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第三十一章 入住新居
他說得鄭重其事,陳晚榮的好奇心一下子給提起來:“嶽父,請講。”
“還是酒精的事,我在洛陽一共接了五千多斤。”鄭建秋摸著胡須,頗是歡喜。
長安高馬兩家接到的酒精訂貨不到四千斤,洛陽就有五千斤,的確是一件大喜事,這開局不錯,陳晚榮笑道:“辛苦嶽父了。”
歐勝抱拳施禮道:“老爺子費心了。”
鄭建秋揮揮手:“我要是晚回來幾天,會更多。我給揚州一個大商鋪一百斤,估摸著要不了多少時間,揚州那邊也要貨,到那時,需求量會大得多。”
揚州在唐時期是著名的大都會,在帝國曆史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鄭建秋把酒精給揚州的商鋪,這一著深謀遠慮,不僅僅是可以在揚州推廣酒精,更重要的是以揚州為中心的東部一帶都會需要酒精。如此一來,這酒精的需求量會猛增。
陳晚榮對鄭建秋這份心力很是感激:“謝嶽父!”
鄭建秋笑道:“不用謝!酒精這東西是個好東西,對老百姓有益,能多賣點就多賣點。”
“謝嶽父教誨!小婿記住了。”陳晚榮謹受教。
鄭建秋放下茶杯,笑嗬嗬的:“晚榮,你先歇會兒,然後就搬過去吧。不是嶽父趕你走,一是你應該另立門戶,二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對這提議陳晚榮沒有理由反對,點頭道:“嶽父,你多心了,我明白。歇得也差不多了,現在就走吧。”
“行。我們送你。”鄭建秋站起身。帶著鄭周氏鄭晴鄭宛如把陳晚榮送出來。
來到院子裏。早就停了幾輛車。鄭建秋他們乘車。陳晚榮騎馬。一起向潛邸行去。
幾天沒來潛邸。不知道有無變化。陳晚榮騎在馬上不住轉動念頭。來到潛邸一瞧。大門上掛職著一塊匾額。上書“陳府”二字。一眼就認出來是吳道子地字。陳晚榮走地時候。並沒有掛匾。更沒有吩咐。也不知道是誰地主意。很可能是鄭晴地點子。
剛進大門。就驚動人了。牛尚新快步過來:“見過東家。”
陳晚榮跳下馬。笑道:“免了。見過吳兄!”
吳道子快步過來。遠遠就拱手見禮:“見過陳兄!”
陳晚榮打量吳道子,比數日前多了些神氣,笑道:“吳兄過得可好?他們有沒有怠慢你?”
這是順口問的,吳道子哈哈一笑,調侃道:“陳兄,你瞧我這樣子。象是給怠慢的麽?牛總管可把我照顧得好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行。都快成土老財了。”“那還不錯。”陳晚榮笑笑。吳道子和鄭建秋他們見禮。
等到見禮畢,陳晚榮吩咐一聲,自有人把東西搬進去。來到客廳,各自落座,牛尚新吩咐傭人送上茶水,吃著茶。鄭建秋笑著問道:“晚榮,你就不舉行一個儀式?你這是喬遷,要是不熱鬧一回,不行呀。”
陳晚榮沒這些想法,想到這是潛邸,意義重大,隻得道:“好,我們鬧鬧就成了。”
“東家,都準備好了。隻等你呢。”牛尚新恭敬地稟報。
陳晚榮有點好奇。問道:“都準備了些甚呢?”
