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生了。”
“那我表姐呢？”靜王妃也往屋裏衝。
宮女低下頭，垂手侍立，動都不敢動。
“表姐……”靜王妃放聲大哭，**的人臉色慘白如紙，雙眸緊閉，無聲無息就象沒了生命一樣。
“王妃，王妃，您……先出去吧。”
醫女穩婆還有太醫都在忙碌著，有位宮女拿著白布往李氏臉上蓋，表王妃的心象要從胸膛裏跳出來，眼前一黑，往後倒去。
靜王跨前一步扶住她。
靜王妃醒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一醒來，就見靜王坐在床前，她一把抓住靜王的胳膊：“表姐呢？表姐如何了？”
靜王道：“她……還在昏迷。”
昏迷？那還好，至少……沒死。
靜王妃的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王爺，王爺，表姐同我一樣，自小就心儀您，以她的才華與品貌，給人做正室完全沒問題，且她是個淡泊的性子，以前曾說寧做平民婦，不做貴人妾，若不是因為太喜歡王爺，又……又與臣妾交好，所以才……才給王爺做妾室……”
她抽抽噎噎的一邊哭一邊說，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靜王的心糟糟的，象吃多了酒反胃一樣的難受。
“本王知道她很好，雖說府裏女人不少，可真讓本王在意的，除了你就是她了，如今她……她成了這樣，本王也很難過，所以，阿瑩，你先別哭了，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小公主，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咱們有女兒了。”
靜王妃大喊：“那是表姐的女兒……”
靜王輕哄道：“是，是她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是咱們的女兒。”
靜王妃點頭：“是，咱們的女兒……可是，我還是想……想表姐趕緊好起來，我與她一道教育咱們的女兒。”
靜王道：“好，你也快點好起來，去陪陪她。”
靜王坐了一會兒，宮裏來人說皇帝宣召，不放心地走了。
靜王妃去了偏院，李氏臉色蒼白，仍然人事不醒。
靜王妃坐在床邊流了一會兒淚，去見趙太醫。
“可查出側妃中的是何種毒？”靜王妃問道。
“也不算是毒，是催產之類的藥物，因為太過生猛，才使得側妃娘娘大出血，還好是小王子安全生下來了，調養調養就會好的。”趙太醫道。
“你是說，有人給側妃用了虎狼之藥？可查出是何物？”靜王妃問。
“類似紅花，但比紅花更生猛，臣在側妃娘娘服用的羮湯裏找到了一味古怪的東西，應該是孕婦不能碰的，也不知如何會如現在側妃娘娘的食物中。”趙太醫道。
“可知那東西出自何處？怎麽連趙大人您都沒見過嗎？”靜王妃問。
趙太醫搖搖頭道：“恕臣見識短淺，確實沒怎麽見過，不過臣問過院首，聽聞以前藥師穀主用過此藥，後來他走後，宮裏再無了。”
藥師穀主不就是夏紫鳶的父親，在牢裏死去的秦嬤嬤不就是他的老情人麽？秦嬤嬤就是……皇後的人。
靜王妃一陣寒戰，老毒妃果然還是不肯放過王府的人嗎？不害嫡孫了害庶孫？
“趙大人，不知宮裏還有哪位太醫也見過此藥？”靜王妃強忍怒氣問道。
趙大人沉聲道：“怕是隻有院首識得一二，此物該是出自南蠻之地，京都不適應生長。”
“若院首大人也不識得，那此事不就會成為謎案？”
趙大人沉吟道：“表麵看就是難產。”
靜王妃冷笑，這種陰毒又難以查探真相的手段，不是宮裏的老毒婦還會是誰？
“王妃，側妃娘娘醒了。”下人急急來稟道。
靜王妃忙起身去了。
李氏很虛弱，臉色很難看，如金紙一般。
靜王妃噙著淚握住她的手：“表姐，你嚇死我了。”
李氏虛弱地笑道：“哪裏就……那麽嚇人，女人……生孩子……不都是……這樣嗎？鬼門關裏打一轉，你……都是生過兩個的人了，怕什麽。”
靜王妃哭道：“我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連大寶二寶的一起。”
李氏愣住：“說什麽呢？”
靜王妃道：“你別管，反正……這一次，我再也忍不了了，為了咱們的兒女！我一定要做點什麽。”
李氏反抓緊她的手：“你說什麽？別犯傻！”
靜王妃便將她遭人毒害的事主了一遍。
李氏疲憊地苦笑：“阿瑩，若我……說後悔了，你……會不會怪我？”
靜王妃更難過，哭道：“是我不好，沒保護好表姐，害你受了這麽多苦。”
李氏道：“所以說，你要為我報仇？怎麽報？”
靜王妃道：“找皇上，這事不能再姑息她了。”
李氏搖頭道：“不可！”
靜王妃：“為何不可？難道你還讓我忍？再忍下去，不僅是大寶小寶，還有咱們的女兒啊。”
李氏大喜：“真的是……小公主？”
靜王妃點頭道：“是的，謝謝你，表姐，咱們不僅有兒子，還有女兒了，王爺盼了許久的公主，咱們盼了許久的女兒，咱們兒女雙全了。”
李氏虛弱地笑道：“真好啊，她……長得好看嗎？”
靜王妃猛點頭：“當然好看，你生的，哪有不好看的？將來肯定是天下第一美人。”
李氏道：“呸呸呸，什麽第一美人，咱們的女兒，要做天下第一可愛又幸福的寶貝。”
靜王妃道：“嗯，姐姐說什麽都對，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千萬要養好身子，要活得好好的，莫讓宮裏的那個老毒妃遂了心願。”
李氏道：“你等等，想去幹什麽？”
靜王妃道：“自然是去找皇上。”
李氏勸道：“你別衝動，此事當從長計議。”
靜王妃性子單純，以前便常聽李氏的。
問道：“如何從長計議？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李氏道：“不論如何，你不能直接去找皇上，哪有兒媳婦向公公告婆婆狀的？你要考慮王爺的感受。”
靜王低頭不語，李氏知道她心裏窩著火，勸道：“這事，要這麽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