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識過這種局麵的前台已經完全慌了神,手足無措的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什麽。

“先報警。”裴初意扔下這句話就朝著電梯間跑過去,在那群人馬上要進電梯鬧到頂層辦公室的時候擋在了這群人前。

她不能看著這群人鬧上樓,不說會不會打擾到紀墨同在洽談中的合作,要是真的發生肢體衝突保不準會造成多惡劣的後果。

“如果你們是要找紀墨同的話就在這等等好了,他已經在往樓下來了,你們就算現在上去也找不到他,反倒會錯過。”

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裴初意的全身,語氣不善的問她是紀墨同的什麽人。

“我是他……秘書。”裴初意顧不上許多,隨便給自己安了一個可以讓人信得過的身份。

“紀總特意讓我先下來安撫大家的情緒,一會兒他會親自下來處理的,大家可以先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一會兒。”

“你說不讓上我們就不上,憑什麽聽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那個縮頭烏龜派來的想要調虎離山。”

“這裏是紀氏,墨……紀總再躲能躲到哪裏,難道會扔下公司不管嗎?”

裴初意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撫著這些人的情緒,她看出這些人都很聽從為首中年男人的話,所以再次開口時直接對著中年男人說。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想各位來一定是為了解決問題的,您這麽帶著人突然鬧上去真的能解決問題嗎?不會的對吧,還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激化矛盾。”

“大家先坐過去冷靜冷靜,我讓人給各位泡杯茶,大家坐下來慢慢說,這才是解決矛盾真正的辦法不是嗎大哥。”

中年男人回頭和身後的人對視一眼,像是在思考裴初意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裴初意也不催,就靜靜的站在那等著他們做決定。

“行吧,看你還算是明事理,也是個解決問題的態度就信你一次。”

看一行人退到了大廳裏側的沙發後,裴初意又借著來前台拿茶葉的時間問紀墨同會議還要多久結束。

“怎麽也要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麽。”裴初意看了眼已經被坐滿了的沙發低聲重複著,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穩定這些人的情緒堅持二十分鍾。

再次確認了前台小姑娘已經報警後裴初意端著泡好的茶走到沙發前。

親自遞過去茶杯的同時問起了他們來找紀墨同的目的。

“當然是讓他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負責?”裴初意不解,“墨同……紀總要為他的什麽行為負責?”

“他和我的外甥女發生了關係,讓我外甥女一個好好的姑娘懷了孕,現在哪也去不了隻能留在醫院保胎,紀墨同不應該對我的外甥女負責嗎?”

聽到這個回答的裴初意當即否定出聲。

她根本不相信紀墨同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也不認為紀墨同會在做出這種事情後逃避應該承擔的責任。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她脫口而出的三個字‘不可能’再次點燃了這群人的情緒,剛剛拿起茶杯的男人用力將水杯放到了桌麵上,發出了不小的碰撞聲。

“什麽叫不可能,你這個小秘書是覺得我們這群人是來訛騙他紀墨同的?”

“如果真的是假的他人怎麽到現在還不敢下來,不就是無法否認這件事又不想承擔責任?我看這茶也不用喝了,我們還是直接上樓去找他當麵說清楚。”

說罷,剛坐在沙發上沒多久的一群人同時起身,再次吵嚷著要往樓上走。

裴初意解釋的聲音完全被對方一群人的說話聲淹沒,場麵再次開始失控。

幸運的是接到了報警電話的警察及時趕到了現場,在這些人要鬧到樓上的時候控製住了局麵。

為首的中年男人意識到自己被裴初意耍了,趁著警察控製別人的間隙猛地上前想要攥住她的衣領。

裴初意下意識後退,因為一時著急一下崴了腳,失去重心朝著地麵倒下去。

紀墨同就是這個時候收到消息趕過來的。

及時扶住了裴初意不說,還在察覺中年男人要對她動手直接將她護到了身後。

“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我看你也根本不是秘書,是他紀墨同的姘頭才是,怪不得一直攔著我們上去,我早該看出你這個女人不值得相信的。”

“把嘴巴放幹淨點。”

紀墨同麵色冷沉,向來情緒平和的他說這話時帶了極強了壓迫感,讓人下意識的不敢靠近。

中年男人還想再說什麽,就已經被警察控製起,以擾亂公共秩序聚眾鬧事的名義全部被帶走。

裴初意也要跟著過去配合走個流程。

紀墨同親自開車帶裴初意過去。

路上,兩人誰也沒有先說話,似是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裴初意很想從紀墨同那裏得到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的準確答案,但她問不出口,這個問題好像已經超越了朋友之間的範疇。

況且她並不清楚紀墨同會不會介意她問起這件事。

隻好繼續這麽僵持著。

車停在警局門口後,裴初意終於出聲。

“我很快回來,但一會兒要是有事的話也可以先走,我打車回去也可以。”

說話間,紀墨同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我和你一起進去,怎麽說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怎麽可能把你一個留在這兒。”

兩人一前一後往警局裏麵走。

裴初意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身後的紀墨同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這件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初意。”

隻短短幾個字,裴初意卻從中聽出了紀墨同的為難和煩躁,看來這件事確實沒有那麽簡單。

她回頭看向紀墨同重重點頭:“我知道,我相信你。”

“我先進去了,你在這兒等我。”

站在警局門前的紀墨同看著裴初意離開的背影,語氣艱澀的自言自語:“你到底是真的相信我還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第一次希望裴初意的情緒能有些波動,至少會讓他覺得她是在意自己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像是紀墨同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