“爆竹,百戲。吃喝都有。”牛尚新回答。
陳晚榮肯:“好,今晚上,我們好好鬧鬧。不過,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派人去買些木材回來。”
牛尚新雖不明用處,仍是應一聲,自去辦理。吃茶閑聊一陣,這才安排住宿問題,肖尚榮和王中則給牛尚新帶著去了。
“去看看你的房間。”鄭晴走到陳晚榮身邊,頗是期待。
數日未見伊人,很是想念,趁看房間的機會和她單獨呆上一陣正是陳晚榮心中所想,隻是鄭建秋夫婦在這裏,陳晚榮這個主人家離去太不禮貌,沉吟不答。鄭周氏自然明白女兒地心思,是想和陳晚榮說些體己話,做娘的哪能不成全,站起身道:“晚榮,你去把你的房間打整一下,我們到處去走走,潛邸可是了不得呢,我們還沒好好看看。”
“我帶你們去。”陳晚榮打算盡力盡責。
鄭建秋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道:“晚榮,不必了,你去忙你的。”
陳晚榮這才應一聲,出了客廳,和鄭晴肩並肩去了。走了一陣,回頭一瞧,不見鄭建秋夫婦的影子,陳晚榮這才拉住鄭晴的玉手,調笑起來:“是不是想我啦,給你找這麽一個漂亮的借
“誰想你了?你有哪點好?”鄭晴兀自嘴硬,俏臉紅通通地,格外嬌媚。
陳晚榮得理不饒人,嘿嘿一笑:“不想我,幹嘛要和單獨在一起呢?”
這是實在話,就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鄭晴臉一沉:“不去算啦!我去看爹娘。”轉身就走。陳晚榮明白出了語病,忙拉住,在鄭晴手心裏輕輕一刮道:“不許生氣。”
手心癢,鄭晴禁受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花枝招展,煞是美麗,陳晚榮看得一呆,笑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鄭晴臉一虎:“不笑就不好看?”
說說笑笑間,來到陳晚榮的房間,推開門一瞧,屋裏一張大而結實的木榻,潔淨的褥子,疊得整齊的錦被。靠窗還有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幾本書,幾張椅子排成一列。整個房間規整有序,很是滿意。
不用想都知道是鄭晴的傑作,陳晚榮坐在椅子上,在大腿上拍拍,意思是要鄭晴坐下來。鄭晴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句:“一點也不正經!”
“正經是給人看的!現在正經了,有意思麽?”陳晚榮臉皮夠厚。
鄭晴一呆,明明想反駁,又找不到話說。愣了一陣,隻得坐在陳晚榮大腿上。陳晚榮環著她的腰肢,還是那般溫暖柔軟。笑道:“我有房間了,你的呢?”
“我憑甚要房間?”鄭晴決心和陳晚榮唱對台戲。
陳晚榮猛點頭道:“對,你不能要房間,這就是你的房間。我再去買一個鴛鴦枕。”
鄭晴這才覺話裏有大毛病,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一雙粉拳在陳晚榮胸口輕捶:“你這壞蛋,就曉得占人家便宜。人家就住你隔壁。”
有一個問題。陳晚榮特別關心,不得不問:“你住哪裏呢?這邊,還是那邊?”鄭晴現在在長安有兩個家了,兩邊都可以住。
鄭晴歪著脖子,想了想道:“當然是住那邊了。這邊,有空就過來,累了小睡片刻就行。”知道陳晚榮會調笑說“你有房間了,不住這邊住哪裏”,先行說出來了,讓陳晚榮無話可說。
陳晚榮叫屈:“那不成。你是我的妻,當然要住這邊了。”
“誰是你妻了?還沒成親呢。”鄭晴反駁。
陳晚榮在鄭晴肩頭拍拍,非常認真:“未婚妻也是妻。有道是嫁雞隨雞。你要嫁給我,當然要隨我了。”
鄭晴格地一聲嬌笑:“還沒嫁呢。”頓了頓,很為難地道:“要我住這邊也可以,不過,得有條件。”
“說來聽聽,看能不能滿足你。”陳晚榮調侃起來:“不要過份哦。”
“還不知道誰過份呢。”鄭晴反詰一句。提條件了:“先,你得聽我的。”
陳晚榮調笑一句:“我憑甚聽你地?你得給我說出個五五六。”
鄭晴本想說我是你妻,可話到嘴邊又不好說出口,隻得改口:“你聽我的,我就住過來。你放心啦,人家不會害你。人家又不是母老虎,瞧你那模樣。”
“有道理我就聽,沒道理,我就不聽。”陳晚榮仍是調笑。
鄭晴不高興了:“人家是不講理的村婦麽?”
