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智擒匪徒
“我這就來。”陳晚榮對王少華道:“王兄,你安心歇著,我去看看。”
王少華掙紮著要坐起來,陳晚榮按住:“王兄放心,我還應付得來。”
打量著陳晚榮,陳晚榮一臉的自信,毫無驚慌之態,王少華輕輕點頭,叮囑一句:“陳兄,小心。”
陳晚榮點點頭,拉開門,隻見肖尚榮一臉的驚怖,不等陳晚榮問話,壓低聲音道:“哥,有三個男子,窮凶極惡的,想硬闖進來,我叫人擋在門口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闖民宅,膽子的確是太大了,陳晚榮於他的處置很是滿意,道:“我去看看。”快步而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吵鬧聲:“你敢打人!你敢打人!”接著就是啪啪聲響起,還有慘叫聲,正是一個雇工給打了。不是別人,是王守義。
陳晚榮怒從心起,大喝一聲:“住手!”
雇工們對陳晚榮很有信心,一聽他的聲音,無不上喜上眉梢,自動讓出一條路來。陳晚榮來到前麵一瞧,三個男子,一個矮胖,一個瘦高,一個猥瑣,各有特點了。
矮胖男子臉上有幾道刀疤,看上去很嚇人,眼裏閃著凶光,把手裏的王守義扔掉,右手還給了一個耳光,結結實實打在他臉上。王守義捂著臉一個勁的叫疼,趔趔趄趄,摔倒在地上。肖尚榮忙上去扶起來。
矮胖男子雙手抱在胸前。眼裏閃著凶光,打量著陳晚榮,很是不屑地問道:“你就是掌櫃?讓我們進去。”
陳晚榮不動聲色。反駁道:“這是我的家,我想讓你進就讓你進去,不想讓你進去,你別想進去!”
猜瑣男子冷笑一聲:“少廢話,要是不讓我們進去,休怪老子無情。你這點骨頭,還不夠給老子嚼的呢。”舌頭一吐,猩紅如蛇地舌頭。一副吃人模樣。
幾個膽子小的雇工嚇得不住後退,他得意的衝陳晚榮一笑,右手按在劍柄上。
陳晚榮冷哼一聲,不為所動:“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打人,這帳我還沒跟你算。”
矮胖子嘴角一扯,都快裂到耳根了:“你怎麽算?老子打的!”右手拍著胸脯,一副窮凶極惡模樣。
陳晚榮正要說話,隻覺衣袖給人一扯,回頭一瞧。是鄭晴來到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陳大哥,你拖住他們,我去報官。我騎青花去,很快就回來。”報官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青花腳程快,來回不過一忽兒功夫。
搖搖頭,陳晚榮輕聲道:“不用,我們抓住他們再說。”
三個男子站在當地,凝重如山。挎刀帶劍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好手,這些雇工人雖多,沒有一個人會武功。真要打起來,即使抓住他們,也會負出不小的代價。筋斷骨折都是小事,打出人命就麻煩了,要是陳再榮在這裏的話,還有可能。
鄭晴盡管對陳晚榮有信心,這種事太難以想象,提醒道:“陳大哥。最好不要動手。他們都帶有武器。還是好手。”
動起手來,絕對討不了好處。說到點子上了。陳晚榮笑著搖頭,道:“放心,我不會拿雞蛋去碰石頭。”
兩人正咬耳朵間,那個一直沒有說話地瘦高個,一雙眼睛滿是色光,在鄭晴修長的身材上溜來溜去,不住吞口水,恨不得把鄭晴吞下去。
鄭晴臉一紅,躲到陳晚榮身後去了。陳晚榮瞧得心頭火起,輕聲安慰道:“別怕。”鄭晴輕輕點頭。
“讓我們進去搜,不讓你就死!”瘦高個刷的一下拔出腰間佩劍,握在手裏,日光下劍光閃爍,很是駭人。
雇工們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哪裏見過舞刀弄劍,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陳晚榮在肖尚榮耳邊嘀咕幾句,肖尚榮臉上全是驚愕之色,提醒道:“哥,這也太狠了!”
“如此窮凶極惡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這是他們咎由自取。”陳晚榮臉上冷若冰霜,肖尚榮熟悉的那個待人謙和的兄長不見了。
肖尚榮遲疑了一下,提醒道:“哥,要是官府追究起來,那該怎麽辦?”
他們是奔王少華來的,必然是那夥歹人,就是殺他十個八個,官府隻會嘉勉,不會追究責任。當然,這話不能對肖尚榮說,陳晚榮臉一沉,喝道:“還不快去!出了事,我頂著。”
“哥,我不是怕,是這事太狠了!”肖尚榮急得腳在地上一跺,叫了幾個雇工快步離去。
瘦高個提著劍,來到陳晚榮跟前站定,手中的長劍從陳晚榮麵前劃過,帶出一片光亮,很是得意的一笑:“小子,如何?”
