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重傷流鳶

“陌香,陌香,”貞氏抹了一把淚珠子,指著流鳶對陌香道,“你跟她說,你叫王爺叫什麽?叫王府裏那側妃娘娘叫什麽?”

“行了,娘,回去再說吧!”陌香著急地扯了貞氏衣袖一把。(擺渡叟縮:yikanxiaoshuo)

“嗬!拿王爺和王妃來壓人呢?早幹什麽去了?要是真的,早就該派了王府的人來收拾我們啊?還用得著你們親自出馬嗎?真是不要臉啊!把王府都抬出來了,嚇唬誰啊?當我流鳶是第一天到這城裏嗎?”流鳶壓根兒就不相信貞氏的話!

“就是!太不要臉了!”

“怎麽不說是皇帝的親戚呢?我呸!”

“就是兩個瘋婆子,理她們做什麽?”

旁邊那些人都嗤嗤地發出了嘲笑的聲音。貞氏這下急了,好像幾百人在戳她臉皮似的令她難受上火!她急忙轉身使了把勁兒,將陌香脖頸上掛著的一塊白玉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那玉線勒得陌香脖頸一陣火辣,不用看也知道,一準有條紅色的痕跡。

陌香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貞氏便像獻寶似的捧著那和田白玉牌子,快步走上前遞給流鳶等人看道:“瞧瞧!睜大你們那狗眼瞧瞧!你家有這麽好的玉牌嗎?這是王府側妃娘娘前幾天請我們去王府吃飯送我二閨女的!你們瞧瞧……”

“娘,您幹什麽呢?”陌香忙上前奪下那塊玉牌,塞進袖子裏說道,“您拿這個出來說什麽事兒?趕緊跟我回去吧!別在這兒鬧了!”

“怕什麽!”貞氏理直氣壯地紅著臉說道,“這是王府的側妃娘娘送你的,你叫王爺四叔,叫她四嬸呢!她們要不信,去王府裏問問去!還有——”她又轉頭對流鳶趾高氣揚地說道,“我二姑爺是今年新中的進士老爺,在京裏候著派官呢!等他回來了,不把你們一個個的收拾了才怪!去打聽打聽,叫田易生,去打聽打聽呀!”

陌香忽然覺著臉皮子臊得慌!旁邊那些圍觀的人眼神變得怪怪的,特別是流鳶那幾個女人,目光裏有些懷疑驚訝,更多的是那種對仗勢欺人的人的嫌棄!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把幽王府和自家相公拿出來說事兒!給母親這麽一說,好像自己多仗勢欺人似的!

貞氏卻不以為然,覺得這些是該拿出來炫耀的。她還揚著聲兒衝流鳶她們吆喝道:“去!現成打聽去!王府裏那位王爺認識不認識我們?當初他落難的時候,就住在我們家呢!不叫他收拾你們,是壓根兒瞧不上你們這些yin娃dang婦!我告訴你們,老老實實把我大姑爺叫出來,否則今天打了我們的事兒沒完!”

“真的假的?”其中一個微觀的老者問道,“我們那位王爺落難的時候住在你家?”

“哄你做什麽?”貞氏甩開陌香前來拉拽的手,繪聲繪色地說道,“他那時候什麽都不記得了,就住在我家,正好我家裏早年有個小兄弟失蹤了,剛好頂替上,一住就是兩年多呢!”

老者問道:“那你們現下在王府裏做客?”

“我們住在悅園,那是祺祥小王爺的宅子。我們一來城裏,小王爺就招待我們住他宅子裏,說不用客氣,當自己家似的!”

貞氏說得眉飛色舞,好不得意,氣得陌香直發抖!旁邊陌雪一臉殲笑地抄著雙手,也不搭話,由著自家老娘去說。

圍觀的人似乎都有些信了,就連流鳶那幾個女人的臉色也略微變了。這時,陌雪開口道:“沒聽見我娘的話嗎?叫了竇奎出來吧!要不然,回頭有你們好看的!”

