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咳……”我的話說完,大聖吸了一口煙,一聽我的話,大聖大吃一驚,卻被煙直接嗆的連連咳嗽了起來,咳了好半天,大聖才擦了一把眼淚問道:“蚊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退出了,還不能把兄弟會交給我,你想交給誰?”

“我當然是想交給你!”我連忙又對大聖說道。

“那不得了,那你說那話什麽意思?”大聖還是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撓了撓頭,犯難的說道:“怎麽說呢,畢竟你現在還是保外就醫期間,我總不能現在就把兄弟會交給你吧……”

“這也沒什麽呀。”大聖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你也不能馬上就退出來,我保外就醫也就是不到五年的時間,等這五年一過去,你再給我就是了,在裏麵我都熬出來了,還怕外邊這五年嗎?”

“唉……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搖著頭,還是一臉苦惱的說道。

“草,蚊子,你有什麽就快說,吞吞吐吐的幹嘛,到底什麽事我不知道,你說了以後,咱們倆一起想辦法就是了!”大聖看我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我就跟你說了……你聽了可別生氣?”我小心的對大聖說道。

“草,快說,我不會生你氣的,就算你真的不把兄弟會給我,我也不會生氣,當初我就說了,我出來後完全可以自己闖,不一定要你的兄弟會。”大聖對著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一聽大聖這話,我使勁一點頭說道:“那好,我問你,你知道我幹爹,就是你爸,他是做什麽的嗎?”

“我爸?”大聖愣了一下,摳了摳鼻子,這是大聖慣有的一個動作,隻要提到他爸,他就會這樣,雖然大聖並不是很聽他爸的話,但他的內心裏還是很怕自己老子的,“你怎麽突然提起他了?”

“你了解他嗎?”我又問道。

大聖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爸有什麽可了解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一個軍官,一年也回不來幾天,你到底提他幹嘛?”

“聖哥,其實這件事憋在我心裏很久了,誰我都沒告訴,不是不想說,是幹爹他不讓。”我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就在知道你要出來前的那一陣子,幹爹不是回來了嗎,他回來的那天晚上跟我說了很多話,這些話讓我實在很難受……”

這樣說著,我便把幹爹跟我說的話都跟大聖說了一遍,當我的話說完後,大聖已經張著大嘴傻了。

“聖哥,你沒事吧?”我看著目瞪口呆的大聖,輕輕問了一聲。

“哦,沒事……”大聖聽到我的話,終於把嘴合上了,卻還是一副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又是哆哆嗦嗦的使勁抽了一口煙,大聖才使勁一吐氣,對著我心有餘悸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些混黑的,都在國家的控製範圍裏,咱們做的事情,其實國家都知道,隻是懶得搭理咱們,什麽時候他們一不高興,咱們就得玩完?”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咱們市裏一直是我老子在監控著?”大聖又問了一句。

我又是點了點頭。

大聖不說話了,猛地舉起酒瓶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把一整瓶啤酒都給喝掉了,隨後又是點起了一支煙,邊抽邊思考著。

過了好長的時間,他才突然把一根煙掐滅在煙灰缸裏,對我說道:“不對呀,蚊子,既然咱們這裏是我爸在監控,那我也混又能有什麽呢,他總不能把他親兒子再送進去吧?”

“聖哥,你還沒明白嗎?”我瞥了一眼大聖說道:“幹爹的意思是,他允許我在咱們這裏做大做強,但是,我卻要被控製在他的手裏,還有,也正因為你是他的親生兒子,又進去過,所以他特別囑咐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出來後,我再把你帶進道上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一個意思,我混行,你不行!”

大聖終於明白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是說道:“你不想再混了,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啊?”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隻能說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其實我確實是自己不喜歡再混了,但是幹爹那裏我又說不過去,說什麽我想退出來,其實怎麽退,我自己都沒想好呢,更別提在讓你把兄弟會接過去了,根本辦不到!”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我自己的老子是這麽一個大角色,我這當兒子都不知道呢?”大聖點了點頭,也開始苦惱了起來,隨後又是點了一根煙,眯著眼睛說道:“蚊子,你別急,我覺得辦法總是有的,咱倆一起想想,反正這黑道我是混定了,我可不管我爸怎麽說,難道他還能把我槍斃了不成?”