這手劍術地確是不錯,不過陳晚榮見過陳再榮練劍,那劍術比起他要好上很多,不屑一顧,嘴一撇:“臭狗屎!”
瘦高個本想唬人,沒想不入陳晚榮法眼,得意一下子消失了,怒哼一聲,道:“那就用你的脖子試試。你小子竟敢勾引我的小妾,死有餘辜。”色眼瞄著鄭晴,路都快走不動了。
“胡說,你這歹人!”作為女兒家,處此之情,誰也忍不住,鄭晴忍不住出聲喝斥。氣怒上臉,更增幾分嬌媚,惹人憐,瘦高個看得不住吞口水。
陳晚榮右手在背後不住揮動,要她冷靜,衝瘦高人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得為你的話付出代價!”
“老子現在就給你代價!”瘦高個手中地劍一舉。就要朝陳晚榮劈去。
陳晚榮機警過人,哪會讓他得逞,一拉鄭晴。大吼一聲:“撤!快關門。”飛快的逃進屋去了。
雇工們聽了他的話,忙著關門,可哪裏關得上,給三個歹人幾腳踢開,從後追了過來。
來到院中,隻見肖尚榮帶著幾個雇工,手裏端著一盆水,正盯著三個歹人。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
鄭晴不明所以,很是奇怪,心想就憑盆子裏地水能把歹人製服?本想要問,給陳晚榮拉著,不由自主的跟著陳晚榮跑到肖尚榮他們背後。
陳晚榮站定,衝三個歹人輕鬆一笑:“現在滾蛋,還來得及,要不然你們會後悔一輩子。”
“滾你媽的蛋!”矮胖子吼一聲,盯著靠在門框上地王少華。仿佛撿到寶似的,興奮不已:“這小子果然在這裏!擒回去。”
瘦高個更是出言不堪:“這裏有幾個女人,還不錯!這個最美,水靈靈的,夠受用一陣子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鄭晴。
三人仗劍往前直闖,根本就沒把肖尚榮他們當一回事。陳晚榮喝一聲:“潑!”肖尚榮他們手裏的水齊向三人潑去。
一片水幕向三人罩去,三人武藝再高也別想躲得過,立時成了落湯雞。猥瑣男子怒哼一聲,罵起來:“狗雜種,敢潑你爺爺!”抹了一把水。手中地長劍就要照肖尚榮刺去,突然捂住眼睛,慘叫起來:“我地眼睛!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矮胖子扔掉長劍,捂住眼睛。不住叫疼。瘦高個跪在地上,牙齒咬得格格響,雙拳緊握,一聲不吭,倒也有幾分硬氣。隻是,他這硬漢形象沒撐多久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雙手不住在臉上,身上又抓又撓起來。隻一會兒功夫。身上就血肉模糊。好不駭人。
肖尚榮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淒慘的場麵,嚇得六神無主。臉上變色,不住後退。鄭晴也是俏臉蒼白,躲到陳晚榮身後,眼睛緊閉,不敢看這慘景。
王少華跟沒事似的,臉上帶著笑容,衝陳晚榮一豎大拇指:“陳兄,有你的!這三人,我和他們交手多時,都沒占到上風,陳兄不費吹灰之力就製住他們了,高!”
讚歎一完,馬上就問道:“請問陳兄,這水何以如此厲害?”
這不是水,是火堿溶液,自然是厲害了。火堿有強腐蝕性,沾到哪腐蝕哪,自然是有得他們受的了。陳晚榮之所以下如此狠手,一是從王少華嘴裏得知他們地惡行,他們騙了那麽多人不說,還騙了孫正平。孫正平是自己地手下,要是不能為他討回公道,這東家就做得太窩囊了。二是他們出言不遜,大白天公然闖民宅不說,還傷了王守義,不出這口惡氣,對得起王中則父子麽?三是瘦高個打起鄭晴的主意,這讓陳晚榮忍無可忍,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地女人都保護不了,還配做男人麽?
適才見了他們的凶相,陳晚榮就決定要狠狠整治他們。當然,不能和他們正麵衝突,那樣的話必然有所損傷,即使勝了,也是慘勝,代價太大,不能接受。這才叫肖尚榮帶人端著火堿溶液待命,肖尚榮心腸好,一時間難以接受,和陳晚榮磨了一陣嘴皮子。
就算陳晚榮說是火堿溶液,王少華也不會明白,幹脆不解釋:“加了點東西。”
鄭晴已經明白過來了,在陳晚榮背上輕擰一下,意示讚賞。在適才那種情況,這是陳晚榮唯一能夠擒住三人而又不付出代價的辦法。
三人在地上翻滾,不住抓撓,淒慘的嚎叫著,聽起來好象萬鬼啼叫一般,讓人背皮發麻,不少雇工忙用手指塞住耳朵,跑開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珍惜,不要怪我!”陳晚榮一仍如舊,鎮定自若,一點也沒把眼前慘景放在心上。
不是陳晚榮心狠,是三人的做法太過份,陳晚榮整治了他們,隻覺痛快無比,比起喝酒吃肉還要舒暢。
瘦高個翻滾中碰到長劍,手忙腳亂的抓在手裏。倒轉劍柄,就要自裁。渾身給強堿腐蝕,那滋味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有多難受。自殺反倒是一種解脫。
三人中,陳晚榮最恨地就是他,冷笑一聲:“想死,想得美!”舀起半盆火堿溶液,衝他潑了過去,潑個正著。
瘦高個疼痛難忍之下,雙手不住發抖,長劍雖是握在手裏。半天刺不下去。再給一潑,傷口給腐蝕,疼上加疼,再也禁受不住,一下子暈過去了。就是暈過去也沒有安寧,身體不住發抖,好象得了虐疾似的,嚎叫聲不斷。
陳晚榮走到矮胖子身邊,冷聲問道:“是哪隻手打我的人?”
