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家宴,不過也是零星的幾個人。曹嶽和衛丹薇樂嗬嗬地回去了,於是就隻有嶽冬梅,墨正宵,三個孩子,還有主墨旭嘯和駱淩嫣。
嶽冬梅起身給大家夾菜,墨旭嘯卻是道:“三姨娘不必辛苦了,都是一家人,我們自己來便是了,煙兒說好些菜都是三姨娘做的,一直聽母親說三姨娘手藝好,倒是今日才能吃到呢。”
墨正宵和墨旭嘯沒有什麽尊卑的,便是一起喝酒起來:“那是,我母親手藝可好了呢,大嫂還學了幾分走,大哥以後有口福了!”
駱淩嫣和嶽冬梅相視一笑,對著春風道:“茹嬤嬤呢,怎麽不見她啊?”
正說著,茹嬤嬤端著東西過來了:“爺最愛吃的什錦丸子湯,老身做的。”
駱淩嫣趕忙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一起來吃吧。”
這可是墨母留給自己的人呢。
茹嬤嬤連忙擺手:“我可是下人呢,不能上桌子的,我伺候少夫人吧。”
嶽冬梅頷首一笑,看了一眼雪玉,雪玉便乖巧的拉住茹嬤嬤的手:“玉兒答應了奶奶要將茹嬤嬤當做親奶奶一樣孝順,嬤嬤不吃,玉兒也不吃。”
墨旭嘯眼眶濕潤起來:“是啊,坐下了一起吃吧,家裏的人不能在少了。”
茹嬤嬤心中一熱,便是做了下來,駱淩嫣則是親自給她夾菜了起來。
“這半年商號辛苦三弟,家裏也辛苦三姨娘了。”墨旭嘯端起酒說道,忽的道:“綠兒呢,怎麽不見這個丫頭?”
嶽冬梅道:“下個月就要家人了,請了京城的老媽媽教授規矩呢,京城可不比這裏,隻能靠著自己的。”
墨旭嘯點點頭:“總歸綠兒開心便是。”
說著他便是給三姨娘親自布菜了,現在墨母走了,自己便是要擔負起來一家之主的責任,對於給予自己家裏人溫暖的人,墨旭嘯都會當做親人。
墨正宵跟個孩子一樣的正按著雞腿逗著琅琊,聽著墨旭嘯開口問道:“墨天齊那個混蛋東西呢!”
墨天齊是知道這個人不務正業,卻是想不到一點德行都沒有,流連花叢不說,還把自己的妻子典當了出去。
簡直連著個畜生都是不如的,自己回來,先必須把家裏麵的髒東西都清楚幹淨再說。
駱淩嫣吃著紅燒肉道:“二弟?二弟被丹兒帶人狠狠揍了一頓,現在關在柴房的,每日隻給一碗清粥一碗水,還把桂花的遺物放在她的麵前,讓他清醒,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墨旭嘯問道,難道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嶽冬梅難言道:“二爺染上了白膏,若是每日不吃一點,便是白蟻啃食骨頭一般,丹兒讓每日捆著,白膏放在桂花的遺物之上,讓人看著,隻要敢伸手,就狠狠的拿鞭子抽!”
茹嬤嬤放下筷子插了句最:“丹兒最在乎老夫人,因此對二房是狠毒了。”
駱淩嫣也覺得無可厚非,自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呢。
“何清月關在祠堂的,一切都讓你來解決,這畢竟是你的弟弟,我還是不插手的好。”
墨旭嘯白了駱淩嫣一眼。
這話說的,若不是你丫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衛丹薇敢在島主府怎麽橫?墨旭嘯看破不說破:“白膏可不是好東西,給我戒掉,戒不掉就打是!”
“還有,我將洪桂芬送官了。”駱淩嫣直接說道:“是她唆使的何清月,這老太太,當初我就應該讓她一輩子呆在大牢裏麵!”
