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意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得不到回答。
“初意,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裴初意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
“你那邊怎麽樣?”她記得祁塵亦曾說過紀墨同正在籌備一塊地皮的開發,還曾用這個威脅過她,她不知道這事情有沒有因為她被影響。
紀墨同笑了一聲,語氣輕鬆的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隻是因為項目正在關鍵時候暫時脫不開身,要不然也就不用通過打電話聯係了。
裴初意並不完全相信紀墨同說的。
上次蘇雪去祁家找她分明說過紀父也從國外回來幹涉紀氏的業務了,紀墨同和他父親的關係一向不好,在公司的事情上更是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哪裏會像是紀墨同說的那樣輕鬆。
可她又不忍戳破紀墨同的謊言。
哪怕紀墨同看不到,她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好。
電話掛斷不久蘇景也回到了辦公室。
“調崗通知親已經下發到對應部門了,鑒於你的身體情況我直接給你安排進了編輯部,你可以先適應適應編輯部的工作強度,如果招架不住的話可以再重新考量。”
“我可以的。”
她剛剛進入報社實習就是在編輯部,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年時間但不至於完全忘記工作流程。
而且相比社會新聞需要跑現場出現在攝像機前,編輯部已經解決了她所有問題。
蘇景看著裴初意篤定的模樣點點頭,隨機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行,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就搬過去吧,再過半個小時就是例行的編前會,盡量到場。”
“好,那我回去準備了蘇總。”
“嗯。”
裴初意回去社會新聞部準備收拾東西蘇雪也把桌麵上的東西收拾進了個紙箱。
“你……”
裴初意正要問蘇雪是不是也要調崗,蘇雪就主動回答了她。
“反正我在這兒也是因為你,你都走了我還留下來幹什麽。去編輯部沒準還能學到些什麽,免得我哥老是和爸媽告我的狀。”
兩人拿著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撞到高寧從王主任辦公室出來。
有些淩亂的發絲搭在耳邊,唇上的口紅也有些暈開,這副樣子很難不讓人誤會是在辦公室裏麵發生了什麽。
高寧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到兩人的第一時間就是抬手整理了下頭發。
“看什麽?”
高寧明顯有些心虛的瞪著裴初意說,明明蘇雪看的更起勁卻沒有說蘇雪一句。
“你的口紅。”裴初意語氣淡淡的示意著高寧唇角的位置,“還是去衛生間處理下吧,免得別人誤會。”
高寧下意識的抬手捂住嘴唇,卻嘴硬的反駁裴初意有什麽可誤會的。
“我行得正坐得端。”
裴初意沒再說什麽,直接略過高寧要去坐電梯。
誰知道高寧竟然又一次不依不饒的追上她。
“你那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裴初意不解的揚了下眉,努力回憶著自己剛剛的表情,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高寧做什麽選擇和她沒關係,而且沒有親眼篤定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費心思去猜,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麻哪有空去管高寧做了什麽。
“你想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正好電梯門開,裴初意解釋了句就準備進去,不想高寧突然扯住她的胳膊讓她撞上了電梯的邊角。
裴初意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避開腹部,高寧卻仿佛故意要她肚子也被撞到一樣緊跟著又拽了她一下。
“你幹嘛!”
蘇雪不顧剛剛整理好的箱子伸手去扶裴初意。
半個身體都結結實實的撞到了電梯邊角的裴初意緩了一會兒。
蘇雪要幫她找救護車卻被她攔了下來。
“我沒事。”
她護住小腹,回過身直接推開了就站在距離不到一步距離的高寧。
沒想到自己會被推的高寧一個沒站穩,後退兩步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次沒有人伸手去扶的高寧摔得很用力,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護著腳踝誒呀了好一會兒。
“我可都看到了是你先對初意姐動手的,而且這裏都有監控,你別想……”
裴初意拉了下義憤填膺的蘇雪,眼神冰冷的看著坐在地上還在繼續揉著腳腕的高寧。
“你可以報警叫救護車都可以,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誰的問題,你想鬧我就陪你鬧下去。”
她是真的不想和高寧有太多的牽扯,可不代表她就應該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高寧。
肚子裏麵的孩子沒事還好,若是真的有什麽差池她也不會和高寧善罷甘休的。
“寶寶沒事吧初意姐。”
蘇雪緊張的看著裴初意的小腹,沒再看地上的高寧一眼。
孩子?
眼看著電梯門關上,裴初意和蘇雪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高寧仍然沒能從蘇雪的那句話中緩過神。
蘇雪那句話的意思,是裴初意懷孕了?
怎麽會,為什麽都沒有人和她說過。
高寧想站起來去王主任的辦公室問這是不是真的,可剛一起身就被腳腕傳來的劇痛惹得驚呼出聲。
一定是崴到腳了,都是因為那個裴初意!
高寧連著喊了兩聲有沒有人都沒得到任何回應,辦公室裏明明是有人的,到底是真的聽不見還是因為不想得罪蘇雪這個關係戶故意坐視不理。
高寧越想越氣,她不明白裴初意和蘇雪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都是第一次見麵蘇雪就能跟著裴初意一起對付她。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高寧脫掉腳上的高跟鞋一點點挪到牆邊,扶著牆麵慢慢站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王主任辦公室門口,正要直接推門進去門就從裏麵被拉開。
“王主……”
她正要和王主任說剛剛裴初意和蘇雪的過分行徑,卻發現出來的人根本不是王主任。
而是一個臉上帶著驚慌失措的實習生。
實習生匆匆和她點個頭就小跑著去了辦公區,像是剛剛經曆了什麽駭人的事情。
高寧探頭看向老板椅上的王主任,像是正在氣頭上,掛滿了肉的兩腮隨著劇烈起伏的呼吸微微顫抖,還直接把桌麵上擺著的幾份稿件掃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