矮胖子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隻覺漆黑一團。仿佛關在黑暗地屋子中一般,凶焰全然沒有了,聽了陳晚榮的話,舉起右手:“這隻,這隻!”
“這隻手打了多少人?我幫你醫治,醫治!”陳晚榮麵無表情,對著右手潑了些火堿溶液下去。矮胖子又是一種殺豬似的嚎叫,隻一會兒功夫,右手就不成模樣了。
陳晚榮正待整治猥瑣男子,陳王氏和陳老實忙跑過來:“晚榮。你別折騰了。你瞧他們這模樣,夠可憐了!你就消停一會吧。”
不是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惡,隻是他們不忍心,陳晚榮掃視之下。除了王少華無動於衷,一副你愛整就整,不想整就算了的模樣,那些雇工,還有鄭晴和青萼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裏全是不忍之色。
整與不整都一個樣了,身體壞了,眼睛也報銷了。成了廢人一個。再整治不過是出口怨氣罷了,卻不過眾意。陳晚榮隻能放下手中的盆子,道:“行,我不整治他們了。”
陳晚榮退開,鄭晴走到陳晚榮身邊,問道:“陳大哥,這可怎麽辦呢?要不要報官?”
當然得報官備案了,要不然以後給人咬舌頭,說自己私設刑堂,整治好人,那可就麻煩了。陳晚榮點頭道:“要。尚榮,你去趟縣衙,給沈大人說一聲。就說歹人硬闖民宅,給我們擒住了。”
肖尚榮應一聲,小跑著去了。
陳晚榮這才來看望王守義,隻見他臉頰腫得老高,跟包子似的。王中則守在他身邊,一臉的焦急。
“怎麽樣?”陳晚榮一邊問,一邊檢視起來。
王守義忙回答:“沒甚,沒甚。”嘴一張,鮮血從嘴裏流出來,下手真夠狠地。
鄭晴檢視一番,道:“是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隻是,這幾天吃飯有些疼痛。”
陳晚榮略一沉吟道:“你先休息,把傷養好了再說。你今天表現不錯,給你二十兩銀子的補償。”
二十兩銀子,就是二十貫,在王守義心目中那是一個大數目了,忙道:“東家,不可,萬萬不可。我這是應該的!”
王中則急忙道:“東家,我們端你的碗,就得給你做事,維護院子是我們該做地,這錢實在不能要。”
他們都是樸實地莊稼人,在他們心目中端陳晚榮的碗,那整個人都是陳晚榮人地了,雖然沒有簽訂賣身契,他們潛意識裏卻當成了賣身,維護陳晚榮的利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晚榮理解他們地心情,安慰道:“這點錢不能與你的情份相比,隻是一點心意。我要是不表示一下的話,我會很不安心。吃飯的問題,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有痛苦。”
“晚榮,這事就交給娘辦吧。”陳王氏跟過來,主動擔承下來。
陳王氏心腸好,為人慈和,她應承下來,肯定沒問題,陳晚榮大為放心,道:“勞娘費心了。”
“晚榮,你說甚呢,一家人,還客氣甚。”陳王氏扶著王守義,輕聲細語的道:“孩子,走,嬸給你洗洗臉。一身都是血,得清理一下。”
王守義很聽話的跟著她去了,王中則和陳老實忙跟上去。
鄭晴忙叫道:“等一下。”快步去屋裏,等她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瓷瓶,遞在王中則手裏:“洗過臉,給塗在臉上。”
“謝謝鄭姑娘!”王中則很是感激,接過瓷瓶,快步跟上去。
韓花花大著膽子過來,問道:“表哥,要不要清理一下?”折騰了這陣子,院子裏很是淩亂,是應該清理一下,她是代表大夥問的。
這是現場,得保持原樣,要等官府驗過了才能整理,陳晚榮搖頭道:“等會再說。你們先歇著。”
韓花花應一聲,忙走開了,把陳晚榮的意思說給雇工知曉。
王少華一臉的欽佩,大拇指一豎,衝陳晚榮道:“陳兄,有你的!”正待再說些誇讚地話,隻聽一陣吆喝聲響起,沈榷帶著衙役趕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