“拜托,聖哥,幹爹是不能把你槍斃了,可你別忘了我還在他手心裏攥著呢,我的兄弟會還在他的手裏攥著呢,他可明明白白的跟我說了,不許我帶你在混黑道,你讓我怎麽辦?”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大聖說道。

“等等,我爸的話是,不許你帶我混黑道,是嗎?”大聖的話裏著重說了“你帶我”這三個字。

但我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的說道:“是呀,怎麽了?”

“靠,你還沒聽出來嗎,我爸說的是不想,你帶我,混黑道,對吧?”

我又傻傻的點了下頭。

“嘿嘿,這不就好辦了嗎?”大聖突然笑了,說道:“蚊子,我不用你帶,我自己混,不就行了嗎?”

看著大聖得意洋洋的樣子,我一腦袋的黑線,不由說道:“聖哥,你覺得你這樣跟幹爹玩摳字眼兒的遊戲好嗎,幹爹可不是孩子,他會管你這些嗎,還有,我怎麽跟幹爹交代?”

“哎呀,蚊子,這你就錯了。”大聖還是一臉得意的說道:“我爸他確實不是孩子,可咱倆在他的眼裏是孩子吧,那咱們倆就跟他耍孩子氣了,耍無賴了,他能把咱倆怎麽樣?”

我看了看大聖,還是沒明白大聖的意思,大聖對我罵了一句:“榆木腦袋!”

我幹笑了一下,大聖又說道:“我是這麽想的,幹脆咱倆演出戲得了。”

“演戲?”我疑惑的問道:“演什麽戲,給誰看?”

“當然是演給我爸看了。”大聖笑著說道:“咱倆就演一出兄弟反目的戲……”

“不是吧,兄弟反目?”我一聽,驚叫了一聲,大聖使勁拍了我一巴掌,又看了一眼臥室的房門,瞪了我一眼說道:“輕點兒,別把我媽吵醒了!”

我趕緊點了點頭,放低聲音說道:“聖哥,你沒開玩笑吧,什麽叫兄弟反目啊,你要跟我絕交啊,就算是演戲的話,誰會信啊,幹爹能信才怪呢?”

“切,隻要演的真,就不會沒人信!”大聖胸有成足的說道:“你看,咱們這樣,我不是出來了嗎,那我就表現出一幅要在道上大幹特幹的勁頭來,並且逼迫你在兄弟會給我一個位子,但是你絕對不給我,這樣一來,咱倆就打他一架,不行,打一架都未必讓人信,多打幾架,每次打架還都要讓人看到,然後我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了你,自己拉隊伍單幹,你不是想退出來,可我爸那又不讓嗎,那我就演一出挖牆腳的戲,慢慢把你的人都挖到我這邊來,時間長了,你沒什麽人了,兄弟會越來越弱,可我卻自己起來了,那個時候,你要退出來,我爸也不會說什麽了吧,而我,完全是自己混的,你阻止了,但我還是自己混出來了,我爸要怪也隻能怪我,怪不到你的身上去,這不就解決了嗎?兩全其美啊!”

“這……能行嗎?”我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

“放心,聽我的沒錯,肯定沒問題。”大聖充滿信心的說道:“以後我帶著兄弟們把他媽什麽清水幫紅圖會的都幹掉,老子一個人做最大的老大,然後蚊子你就使勁發展你的公司,做咱們這裏最大的老板,草,以後咱們這裏黑道是我的,白道是你的,這才真的是咱倆的天下呢,怎麽樣,美不美?”

聽著大聖躊躇滿誌的話,我的心裏也激動了起來,不由點著頭,嗬嗬傻笑著說道:“嗯,美!”

……

想著當時跟大聖一起決定的近似賴皮的計劃,我把自己的目光從遙遠的海平線上收了回來,看向還坐在沙灘上的大聖說道:“你說,咱倆隻是為了糊弄幹爹的一個計劃,如今怎麽會發展成這樣了呢?這計劃還真是沒有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