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龍袍呀,我看就是暴發戶的做派吧,沒品味,土包子,以為把最貴的東西穿在身上,自己也跟著貴起來了,就不廉價了,做夢呢!”那女人滿臉不屑。

光明正大地諷刺別人,這些上流名媛的做派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也並不高明嘛。

顧稚寧慢條斯理地吞掉嘴裏的蛋糕,“怎麽在這麽高級的場合,竟然混進來了兩隻煩人刻薄的蒼蠅呢,自以為自己多高尚多高貴,實際上那滿身的臭味和嗡嗡聲都煩死人了,還不自知在那裏洋洋得意呢。”

“走了走了,換個地方,真是倒胃口,臭死了。”她轉身離開。

那兩個女人聽到這話瞬間變了臉色。

紅禮服女人怒氣衝衝將顧稚寧攔住,“你說什麽?有本事給我再說一遍!”

“這位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麽?”顧稚寧驚訝不已,“我剛剛沒有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惹到你了?”

“還不承認!你以為我沒有聽見嗎?你剛剛罵我們是蒼蠅!”紅禮服女人冷笑。

顧稚寧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以為這是罵你們的?我並沒有指名道姓啊,隻是單純罵那煩人的蒼蠅罷了,你為什麽要對號入座呢?”

“你!”女人氣得臉色鐵青,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旁邊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在看笑話,聽到顧稚寧的話之後,都指著紅禮服女人竊竊私語,嘴角帶笑。

意識到自己剛剛犯蠢了,落入了對方的語言陷阱,她惱羞成怒,一把奪過旁邊路過的侍應生托盤裏的紅酒,朝顧稚寧潑了過去。

還幾百萬的禮服,白色的,瞬間被沾染上紅酒的汙跡,在胸前暈開一片,格外明顯。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我讓你清醒清醒!別以為自己嫁給了紀雲翡,就是真正的紀家少夫人了,做夢吧你!”

現場瞬間一片寂靜。

無數雙眼睛落在顧稚寧身上,眼睜睜看著幾百萬禮服就這麽毀了,他們都感到肉疼。

顧稚寧倒是平靜,看著紅禮服的女人,什麽都沒說。

但那目光平靜到有些瘮人。

連紅禮服女人都忍不住內心有些忐忑,卻又不得不強撐起氣勢,抬高下巴居高臨下道:“怎麽著?不服?”

顧稚寧一言未發地轉身離開。

人群中的議論聲大了起來。

“這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就算已經嫁入了紀家,那又如何?還不是軟弱,被人欺負了都不敢還手。”

“可不是傳聞她很囂張跋扈嗎?怎麽被人欺負了也不吱聲呢?”

“隻敢欺負欺負普通人吧,一旦遇到有身份的,立馬就認慫了。”

看到顧稚寧去切了一大塊蛋糕,那些人更加是恨鐵不成鋼。

“哎喲,怎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東西呢?我要是她,這麽丟人,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怎麽一點脾氣都沒有?”

“給紀家丟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紀家好欺負呢!”

見顧稚寧居然連罵她一聲都不敢,紅禮服女人更加得意了。

“怎麽又回來了?”

“這是想幹嘛?”

顧稚寧盤子裏放了一大塊蛋糕,她端著蛋糕緩緩走到紅禮服女人麵前,微微一笑。

“你剛剛請我喝紅酒,禮尚往來,我請你吃蛋糕。”

話音未落,她直接將整塊蛋糕往女人的臉上糊去。

還嫌不夠,她一隻手按住女人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用力按著盤子,確保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蛋糕的奶油給覆蓋。

“唔唔唔!”女人快要窒息了,連口鼻都被奶油糊住了,雙手在空中亂抓。

看到眼前這一幕,周圍人都快驚掉下巴了,個個目瞪口呆。

紅禮服女人的女伴趕忙衝上來將顧稚寧拉開:“你幹什麽?你給我鬆開!”

顧稚寧被推了一下,鬆開了手,盤子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女人坐在地上,臉上,脖子上,頭發上都沾染了白色的奶油,看起來狼狽不堪,劇烈地咳嗽起來。

“向雪!向雪你沒事吧?!”

戴向雪一把抹掉臉上的奶油,雙眸赤紅地瞪向顧稚寧:“瘋女人,我跟你沒完!”

“跟我沒完?還想再來一次是吧?”顧稚寧冷笑,“是你先動手的,那麽多人在場,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她目光掃了全場一圈,“你們說是不是?你們是不是看到了?我今天被人欺負了,我回去得好好跟我老公說說。”

一說到紀雲翡,那些人紛紛附和道:“是,我們都親眼所見,是這位小姐先動的手。”

“紀太太隻是還手罷了。”

“先動手的本來就錯了。”

顧稚寧很滿意,走到戴向雪跟前,眯起眼睛看著她,“你還有臉說跟我沒完,我才是跟你沒完呢!我身上這條禮服五百萬,現在被你弄髒了,你說怎麽解決吧!”

戴向雪氣得渾身發抖,“我的禮服也被你毀了!我不僅禮服被你毀了,我還差點窒息而亡!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報警,我要請律師,我要將你告上法庭!”

她氣憤地站起來,氣哭了。

她從來都是漂漂亮亮優雅大方的,何時被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糊過一臉蛋糕?

太丟人了!

她一定要讓這個賤人付出代價!

“好啊,你報啊,警察來了我也不怕你,你先動手你不占理,以及,請律師之前,請賠償我五百萬。”顧稚寧冷笑。

“你!”戴向雪咬碎後槽牙,“你怎麽不去搶?!”

“你叫什麽名字?報上來,我會讓我老公去跟你家人友好溝通一下。”顧稚寧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戴向雪腦袋嗡嗡作響。

若這件事真的鬧到家裏,恐怕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