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紀墨同的她一定會經常把離婚這件事掛在嘴邊讓你早點簽字的,這樣她也好早點帶著孩子去和紀墨同重新開始。”

雖然方語遲現在還不確定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存在、又到底是誰的孩子,但她了解裴初意。

裴初意既然已經提出了離婚就一定不會讓離婚這件事一直擱置下去。

她一定會再提的,況且就算她不提方語遲也有辦法讓她再主動提起。

方語遲不會給裴初意用這個孩子穩固祁少夫人這個位置的機會,孩子的父親隻能是紀墨同,也必須是紀墨同。

方語遲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眼神逐漸變得惡毒,也沒有發現葉特助在她心裏暗暗盤算接下來打算的時候朝她看了一眼。

“塵亦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麽樣?我們就先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也免得初意他們有所防範,如果初意真的提出了離婚的話我們再查這個孩子也來得及的。”

即便是背對著光站也讓人無法忽視他身上壓迫感的祁塵亦竟真的折起報告,遞給葉助的同時還叮囑了一句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醫生又拿了一份報告給他。

“送方小姐回去。”

正在為自己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落實了的方語遲聽到這話陡然睜大了眼。

“我回去那你呢塵亦?你是要去找初意嗎?”

祁塵亦還沒回答她一旁的葉助就上前一步走到她麵前,朝著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是不希望看到她繼續糾纏祁塵亦。

“塵亦,你……”

“你先回去。”

方語遲忽視身前的葉助想要繼續追問祁塵亦要去做什麽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祁塵亦沒什麽耐心的打斷。

和祁塵亦已經接觸了一年多的時間方語遲早就可以通過他的語氣判斷他的情緒。

剛剛讓她回去那語氣顯然已經是不耐煩了,如果方語遲現在繼續糾纏下去隻會引來祁塵亦的反感,她能做的隻有安靜的跟著葉助離開。

離開之前她主動上前輕輕的擁抱了一下祁塵亦,在他耐心完全耗盡的時候又先一步鬆開手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讓這個擁抱看起來隻是朋友之間的安慰。

“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時間冷靜,別把不好的情緒都藏在心裏,如果想要找人聊聊天的話隨時聯係我,我一定會做一個合格的情緒垃圾桶,早點休息塵亦,身體最重要。”

聲音輕柔的說完這句話後方語遲才跟著葉助離開。

轉身時她還恰到好處的摸了一下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臂,確保祁塵亦看到後才鬆開手。

方語遲就是要讓祁塵亦知道她是忍著痛在幫他排解鬱悶。

讓祁塵亦拿她的溫柔善解人意去和可能已經背叛了他的裴初意做對比。

就算祁塵亦真的已經在三年的婚姻生活裏改變了對裴初意一開始的看法,逐漸在意裴初意了又能怎麽樣。

不管是人還是事都最害怕做對比,她有十足的信心在祁塵亦的心裏勝過裴初意一籌。

……

天才剛蒙蒙亮裴初意就開始起床整理最後的行李了。

等上班之前去和中介簽下租房合同晚上下班她就可以搬去自己的家裏,雖然隻是租的房子但也可以布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是她和腹中寶寶兩個人的家。

出門前她還在給中介發語音說她很快就到。

毫無準備的推開門直接撞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等在了門口的祁塵亦身上。

仰頭看到祁塵亦銳利的眉眼她心裏就已經有了合同怕是簽不上了的念頭。

她已經算好了簽完租房合同去上班剛好不會遲到,但前提是不會在任何一個環節多浪費一點時間。

可看祁塵亦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哪裏會讓她那麽容易走。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有話等到明天再說。”

她嚐試說服祁塵亦放她走,可她往左邊挪一步祁塵亦也緊隨其後,根本沒有要放了她的意思。

裴初意深呼吸一口氣,仰頭迎上祁塵亦透著不滿的目光:“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不願意等到明天再說就讓葉助轉達給我。”

反正他之前也是通過葉助轉達他的各類安排,裴初意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可祁塵亦卻一下冷了臉。

“你就這麽不敢麵對我是嗎?”

祁塵亦的語氣像是在斥責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一般,可裴初意分明隻是著急去簽租房合同而已。

“我為什麽不敢麵對你?”裴初意一臉的莫名其妙。

恰好中介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她低頭看了眼號碼直接掛斷,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打下讓中介等等她的話以後才再次抬頭看向祁塵亦。

“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已經被打亂了思緒的裴初意好一會兒才想起電話響起之前兩人說了什麽。

正要繼續問下去祁塵亦就盯著她攥在掌心的手機先一步出聲。

“紀墨同的電話嗎?是害怕說什麽被我聽到才這麽匆匆忙忙的掛斷?”

裴初意順著祁塵亦的目光也看向掌心的手機,聽出他語氣中懷疑的裴初意已經徹底沒了耐心。

她利落的將手機解鎖,把備注著中介的號碼拿到了祁塵亦麵前讓他看。

“滿意了嗎?看的夠清楚了嗎?”

“祁塵亦,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已經要離婚了能不能麻煩你不要時不時的來找我的麻煩,我真的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應付你閑來無事的找茬。”

“你覺得我是在找你麻煩?”

“不然呢?”

裴初意緊著眉心反問。

結婚三年以來祁塵亦主動找她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她提出離婚以後多,他不就是不滿離婚這兩個字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嗎?這不是找茬是什麽,難不成是愛?

光是想到這個字裴初意都會覺得可笑。

但凡祁塵亦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也不會冷漠她三年的時間,更不會在聽到她懷孕的第一時間說出打掉這兩個字。

他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沒有一點期待甚至覺得反感,說到底還是在怨恨三年前稀裏糊塗的那一夜讓他不得不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