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你這是炫耀,你把我的自尊踩在泥濘裏,明知道我喜歡夏致遠,你還把他寫給你的情書扔給我,你太過份了。”秦嬤嬤道。
“他為何要喜歡我而不喜歡你?”福康問道。
“這還用問嗎?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秦嬤嬤大聲吼道。
“你既知他隻喜歡我的身份,可見也是個樊附權貴之人,就這一點,就不值得你托負終身,我就是要告訴你,讓你明白他的為人,莫要錯付了真情,我是為你好,怎麽錯了?’福康冷靜道。
“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他絕不是樊附權貴的小人。”秦嬤嬤大聲道。
“不是嗎?他那喜歡我,便不是隻看中我的身份,春喜,你的話自相矛盾。”福康道。
“你……”秦嬤嬤氣得臉脹得通紅:“又炫耀,又在炫耀,就是這副樣子,最招人恨。”
福康道:“我問你,阿夏身上的蠱可是你下的?”
秦嬤嬤陰笑道:“怎麽?終於知道你兒子身上還有種難解的蠱毒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你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嗎?怎麽連自己唯一的兒子也保護不了?你不是無所不能嗎?怎麽連自家相公也管不住,讓他娶了一房又一房?還以為你有多能奈,能讓男人為你神魂顛倒,對你專心一致,永不背叛呢,原來,你不過也是上普通的女人,在男人麵前照樣要忍氣吞生,天子驕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與別的女人一道共侍一夫?你當初所有瞧不上的,後來都自己受了。”
“我問你,阿夏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福康沒理會她的譏諷,冷聲問道。
秦嬤嬤道:“你不是很厲害嗎?去查啊?”
“阿權,交給你了。”福康冷聲道。
秦嬤嬤滿身戒備。
權叔一抬手,製住她的穴道,她所有的手段便都難以施展,顧明秀站得有點累,便自顧自的拖了把椅子坐下,福康道:“阿秀,要不你先回去?”
顧明秀道:“不用,母親盡管施為,阿秀會都不怕,對付這樣的瘋子,什麽樣的手段都不為過,阿秀受得住。”
福康訝然道:“你也恨她?因為她給你下蠱?”
顧明秀道:“恨談不上,但她這樣的人很討厭,您對她隻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對她太好,當初您撿她回去,不是忍看她流落街頭活活餓死,那是善舉,本當如此,但您撿她回去後,不該真心待她,更不該拿她當朋友,她這種人,不知感恩,心胸狹隘偏執,您就該拿她當下人,一點都不縱著她慣著她,這種得壟望蜀之人,生來就是賤骨,就該用最惡劣的方式待她,她才會覺得理所當然,您越是對她好,她要的就越多,甚至還覬覦您的追求者,可見她的本性有多壞,多惡毒,不過,阿秀最恨的是,她對還是稚子的世子爺下手,對阿秀肚裏的孩子下手,這種人,無可救藥。”
她一番話合情合理,觀點卻與旁人不知,如此通秀,不象是才十幾歲的女子,就象曾經經曆過許多蒼桑與挫拆後,才有的感悟。
福康瞪大眼睛,一臉驚訝。
然後憐愛的撫了撫顧明秀的臉頰,將她耳畔的碎發挽到耳後:“好,那你坐開一點,莫要讓髒東西汙了衣裙。”
秦嬤嬤冷笑:“還說什麽最好的朋友,福康,你地真麵目總算要露出來了?來吧,把你的牙齒磨尖,你的爪子磨利,看我會不會皺一下眉,看我會不會救饒。”
福康不屑地冷笑,向後退一步。
權叔也跟著後退一步,顧明秀怔住,她還以為是權叔下手行刑……
牢門又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了個人,手裏提著個很普通的籃子。
輪到顧明秀吃驚了,怎麽會是他?
來人自是金公公,顧明秀曾懷疑他是貴妃的人,是他給夏紫鳶人手暗殺自己。
難道自己錯了?
“老奴見過長公主殿下。”金公公恭敬地行禮道。
秦嬤嬤臉色大變:“金開元,你……你敢背叛我?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
金公公甚至沒多給秦嬤嬤一個眼神,隻是恭敬地聽福康吩咐。
福康淡淡道:“讓她開口。”
金公公便走上前,將蓋在籃子上的布揭開,然後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
全是刑俱,有的刑俱上還帶著殘留的汙血。
秦嬤嬤大叫:“福康,你卑鄙,你不是最討厭用這種方式的嗎?你不是常彰顯自己的正直善良的公義嗎?屈打成招這種招術,你兒子都不用,你竟用?你真虛偽。”
“對付你這種人,我可以用更卑鄙的方式,你不配我的善良。”福康冷冷道。
金公公用一根看似很普通的繩子不緊不慢的往秦嬤嬤手指上纏,很快,十根手指全都纏住,秦嬤嬤被製住穴道,不能動彈,不知道他用這麽幼稚的法子將自己的手指纏住幹嘛,眼裏卻露出恐懼之色。
那彈子毛毛燥燥的,普通得很,纏好後,金公公拿出瓶油一樣的東西,用小刷子慢慢將油刷在繩子上,他做事很專注,也很用心,每一下都象是在對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待油將繩子都浸透之後,他點燃火折子。
秦嬤嬤頓時臉色刷白:“你……你要幹什麽?”
金公公道:“你若現在就說出來,我便什麽也不用做了。”
“你讓我說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秦嬤嬤大叫。
金公公便不再多問,火折子點然浸滿油的麻繩。
火下子燒著,瞬間竄高,秦嬤嬤不能動,眉毛和頭發一下子也著了火,但金公公很貼心地用塊破抹布撲滅了頭臉上的火,火隻在手指間燃燒。
火燒皮肉發出滋滋聲響,很快便有胡臭傳來,秦嬤嬤慘叫連連,一雙白晰又修長的手燒得皮肉翻卷,十根手指可見燒胡的骨頭,皮早就不存在了。
顧明秀有點惡心,拿出一顆酸梅糖放入口中,又給了福康和權叔各一顆,又好心地遞給金公公:“公公辛苦,當零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