流鳶道:“剛才已經給了你休書了,你還想怎麽樣?竇奎說了,他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了,你也別來糾纏他了!”

“哼!”陌雪冷哼了一聲道,“他跟不跟我做夫妻你說了算嗎?我跟他七年了,他一紙休書就想打發我?沒門兒!叫了他出來說話,否則別怪我搬出大人物來壓你們!”

旁邊有人也勸道:“畢竟是人家兩夫妻的事兒,叫了竇奎出來說清楚,省得往後再鬧,是不是?”

流鳶斟酌了片刻,轉身回了內院。不多時,流鳶讓丫頭們抬著竇奎出來了。剛剛把竇奎放下,陌雪忽然變了臉,飛快撿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竇奎奔去!旁邊的人都驚叫了起來,流鳶那幾個姐妹趕緊上前去攔她,可她滿麵凶相,見人就往死裏一陣亂打,打得那幾個女人雞飛狗跳!

等她衝到竇奎跟前時,流鳶忙又攔著她。她咬牙切齒,雙手握棍,使勁橫向往流鳶腦袋上擊了一棍!流鳶應聲悶頭倒在地上!

她還不甘心,抬手又要打竇奎,好在兩個圍觀的男人合力將她拽開了。那竇奎驚出了一身冷汗,後背的傷口也扯了,在白色的衣衫上滲出了斑斑血跡,疼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敢休我?憑什麽休我?你竇奎算個什麽東西!想休了我,門兒都沒有!”陌雪被拉開後還想撲上來,卻被貞氏拽住了,生怕她打出個好歹來。

這時,有人驚呼道:“趕緊去請大夫啊!流鳶暈過去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這一呼,大家都發現流鳶不對勁兒了!整個人失去了知覺,腦袋上湧出了不少血水,將黑色的頭發都染紅了,看著頗有些嚇人。別說是旁人,就連陌雪自己也傻眼了,也不鬧騰了,手裏的木棍很自然地丟在了地上。

丫頭慌張地跑出去請大夫,其他人忙著把流鳶和竇奎抬回屋去。院子裏忙做一團時,陌雪卻偷偷地轉身溜了出去。貞氏見她走了,忙拽著陌雪匆匆地跑了出來。

跑出門口後,陌香三兩步追上陌雪問道:“你就這麽跑了嗎?”

陌雪瞪了她一眼問道:“管你什麽事兒?讓開!”

陌香失望地看著她,搖搖頭道:“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十足是一個潑婦!瞧你剛才幹的事兒,你就不怕打出人命嗎?”

“那死yin婦就是裝死嚇唬人的,能有多大回事兒?你別以為剛才用你相公的名兒,我就得感謝你!讓開,我沒工夫跟你掰扯!”

陌雪說完撇開陌香,快步離開了。貞氏追了上來,麵帶憂色地說道:“遭了,萬一打傷哪兒,他們不會報官吧?”

陌香轉頭冷笑道:“人家為什麽不報官?就因為我們認識王府的人,還有我相公是今年新中的進士老爺?”

“陌香你別這麽說,我剛才不是一時著急才說出來的嗎?你沒瞧見嗎?她們把我和你姐姐都打成什麽樣兒了,你瞧瞧!”

“你們自己不跑去,人家會上門兒打嗎?”

“我們是去要人啊!”

“要找人了嗎?隻要這一紙休書而已!娘,我話可說前頭了,您下回再在外麵拿四叔和易生說事兒,別怪我做女兒的跟您翻臉!”

“陌香……”

陌香氣憤地轉身就走了。貞氏追了她兩步,沒追上,便去找陌雪了。直到晚飯時分,貞氏才拉著她那兩個外孫回了悅園。走進飯廳時,正在舀飯的莊氏抬頭看了那兩個孩子一眼,奇怪地問道:“還把小的帶回來了?大的呢?沒跟著一塊兒回來?”

