寵溺的笑了笑,臉部的冷硬線條柔和下來:“你同學還在呢,不怕人家笑話?”葉灼這才反應過來,李妙還在身後呢,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衝李妙笑道:“妙妙,這是我哥哥,哥,這是李妙我同學,我們倆是上下鋪,那個,妙妙我從小跟我哥鬧慣了,你別笑話我啊!”李妙笑笑:“葉大哥你好,你們兄妹感情好事值得羨慕的事,笑話什麽,我和我姐也這樣,看來你們兄妹挺長時間沒見了,我正好下午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葉灼再三挽留不下,隻好讓司機送李妙回家了。
回到家裏,客廳裏坐著一個麵色憔悴的中年婦女,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母親以前穿過的,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卻打扮的光鮮亮麗。那是她的二姨寧哲和她的女兒雷蕾。寧樸坐在兩人對麵,神情嚴峻,李丹坐在旁邊,一臉的不耐煩。
寧樸家姐妹三個,寧樸是老大,二妹寧哲,小妹寧修,寧修是寧家學曆最高的,在美國讀博士,嫁了個英國人,沒多久將父母都接去了美國,生活過的不錯,寧樸家也算小康之家,隻有寧家老二寧哲,上高中的時候談戀愛,不到高三就懷孕了,非鬧著要輟學結婚,寧家二老氣的幾乎要打死她,聲稱再不認這個女兒,寧哲十分倔強,拎著幾件衣服就走了,跟雷大強同居,生了女兒後在婆家的操辦下草草的結了婚,這雷大強是她的同學,上學時就逞強鬥狠,不認真學習,輟學後進了工廠當工人,沒幹多久因為不服主任管被工廠開除了,在家遊手好閑了幾年,染上了賭癮,幾乎輸掉了褲子,被他爸拎著棍子打了一頓,老爺子是那一帶的老人,脾氣暴烈,眾所皆知,雷大強再上牌桌,老爺子竟然拎著菜刀去砍人,嚇得那一帶所有的麻將館都不敢讓雷大強進門,後來雷大強的大哥在裝修隊給雷大強找了份工作,鋪地板,收入不錯,可雷大強好顯擺,常跟朋友出去喝酒玩樂,一個月交不回家幾個錢。
寧哲無可奈何,自己找了一份賣鹹菜的工作,後來又開始學習裁剪縫紉,在一家私人服裝廠工作,掙點錢維持家用生計,寧樸在父母去了美國後看到妹妹可憐,時常接濟一下妹妹。可她的女兒雷蕾跟父親十分相像,好高騖遠,虛榮心很強,高中剛畢業就說什麽也不念了,整天晃來晃去,也不知道一天都幹什麽。
李丹從小就不喜歡這個表妹,打扮俗豔,流裏流氣,跟自己的妹妹沒法比,加上這個表妹從小就是個惹事精,所以李丹從來就不讓李妙跟她在一起玩,每次雷蕾來,李丹都第一時間找個理由帶著妹妹去爺爺奶奶家。
李妙見李丹的臉色不好,猜測二姨來肯定是有什麽事,忙跟二姨打個招呼,進門換衣服,李丹隨後就進了房間,李妙好奇的問:“怎麽了?二姨來是什麽事啊?借錢嗎?”基本上二姨每次來都是要借錢,來的次數多了,寧樸也很不滿,加上前段時間買房子,家裏的錢基本上都用上了,估計也沒什麽錢能借給她了吧!
