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讓你下藥你就下藥,讓你綁你就綁。”眼看著兵士真拿繩來,顧明秀大喊道。
太子也不想被綁,無奈領隊擔心的就是他,當然要綁住才行,對顧明秀倒還無所謂。
兵士正用繩捆綁二人,若真一同被抓,到時身份敗露,自己與太子在黑漆的晚上呆一起……
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就算沈逸夏信自己,英國公府的人可都不吃素。
繩還沒綁好,夏紫鳶就迫不及待又撲上來,顧明秀沒法子,隻能盡和往後仰,不讓她撓中自己的臉,但脖子上還是挨了一爪,火辣辣的痛。
“你個瘋女人……”顧明秀痛得開罵。
“我真正瘋的樣子你還沒看到。”夏紫鳶陰笑著,拿出個小小的鐵盒來揭開,裏麵是隻正在蠕動的蟲子。
顧明秀大駭,那是什麽?蠱嗎?
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猜著了嗎?這可是我的寶貝,當初我給自己種了一個,為了救阿夏,你不是嫁給他了麽?你們不是感情深厚,情比金堅麽?這個就算是我送給你們的大婚之禮吧,以後,你與他同生共死可好?”
“不要……”顧明秀恐懼地盯站那蟲子,從小到大,她了怕的就是這些蠕動的軟體小動物,最怕!
看見她終於害怕,夏紫鳶放肆大笑:“怕了嗎?別怕,用十幾種毒草喂大的,都是很名貴的毒草哦?你能用上,是你的福氣,明白嗎?”
說著,她將小蟲子用根竹簽挑起,往顧明秀鼻孔前送。
那蟲子順著人的鼻息爬上她的上唇。
顧明秀的冷汗直冒,盯著那蟲子,若不是被綁了,真想捏死它。
濕濕粘粘的蟲子一點一點自嘴唇往上爬,慢慢往鼻孔裏鑽,顧明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胸腔裏翻江倒海,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就怕一吸氣,那蟲子就鑽入了鼻腔裏,該死的夏紫鳶,怎麽沒把你炸死!
她的小臉嚇得慘白,瑟瑟發抖著,一雙原本清澈的大眼裏充滿恐懼,與那個潑撒麵粉,果斷點燃並炸毀天心閣,敢往幾丈深山坡下滾的姿意放肆又大膽勇敢的女子判若兩人。
“住手!”太子一聲冷喝。
領隊也是被那小蟲子吸引,隻當是兩個女人在小打小鬧,被太子一喝,愣了愣。
“不許傷她,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太子道。
能與太子在一起,並給太子起小號,這個女人應該不簡單
領隊心中起疑:“她是誰?”
“她是我娘子。”
一個微胖的身形一閃而現,鼻間爬癢的感覺瞬間消失。
權叔如一尊山般立在她身後,隨手一拂,兩名看押她士兵被震飛,夏紫鳶踉蹌著後退兩步跌坐在地。
顧明秀尋聲望去,隻見單薄修長的身形自山下慢慢出現,他終於來了。
“相公!”帶著哭腔,顧明秀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她的嘴唇仍有蟲子爬過的酸癢感,用力擦著,皮都快擦破了還不肯停手。
沈逸夏大步流星過來,領隊終於看清他的模樣,立即後退一步行禮:“世子!”
“金將軍,你不在五城兵馬司坐鎮,如何在此?”沈逸夏冷冷道。
太子這才想起,五城兵馬司的副將正是姓金,兵部尚書金世勳的嫡次子!難怪看著眼熟!
兵部尚書是老狐狸,並未站隊明顯支持誰,但兩個兒子都是支持靜王的。
太子認得金家的長子金尚武,與這位次子隻打過照麵,沒怎麽注意過。
難怪,武功如此之高,能與自己不相上下。
靜王為了抓自己的小腳,還真是下了血本,派了一員大將金尚文出馬。
“相公……”顧明秀瑟瑟發抖,她不怕刀搶,不怕流血,不怕跳懸崖,就怕蟲子,還是活的、軟體的蟲子。
“我來了,別怕。”沈逸夏替她解著繩索,柔聲安慰。
雙手一自由,顧明秀就躥入他懷裏:“嗚嗚,就知道你會來,我一直在等你來。”
沈逸夏拍著她的背:“是我不好,來晚了,這就接你回去。”
金尚文:“世子,這位夫人真的……是您的夫人?”
沈逸夏道:“當然,本世子又沒傻,自己的娘子也會認錯?”
金尚文一臉尷尬:“可她怎麽會出現在天心閣,還……把天心閣給炸了。”
沈逸夏冷冷反問:“她為何不能出現在天心閣?天心閣是我娘的產業,我妻子來自家產業玩耍有何不可?”
金尚文語詰,早知道她是沈逸夏的老婆,當初就該放了她,隻留下太子就好。
“阿夏……”一直被忽視的夏紫鳶終於忍不住:“她炸了天心閣。我差點就被她害死了。”
沈逸夏輕飄飄道:“是嗎?炸了就炸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阿夏,天心閣炸了,我住哪裏?你怎麽這麽狠心,真的為了她就連我也不管了嗎?”夏紫鳶哭道。
“這是什麽?”沈逸夏撿起裝小蟲子的盒子:“你拿這個用在阿秀身上?夏紫鳶,我告訴過你我的底線,別碰我的家人,別碰阿秀。”
“阿夏……”夏紫鳶傷心地哭道:“我也是你的家人,為什麽你待我就不如她?我被人欺負你怎麽不出現,不救我?”
“你為何會出現危險?有些事情的發生,與你自己的行為與妄想有著密切的關係,師姐,你從小就不知自省,任性妄為,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師父過世後,你更是沒有了約束,弄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旁人的錯嗎?”沈逸夏道。
“當然,都是她的錯,如果沒有她,你就會娶我,你娶了我,我就會安安心心呆在你身後做你的妻子。”夏紫鳶道。
“你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無論誰娶了你,你都一樣,仍然會作。”沈逸夏歎了口氣道。
“你……”夏紫鳶又氣又恨:“好,你這麽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沈逸夏,你今天的話,我夏紫鳶記住了。”
說罷,夏紫鳶轉身就往天心閣去。
沈逸夏道:“金將軍,今日如此辛苦一趟卻沒有半點收獲,怕是不好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