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寧心裏吐槽,紀雲翡真是死要麵子的總裁大人,明明大家都是正常人類,需要吃飯睡覺排泄,但他就表現得與其他人不同。

仔細想想顧稚寧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紀雲翡生活在世家大族,接受精英教育,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別人的審視評價,自然也就不敢鬆懈。

在這一刻顧稚寧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雖然她出生在顧氏這種世家中,但從小受到族人冷落反倒令得她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的規矩束縛。

顧稚寧此時莞爾一笑:“雲翡,在我麵前你不需要偽裝的,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咳……寧寧,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經過紀雲翡提醒後,顧稚寧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要尋找對方商量。

互聯網上已經爆出了紀氏集團的“醫療事故”,沸沸揚揚,正是因為擔心所以她才會過來看看的。

本來以為紀雲翡憂心忡忡、輾轉反側,不過如今看了他本人後,顧稚寧發現他精神狀態不錯,似乎沒有為那起醫療事故擔心。

顧稚寧把自己的來意說出後,詢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現在外麵的輿論非常糟糕,而且證券市場裏紀氏集團的股價也遭到大幅度的拋售。”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怎麽還不采取行動?”

尋常遇上這種事故,紀雲翡的反應效率會很快,立刻進行公關危機、通過補償方式來安撫鬧事的家屬。然而知道現在紀雲翡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仿佛任由著輿論發酵。

“寧寧,他有找你嗎?”紀雲翡突然詢問道。

這一刻顧稚寧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紀雲翡說的“他”是指辛皓。

為了能讓辛皓順利交出解藥,紀雲翡才聽之由之,任的事情發酵。畢竟辛皓就是希望看到紀雲翡倒黴,最好就是紀雲翡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隻有辛皓的願望達成了他才有可能把解藥交出來。

顧稚寧想明白紀雲翡的意圖後,心裏的愧疚感更是濃鬱,對方之所以什麽都不做其實都是因為她,她不應該這麽傻乎乎地找上門,她應該先去聯係辛皓。

“雲翡,謝謝你……我現在就去找他要解藥。”

“我建議你還是等明天吧,明天情況應該會進一步惡化,到時候紀氏集團的投資人找上門來,也就到了我狀況最糟糕的時候。”

“還要繼續等下去嗎?那樣事情會不會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顧稚寧已經虧欠了紀雲翡不少,她不想再繼續虧欠下去。

隻是紀雲翡堅持道:“等明天吧,如果你急著去催他,隻會讓他懷疑我們是在演戲,萬一被識穿了那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辛皓是特別聰明的人,想要欺騙他隻能把戲碼繼續演下去。換言之,紀雲翡不脫上一層皮對方肯定不相信他遭遇了危機。

明天剛好是紀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時,到時會議裏肯定有不少股東聯合起來對紀雲翡進行聲討,甚至要求他下台。

“隻要股東大會對我發起了‘請辭要求’,辛皓就會相信我是真逼到絕境,到時他肯定會把阿姨的解藥拿出來。”

“我明白了……但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放心吧,我已經計劃周詳,等把解藥拿出來後我會讓一切都回到正軌。”紀雲翡聲音溫柔地說著,語氣裏透了一種可靠感,仿佛不管再是如何的大風大浪隻要有他在都能安然無事。

晝夜更替,接下來的計劃如同紀雲翡設計那樣進行著。

第二天紀氏集團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在會議上一大群中小股東對紀雲翡進行彈劾,都認為他監管不力甚至在危機發生後還無動於衷,這樣的舉止沒辦法勝任總裁。

彈劾程序舉動,紀雲翡的首席總裁位置變得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是外界對紀家的輿論,原本紀家是國內最有名望的家族,高高在上、聲名遠揚。如今不過是一夜時間,大家都在唾棄紀家,紀家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此時在辛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辛皓一邊端著咖啡品飲一邊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新聞,時不時嘴角浮現冷沉的笑意。

是啊,兩天的時間紀雲翡就從寶座上跌落下來,身敗名裂,人人嫌棄,這正是辛皓想要看到的。除了紀雲翡外,整個紀家都落了一個破敗下場,再這樣持續下去紀家不僅僅是名譽受損,甚至還會背負律法訴訟而徹底破產。

“想不到寧寧做得這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驀然,辦公室房門傳來“咚咚”的聲音,是周時。

周時穿著筆挺西裝,手上拿著一大堆文件,當他進入辦公室後便是匯報道:“辛總,紀氏集團臨時股東大會上已經通過彈劾,最快在一周內就能把紀雲翡撤職。”

“好。”紀雲翡邪魅一笑,繼續問道,“那麽紀氏集團的股票都收購得怎麽樣?”

“用麾下子公司的名義在市場上大量購買,有多少咱們就收多少。”

因為受到輿論影響,紀氏集團的股票在證券市場上暴跌,尤其是今天臨時股東大會的相關消息不脛而走而是引發了“蝴蝶效應”,投資者們紛紛擔心紀氏集團真出了不為人知的大事,各個“用腳投票”把手中持有的紀氏集團股票售出。

辛皓看準機會,別人售出他就大規模買入。沒錯,他不僅僅要簡單把紀家弄垮,他還要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部搶過來,他要讓紀家所有人都流落街頭。

現在聽著周時的匯報,辛皓覺得心情大好,過去十幾年裏他從來沒有心情這麽愉悅過。

周時:“辛總,還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匯報,是關於顧小姐的。”

“顧稚寧她怎麽了?”

“她剛剛來到咱們公司,說是想要見你一麵。”

聽說顧稚寧來了,辛皓為之一笑,心裏想著差不多也是時候了。畢竟過去了大半個月,她也應該為陳萱玉的事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