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耐:“那大人還遲疑什麽,快快去吧,莫要讓嫌犯潛逃了。”

王守人經不得人激,還真的率領大理寺衙眾往英國公府去了。

他這邊才走,那邊得了信的靜王妃便匆匆趕來,眼圈紅紅的,似是在路上就哭過,金大人忙攔住她:“殿下還是莫要進去了,娘娘遺容太過……”

靜王妃哭道:“怎麽回事?為什麽好端端的母後她……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金大人道:“暫時還未有線索,不過,是死於巫蠱,二殿下已經看過,說是來自南疆的蠱蟲。”

靜王妃聽完幽幽歎了口氣,心想,玩火者,終會自1焚,皇後用蠱術害過不少人,如今死在蠱術之下,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或者說,因果報應。

雖然極討厭這位虛偽惡毒的婆婆,但她死了,想到靜王,靜王妃還是有幾分真心難過的,不過,卻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用擔憂哪一天,自己和兩個孩子,包括李氏的女兒會被皇後當作棋子用來加害某個人,畢竟當棋子的那個,可能比加害的對像死得還快。

王守仁氣勢洶洶率人衝到英國公門前,卻被禦林軍攔住,不許進。

“皇後被謀殺,沈逸夏是最大嫌疑,本官奉皇上旨意徹查此案,你們敢攔?”

“那也得請旨才可以入內,便是進,也隻能大人你一人進去,其他人,不可,末將這也是尊皇上旨意行事。”守衛的將軍霸氣道。

王守仁也知道,英國公府被圍好幾個月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以前一直幸災樂禍,既便長公主回來,外麵的人也沒撤走,今日卻被圍著的人攔在門外,好不氣惱。

“若讓嫌犯逃走,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二人在府門外吵起來,正好從軍營中休假回家過上的沈逸秋給碰上了,前次正是王守仁,當著沈逸秋的麵,將其母謝氏差點打死,自己的腿也被他打骨折,如今這廝又在自家門口叫囂,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也不作聲,突然就衝過來,對著王守仁的後腦就是一拳。

王守仁不著防,撲通倒在地上。

正與他吵架的守將愣住,怔在原地。

王守仁的下屬唰地齊齊拔出長劍,指向沈逸秋,沈逸秋不愧是武將世家出身,又在軍營中錘練了在半年,一把長刀揮得水潑不進,一下子撂倒好幾個。

禦林軍守將原也是京中世家子弟,打小就與沈逸秋熟識,反正自己也沒接到上頭命令,就當沒看見,退讓到一邊。

禦林軍見將領不管,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官閑事。

王守仁被一拳打暈,好半響才蘇醒,爆跳如雷,指著沈逸秋:“你這個亂臣賊子,竟敢偷襲本官,來人,給本官拿下,送入大理寺大牢。”

大理寺的人將沈逸秋團團圍住,沈逸秋吊兒郎當地一聲邪笑:“喲,嶽父大人,小婿本念著令媛的情麵,不想與你為難,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家麻煩,真當小爺是泥捏的麽?”

他在軍營屢立戰功,又因英國公在軍中本就有很高的威望,被提拔得很快,如今也是四品將軍了,哪裏還怕王守仁,手中長刀一抖,砍向王守仁。

這就是個二愣子就瘋子。

王守仁心中大罵,卻也不敢輕視,方才突襲那一拳,自己竟然半點響動也沒聽見,大庭廣眾之下就被這小子給撂倒,虧他還一直自詡武將出身,竟被個二十郎當的渾小子給一招打倒了,麵子碎了一地。

怎麽也要找回場子來,立時打起十二分精神,與沈逸秋過招。

梁都統悠哉遊哉地騎馬過來,見到兩人激戰正憨,也不下馬,就坐在馬上不時地發表意見,而他每指出一處,都是王守仁招術中的缺漏與破綻,沈逸秋年輕力壯,於武一道本就有天賦,立時便聽了進去,進攻對手弱處,原本王守仁畢竟是多年老將,經驗與功力都要比他更深厚,沈逸秋勝在年輕靈活,騰跳速度快,既便內力不及,但二人也能堪堪打成平手,至少五十招之內,沈逸秋不見敗相,但經梁都統時不時的提點一下,場麵情況頓時發現很大變化,王守仁既便內力更厚,但久戰之下,也會體內不支,加之又被對方發現破綻,很快便有點力不從心,左支右絀,敗相頻現。

終於,沈逸秋的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王守仁的劍應聲而落。

梁都統這時才懶懶地下馬,問:“怎麽回事?二位為何會在國公府門前互毆?”

他這在說二人尋釁滋事,就象二人是街頭浪子似的。

王守仁氣得臉如豬肝色:“梁大人,你明知本官是來查案,捉拿嫌犯的。此子無故偷襲朝庭命官,你禦林軍不快快將其足拿,卻冷嘲熱諷,所為何來?”

梁都統道:“禦林軍負責皇室安危,護衛的也是皇室成員,王大人不在本都統保護之內,再者,查案捉凶,也是你大理寺職責,不知這位沈小將軍所犯何罪,你要與他爭鬥?”

王守仁也知道梁都統與沈逸夏關係甚好,心知今日自己勢單力薄,這些人,都是同情沈逸夏的,沒有人會為自己說話。

單指撥開沈逸秋架在脖子上的刀道:“本官有證據證實,沈逸夏與皇後被殺一暗有莫大幹係,梁都統的人,仍然要攔著本官,不許進府拿人麽?”

梁都統濃眉一挑:“你真要進府抓人?”

王守仁道:“當然。”

梁都統一揮手:“讓開,王大人,你請。”

禦林軍退到兩旁,讓開一條路

王守仁一瘸一拐地率人進了府門,不象是來拿人的,倒象是來逃難的。

沈逸秋大急:“梁大人,出何事了?為何要捉我二哥?”

梁大人歎了口氣:“皇後昨日被殺,確實有幾樣證據指向令兄,不過,三公子不必擔心,令兄不會有事的。”

沈逸秋哪裏能放心,忙往府裏去,禦林軍也不攔他,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人家回家過年,若也要阻攔,也太不合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