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自己在靖國公府,沒有了葉康成的迷戀,她顧蘭慧還能弄出多大風波,鬧多大的妖娥子。

顧知遠氣得吐血,捂著胸,指著顧蘭慧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明秀上前拍著他的背道:“爹,您別氣壞了身子,為了她這樣的人,不值當。”

顧知遠艱難側目,阿秀眉目如畫,明麗中帶著英氣,怎麽以前不覺得這個女兒有多好看,多體貼?

因為不喜歡她的母親,所以連她也一同忽視,甚至為了氣盧氏,當顧蘭慧和她起爭執時,他故意偏袒顧蘭慧,以前她很生氣,也問為什麽,在他心裏,阿炫是嫡長子,是要傳宗接待的,所以,慢待不得,必須好好培養養育,隻有她,阿秀,她是盧氏生的,又是女兒,所以,對盧氏的怨與不滿,全撒在這個孩子身上……

與之相對的,他一腔愛女之心,全給了顧蘭慧,他與齊氏相親相愛,齊氏生的兒女當然更能得他的寵愛,且顧蘭慧溫柔善解人意,又會討他歡心……

“阿秀,爹……的好女兒。”道歉的話終是說不出口,顧知遠拉住顧明秀的手道。

“爹,饒了阿慧這一次吧。”顧明秀道。

顧知遠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阿秀?”

“咱家才入京不到兩個月,哥哥科考結果還沒出來,家聲很重要,阿慧的事情隻能瞞著,能瞞多久是多久,不過,您得盡快著手讓她進靖國公府,不然肚子在家裏大了,可不好解釋。”顧明道。

“阿秀……”盧氏和催老太太都不在,內院的事幸虧有顧明秀打理,這種事情,能得她大度又顧大局。

“你大姑說你顧全大局,是個能為家人著想的,爹那時沒把這話聽進去,如今看來,你確實是好孩子。”顧知遠道。

“阿秀!”顧炫暉不讚同:“你又要放過她?誰知道下回她又出什麽惡主意害你。”

顧明秀道:“不怕,有世子爺在,我什麽都不怕。”

這話很中聽,某人上前拉住她的手:“就這麽相信我?”

顧明秀:“你說過會護我。”

某人心情很不錯,清淺的笑容裏多了幾許溫柔。

“哥哥也會盡所能保護你,隻是她這樣的人,不可太過姑息,阿秀,有些人你下不了手處置,那就離他遠一點,不去河邊,才不會有落水的危險,你明白嗎?”

顧炫暉這是要顧明秀與顧蘭慧劃清界線,永不往來的意思。

顧明秀吸了吸鼻子:“嗯,曉得了。”

“我不要你的原諒,顧明秀,別惺惺作態了,你無非就是想奪得父親的寵愛,在世子麵前裝溫柔大度,其實你內心裏恨極了我。”顧蘭慧大聲吼道。

顧明秀點頭:“你說得一點也不錯,我從沒想過要原諒你,放過你隻因為不想看父親傷心難過,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改,是你自己的事情,今後的路要怎麽走,走成什麽樣,也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還有,我不用在世子麵前裝溫柔,我是什麽性子,不怕世子知道,比如,我真的想打你很久了,忍著實在難受,那就不如……”顧明秀說著,突然奪過婆子手裏的小竹棍,對著顧蘭慧的大腿就抽,她習過武,知道如何掌握力度,每一下刁鑽得很,抽得顧蘭慧直跳腳,可惜才跑開一步就被顧明秀揪住衣領子,抽得更方便。

一連抽了幾十下,顧蘭慧也不敢跑了,站在那由她抽,除了哭,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顧明秀抽累了,這才扔了小竹棍:“這下不會說我惺惺作態裝溫柔了吧?對,我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以後你再惹我,就用浸油的鞭子,我會抽得你全身沒塊好肉你信不信?”

好巧不巧,顧明秀這邊才扔了竹棍,洪福就來稟報:“靖國公府來人了。”

顧蘭慧大喜:“你百般討好徐老太君,她若知道你將我打成這副模樣,害得她的曾孫有危險,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明秀:“哦?打成什麽模樣了?”

顧蘭慧下意識摸大腿,一時想起沈逸夏和顧知遠父子都在,明明雙腿又腫又痛,卻沒法展示傷處,又惱又恨:“顧明秀,你好奸詐。”

沈逸夏:“嗯,本世子教的。”又寵溺地揉了把顧明秀的額發:“學習能力不錯,再接再勵。”

來的是許媽媽,一見沈逸夏也在,怔了怔,上前見禮:“見過世子爺。”

沈逸夏矜持地點點頭,並未說什麽。

許媽媽見了顧明秀很高興:“……從船上分開後,就月餘不見小姐,老太君時時念著小姐呢,來京城這許久,小姐也沒說去府上走走?”

“是想去的,一來家裏有太多鎖事未曾打理好,二是才來京,不敢打擾老太君,畢竟家父初上任,與國公府走得太勤不太好。”顧明秀道。

靖國公與英國公不同,英國公府是百年大族,成大梁成立起,沈家人就是朝中棟梁,靖國公則是新貴,爵位不過二世,雖是權臣,根基卻不穩,又有禦使言官天天盯著找茬,不好行差踏錯,顧知遠隻是個湖州小縣令,才升的六品京官,靖國公府與之走近,會惹來對手閑話。

許媽媽大讚,“難為小姐想得通透,老太君就是常誇讚小姐不象是才十五歲的年紀,比起經過事的大家主母還要賢良周全,真是可惜了。”

後麵這句可惜自是對顧明秀不能嫁給葉康成的婉惜。

有人還在覬覦自家未婚妻,沈逸夏明顯不高興,長臂一伸攬住顧明秀:“我腰疼。”

許媽媽忙道:“世子身子不適,大小姐快扶他過去坐著吧。”

這個人一不高興就喊腰疼,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

在外人麵前,麵子還是要給他的,小心扶著他往堂裏去。

顧蘭慧幾番想插嘴說話,都被許媽媽無視,許媽媽與顧知遠和顧炫暉都熟,見過禮後又寒宮喧了幾句,問到顧炫暉的考試,顧炫暉謙遜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