這個老東西簡直就是社會的毒瘤。
殺人償命,洪桂芬這一次是逃不了了,駱淩嫣已經讓春風去縣衙打了招呼,發配出去做苦力,而且會有人一直看著她,不準她輕易的死過去,這樣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墨旭嘯點點,算是知道,沉默了一下:“何清月若是活著,日後嘉兒長大了怕是會和三姨娘離間,既然這樣還是隻有一個祖母的好,何清月的性子可是教不出來什麽好人的。”
墨旭嘯吃著烤魚,想了想道:“交給丹兒處理吧。”
大家都是點了點頭,墨旭嘯繼續開口:“三弟我現在回來了,但是家中的商號你還是不能馬虎放鬆,日後我們兩個好好的操持家業。”
墨正宵點點頭:“自然是的,隻要大哥大嫂不嫌棄三弟笨就好了。”墨正宵現在在業內的評價也是很高的。
嶽冬梅也是欣喜的不行,自己原本就是希望家裏人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即便是沒有錢隻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好的,因為駱淩嫣三房才有了現在的一切,嶽冬梅心中慢慢的都是感恩。
“以後三房一定會好好與島主府相守相望的。”嶽冬梅舉著酒杯說道。
墨旭嘯點點頭:“日後有什麽需要的便是過來隻會一聲便是了。”
這頓飯吃了許久,孩子們吃得直接在桌子上睡了。
墨旭嘯和墨正嘯從生意扯道小時候的事情,連著喝了幾壺酒水,駱淩嫣難得見墨旭嘯如此的盡興開懷,也不許打攪,拉著嶽冬梅去了外麵看梅花。
“難得見三弟開心一下。”駱淩嫣給嶽冬梅整理著披風,這外麵已經是大雪飛天了,倒是秉燭夜遊梅花林之中更有一番味道風骨。
自從趙綾羅去世之後,墨正宵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是難受隱忍。
嶽冬梅怕起一直在趙綾羅死的陰影之中,便是想要給他定下婚事,新歡舊愛,新歡舊愛,新歡心歡,便遲早能頂替心中的舊愛的。
嶽冬梅提駱淩嫣將要挨到頭頂的臘梅枝丫弄開:“宵兒最喜歡的就是大少爺了,自幼就和跟屁蟲一樣的,今日看著了,自然心中是無比的歡喜的。”
說著嶽冬梅示意下人都不用跟來了,她聞著鼻尖的清香道:“我倒是得知,趙綾羅的母親有一個孿生的妹妹,也就是堂妹,與其長得極其的相似……”
說著倒是不說話了,駱淩嫣也明白。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喜歡這個人的臉,可若是失去的人和這個人長得一樣,便就是成為替代品,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才能用自己走到他的心中。
駱淩嫣拿著梅花放在鼻尖道:“等著開春了,我讓墨旭嘯邀請到這裏來玩玩吧。”和趙綾羅一樣的人,性子也是一定極好的。
“三姨娘放心,三弟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
回到漣漪苑,墨旭嘯已經梳洗好了靠著了床榻之上,眼睛都是發這金光:“三弟倒是酒量大了不少,不過還想把我給灌醉了。”
駱淩嫣脫掉自己的外袍:“可是酒後吐了什麽真言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著水洗臉,褪了鞋襪就上了床裏麵,剛剛走了一圈,倒是發汗了,這會子正涼颼颼的呢。
墨旭嘯順理成章的抱著自己的嬌妻:“還能說什麽,綾羅,綾羅——”說著歎息了一下:“我們家的都是認死理的人,認準一個人不鬆手的。”
駱淩嫣白了她一眼:“你那個二弟還把桂花給賣了呢!”說著就是咬牙切齒了起來。
墨旭嘯將被子給駱淩嫣蓋好:“這事情很少人知道,天齊和桂花是患難夫妻,當初天齊出去給府裏半事情,路上遇到了仇家尋仇,是桂花救下了他,還照顧了他三個月,之後天齊回府之中,便是謝絕了一切的婚事。”
駱淩嫣坐了起來。
胡桂花外家不是什麽富裕的人家,駱淩嫣也在好奇,隻不過不好去問,嶽冬梅也不知道實際的情況,便是猜測的可能是通房丫頭懷孕,又得了青睞,做了夫人的。
“雖然是當初在京城是用的妾的身份,可是一到了島上就扶了夫人,即便是生了一個女兒,天齊也不動她的地位,因為啊,他見證了自己最好的一段歲月呢。”墨旭嘯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嬌妻。
“你知道為什麽天齊要把桂花買了嗎?”墨旭嘯自顧自的說著:“那人的死去的妻子和桂花長得八分的相似,便是讓天齊將桂花給她……”
說著已經再也說不出話。
駱淩嫣捂住嘴:“你的意思是,二弟是在為桂花謀後路?”
駱淩嫣心中一酸,胡桂花一個多好的媳婦啊,知道自己護不住孩子便去哀求了子晉。
墨旭嘯抱著妻子,親了親她的額頭:“造化弄人罷了,天齊也絕對想不到桂花性子柔弱,卻是在這一事情如此的較真,直接自殺了,連著屍體都找不到,那要娶桂花的人知道了,也是難過,還給了五百兩銀子給天齊。”
事情是不能隻看一麵的,駱淩嫣討厭二房,便是對他們的所謂作為隻看表麵,在加上墨天齊曾經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不管天齊多麽的不好,在桂花麵前都是一個好丈夫,流連花叢再多,也會記得回去的時候給自己的妻子女兒帶著禮物,他現在沉迷於幻覺,想來——”墨旭嘯不在說話,將妻子拖到了自己懷中。
“你幹嘛!”駱淩嫣說了起來,這才傷感起來,這人怎麽又要那啥了!
“夫人會不知道我想幹嘛?”墨旭嘯低聲呢喃著。
駱淩嫣又羞又氣,“才剛吃過晚飯好吧,你這人就不能有分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