貞氏把兩孩子往桌邊一推,側身坐著說道:“不用你管!我想我兩個外孫了,帶回來吃兩頓又怎麽了?又沒吃你的去!”

莊氏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不理她了。陌香抱著秋千走出來時,看了一眼孩子,問貞氏道:“怎麽了?她想跑了?連孩子都交給您了?”

貞氏忙拉過陌香,小聲道:“嚷那麽大聲幹什麽啊?你姐姐就是心煩,暫時把孩子交給我帶帶,等她心頭順暢了,自然會來把孩子接走的。對了,今天那事兒你別跟你二嬸說,她是個大嘴巴子,好事兒都能編成壞事兒!”

陌香冷冷道:“我不說頂什麽用?也得人家那邊不鬧才行!她躲能躲過去嗎?”

“那邊本來就理虧!再說了,你姐姐也沒下狠手啊!歇息個兩三天就沒事兒的!”

陌香不想跟自家這娘說半句話了,抱著秋千吃飯去了。那貞氏說不擔心也是假的,連著兩天她都沒怎麽睡好,總害怕竇奎那邊會上衙門告。可三天過去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貞氏略略放了放心,心想當時把幽王府和自家二姑爺搬出來還是挺管用的!那些人一準是怕了,所以才不敢來計較。

第四天早上,貞氏準備去找陌雪。剛走到院門口,兮兮迎麵就匆匆走來了。她正要行禮時,兮兮卻劈頭蓋臉地問了她一句:“謝陌雪呢?”

“陌……陌雪?”貞氏心裏一驚,眨了眨眼睛問道,“娘娘找陌雪做什麽?”

“你心裏不清楚?我懶得跟你廢話,謝陌雪在哪兒?”兮兮的表情很嚴肅,像是出了什麽大事兒似的。貞氏看著心裏更慌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肯說出陌雪的下落。

兮兮秀眉一豎,招手道:“馨兒,帶回王府,不!帶回幽關,十八般刑具全上齊也得給我問出實話來!”

那貞氏一聽要用十八般刑具伺候她,嚇得麵如土色,渾身都戰栗了起來。她立馬高聲地叫起了冤枉,把剛剛起床的謝家人都招了出來。一見到陌香,她趕緊上前拽住,一副委屈連連的語氣說道:“陌香啊陌香!你可得救娘啊!可得救娘啊!”

陌香剛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便問兮兮道:“四嬸,怎麽了?”

“怎麽了?”兮兮瞪了貞氏一眼道,“你這親娘和你姐姐幹的事兒你應該知道吧?頂著王府親戚的名兒,打得人家一個從了良的人現下還昏迷在x,膽兒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什麽!”謝家人個個都驚愕不已。

貞氏臉色更白了,死死地低下頭去,不敢應聲兒!陌香又驚又怒地問道:“四嬸,那流鳶還沒醒嗎?”

“醒了也不至於鬧到王府門口去!”

原來今天一早,兮兮還在夢裏好睡呢,誰知道王府門口來了五六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齊齊跪在了門前,口口聲聲說要見她,請她做主!

她叫了來人進府一問才知道陌雪打傷了流鳶的事。令她格外氣憤的是陌雪居然還是打著王府親戚的名義行凶的。所以,她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急匆匆地就趕來了。

“要麽就說,要麽一會兒受了刑再說!”兮兮怒瞪著貞氏喝道。

貞氏嚇得腿軟,緊緊地抓著陌香的胳膊哀求道:“我真不知道!陌香,你要救娘啊!”

陌香用恨其不爭的眼神看著貞氏道:“娘,我怎麽救您?我算個什麽?我又不是能通天下地的神仙!您還是跟著四嬸去吧!”