伊人生氣。別有一番風韻。陳晚榮甚是受用:“先聽聽看。還有甚條件?”
“不許無禮!”鄭晴一字一頓,說得很明白。
陳晚榮知道她說的是哪方麵。故意裝糊塗:“甚無禮不無禮地?”
這事還真不好說,鄭晴臉紅了,愣了愣,這才道:“我們得以禮相守。”
陳晚榮想想道:“那這樣算不算無禮?”右手在鄭晴的俏臀上拍了一下,嚇得鄭晴尖叫一聲,一臉通紅,鳳目蘊羞看著陳晚榮,都不知道說甚好。
最終是忍不住,鄭晴格的一聲笑出來,軟倒在陳晚榮懷裏。瞧著伊人地嬌媚模樣,陳晚榮受用得緊,緊擁著鄭晴,絮叨起來。兩人再無顧忌,說些體己話兒,慰藉了相思之情,這才聯袂離去。
來到鄭晴房間,隻見屋裏布置得和鄭晴在鄭府的閨房相似。鄭晴房間隔了兩間才是青萼的房間,也是在鄭府房間的一個翻版。青萼和鄭晴的關係極是要好,有鄭晴的地方就得有青萼,陳晚榮也不以為奇。
這一進隻有陳晚榮,鄭晴和青萼三人住,不用想都知道是鄭晴特別安排地,不想讓人打擾她和陳晚榮地二人世界。對這安排,陳晚榮打從心裏讚成,笑道:“走,我去給嶽父嶽母說,要他們放你過來。”
鄭晴笑盈盈的道:“還說甚呢,爹娘要我多幫著你點,我不住這邊,能住哪呢?”
陳晚榮恍然大悟,給鄭晴繞進去了,嘿嘿一笑,還沒有來得及行動,鄭晴撒腿就逃,一連串歡快地笑聲傳來。陳晚榮拔腳就追,一邊追一邊道:“我要你好看,你敢算計我!”
鄭晴回過頭,衝陳晚榮吐吐小香舌,扮個鬼臉,不無得意地一揚眉梢兒,直朝後院跑去。一股花香撲麵而來,陳晚榮知道是花圃的百花香,停下腳步,道:“走,去看看花兒。”
見陳晚榮沒有了戲謔之心,鄭晴這才放心,停下腳步。和陳晚榮肩並肩去了花圃,一邊走一邊匯報這幾天花圃的事情:“這幾天,吳伯他們隻是鋤草。施肥,沒有修裁。”
陳晚榮知道這都是鄭晴忠實地執行他意圖的結果,笑道:“有你在,我都省好多心。等香水做出來了,我給你塗在身上,讓你香噴噴的。”
這話溫馨,讓人受用。不過鄭晴仍是回了一句調侃話:“好象人家很臭似的。”
陳晚榮摸著鼻子,道:“是嗎?我來聞聞!”裝模作樣就要去聞了。
鄭晴推了陳晚榮一把,取笑一句:“不正經!爹娘在那裏!”指著前麵的涼亭。
陳晚榮一瞧,隻見鄭建秋夫婦,吳道子,歐勝和青萼坐在涼亭裏納涼。快步上去,還沒有說話,鄭建秋笑嗬嗬地指著石墩:“晚榮,來坐!這裏風景真不錯,坐在涼亭裏納涼。還可以賞花,要是再有一輪明月,一縷清風。那就是神仙之境了。”
這番憧憬之言很在理,陳晚榮坐下來:“嶽父喜歡,長住就是了。”
鄭建秋右手在石桌上輕拍一下,道:“晚榮,你不說,嶽父也要厚著臉皮住幾天呢。這地方真不錯。住著一定宜人。”
鄭周氏指著花圃,不無遺憾地道:“這麽多的花,卻沒有一幢房,沒地方住人,真是可惜了。”
鄭晴眼睛放光,陳晚榮知道她愛花,鄭周氏這話觸動她地心思了,笑道:“嶽母提醒的是,過段時間。等事情都上了正道。我在這裏修上三五間小樓。夏天晚上住在這裏,既可以納涼。還可以賞花,邀明
吳道子擊掌讚歎一句:“誠人間佳境也!”撿起一粒石子,在石桌上畫起來,一邊畫一邊解釋:“這裏修房築屋,不需要雕梁畫棟,隻需要雅致就成。陳兄,你瞧,這樣可好?”
