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春大驚:“昭和郡主?就是那個北楚前來和親的郡主?”

謝氏點頭:“是啊,你娘差點成了危及兩國邊疆,禍國殃民之人,她堂妹給阿秀送禮物,她在那禮物裏下了蠱毒,幸好昭和郡主好奇,將禮物盒子打開,為阿秀擋了災,可她卻差點沒命,你和國公爺好不容易贏來的戰果,差點就被她給毀了。”

“你……”沈逸春怒極,盯著姚氏:“是真的嗎?”

姚氏不敢看他,強嘴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

謝氏冷笑:“皇後娘娘給你許了什麽好處?你要害阿秀?”

姚氏哭道:“沒……沒有,不是我,我沒有,我什麽也沒幹,她汙蔑我,我沒有。”

沈逸春一把將她拎了起來,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國公府遭難,你為了保命離開,我可以理解,畢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卷走府裏財務,不管母親兄弟死活,我也能理解,你是姚家人,姚家與沈家乃是對頭,你有無奈之處,你走後,與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我也能理解,你一個女兒家,沒了婆家,總要找個依靠,但你走了便走了,還回來幹嘛?我還以為,你到底是對我有幾分不舍,到底還是沒那麽無情,念著幾分夫妻情份,原來,你回來就是為了害阿夏和阿秀的,你還有沒有半點人性啊?畜牲!”

姚氏被掐得呼吸困難,臉憋是紫脹紫脹,謝氏擔心他把她給掐死了,喊道:“阿春,別弄死了,我還得把人交給昭和呢。”

沈逸春鬆開手,重重地將姚氏摜在地上,姚氏跌坐在地,從她的懷裏滾出一個圓鼓鼓的布包來,謝氏眼疾手快抓起,再看姚氏的肚子,闊大的袍子空****的,方才還挺得很高的肚子現在癟了,哪裏懷什麽孕,分明就是假肚子。

謝氏氣得臉色發青:“賤人,你這個騙子!”

抬手就甩了她兩巴掌。

沈逸春對姚氏吐了口唾沫:“娘,我走了,我回來,別讓這個人再出現,我不想再看見她。”

姚氏大哭,一把揪住他的衣擺:“相公,相公,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懷了孩子,孩子也是……咱們的,隻是……隻是……”

沈逸春一腳踹開她:“滾,我看著都覺得你惡心。”

“你不能這麽對我,當初我離開沈家,確實為了保住那個孩子,到處都在傳,英國公叛國了,英國公府會滿門抄斬,我們成親好幾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不能讓他還沒出世就沒了生命啊。”

沈逸春繼續往頭走,頭也沒回。

“如果你做得好,是個好丈夫,又怎麽會把那麽大的災難帶給我?如果沒災沒難,一直過得平平順順,我怎麽可能會離開自己的相公和家呢?”

沈逸春頓住,走回來:“你的意思是,你做那些無恥之事,全是因為我的過錯,做得不好?”

“那弟妹呢?顧明秀也是沈家的媳婦,她為何沒有卷錢離開?她不僅沒離開,還帶著整個沈家堅持下來,救了阿秋,救了我娘,救了整個沈家,而你呢,身為沈家長媳,你的作為,與她可同日而語嗎?她怎麽就不怕被連累,不怕被殺頭呢?你們不一樣是女人嗎?”

姚氏低垂眸,似是有點羞愧,又隨即抬頭淚汪汪哀求道:“是真的,孩子……孩子沒了,是……是表哥踹掉的,那時我才明白,其實……相公你以前對我有多好……”

“踹掉你肚裏的孩子?你不是說,離開有與人私奔就是為了保護孩子的嗎?為何被他踹掉?”沈逸春怒道。

“因為我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心裏不痛快。”姚氏道。

“什麽因為你懷著別人的孩子心裏不痛快?你跟他走時,他已經知道你懷了孩子,介意就不要帶走你呀?”謝氏道。

“他……是我爹娘不承認他,瞧他不上,不讓他進門……”姚氏道。

“說吧,你得了皇後什麽好處?如果孩子還在,你想讓孩子認祖歸宗,回沈家為他爭取利益才害阿秀的話,還說得過去,可你孩子沒了,你帶個假肚子回來,就不怕被揭穿?”謝氏道。

姚氏不肯說。

沈逸春已經沒了耐性:“娘,別問了,交由昭和郡主便是,想必郡主很喜歡她這個禮物。”

說完,甩袖而去。

姚氏哭破喉嚨,一直在喊相公,沈逸春頭也不回,再也不肯作半點停留。

沈逸春去了書房,等待沈逸夏。

顧明秀回暖閣,心下不安,又去見福康,福康正在喝粥,見她來,讓花嬤嬤為她盛來一碗。

顧明秀喝了一口,綿軟濃稠,香味濃鬱:“母親,這是什麽粥啊,好吃得緊。”

福康笑道:“好吃嗎?那再來一碗。”

顧明秀搖頭:“兒媳方才已經用過早膳,貪嘴才多喝了一這碗粥,再喝,相公又要說了。”

福康笑道:“阿秀怕阿夏說教?”

顧明秀道:“才不怕呢,他該怕我才是,隻是,相公說得對的,自是該聽。”

福康哈哈大笑:“你倒坦率,也不怕本宮這做婆婆的生氣?”

顧明秀掩嘴笑道:“不怕,不怕,您喜歡阿秀嘛,再說了,咱們可都是女兒家,如何讓相公體貼寵妻,應該是咱們都喜歡的事吧。”

福康點頭:“是啊是啊,不過,阿秀你做得可沒為娘好哦?”

哦,那意思是,英國公比沈逸夏寵自己更寵福康?

可那幾房妾到是怎麽回事?

如若阿夏要娶妾室,自己是萬萬不肯的,曾經……曾經葉康成娶了顧蘭慧,自顧蘭慧進門後,自己的生活便一落千丈,最後……

看她若有所思,福康問:“在想什麽?阿夏嗎?對了,阿夏去何處了?”

顧明秀這才回神,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兒。

“母親,阿夏進宮了,大哥一回來,禦林軍便要將他押進宮去,不是聖召,而是押走,阿夏去請旨了。”顧明秀道。

“還要押阿春入宮?豈有此理,當本宮是死人麽?”福康放下粥碗,一臉怒氣,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