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捂著肚子厲聲朝著眾人吩咐。
“男的給我摁倒,女的給我捆起來送房間裏。敢對我對手我今天非要讓他們知道我吳廣貴姓甚名誰!”
隨著老板一聲令下,樓梯口站著的人也對著兩人開始躍躍欲試。
祁塵亦也脫掉身上限製行動的外套,做好了赤手空拳帶著裴初意衝出這裏的準備。
裴初意無助的掃向四周,想要找到一件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
她知道祁塵亦身手很好,可雙拳難敵四手,即便他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麽多人,她不想成為祁塵亦的拖累。
“等等!”剛從樓下趕上來的一人急匆匆出聲叫停了已經要將拳揮向祁塵亦的那人,還小跑著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要落在祁塵亦身上的拳頭。
還沒從祁塵亦踹的那一腳疼痛中緩過神的老板見狀立刻不滿的吼著對方的名字,問對方是想要做什麽。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是瘋了嗎這是正銘的負責人祁總!”
男人說完趕忙朝著祁塵亦哈腰道歉。
那些原本已經在摩拳擦掌的當地人見狀也都一起傻了眼,直到男人用眼神警告他們,他們才如夢初醒般的紛紛和祁塵亦開始道歉。
“是我們一時沒有認出您的身份不巧冒犯到了您和這位小姐,祁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一次好不好?”
為首的男人始終彎著身體和祁塵亦說話,哪怕伸出想和祁塵亦握手的手掌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始終僵在空中等著。
“祁總……”
男人的聲音卑微到了極點,生怕祁塵亦因為這件事切斷整個鎮子的生路。
他們鎮子有半數人家都在正銘做工,一旦祁塵亦不打算再用他們鎮子上的人,數不清有多少人家會失去工作。
另一半靠著水產養殖養家的很多銷路還是靠著早些年祁氏幫忙宣傳出去的,哪怕這些年已經有了一點名號也抵不過祁氏的負責人隨便的一句話。
說祁塵亦是他們鎮子上的財神爺也不為過,若是真的惹怒了祁塵亦,後果不堪設想。
見祁塵亦遲遲沒有回話,男人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裴初意,想要讓裴初意幫他在祁塵亦麵前說句好話。
看出了男人心思的祁塵亦直接用身體擋住裴初意,斷開了男人看向裴初意那祈求的目光。
“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人不是我你們是不是要生吞活剝了你們所謂的外地人?”
男人聽到這話連連搖頭,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因為對上了祁塵亦冷峻的眉眼咽了回去。
他不敢在祁塵亦麵前說謊。
不說謊就隻能承認下祁塵亦剛說的可能的確會發生。
“我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祁總,真的。”
男人的解釋聽起來即蒼白又無力,起不到任何效果。
祁塵亦當著眾人的麵聯係了正銘如今的負責人,要求負責人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旅館。
然後恍若眾人不存在一般轉身將脫下的外套披在裴初意身上。
“去收拾行李,一會兒正銘的負責人會過來接我們。”
站在那傻了眼的老板踉蹌幾步想要和裴初意道歉,但還沒等靠近裴初意就再次被祁塵亦踹遠。
祁塵亦的力氣本就不小,再加上此刻極力隱忍著怒意找到了發泄口,那一腳踹的老板倒在地上好久沒有緩過來。
即便是這樣那群團結的本地人也沒人敢上前去扶,隻能遠遠看著倒吸一口涼氣。
裴初意拖著行李出來的時候,正銘的負責人也趕到了旅館。
看到屋內的架勢後不等祁塵亦說話就明了了此刻僵持的局麵,顯然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看來是不用我多說了。”
祁塵亦目光冰冷的看著正銘的負責人,負責人的額頭此刻也布滿了汗珠。
“祁總,這件事可能是有誤會。”
“誤會。”祁塵亦目光陰翳的冷笑,“好,那你就解釋解釋哪裏有誤會。”
負責人小心翼翼的擦了把汗,張嘴想說什麽卻許久沒能發出聲音。
隻用警告的目光掃向一旁已經被踢蒙了的老板。
接收到信號的老板甚至來不及站穩,直接手腳並用的爬向了祁塵亦和裴初意的麵前。
“我不是故意冒犯你們的真的,我如果早知道你們的身份一定不會見色……”
“住口!”
正銘的負責人沒等老板把話說完就匆匆打斷,咬牙燈瞪著老板的眼神恨不得給他一個巴掌。
“祁總,不是他說的……”
“他的意思是如果來的人和祁氏沒有關係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負責人連連搖頭,表情為難的想要解釋卻又一次被祁塵亦打斷。
“搖頭是什麽意思,我的理解有問題?”
“當然不是,是、是……”
祁塵亦看了眼身側還處於驚嚇中沒有緩過神的裴初意不願繼續耽擱下去,讓負責人將在場的所有人的信息都擬定在一份名單裏。
然後直接抱起裴初意往樓下走,負責人見狀一刻不敢耽誤的拿上了裴初意的行李,小跑著去給祁塵亦開了車門。
正銘有專門的員工宿舍。
祁氏舍得花錢,所以即便是員工宿舍環境也不遜於那間所謂的旅館。
將裴初意放到宿舍的**後,祁塵亦蹲下身子放低聲音念著她的名字。
看著她的眼神一點點清晰,祁塵亦的心還是控製不住的痛了一下。
再一次將裴初意抱在了懷裏,輕撫著她後背的同時一遍遍的和她說著‘沒事了’。
趕來給祁塵亦送剛買的生活必須品的負責人站在門外敲了兩下門,即便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敢離開,隻能悻悻的等在門口。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宿舍的門才從離開打開。
始終不敢鬆懈的負責人將東西遞給祁塵亦的同時還小心翼翼的問了他一句需不需要給裴初意找醫生。
祁塵亦回頭看向房間內的裴初意,已經完全緩過來了的裴初意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回頭看向負責人的祁塵亦目光冷冽,和剛剛看向裴初意時溫柔小心的樣子仿若兩個人一般。
但負責人也隻敢在心裏琢磨,完全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