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遲!”

祁塵亦厲聲嗬著她的名字打斷她,又用透著不滿和警告的眼神看著她:“回去好好看看那份策劃,有什麽問題直接聯係葉則,他會處理好的。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安排人送你回去。”

方語遲既委屈又不解的看著祁塵亦,她不明白祁塵亦為什麽不讓她說,還用這麽冷漠刻薄的語氣和她說話。

之前哪怕她提出再讓祁塵亦為難的要求他也會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今天還是第一次。

看著祁塵亦冷沉的麵孔方語遲心裏的委屈逐漸疊加,眼眶緊跟著泛起了淚光。

“方小姐,車已經等在門口了。”

知道宋潔文過來就匆匆從樓上下來的張姨見方語遲紅了眼,立刻上前朝著門口示意,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此刻在方語遲的眼裏,她隻覺得張姨的舉動是在諷刺她,被一個看不上眼的傭人諷刺,方語遲心裏的委屈逐漸變為不甘惱怒。

直接不顧祁塵亦的警告看向宋潔文,把裴初意的孩子是紀墨同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等祁塵亦想要攔下她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都說了個清楚。

“阿姨,我原本是不想說的,大家都認為她是我妹妹,所以覺得我理所應當的幫她隱瞞這些。可是我實在是替塵亦覺得不甘,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成為您眼中挑撥他們感情的人。如果您還是不相信還想要更明確的證據我也可以……”

“不用。”

已經有了心裏準備的宋潔文直接抬手打斷了方語遲的長篇大論。

“不用什麽證據,你說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別說你拿不出證據,就算真的偽造什麽所謂的證據拿到我麵前我也不會相信的,方小姐不必在我這兒白費力氣。”

方語遲怎麽也沒想到宋潔文會是如此淡然的反應,竟完全不被她說的話所影響。

“您就這麽相信初意嗎?”方語遲還是不甘心。

宋潔文理了理身上的披肩,眉梢微揚:“當然。”

“初意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非常清楚,我的眼睛我的大腦都不會相信她會是方小姐所說的那種人,所以方小姐現在說的這些是挑撥也好有意誤導也好在我這起不到任何用處,沒必要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好了張姨送客吧,實在是聒噪的我頭疼,一會兒還怎麽去和我兒媳婦和未來的寶貝孫子聊天了。”

不等方語遲再說什麽張姨就已經帶著兩名保鏢一起朝她走了過來,大有一副她不走就強行拖著她走的意思。

她剛要回頭去求助祁塵亦,宋潔文就先一步叫祁塵亦上了樓。

根本不給她再找祁塵亦求助的機會。

而且祁塵亦好像也因為她把一切都說出來生氣了,不然不可能就這麽扔下她跟著宋潔文離開的。

看著祁塵亦離開的背影方語遲突然開始後悔了,她忽略了宋潔文對裴初意的信任,損失了一張王牌不說還搭上了祁塵亦。

“方小姐,這邊走吧。”張姨再次催促道。

方語遲恨恨的看了眼張姨,即便再怎麽不想就這麽離開也不得不跟著保鏢往大門口的位置走。

大門打開,帶著涼意的風吹進來的那刻方語遲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猛地收了回來。

“方小姐這是?”

方語遲拽了拽身上單薄的衣服主動緩和了語氣:“太冷了,這麽出去我一定會感冒的,一感冒我嗓子就會出問題,嗓子是從事我們這一行的人最重要的東西,塵亦也知道的。”

張姨看破不說破的問了句她還想要做什麽?

“你讓司機等一等我,我去初意的衣櫃裏拿一件外套,等我回去以後會清洗好讓人送回來的。”

不知道她又再打什麽主意的張姨遲遲沒有說話,即不答應也不拒絕。

方語遲見狀隻好再補充一句:“你也說了我是初意的姐姐,她這個妹妹會知道我冷連一件衣服都不肯借我、看著我被凍到傷到嗓子嗎?若是讓別人知道隻會說初意冷血小氣。”

張姨見她這麽說隻得同意,帶著方語遲去了樓上裴初意的衣帽間。

張姨就站在門口看著方語遲要拿哪件衣服。

隨便找到一件加厚的毛衫就準備套上的方語遲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向張姨。

“我換一件衣服你還要看著我嗎?是害怕我偷走初意的什麽衣服不成?我怎麽說也是方家大小姐你有必要這麽看著我嗎?”

張姨聽到這話隻得關上門,留方語遲一個人在裴初意的衣帽間裏。

衣帽間的門才剛剛關上方語遲就立刻扔下手中的毛衫,轉頭去旁邊的櫃子裏麵找出了那幾套清涼的隻有幾個布片的內衣放進口袋裏。

她知道裴初意一定已經看到這幾件清涼的內衣了,既然看到了它們存在的意義也就結束了。

這是方語遲上次來祁家時趁著沒人注意特意放到這的,那時候裴初意剛剛搬出去,祁塵亦在氣頭上根本不會來裴初意的衣帽間,即便是打掃衛生的傭人發現也隻會以為是裴初意的東西。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等裴初意回來時看到這幾樣東西就此生出對祁塵亦的誤會。

想到裴初意看到這些東西時的反應方語遲鬱悶的心情都跟著緩解了不少,隨便從櫃子裏麵拿出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就出了衣帽間。

方語遲直接略過等在門口的張姨,不等張姨催促就主動下樓離開。

即便張姨心裏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一時也發現不了問題所在,隻能任由方語遲麵帶得意的離開。

祁家書房。

宋潔文坐在實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恨鐵不成鋼的敲著兩人中間的桌麵。

“你怎麽會覺得初意的孩子不是你的,真是糊塗。”

“初意對你的一番真心你就一點都看不到,她滿心滿眼都是你,你怎麽忍心懷疑她的。”

祁塵亦沒有應聲,心裏卻並不認同宋潔文的這番話。

裴初意或許是曾對她一片真心過,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從紀墨同回國以後裴初意的所有心思就全部到了紀墨同身上,哪裏還有他的位置,不然又怎麽會突然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