李丹翻了個白眼,鄙視的從鼻孔哼了一聲:“比借錢還讓人頭疼呢,這次二姨是讓咱媽給雷蕾安排個工作,是想上我們單位當個護士,我都奇怪了,她怎麽琢磨的,以為咱媽是院長呢,雷蕾一個高中畢業生,連衛校都沒考上,就要進醫院當護士?她以為醫院咱家開的呢!”李丹說這話時音量很大,外麵的人都能聽到,李妙明白姐姐就是說給二姨聽的,雖然這是實情,但李妙也怕二姨難堪,忙小聲讓李丹小點聲,可惜,雷蕾那邊卻炸了,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說:“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安排就不安排,當你們家是誰啊?告訴你,要不是我媽非的哭著喊著讓我上班我才懶得上呢,當護士有什麽了不起,不也是伺候人嗎?給人端屎端尿的,裝什麽高尚啊?呸,我才不稀罕呢!”本來寧樸因為女兒這話還挺不好意思的,雷蕾這一番話讓寧樸臉色臣沉了下來,她當了一輩子護士,一直以自己的職業為傲,現在被外甥女的一番話說的心裏很不痛快。
寧哲滿臉通紅,上手就照女兒後背拍了一巴掌,氣急敗壞的道:“你能不能消停點,怎麽跟你大姨這麽說話呢?太沒禮貌了!”雷蕾平時在家被嬌縱慣的,哪裏肯停,滿臉通紅的又喊:“我說錯了嗎?我爸說的對,他們根本就沒看得起你,來一次就給幾百塊錢,拿幾件穿過的破衣服,當咱們是叫花子打發呢?我三姨和姥爺姥姥更狠,從來就沒露過麵,一份錢都沒給我們拿過,根本就當沒你這個人,媽,你以後少來丟人現眼了行不行,我告訴你,我以後有了錢,讓他們看看我雷蕾是什麽人······”
寧哲氣的眼淚都下來了,自己這個女兒跟她爸一模一樣,脾氣火爆,沾火就著,偏偏好高騖遠總想一步登天,別人好心給點東西,他還要強調他們家不缺,特別能裝。李丹從小就嘴不讓人,一聽這話一腳就把門踢開從屋裏走了出來,冷笑道:“哎呦,沒看出來啊,雷大小姐這麽有誌氣呢,那可太好了,以後你老要是發了大財,我們都去瞻仰一下你,我們升鬥小民,就喜歡別人救濟,到時候你給我們幾百塊錢幾件舊衣服我們也不嫌少,你放心,對了,我看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好像也是我的呢,你雷大小姐馬上就成富翁了,是不是脫下來還我啊?”寧樸瞪了女兒一眼,李丹氣的抱著肩膀不吭聲了,李妙忙換好衣服出來,大圓場:“姐,你少說兩句,雷蕾歲數小,胡說幾句你當什麽真啊,二姨,你也知道我姐從小就是小辣椒,不讓人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都是自己姐妹,從小我們就吵吵鬧鬧的,您也別放心上啊!”李妙依稀記得,雷蕾半年後懷孕了,但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還是母親找人給做的流產,雷蕾後來在一家餐館做服務員,跟老板搞到了一起,被老板娘暴打了一頓,一氣之下竟然死心塌地的給老板當起了小三,租了個房子,給人做了外室,二姨被氣的哭了一場又一場,整個人都瘦得不成樣子。偏偏二姨夫又鬧出了跟一個農村婦女的醜聞,二姨氣的喝了半瓶農藥,差點死了。
李妙歎了口氣,拉著雷蕾進了屋,把門關上,她並不喜歡這個妹妹,可是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未來是多麽悲慘,難道就真的坐視不理嗎?李妙仔細看看她,雷蕾其實長的挺好看的,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厚嘟嘟的嘴唇,很有幾分性感,皮膚有點粗糙,大概是因為她一直用的都是劣質化妝品的緣故,容貌尚算娟秀,加上她隻有十八歲,青春少艾,自然有種撲麵而來的朝氣,即使一張小臉氣的通紅也還是讓人歡喜的。
李妙摸摸她的頭發,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雷蕾的時候,她才一歲,長的洋娃娃似的可人,她笨拙的抱著她差點把她摔倒地上去,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吧,記憶久遠的讓人感慨成長的速度和無奈。
雷蕾被她溫暖的手摸的發愣,李妙看她的眼神帶著慈愛和傷感,這令她忽然間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已經習慣了兩個表姐冷冷的帶著蔑視的目光,習慣了大姨居高臨下的詢問,習慣了母親卑微的請求,從小到大她穿的衣服幾乎都是兩個表姐剩下的,她玩的玩具、穿的鞋子,用的課本、文具也都是,這一切一直像根釘子深深的紮在她心上,讓她覺得屈辱,所以她變得越來越尖銳,尖銳的像一個刺蝟·····
李妙忽然心生不忍,無論如何,這是她的親人,她自小認識的骨血相同的妹妹啊,她想試試,想努力的試試,讓她如同自己走上另一條路。
“雷蕾,你不喜歡讀書?”
“不喜歡。”雷蕾對這個表姐還是有幾分畏懼的,李妙自小就是同輩孩子中最優秀的,寫的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彈的一手好吉他,上著省內最知名的大學,長的也高挑漂亮,她和她之間似乎是雲泥之別,她在這個表姐麵前沒辦法不自卑。
“那你想做什麽呢?”李妙摸摸她的手,親切的問。
雷蕾對於李妙突如其來的親切有點不適應,感覺迷迷糊糊的,其實她從小就崇拜這個表姐,可惜人家根本就看不起她,每次她來玩,李丹總是立刻就把李妙帶走,多少次她看著她們的背影委屈的想哭。現在妙妙表姐突然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還拉著她的手,她簡直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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