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仲民臉色鐵青,指著裴初意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那副樣子讓裴初意覺得如果兩人沒有間隔這麽遠的話,方仲民甚至會直接給她一個巴掌。
薑惠鈺連連幫方仲民順著胸口上湧的氣血,讓方仲民別這麽生氣。
“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初意對我這樣,你沒必要因為替我覺得不值這麽激動的。”
方仲民攥著薑惠鈺的手腕,手指不停的點著裴初意所在的位置說:“你能接受她這麽和你說話我接受不了,她爸爸離開以後是你一個人把她帶大了,她倒好,這是仗著嫁進了祁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找到家裏對你這麽大不敬。”
“還有語遲,語遲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裏,你知道這兩天你不在家我有多擔心你,我在語遲和你之間左右為難,度日如年,結果一切都是拜她所賜,你讓我怎麽不激動。”
聽到這話裴初意才真正明白方仲民這麽激動生氣的原因,哪裏是因為她對薑惠鈺的態度不好,分明是因為在醫院的方語遲。
還為他沒有在方語遲堅持要送薑惠鈺進警局的時候站出來說話轉移矛盾。
分明自私的不行卻還在為自己辯解,裴初意想不通薑惠鈺為什麽要因為這樣的男人放棄自己。
她不是薑惠鈺親生的嗎?
裴初意已經不想再因為這場鬧劇耗下去,偏偏方家的人聯手擋住了她所有去路,即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讓開。”
不等擋在裴初意身前的傭人出聲方仲民就上前兩步先一步回絕了她,還向她提出離開這裏的條件。
“想走可以,和你媽媽道歉,和我的女兒還有我道歉,不然你別想走出這扇門。”
“不可能。”
裴初意沒有丁點的猶豫。
她可以替薑惠鈺背下這口黑鍋,但絕對不會再多做任何沒有必要的事情。
這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讓她道歉。
“不道歉?好,那……”
“我為什麽要道歉?”裴初意直接打斷方仲民的話。
“我浪費時間精力想辦法把你們送進警局的人帶出來,沒得到一句謝謝不說反而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還有方語遲,她插足我的婚姻,明知祁塵亦是我丈夫還恬不知恥的纏著他不放,該道歉的人分明是她。”
“至於你……”
裴初意抬眸看向距離自己不過一米遠的方仲民,直接毫不掩飾的嗤笑出聲。
哪怕她還什麽都沒說,方仲民仍被她的笑聲激怒,竟真的抬手作勢要打裴初意。
隻是還沒等那巴掌落下,就被薑惠鈺把手摁了下去。
“是你把我弄出來的?”薑惠鈺用力攥著方仲民冒起了青筋的手臂看著裴初意。
“不然呢?”
裴初意偏頭看向薑惠鈺:“你以為是你身邊這個自私寡意的男人把你帶出來的?但凡他真的有這個心思也不至於看著你在那裏麵呆上那麽多天,甚至都沒有去看你一眼吧。”
“你……”
被刺中了不堪的方仲民直接擋開薑惠鈺的手臂再次揚手要朝著裴初意的臉上打下來。
哪怕薑惠鈺因為他突然抬手的力推的接連倒退了好幾步都沒有看一眼。
裴初意伸手去擋方仲民落下的巴掌,雖沒有被方仲民打中臉,但手臂卻因為去擋方仲民的手紅了一大塊。
仍舊不肯罷休的方仲民一隻手控製著裴初意的身體,另一隻手再次高高抬起。
刺耳的刹車聲就是這個響徹在院門口的。
院子裏麵所有人都一同看向了停在正門口的那輛車,看到祁塵亦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裴初意的心陡然一涼。
祁塵亦現在應該也以為是她讓薑惠鈺害的方語遲聲帶受損,指不定要和方仲民等人一起數落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過錯。
方仲民似乎也是這麽想的,雖收起了作勢要扇裴初意巴掌的那隻手,卻沒有鬆開鉗製住裴初意身體的那隻手。
“塵亦你來的正好,想必你應該也知道語遲到底是被誰害的了,剛好現在……”
祁塵亦像是沒聽到方仲民說什麽一般,隻沉默著走到方仲民和裴初意麵前,用眼神示意方仲民鬆手。
祁塵亦的氣勢和威亞毫不遜色年長的方仲民,甚至遠超方仲民。
不消五秒鍾,方仲民就主動放開了拉扯著裴初意的手,向後退兩步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像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塵亦,你的司機沒有轉達給你今天在病房時……”
“他說了。”祁塵亦聲音淡淡的打斷方仲民的話,一向不喜被別人貿然打斷的方仲民此刻卻沒一點不願意。
“那你的意思是……”
祁塵亦仍舊沒有立刻回答方仲民,而是拉過裴初意的手臂,看著被方仲民攥紅的部位皺了下眉頭。
注意到祁塵亦這個表情變化的方仲民心口一顫。
明明方語遲說的是祁塵亦對裴初意沒感情,兩人一直都處於離婚的邊緣,還說裴初意對祁塵亦而言隻是一個隱形人,可現在看起來分明不是這個樣子。
“塵亦,既然你的司機已經轉達給你害了語遲的人究竟是誰,你還要護著她是嗎?”
方仲民忍不住再次出聲提醒祁塵亦,也是想要確認方語遲說的這兩人夫妻不和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緊盯著祁塵亦的臉說完這句話,本以為祁塵亦會立刻鬆開裴初意的手臂,和他一次斥責裴初意的沒教養,手段狠毒心思陰險。
卻聽到祁塵亦說了句‘她和這件事沒關係’。
“沒關係?”
方仲民瞪大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同樣懷疑麵前的人是不是真正祁塵亦的還有裴初意,她也以為祁塵亦這次來是為了幫方語遲,卻不想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祁塵亦這是相信她?
“先上車。”
祁塵亦朝著門口的車和裴初意示意了下,司機已經拉開了後排的車門,裴初意卻遲遲沒有走到車邊。
方仲民家裏的傭人再次擋住了裴初意的去路。
祁塵亦見狀眉頭蹙的越發緊。
沒等祁塵亦開口問方仲民這是什麽意思,方仲民就先一步出聲。
“塵亦,語遲現在還住在醫院,你這空口無憑我沒法說服自己就這麽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