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薑向陽在第五天的傍晚衝回家,抓住嶽沉婉惡狠狠的問:“是不是你?今天早上米華衫報案說找到了她女兒的屍骨,說是她夢中所見,在夢中她女兒托夢給她,在郊區一個廢棄的工業井裏找到了她女兒馬婭的屍體,是你吧?是你告訴她的?”

嶽沉婉聳聳肩,坦然自若:“是啊!”

薑向陽簡直想咬死這個臭丫頭:“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你怎麽跟上麵解釋?說我夢見的?估計明天我就得被帶走送進研究所研究去,馬太太說她女兒托夢,這個你起碼不用擔什麽責任吧?母女天性,有些心靈感應也很正常,再說人家是苦主,費盡心力找女兒屍骨是正常的,你好解釋嘛

!”

“合著你這還是為我著想了?”薑向陽被她氣樂了。

嶽沉婉臉皮厚,子彈都打不透,笑嘻嘻的:“嗬嗬,除了為你著想,我還賺點小錢!回頭請你們吃飯啊!”

薑向晚眯著眼睛看著她,笑容中有些危險的冷意:“哦?你賺錢了?給我們說說吧,你是怎麽賺的?賺了多少啊?”

“也沒什麽,我讓陳歸人給我找了幾個專業的神棍,起壇做法,給馬太太找女兒,嘻嘻,也沒掙多少,幾個人分完了,到我手上就剩下十五萬了!”

薑向陽差點噎死,十五萬,三天啊,她還說沒掙多少,他一個月累死累活也不過工資兩千多,幸虧他是薑家二少爺,每年公司有分紅,不然還真是要掙紮在溫飽線上,這位大小姐三天掙了十五萬還一副不好意思掙的不多的欠揍表情,看了真讓人胃疼。

薑向晚蹙眉,他不喜歡那個名字,那個總是跟嶽沉婉連在一起的男孩,他上網查過他的資料,照片上,那個男孩英俊邪魅,充滿**的味道,盡管他知道嶽沉婉跟他隻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除了學校和睡覺,她幾乎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可隻要想著兩個人一起出席舞會時的鏡頭,所有人都讚譽兩人郎才女貌,無比登對,他就從心裏泛出一股酸澀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吃醋的滋味原來這麽難過。

他沉著臉,轉動輪椅,轉身就走。

嶽沉婉一愣,顯然三少爺不高興了,她摸摸腦袋,奇怪,自己掙錢,他為啥不高興?是因為自己沒買禮物給他嗎?

忙追出去狗腿的問:“你怎麽了?要不我請你吃飯?你想吃西餐還中餐?你想要什麽禮物”

薑向晚不吭聲,電動輪椅開足馬力直直的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嶽沉婉一頭霧水的跟了進去,像一個更年期的唐僧一般嘮叨:“唉,唉,你到底在氣什麽呀?你倒是說出來啊,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你氣什麽呀?你悶著不怕長毛啊,你到底氣什麽呀”

薑向晚看著她,漂亮狹長的眼睛中波雲詭譎,忽然招招手,嶽沉婉趕忙走過去諂媚的問:“三少爺有何吩咐呀”

少年絕美如玉的臉忽然放大了數倍,逼近到眼前,棱角分明的紅唇壓了下來,柔軟、堅定,帶著薄荷微涼的芳香超級脂肪兌換係統。

嶽沉婉的姿勢是別扭的,彎著腰,撅著屁股,看起來像在詢問什麽,可那炙熱的嘴唇貼近她的嘴唇時,她的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幾乎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來了,她隻覺得薑向晚的手托著自己的臉,嘴唇濕潤的貼著她的唇,輾轉吮吸了片刻,似乎不滿足,舌尖居然撬開她的唇溜進了她的嘴中,搜索著她口腔中的柔滑,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良久,他鬆開她的時候,她渾身酥軟,幾乎掛在他的輪椅上,上半身傾斜著靠在他腿上,嘴唇紅腫,鳳眼迷蒙,校服的襯衫領口被扯開,裏麵的內衣扣子不知怎麽也被解開了,少年修長的手正著迷的摩挲著她後背柔滑的肌膚,嶽沉婉清晰的感覺到胸腹部有一件灼熱的條狀物體高高聳起

“啊”情商較低的嶽大小姐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聲尖叫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臉紅的像番茄,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你,你流氓,你混蛋”

對於一個談了八年柏拉圖的女人來說,法式濕吻她可以接受,可這樣危險的愛撫太過刺激,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而且,而且,她現在隻有十四歲啊,他怎麽可以?

這個禽獸

嶽沉婉決定怒斥他,鄙視他,折磨他,狠揍他

“阿婉”薑向晚微笑著看著她,麵對少女的怒火安靜自若,嗓音溫柔中帶著滿足:“做我女朋友,好嗎?”

他不想再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注視著她的笑容,他不想再這樣患得患失的嫉妒著可以正大光明站在她身邊的男孩,他想自私一次,就這麽一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心跳如鼓,手心緊張的全是汗水。

嶽沉婉的手剛剛舉起,正琢磨著要揍什麽地方呢,薑向晚一句話就生生的將她定在了那兒!