“哎喲,陌香,我可是你親娘啊!”貞氏叫苦道。

“您再是我親娘,那王法也不是我寫的,我能怎麽樣?”陌香扭過頭去氣憤道。

“馨兒,帶了她回去!”

聽著兮兮這一聲令下,貞氏軟癱在地上,渾身發抖地哭道:“我說!我說!娘娘,求您饒命啊!”

“謝陌雪到底在哪兒?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陌雪……陌雪她在城裏一家客棧裏躲著……”

馨兒一把將貞氏從地上抓了起來,喝道:“先別顧著哭!領著我去找著人了,你再到衙門裏哭去!有你哭的時候!走!”說罷她拽著哭哭啼啼的貞氏出門去找陌雪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馨兒和兩個衙差就把貞氏和陌雪帶到了衙門裏。

公堂外人頭攢動,至少有四五十個人圍觀。今早給那幾位流鳶的姐妹在王府門口一鬧,這事兒不脛而走,引來了不少人看熱鬧。

陌雪和貞氏被押進來時,眾人沸騰了起來,指的指罵的罵,羞得兩人頭都抬不起來了。一聲驚堂木後,兩人巍顫顫地跪在下麵,嚇得魂兒都去了一大半。

過堂的照舊是林大人,隻不過今天師爺那位置上坐著的不是師爺,而是兮兮罷了。他衝兮兮禮貌地拱了拱手笑道:“娘娘,可以審了嗎?”

兮兮點頭道:“審吧!照你往常那樣就行了,不必在意我。我來這兒隻是想看看,到底誰這麽大膽敢借幽王府的名義行凶!”

聽見這話,貞氏母女倆抖得更厲害了。那林大人笑著應了一聲,然後開始過堂。流鳶那幾位姐妹派出了一個能說的,將事情始末細細地說了一遍,說罷,她又添了幾句道:“我們姐妹幾個確實不服,又懼怕她們是王府親戚,所以才鋌而走險鬧到王府去了,實屬無奈,還請娘娘和大人見諒!”

林大人拈須道:“這話稍後再提!謝陌雪何在?”

陌雪聲音顫抖地回道:“民婦……在……”

“剛才這彩寧所言可是真的?你有什麽話要辯駁嗎?”

“大人,冤枉啊!”陌雪直接喊起了冤,“民婦並非存心有意要打傷那流鳶,隻因流鳶與我家相公暗中往來……”

“這事兒那天夜裏已經審過了。本官也為了你做主了,罰了你相公三十棍且割去了功名,這事兒你就不必再提了。”

“雖說大人為民婦做主了,可我家相公仍舊宿在流鳶家。民婦氣不過,這才跑上門去要人的!”陌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誰知道民婦剛一進去,她們十來個人就拿著棍子打民婦與民婦母親!大人您瞧瞧,民婦額頭上還傷著呢!”

“大人,她根本就是顛倒是非!”那叫彩寧的辯駁道,“最初沒人想動手,流鳶把竇家相公的休書給她後,她還想往裏闖,我們這才動手的。那夜裏竇家相公挨了三十棍子,打得後背血肉模糊,當時她怎麽不領了人去?若不是我姐妹流鳶花錢叫人抬了回去,隻怕連一夜都挺不過去!她根本不是來要人的,就是來鬧事兒的!”

“胡說!”陌雪忙辯解道,“我是太氣了,所以當時才沒把我家相公弄回去!哪個女人遇上這事兒心裏能不氣的?後來我又想了想,到底我和他還有兩個孩子,這日子還是得過不啊?所以才想上門找他的。”

“竇奎何在?”林大人問旁邊衙差。那衙差答道:“回大人的話,竇奎傷勢不輕,還在流鳶家裏趴著呢!”林大人又道:“去,把竇奎抬來!”

不多時,兩個衙差抬著竇奎來了公堂。那竇奎仍舊麵無血色,連行禮都沒法站起來。林大人道:“禮就免了,說說吧!你休謝陌雪的事是真是假?是否是流鳶胡說?”

