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黎氏大驚,半晌才道:“帶恒兒去?可,可那怎麽行?兒媳婦已經五個多月了,眼看著就要生了,再說,再說,咱們好容易吧把兒子找回來了,你要帶他上戰場,萬一有個閃失”黎氏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她也知道溫紹卿想帶兒子去戰場,是存了要扶持兒子的心思,可對這個好容易的回來的兒子,她有一千一萬個舍不得啊!
溫紹卿如何不清楚妻子的心思,歎了口氣,將妻子拉進懷裏,給她擦了擦眼淚,溫言細語的安慰道:“你別哭,你也知道,咱們溫家如今崛起,是靠了我的戰功,我是武將出身,若在太平盛世,武將是不及文官的,可好在聖上是行伍出身,對武將比較看重,可咱們家除了我再沒人在軍隊中有建樹了,二弟和三弟根本就不是習武的料,他們下麵幾個侄兒也都不是習武的苗子,剩下幾個族中的子侄都是吃喝玩樂在行,真上了戰場還不得尿褲子?非池本來是個好苗子,可他命不好,如今已經廢了,非凡是個讀書的料,習武卻不行,隻有恒兒像我,武功高強,人也機靈,聖上如今看重我,可我畢竟年歲大了,還能再上幾年戰場?溫家的將來就要看恒兒的了!”他頓了頓,又道:“你放心,這是咱們唯一的兒子,跟著我去,我還能讓他去打先鋒不成,在軍隊裏曆練一番,有跟隨我多年的部下照看,他吃不了虧的,至於兒媳婦那,貞娘是個大氣的孩子,她能想明白,好男兒保家衛國建功立業,豈能因婦人之事困住?恒兒如今不過是個武秀才,明年就算中了武舉也不過還要去國子監熬上幾年考武進士,這樣一步步的熬還要熬個三年五載的,哪比得上立戰功快?你放心去說,我相信貞娘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黎氏心裏即安慰又心酸,不免嗚咽了半晌,才好了。
第二日去看貞娘時隱晦的提了這事,滿屋子的冰讓屋子裏散發著涼絲絲的氣息,貞娘覺得精神了不少,聽了黎氏的話,半晌才道:“母親,我明白,你放心,相公能得父親愛重是他的福氣,相公不在家,以後我陪著母親!我自小身子骨好,孩子也一定能健健康康的,母親放心就是”
溫櫟恒對於這件事倒十分歡喜,他喜歡天地高遠的草場,喜歡雪夜彎弓的荒漠,喜歡號角聯營的蒼茫,對他來說那才是讓他血脈沸騰的地方,隻是,他看看腹部高聳,膚若凝脂,眉目如畫的妻子,有些不舍的道:“那,你生孩子我不在,你怎麽辦”
貞娘看他傻乎乎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怎麽辦?該生還的生唄,我爹要回京述職,我娘不放心我生孩子,也要跟來,估計,我舅舅和龍姨娘也要來的,這麽多人陪著我生孩子,你怕什麽?”
溫櫟恒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好妹子,你等著我,等我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貞娘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你平平安安的就成,我要那個誥命做什麽?不能吃不能嚼的,不過一套霞帔,穿著還怪沉的”
溫櫟恒看著她媚眼如絲,嬌俏可人的樣子就食指大動,一把攬過來不由分說就吻了上去,唇舌攪拌,狠命的吸吮粉嫩的唇瓣,一雙大手順著鬆鬆的白綾緞寢衣就伸了進去,因為懷孕的關係,那處雪玉般柔軟的玉峰愈發豐滿起來,一隻手幾乎不能掬住,沉甸甸的,仿佛玉雪可愛的水蜜桃,溫櫟恒狼性大起,一手拽開衣襟就將臉埋了進去,舌頭糾纏著粉嫩的櫻桃盤旋,貞娘隻覺得身上一陣陣麻酥酥的,有心推開他,又一想,自從天氣熱了,自己不舒服,溫櫟恒就壓著自己的欲】望,不敢碰自己,兩人大概有半個多月沒親熱了,他身體強壯,成親之初幾乎每晚都要上一次兩次,如今自己有了身孕,他又不肯要通房,全是自己忍著,這樣想一想,不免心疼起來,就隨著他的動作緩緩的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濕熱的舌頭順著胸】乳一點點向下滑去,直到腿間的花心
。
男人在性】事方麵總有些無師自通的領悟力,如今的溫櫟恒不再橫衝亂撞了,極具耐性的哄著貞娘將雙腿分開,就著明亮的燈光,看那光潔的私密處,卷曲茂密的叢林,略分開就能看到淺淺的櫻粉色的唇瓣,溫軟濕潤,有了晶瑩的汁液滲出,那股熟悉的梔子花香味又開始濃鬱起來,嗅著這甜美的芳香,溫櫟恒眼神開始幽深起來,呼吸急促,血液流動加速,他俯□,用舌尖一點點挑開那濕滑的甬】道,慢慢的舔舐那小小的殷紅的紅豆
不一會,就看見貞娘渾身晶瑩的肌膚泛起了粉紅色的迷人光澤,她的聲音也帶著破碎的哭泣似的嬌羞:“你,你快點”
溫櫟恒滿意的一笑,抬手迅速的撕開自己的衣衫,露出線條分明的麥色肌膚,強健有力的臂膀輕輕一抬就將那團粉嫩的嬌軀抱入懷中,猙獰火熱的欲】順著欲】望順著濕滑的甬道直直的插】入,貞娘發出一聲驚愕的嬌喘,小嘴不滿的撅起,一雙情】欲彌漫的眼睛仿佛籠著一層煙霧,嬌嗔的輕聲:“你輕點”
