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村坐落在糖水井和錦華路交匯處,是雲海市最大的城中村,村裏有獨特的購物街,小吃街,應有盡有,每年至少有幾十萬人口在安樂村流動。

而安樂村村民的主要收入來源依靠出租房屋。

林皓拉著行李箱,在寬不過六米的街道上晃悠,很快來到一個深巷。

韓家就在深巷的最裏麵。

剛進深巷,林皓立馬看到巷子裏圍了十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好像在看熱鬧。

“師傅,前麵出什麽事了?”林皓很有禮貌地給一個穿著背心的光頭男子派了根煙。

光頭男順手接過香煙,上下看了看林皓,總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隻好嗬嗬一笑,一臉自豪道:“你是村裏的租客吧?你不知道,我們村馬上就拆遷了,我們家賠了三百多萬呢。”

“哦?安樂村要拆遷了?那前麵是出什麽事了?”林皓皺眉道。

“還不是拆遷鬧出來的事,韓紅兵家的宅基地麵積是我家的兩倍,開放商耍無賴,隻賠兩百五十萬,這不是欺負人嘛,老韓不同意,開發商就找了些混混來收拾老韓,現在正在裏麵鬧呢,說起來老韓還真可憐,如果老韓的兒子在村裏,我看誰敢欺負老韓……”

“什麽?”林皓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意,推開中年男子,迅速朝韓家跑去。

深巷的西北角有一處庭院,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文雅精巧,門口的石獅子兩邊對稱,高挑的紅色木門莊嚴而氣派,這裏便是韓琛的家。

此時此刻,韓家門口圍了五六個看熱鬧的村民,伸長脖子朝裏麵看。

劈裏啪啦的打砸聲自韓琛家裏傳了出來,夾雜著韓紅兵求饒的聲音。

“別再砸了,我求你們了,你們不能這樣啊。”寬敞的院子裏,身穿粗布短袖的韓紅兵癱坐在地上,身上髒兮兮的,還有不少腳印,可憐巴巴地望著四個抄著鐵棍亂砸的混混,苦苦哀求。

一名肥頭大耳的禿頭男叼了根香煙,氣勢洶洶地指揮著四個混混。

“毛哥。”一個瘦的跟猴子的混混拿著一個牌位跑了過來,嘿嘿笑道:“你看,這是他們家的祖宗牌位。”

“你把祖宗牌位還給我,這個不能砸。”韓紅兵尖叫著爬了起來。

毛哥取下別在腰間的斧頭,冷笑道:“你說不能砸就不能砸?你他媽算哪根蔥?”

“毛哥。”韓紅兵臉色蒼白地望著祖宗牌位,哆嗦道:“賠償合同我簽,我簽。”

毛哥用手抓了抓腦袋上的幾根毛,陰陽怪氣道:“喲,現在想簽合同了?早幹什麽去了?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死也不簽嗎?怎麽現在成軟骨頭了?老不死的。”

說著用斧頭敲了敲祖宗牌位。

四個小弟抄著鐵棍吊兒郎當地站在院子裏,望著韓紅兵,滿臉的囂張和奸笑。

“姓毛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有報應嗎?”韓紅兵咬著牙道。

“媽的,你還敢威脅我?”

毛哥歪著腦袋把香煙彈飛出去,然後手起刀落,一斧頭把祖宗牌位削成了兩半。

“啊……我跟你們拚了……”

韓紅兵兩眼唰一下紅了,抄起地上的掃把,哇哇直叫著衝上去拚命。

不過年老體衰的韓紅兵怎麽可能是毛哥的對手,剛衝上來,毛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直接摔倒在地,直哼哼,嘴角帶血,臉蛋上多了個巴掌印。

“你還想打老子?老不死的,還給你臉了還,老子警告你,三天之內,乖乖地把合同簽了,否則下次老子就不是劈你們家祖宗牌位了,老子直接劈你。”

毛哥順手把一截祖宗牌位扔在地上,指著韓紅兵警告了一番,然後朝自己的小弟招了招手,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

“老祖宗啊……”

韓紅兵撲上來接住了一截祖宗牌位,珍若性命地抱在懷裏,哇哇直哭。

門口的幾個村民看到韓紅兵被打,有心想上去幫忙,但是卻怕毛哥報複,隻能有些同情地看著韓紅兵,現在看到毛哥朝門口走來,一個個立馬閃到了一邊,讓出了一個通道,毛哥等人更加的囂張了,恨不得把腦袋揚到天去。