竇奎趴在擔架上道:“休書的確是流鳶代寫,卻是小人本人意願。小人因受了三十棍子,實在不宜動筆,所以才請流鳶代勞的。”

“你為何要休了與你有七年結發之情的謝陌雪?”

竇奎厭惡地瞥了一眼旁邊跪著的陌雪道:“我與她早無夫妻情義,勉強過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她可犯了什麽出頭?”

“回大人的話,謝陌雪嗜賭如命,小人實在無法與她共處一室了!”

竇奎的話立刻引起了圍觀者的熱議!貞氏更加激動,轉頭衝竇奎嚷道:“你胡說!我家陌雪哪兒嗜賭如命了?你就是有了窯子貨想休她才……”

“肅靜!”林大人重拍了一下驚堂木道,“貞氏,沒叫你說話就好好跪著!”

貞氏立刻縮了頭,老老實實地跪在那兒了。公堂上又安靜了下來,可站在旁邊的陌雪和滿成都氣得臉色發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

林大人又問竇奎道:“所以,你非休了謝陌雪不可?”

“請大人明鑒!我與謝陌雪雖有七年的夫妻情分,可彼此早生不滿。她恨我隻是考取了個秀才的功名,不如她妹夫那般能幹,可以中個進士光耀門楣,讓她做個官家夫人;而自從她染上賭癮後,家中存銀早就給她輸光了,這才要挪到虞城裏去給人做工掙錢。我以為她到了虞城會有所收斂,誰知道越發地翻倍賭,到最後不得不私吞她妹妹鋪裏的銀子還賭債!”

“哎喲喲!是個女賭鬼啊!”圍觀的人又激動了起來,對謝陌雪指指點點了起來。單從她外表看,除了潑了一點,還真難跟賭鬼想到一塊兒去,所以當陌香和滿成聽完後,差點沒暈過去!

林大人轉問陌雪道:“謝陌雪,你丈夫所言可是真的?若是真的,他休了你一點也不為過!”

麵色慘白的陌雪急忙分辨道:“大人,民婦沒有嗜賭如命,隻是偶爾與一同做工的姐妹玩玩而已,何曾大賭大輸過?”

“大人,”竇奎插話道,“若是大人不信,可派人去虞城賭坊裏去問!她在那兒欠下不下五百兩銀子的賭債,都是從她妹妹鋪子裏私吞銀子去還的。她為了還賭債,還讓我做假賬哄她妹妹……”

“胡說!是你自己幹的,怎麽能賴到我頭上呢?”陌雪激動地衝竇奎嚷道。

“假賬是我做的,因為你壓根兒就識字不多!可這些事兒都是你讓我幹的,我要不這麽做,債主能放過我們一家嗎?我早有休她的心了,直到這回來虞城遇見流鳶,我便打定主意要休了她,跟流鳶另過日子去!還有——”竇奎索性把什麽都兜出來了,“她恨我沒給她考個進士回來,就背地裏去勾/搭她妹夫,趁她妹妹懷孕的時候,時常去人家書房裏轉悠,可人家妹夫不是那種人,她才沒得手……”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不是人!你忘了當初是誰給你湊盤纏去考鄉試的?你個沒良心的混賬玩意兒!”陌雪見醜事被戳穿了,臉麵失盡,當場撒起瘋來!她一邊罵著一邊爬過去要打竇奎,兩旁衙差忙將她攔了下來。

林大人不得不再拍了拍驚堂木喝道:“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囂?來人,掌嘴!”

令牌一擲,其中一個衙差揚手就甩了陌雪十個巴掌,打得她頭暈耳鳴,趴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了!貞氏在旁邊看著著急心疼,卻也幫不上任何忙了。

林大人低頭看了看狀紙,對彩寧道:“謝陌雪母女說你們打了她們,這事兒你們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