女朋友?

什麽意思?

“好嗎?”少年精致如玉的臉龐在日光中泛著清潤的光澤,琥珀色的瞳仁星光閃爍,深邃中帶著溫柔的哀懇,仿佛濃鬱甘甜的巧克力,絲滑綿長,帶著無盡的**

“好嗎?”

嶽沉婉在那樣深邃的目光中恍惚了,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好!”

一直到回到嶽家,嶽沉婉才從恍惚中反應過來,她答應了他做他女朋友?

這是真的?

她想起少年得到她肯定的答複時眼睛中迅速閃過的星光,想起他拉著她的手溫柔霸道的說:“你是我的,是我的”,想起他因為渴望狼狽的紅了耳朵,想起他在她要走時依依不舍的眼神

他突兀的表白是因為嫉妒吧?

他是很喜歡自己吧?

原來少年的薑向晚是這樣的可愛,有些別扭,有些霸道,更多的還是可愛!

這一次早了六年相遇,這一次,他的腿複原有望,也許,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吧?

她的心裏充滿了喜悅,像太陽下燦爛繁華的油菜花田,每一朵都豐盈著甜蜜、歡喜魔獸法師在異界。

她癡癡笑著倒在**,喃喃的低語:“真好,這感覺真好”

重新戀愛的感覺是好的,可夢境依然是殘忍的。

破舊的課桌前,七八歲的男孩木然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女人揮舞著教鞭,麵容冷肅,她狠狠的盯著麵前的男孩:“你是怎麽想的?你的腦袋裏麵是稻草嗎?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啊?你還是不會,為什麽不會?你就不能認真的學習嗎?你不動腦整天隻知道玩,你怎麽能會?廢物,你就是個廢物,不知上進,不長大腦,永遠隻能是個廢物,跟你爸爸一樣”

教鞭雨點般的打在男孩身上,男孩不敢喊疼,因為他知道如果喊疼,教鞭會更多的落在自己身上,他瑟縮著哆嗦著將自己死死的定在椅子上,滿臉的眼淚,卻不敢發出一聲哭聲

一個男子衝了進來,看見這情景,氣憤的搶奪女人手上的教鞭,一邊喊:“梁家慧,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打死小嘉嗎?你是不是他親媽啊”

女子瘋狂的跟他廝打,吼叫著:“何守成,你混蛋,不用你管,何嘉是我兒子,是我的,就是打死他也是我的,你沒權利管!”

“他也是我兒子”男子終於搶下了教鞭,氣喘籲籲的看著女人。

梁家慧怨毒的看著他,原本盤的一絲不苟的發髻亂了,看著有些狼狽,她尖銳的笑了起來:“你兒子?你配嗎?你配嗎?你不是跟那個狐狸精雙宿雙飛去了嗎?她不是又給你生了個兒子嗎?你還管小嘉的死活幹什麽?”

“我們雖然離婚了,可小嘉仍然是我兒子,我有探視權,幾次三番發現小嘉的身上有傷痕,怎麽問他都不說,我一直懷疑你,原來真的是你,梁家慧,你是他親媽,還是個老師,你怎麽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怎麽能?怎麽不能?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親媽,也是他老師,我有責任也有權利管教他,何守成,當初你跟那個狐狸精走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從此以後,小嘉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要自由嗎?你不是要愛情嗎?你不是覺得我刻薄自私嗎?那就別要兒子!”

“我明白了,你打小嘉是因為你恨我,是吧?你恨我就報複在兒子身上,你變態吧你?”

“對,我就是變態,怎麽樣?何嘉的撫養權歸我,我的兒子,你管得著嗎?”

“你梁家慧,我要去法院告你虐待,我要要回何嘉的撫養權”

梁家慧大笑,目光中充滿了嘲弄:“哈哈,你做夢呢?何守成,你要回何嘉?你那個狐狸精能讓你要回他?要回他你養得起兩個兒子?”

何守成被噎住了,氣的直喘粗氣。

“我說你是個廢物,你就是個廢物,你不過是個工廠的工人,一個月撐死能掙三百多塊錢,以前都是我在養家,你爹媽是我發送的,你哥哥腿傷了是我出的錢給治的,你妹妹嫁人嫁妝都是我梁家慧置辦的,你不知道感激,卻說我刻薄自私?哈哈,你跟那個狐狸精勾搭上之後就看我不順眼,說什麽你要愛情,你要自由,你跟我在一起覺得自己不能呼吸,好啊,你去呼吸吧,你去自由吧,你還來充什麽慈父?現在,何守成,給我滾出去!滾!”

何守成沉默了,梁家慧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不折不扣的現實,如果真的要回何嘉,他真的養不起啊

何嘉瑟縮著看著父親,眼睛中全是淚水和哀求,小小的手緊緊的抓住父親的衣角,仿佛在乞求父親不要放棄他

然而,父親最終還是向現實妥協了,孩子小小的手指被一根根的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