不過毛哥等人剛邁過門檻,前麵突然衝過來一個年輕男子堵路,還真是挺趕場子的。

“好狗不擋路,滾一邊去。”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揮舞了下鐵棍。

“跪下來道歉。”林皓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此時的他仿佛又變成了戰場上那個充滿了殺意的兵王。

五個混混有些愕然。

站在巷子裏的十幾個村民麵麵相覷,想不到還真有不怕死的。

“嗑瓜子嗑出來個臭蟲,還真不知死活,小癟三,少管閑事,滾。”毛哥怒道。

“再不滾,老子爆你**。”一個長著大齙牙的混混牛逼哄哄道。

其餘四個混混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齙牙,你口味真他媽的重,皮包骨頭的小癟三都不放過,不怕捅到骨頭?”

“哈哈,別鬧了,看把小朋友嚇成什麽樣了,都快尿褲子了。”

“哈哈……”齙牙見林皓年紀輕輕,跟初入江湖的小年輕一樣,沒放心上,順口說了自己的口頭禪嚇唬嚇唬,想不到惹來同伴們兒一陣狂笑,再看看林皓骨瘦如柴的樣子,都覺得有點過分了,忍不住哈哈一笑,自以為把林皓嚇得夠嗆。

誰知道林皓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看樣子還真等著被爆、**,齙牙有些不悅了,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媽的,你在這聽故事呢?滾一邊去。”

一腳揣在了林皓的肚子上。

結果林皓紋絲不動,齙牙卻踉蹌了幾步退了回來,感覺像是揣在了鐵板上。

“齙牙,你他媽是不是被女人給榨幹了,成了軟腳蝦了,連個皮包骨頭的小癟三都幹不翻了?”黃毛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齙牙聞言惱羞成怒,怒吼一聲,抬手一鐵棍朝林皓的腦袋敲去。

十幾名村民一聲驚呼,都有些不忍目睹血流成河的慘狀。

砰一聲。

林皓沒有倒下,而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齙牙的鐵棍,用力一拽,直接把鐵棍搶到了自己手上,看的村民們目瞪口呆。

我的媽呀!那是用力揮舞過來的鐵棍啊!不是火腿腸,這廝用手就接住了?

而且看林皓搶齙牙鐵棍的樣子,跟大人搶小孩兒棒棒糖一樣輕鬆,一把就搶走了。

“臥槽!有兩下……啊……”齙牙瞪眼看了看林皓,有些愕然。

話還沒說完,林皓已經一鐵棍敲在了他的腦袋上,痛的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哇哇直叫,鮮血順著臉頰滑落,看的村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想著,惡人還需狠人治啊。

其餘四個混混都驚呆了。

回過神來的毛哥後退一步,一揮手喊道:“媽的,一起上,給老子弄死他。”

三個混混抄著鐵棍嗷嗷直叫地衝了過來。

林皓冷眼一掃,用力把鐵棍甩了出去,又給一個混混腦袋開了瓢,然後毫不猶豫地出手,上前兩步,輕鬆躲過了兩個混混的鐵棍,找準時機,雙手並用,一下抓住了兩個混混的脖頸,用力一拽,跟拽小雞一樣,把兩人的腦袋砰一下撞在了一下,頭破血流。

抬腿又是兩腳,直接把兩個混混踹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直哼哼。

轉眼間,剛才還牛逼哄哄的四個混混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隻剩下毛哥抄著鐵棍瞪圓了眼睛,跟雕像一樣站在那裏,懵逼了。

十幾名村民麵麵相覷,有種身臨武打電影片場的感覺,明明是身材消瘦的小年輕,卻跟磕了藥一樣,硬是把四個比他魁梧的混混給幹翻了,而且動作是一氣嗬成,行雲流水,看著都覺得是享受。

三兩下幹翻了四個混混,林皓拍了拍手,跟幹家務一樣輕鬆,然後朝毛哥走去。

哐當一聲,毛哥嚇得的斧頭都掉在了地上。

躺在院子裏的韓紅兵艱難地爬了起來,抱著一截祖宗牌位,遠遠地望著林皓,眼淚又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