溫櫟恒一手扶著她的柳腰,一手掐著她白皙的臀輕鬆的上下移動,粗啞的笑:“我知道,你不用用勁,我來就好”
門外值夜的是薔薇,聽見裏麵的動靜,忙紅著臉退出去,輕輕去了小廚房,今晚小廚房當值的是麻二媳婦,正和一個粗使婆子磕著瓜子嘮嗑呢,一見薔薇忙笑著問:“姑娘怎麽來了?可是少奶奶想吃什麽?”薔薇臉一紅,低聲道:“燒點熱水來,怕是等會奶奶要用!”麻兒媳婦立刻明白了,笑道:“咱們少爺和少奶奶真是恩愛”
待薔薇一走,麻兒媳婦就一邊捅爐子一邊跟那婆子道:“咱們這位大少爺可真怪,那麽多標致的丫頭一個都不碰,整日就圍著咱們少奶奶轉,都這麽大肚子了,還興致不減呢”那婆子一張褶皺的老臉露出猥瑣的笑容:“咱們少奶奶八成有什麽過人的地方唄”
繡春得了這個信後跟杜銘鶴說了,杜銘鶴沉思良久,去找了溫櫟恒,懇求溫櫟恒帶上自己,溫紹卿對杜銘和的才學很欣賞,也並不介意身邊多一個幕僚,於是將杜銘和加入了隨性人員。
繡春雖然不舍,可丈夫難得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也無可奈何。好在她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地位穩固,兩口子盤算了手中的銀子,大概有三百多兩,杜銘鶴做了幕僚,以後每個月還能有十兩銀子的收入,繡春是貞娘身邊的管事娘子,一個月有二兩銀子的進項,如此繡春生下孩子還可以請個人幫忙照顧,積蓄個一兩年,就可以在旁邊的巷子買個小一些的房子了。
五日後,溫府接到了聖旨,封鎮南候、原西南都指揮使溫紹卿為西北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節製西北軍和西北所有衛所,其子溫櫟恒為百戶,隨父從軍,為國效力。
七日後,淚眼婆娑的黎氏,挺著大肚子的貞娘,麵無表情的常夫人以及府中所有的少爺小姐,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在二門處送走了溫紹卿爺倆
。
溫櫟恒走後,貞娘一如既往的每日給黎氏請安,回房間做針線,她做的都是溫櫟恒的衣衫鞋襪,繡春和忍冬帶著幾個二等丫鬟幫著裁剪衣料,納鞋底,每個人似乎都忙的不可開交,隻是貞娘的眉梢眼底有了些許鬱色。繡春怕貞娘悶出病來,常勸著她出門走走。
進了九月天氣微涼,是北方最舒服的季節,貞娘的肚子又大了些,扶著忍冬的手在花園裏走走停停,這也是張嬤嬤的囑咐,要她多走動,將來生孩子的時候才好生,貞娘如今已經懷孕七個月,肚子大的根本看不到腳,麵龐紅潤白皙,穿著寬鬆的水綠色湖綢夾衣,看上去眉目端麗恬靜。
侯府的花園很大,可跟江南的碧溪園比還是小了些的,逛了小半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貞娘隨便找了一處樹蔭下,讓繡春放了大紅織金絨的坐墊坐了一會,薔薇忙給貞娘披了一件石青革絲披風,貞娘笑道:“不過坐一會,哪用披著勞什子?”薔薇笑道:“奶奶此刻身子金貴著呢,一點都閃失不得,前兒您略咳嗽兩聲,夫人就心疼的把奴婢叫去數落了一頓,說奴婢們伺候的不當心,萬一少奶奶著了涼豈不又是奴婢們的罪過,所以啊,您就當心疼我們,好歹先披著!”
繡春笑道:“你這小蹄子嘴最巧了,話都讓你說盡了!”
貞娘笑著跟繡春道:“你懷孕還不到三個月,正是最要緊的時候,我讓你回去歇著,你就偏偏不肯”
繡春道:“我一個農家姑娘出身,身子皮實著呢,您讓我一日日家裏閑坐著,還不如這般跟著少奶奶舒心呢。”
柳兒掩嘴笑道:“怕是繡春姐姐怕自個在家惦記著杜姐夫,一個人呆不住呢”
繡春伸手去擰她的嘴,一邊啐道:“你這小蹄子,淨說起我來了”
後麵幾個丫鬟就跟著笑了起來,貞娘也笑的十分開心,不經意間一回頭,卻見遠處**叢那邊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看著她們,貞娘一愣,仔細打量,卻是坐在輪椅上的溫非池,神色平靜,眼神浩渺,身邊隻站著一個麵色冷漠的小廝。
她們在這裏笑語鶯聲,他一個人在遠處落寞的看著,兩個人隔的不遠,卻仿佛隔著山海歲月,隔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貞娘站起身,頷首示意,因為隔著遠,倒也無需打招呼,溫非凡大概也看見了她示意,也點了點頭,眼神溫和。
貞娘道:“覺得乏了,咱們回去吧!”一行人就呼啦啦的跟著她走了。
溫非池仍然默然的靜坐,很久都沒有動,仿佛即將靜默成一個雕像。
他沉默的看著那石青色的身影慢慢的走遠,消失,一個十分蕭索的笑容就勾在了唇角上。
那女子還是那樣明豔端麗,透著晶瑩白皙的膚色,仿佛帶著玉或者琉璃的質感,似乎一碰就會碎了似的,他本就是風華絕世的男子,美麗高貴的女子見過不知凡幾,可她明明比那些女子的出身都卑微,卻絲毫沒有小家子氣,反而有種雍容灑脫的氣質。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點江南女子的甜糯,輕柔綿軟,清脆婉轉,讓人不知不覺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