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我知道,你還在介意大婚那天的事,阿秀,我會彌補的,我要再給你一個盛大的,正式的婚禮,讓你成為人人都羨慕的新娘。”

顧明秀淡淡一笑:“那個不重要,我不是注重形式的人,再盛大的婚禮,再讓人羨慕的新娘,婚後過得不好,相公不疼愛,夫妻不和睦,那些盛大不過是演給旁人看的戲,阿夏,隻要你對我好,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

“重要,很重要,成親是大事,對於女人來說,更是大事,一輩子隻有一次,誰不想要風風光光的。”沈逸夏道。

“你也說了,一輩子隻有一次,我的那一次雖然糟糕,但也已經過完了,過去了,我又不結二次婚,幹嘛還要重來一次?”顧明秀道。

沈逸夏痛苦地望著她。

顧明秀道:“好了,別為這事糾結了,咱們過好以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她拍了拍他的肩,抬腳步,衣袖被扯住,詫異地回頭,卻見沈逸夏憋紅了臉,小聲道:“我同你一起去。”

顧明秀揚了揚眉,說實話,她確實沒打算同他一道回娘家,畢竟大婚那天的痛不是那麽容易抹平的,嘴上說得輕鬆大度,有的傷已經在那兒了,隻要一碰,還是會痛。

“那……”可隻要她不同意,感覺某個人可能會很難過。

算了!

“那得準備一下。”顧明秀道。

“嗯,我去準備,嶽父嶽母大人的禮物,還有姨娘,哥哥,嫂嫂,還有……妹妹要給禮物嗎?娘子你決定。”

“我就是回去給蘭慧送大禮的,隻是,這麽多禮物臨時準備來得及嗎?”顧明秀道。

“來得及,早就備著了。”他還真象個孩子一樣興奮的拉著她往小偏房去。

小偏房在他的書心裏,顧明秀很少進去。

小偏房裏擺著許多錦盒,他一個一個打開。

“這個是送給嶽父大人的。”那是個雞血石,還是前朝文儒大家親手刻的印章。

顧知遠好麵子,這塊印章他肯定很喜歡。

給盧氏的是一柄古劍,古樸輕薄,小巧輕便,劍刃鋒利異常,藏在袖袋裏很方便。

給顧炫暉的則是一套孤本,前朝大儒的,給金玉妍的則是一套絹布繡佛經,金玉妍愛抄佛經,家裏還設有佛堂。

可以說,每件禮物都花了心思,也確實不可能是臨時準備的。

顧明秀道:“都是好東西,花不少銀子吧。”

“都好嗎?可還要添點兒?銀子不是問題。”得了誇獎的沈逸夏笑意融融。

“不用了,要不現在就去吧。”顧明秀也有點興奮,希望有了這些,大婚那天造成的傷害,會在顧家人心中磨平一些。

馬車上,顧明秀問:“對了,聽說我哥要外放了,這事你曉得嗎?”

“是太子的意思,不過,你哥也沒反對,好象他自己也願意離開京城,正好今天與他談談。”沈逸夏道。

“太子連我哥也打壓?”顧明秀不滿道。

“別用打壓這樣的詞,你哥是有能力的人,有我在,沒人能打壓。”沈逸夏笑著刮她的鼻子。

得知夫妻二人回來,盧氏讓張媽媽等在門口,洪福也一同在,沈逸夏拉著顧明秀下了馬車,洪福上前來行禮:“老爺在書房,世子爺和大小姐先去書房吧。”

沈逸夏聞言皺了皺眉,顧明秀知道他在乎名份,洪福並未稱他姑爺,這廝不高興了。

顧知遠在書房裏,對於沈逸夏和顧明秀的到來感覺有點意外,他如今已經官升五品吏部郎中,加之會做人,與其他官員關係甚好,朝中又有崔家與盧家姻親關照,過得還算順暢。

沈逸夏向他行了大禮,顧知遠眸底的一絲輕鬱很快消散,笑著將沈逸夏扶起:“你身子不爽利,以後就別行這樣的大禮了,地上涼。”

沈逸夏又親手將禮物奉上。

顧知遠果然很喜歡:“你費心了,這種成色的雞血石可不多見,還是蘇大師的碉刻,哈哈哈,真是好東西,好女婿,有孝心。”

一句好女婿讓沈逸夏眉宇微展,笑得雲淡風輕:“嶽父大人喜歡,以後還會尋些送來。”

顧知遠忙擺手:“這種好東西,可遇不可求,多了就沒趣了。”

又說起謝正坤的事。

“……告假了許多天,禦使天天上奏,太子又一直在保著,靜王殿下沒什麽動靜,別人也不好太使勁,隻是,那個位置接替人傳出許多版本,究竟是誰到現在也未知,阿夏,你怎麽想?”

沈逸夏道:“我病了許多日,很少上朝,皇上召了幾次,我這副身子隻能在家裏養著,皇上也沒法子。”

也就是說,他暫時不想管這事。

顧知遠:“聽說謝大人與府上的二姨娘是親姐弟?也不知謠傳當不當得真。”

沈逸夏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謝姨娘隻是個姨娘,她也沒能力左右朝政,更沒資格左右朝中大臣的升降,皇上很在意這個。”

顧知遠又道:“最近邊疆關報頻頻,令尊國公爺那邊可有消息傳回?”

沈逸夏道:“姚國舅是邊關主帥,靖國公守著西邊,父親隻是監軍,或許不日就會回京吧。”

從書房出來,顧明秀若有所思,拉住沈逸夏:“父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沈逸夏含笑看著她。

“才升的五品,這才過了多久,就想著升遷,哪那麽容易,總之,你別太在意他說的話。”

沈逸夏道:“曉得了,他未必是想自己升,是替金侍郎說話呢。謝正坤那個位置很多人盯著,皇上之所以沒有立即罷免他,允許他稱病在家,就是沒想好該讓何人接替,金侍郎能力出眾,但這個人太過張揚,行事不太考慮同撩的感受,得罪不少人,包括以前吏部老尚書都對他破有微詞,提他上去,爭議頗大,何況,他以前是吏部管官員考評,大理寺是刑名,若是刑部侍郎接替,還是說得過去的。”

顧明秀道:“這是朝中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