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關係?”紀墨同的語氣有些惱,“如果我不是忘了把車鑰匙給你留下去又回去給你送車鑰匙,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爬到沙發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紀墨同是真的著急,白天裴初意暈倒他就已經緊張的不行。
出於方便他特意準備了一輛不那麽高調的車給裴初意,這樣不管是上班還是找房子做產檢都要方便的多。
看著裴初意吃完晚飯後他直接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還是回家的路上感覺到口袋裏有東西才想起這件事。
他當即調頭回去給裴初意送鑰匙,誰知道敲了半天的門沒得到回應不說,一進門就看到裴初意倒在地毯旁邊正費力的去拿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也是這才知道裴初意被地毯絆倒了扭傷了腳踝連小腿都跟著磕青了好幾塊。
本來隻是打算來醫院看看腳踝傷的嚴不嚴重,但紀墨同看出裴初意對腹中孩子的擔憂還是臨時又帶著她來了一趟婦產科。
聽到醫生說孩子沒有受到影響以後裴初意的表情才真的輕鬆下來。
“我已經找好房子了,等簽完合同直接聯係搬家公司一兩個小時就能整理好,今天是個意外,我隻顧著推箱子忘了那裏還有地毯才會這樣,真的沒事醫生剛剛不是都說了的麽。”
裴初意盡可能的讓自己語氣輕鬆,但紀墨同的眉還是緊張的皺在一起,眼神裏更滿是對她的擔心。
“我真的沒……”
“上來,我背你回去。”
裴初意出聲的霎那紀墨同也走到了她麵前,不容她拒絕的半蹲下來等著背她回去。
“墨同,我……”
“初意!”
才剛剛說了幾個字的裴初意再次打斷,隻是這次打斷她的是一道女聲,還是她十分熟悉的女聲。
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直接對上了祁塵亦那冷的仿若結了冰霜般的眼。
這會功夫兒方語遲已經快步走到了裴初意麵前,察覺到已經站起身的紀墨同對自己的警惕後直接毫不掩飾的勾了下嘴角壓低聲音說了句:“好久不見。”
紀墨同理都沒理她,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厭惡。
方語遲絲毫不惱,直接把視線轉移到裴初意手中的檢查單上。
正要伸手去拿裴初意卻猛地收手將檢查單藏到了身後。
“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方語遲抬高音量,用確保祁塵亦能聽到的聲音說,“這話難道不該是塵亦來問你嗎?這可是婦產科你這麽晚來這裏,還是和你的前未婚夫一起,不應該是你來給你現在的丈夫塵亦一個解釋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裴初意始終盯著方語遲藏不住得意的眼睛說,她早感受到祁塵亦那攝人的目光,哪怕已經在刻意忽視了可身體還是在忍不住微微發顫。
她不知道祁塵亦是從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又都已經知道了什麽。
如果祁塵亦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定會強行拉著她去打掉,哪怕她提出離婚自己一個人撫養他也一定不會同意,畢竟那也是祁家的血脈,不管是祁塵亦還是奶奶都不會允許祁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察覺到方語遲又準備伸手來搶檢查單後她立刻後退一步,把那幾張剛剛拿到可以看出她懷孕的單子撕得粉碎然後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不信方語遲或者祁塵亦會去翻醫院的垃圾桶然後一點點的把檢查報告重新拚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裴初意拉著紀墨同就要走。
她扭傷的腳踝到現在還在痛,必須要靠著紀墨同借一部分力才能稍稍緩解痛感。
就在她馬上要從祁塵亦身邊走過的時候手腕忽然被用力攥住。
是祁塵亦。
他用了十足的力,像是要把她手腕的骨頭都跟著捏碎。
察覺到不對的紀墨同直接要去掰開祁塵亦的手可卻被裴初意攔下。
她咬著牙忍痛摁住紀墨同。
確保紀墨同不會衝動行事以後才轉頭看向祁塵亦。
“我隻是扭傷了腳而已,剛好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順便來做個檢查。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放開我。”
祁塵亦不僅沒鬆手,連攥住她的力氣都沒有鬆懈半分。
“你覺得這個解釋我會相信嗎?”
“那你呢?”
裴初意努力讓自己拿出絲毫不遜於祁塵亦的氣勢反問。
“這個時間你和方語遲一起出現在這裏算什麽?你不應該也給我一個解釋嗎祁塵亦?”
聽到這句話的方語遲連忙上前幾步走到裴初意麵前。
“初意你別偷換概念,我是不小心被阿姨燙傷了塵亦是擔心我燙傷的地方留下疤痕才陪著我過來的,和你和紀墨同可不一樣。”
“是嗎?”
裴初意咬牙努力忽視手腕上傳來的痛看著方語遲,問她這個時間為什麽還在祁家,難道是不知道祁塵亦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嗎?
“我們隻是談公事。”
“什麽公事?”
裴初意步步緊逼。
“難道方小姐轉行投資了不成?不然你這個凡事都交由經紀人處理的歌星有什麽公事要和祁塵亦在這個時間說?”
“怎麽不說話,是還在想借口還是知道自己沒法辯駁?”
方語遲動了動剛剛補上豔色唇膏的嘴,還是將想好的理由壓下去抬頭用無辜的眼神看向了祁塵亦。
隻是祁塵亦並沒有看她,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沒有分給她,眼睛裏麵始終隻有裴初意一人。
哪怕那眼神像是燒著能立刻將人吞噬的大火也不免讓她的擔憂多了幾分。
祁塵亦的生氣程度好像已經超出了隻是被一個名義上妻子背叛了的程度。
難道祁塵亦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裴初意?
怎麽可能呢,方語遲和祁塵亦的關係自一年前那場意外以後就拉近了很多,這麽長時間以來祁塵亦從未和她提起過裴初意一次,在他人問起祁塵亦的感情狀況時更是連已婚這個事實都從未承認過。
如果真的發自內心的在意一個人應該是一直將那人掛在嘴邊提起,哪怕閉上嘴愛意也會從眼神裏流露出來,怎麽可能會連對方的存在都不願宣之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