陳晚榮一瞧,他畫的是一幢別雅的小院,兩層高,飛簷回廊,讓人耳目一新。沒想到吳道子居然還擅長此道,很是意外,讚道:“好構思。吳兄,到時,還得請你來指點了。”
“一定盡力!”吳道子笑著答應。陳晚榮謝一聲,問道:“吳兄,畫廊怎麽樣了?”畫廊開張之後,陳晚榮就走了,心裏很是念著這事,不得不問個明白。
吳道子笑道:“陳兄不必掛懷,還不錯。開張那天,我寫了些字,畫了點小畫,王兄拿去畫廊贈人,居然有人賣到五百兩銀子,真是想不到。”
這說明吳道子大受歡迎,陳晚榮忙恭賀:“恭喜吳兄,一飛衝天!”
吳道子搖手道:“要不是陳兄相幫,我哪能有今日呢。幸得陳兄提醒,我沒去畫廊,據王兄說,每天守在畫廊前的購畫者,人山人海。”
“誰在說我?要說話,也得當著麵說,不許背後說。”王翰大踏步而來,一臉的笑意,遠遠就衝陳晚榮抱拳見禮。
陳晚榮回禮,王翰過來就坐,第一句話就是:“陳兄,你知道那些購畫者說得最多的話是甚麽?他們一個勁地打聽吳兄在哪裏,這事我哪敢說呀。幸得吳兄未再露麵,要不然,指不定惹出甚麻煩呢。”
“其實,應該讓吳兄露麵。等他給人圍住了,我們這才要價,要是吳兄不給個好價錢,我們就不救他。”陳晚榮眨巴著眼睛,很是調皮地說笑起來。
一句說笑卻惹來一片大笑聲,王翰高聲附和:“哦,對也!吳兄,明兒我們一起去畫廊。”
吳道子歡然應道:“好呀!明天我去畫廊,誰也不許攔,我就不信你們不救我。”
又是一片笑聲響起。這一來,氣氛更加融洽了,圍在一起,說些笑話,講些趣事,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晚上。
晚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慶賀陳晚榮喬遷新居,牛尚新叫人擺上酒菜,大家舉杯共慶,熱鬧非凡。酒酣耳熱之際,再有百戲助興,把慶賀一事推向最**。
直到玉免西沉,方才盡歡而散,各自就寢。這裏地房間多,鄭建秋夫婦喝得不少,興致正高,不用回鄭府,也在這裏歇息了。
等到安頓了鄭建秋夫婦,陳晚榮這才和鄭晴、青萼回去歇息。鄭晴喝了不少酒,俏臉酡紅,在月光下行走,千嬌百媚,步步生妍,看得陳晚榮心動。
“看甚看?沒見過?”鄭晴心裏喜悅,嘴上卻不饒人,問道:“你有沒有覺今晚上的菜燒得特別好吃。”
她不提陳晚榮真沒注意到,眉頭一皺:“是呀!這是誰燒的?”那味道不是熟悉的鄭晴燒製的美味。
“你呀,身為主人,也不清楚自己府裏有些甚人。這人可是很有來頭,說出來你肯定都不相信。”鄭晴一句話讓陳晚榮更加糊塗了,忙問道:“甚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