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原來真是你梁兮兮

“唉!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實不相瞞,我與我夫君都是高麗人,喜歡雲遊四海,諸國都曾遊過,最喜歡的便是雲南麗江了。我夫君在那兒拜了一位師傅,是花苗族的高人,授以了花苗族特有的占卜之術。誰知就是這占卜之術給我們招來了大禍!”

“什麽大禍?”

“我夫君師傅去世後,他便成了那占卜之術唯一的傳人。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得知後,四處尋找他,逼著他做一些不該做的占卜。在逃亡途中,我夫君不慎被人射殺。無奈之下,我隻好帶著這個班子,喬裝打扮,以躲過那些人的追捕。”

兮兮說得哀婉悲傷,那安氏更聽得心驚動魄,臉色都變了一大半兒。她著急問道:“那是誰在追殺你們啊?”

兮兮搖頭歎息道:“正因為不知,所以左大人問起時,我才敷衍了事。對方甚是厲害,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些什麽人。”

“真的呀!”安氏拍著心口喘氣道,“那你這一路上沒少遭罪吧!怪不得呢,你要裝成那樣,還得帶個麵紗。”

“戴麵紗真是高麗習俗,自然,也替我遮擋了不少。”

“那對方到底想讓你相公算什麽啊?”

“夫人想知道?”兮兮搖頭勸道,“我勸您還是別問了。我怕給夫人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兮兮越是這樣說,安氏就越覺著好奇,催促道:“你且說說,到底是什麽事兒!你我在這兒說說而已,沒有外人,不會惹上什麽麻煩的。”

“夫人若真想知道,我倒可以透露一二,隻是夫人不要往外泄露才好。”

“一定一定!”

兮兮抿了兩口茶,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夫君師傅傳下來的占卜之術,除了可以替人占卜算命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法門。”

“什麽法門?”

“探地脈。”

“探地脈?這是個什麽說法?”

“這跟風水之術略有相似。風水之術能探出龍脈,陰脈陽脈,而我夫君之術能探出穴脈。”

“何為穴脈?”

“所謂穴脈,就是墳穴之脈。”

安氏臉色微變,掩了掩嘴驚道:“探那東西做什麽?”

“那東西學問可大了去了!罷了罷了,我不該多說的,”兮兮及時地收起話題道,“說多了夫人會害怕,也對夫人不好。我們還是歸正傳吧!夫人剛才想知道貴府三小姐的緣分在何處,請將八字報上,我細細算一算。”

安氏聽得一半,好不盡興,想再問問又怕惹惱了兮兮,隻好先收起了好奇之心,報上了左禪吟的八字。

兮兮當真裝模作樣地拿塔羅牌算了起來,眼睛不時地瞟向安氏,現那安氏微微顰眉,神思遊離,似乎還在想著剛才那件事。她在心中暗自偷笑了一番,繼續胡亂地算著。

片刻之後,兮兮清了清嗓子說道:“有結果了。”

安氏立刻回過神來問道:“什麽結果?”

兮兮放下了一張牌,牌麵上是一個男人被囚禁在籠子裏的畫麵。安氏覺著十分奇怪,細看了兩眼問道:“這是個什麽意思?”

“我剛才算過了,貴府三小姐的緣分就在這張牌上。”兮兮神泰然地說道。

“嗯?”安氏不解地搖著頭問道,“這張牌上不就是個人被關在籠子裏嗎?跟禪吟的緣分有什麽幹係?”

“這就是說與三小姐有緣分的人是個被囚的人。”

“這……這怎麽可能啊?李班主,能不能算出是誰啊?”

兮兮含笑搖頭道:“這就沒法算了。做我們這行的都是點到為止,不可多泄了天機,否則報應會在自己身上。既然已經有了提示,相信以夫人您的聰慧,指定能想出來的。”

“哎喲,”安氏一臉為難地搖搖頭道,“我這一時還真想不出來哪個被囚之人與禪吟有緣分!被囚之人?到底是誰呢?禪吟怎麽會跟一個被囚之人有緣分呢?”

兮兮笑而不答,輕鬆鎮定地喝著湯。那安氏盯著牌,念念叨叨了好一陣子,也沒想出個究竟了,最後陪著兮兮說了幾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回去之後,安氏的心就沒踏實過。一整夜她都在翻來覆去地想著那個被囚之人。直到天亮,她也沒想出個頭緒來。懶懶地起了*後,她神疲倦地往左老夫人那邊去請安了。

快走到院門口時,安氏抬眼便看見了左家那兩位孫媳婦,鳳絹和雅蘭。兩人想必剛剛去看過左老夫人,其中鳳絹的臉上掛著一絲絲不悅的神,當中緣由安氏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

安氏走上前去時,兩人僅僅是敷衍地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她們向來看不起安氏,平時見麵也隻是點點頭而已。

“兩位可真早呢!奶奶應該還沒起*吧?”安氏瞟著鳳絹的臉色笑道。

鳳絹眼瞟著別處,口氣冷淡地回答道:“奶奶剛醒沒多久,吃過早飯正歇著呢!這時辰了還算早?那也是,如今姨娘不必忙碌府中之事了,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這話讓安氏那點壞心變得更糟糕了。她撇了撇嘴道:“老爺說了,得給你們年輕的多些上手的機會,往後還靠你們撐家掌業呢!我啊,樂得清閑自在!哦,對了鳳絹,不知道奶奶挑揀好給左徽納妾的人選沒有?”

一提這事,鳳絹那柳眉果然抖了兩抖,不悅地瞥了安氏一眼反問道:“姨娘還真關心我們左徽的事呢!難不成姨娘想薦一兩位?”

“我看還是算了吧!”旁邊的雅蘭姿態高傲地蔑笑道,“姨娘認識的人我們都無所謂,隻怕奶奶是瞧不上的,您呢就不必費那個心思了。”

安氏聽了心裏一陣賊罵,什麽玩意兒啊?仗著娘家是做官的就這麽瞧不起人?哼!

“哦,正好遇著姨娘了,有個事我剛才還跟奶奶提過呢!”鳳絹忽然露出一臉陰陰的笑容說道。

“什麽事兒?”

“昨晚左徽回來的時候跟我說,四弟在軍營裏可有些不爭氣呢!昨天以下犯上,衝撞了將官,給罰了二十軍棍,隻怕現下還在軍帳裏躺著呢!”

“什麽!”安氏頓時臉色大變!

“您也別擔心,傷著哪兒了自有軍醫看著。他是爹的心頭肉,誰敢真把他打傷了?四弟年輕,挨那麽幾下出不了什麽事兒的!”鳳絹和雅蘭掩嘴竊笑了一番,揚長而去了。

安氏氣得渾身打顫,眼淚花兒都差點滾了出來。她那行兒自幼*著,別說二十軍棍了,一棍子都沒挨過!她想想都覺著渾身酸痛,頭皮麻,恨不得立馬跑去軍營裏瞧瞧。可她也清楚,就算去了也進不了大門,反倒會被人笑話。思來想去,她決定回左府去跟左。

隨後安氏直接回了左府,著急地往左天書房奔去。當她火急火燎地推開書房門時,左天和左禪吟正在商議著什麽。左天見她闖進來有些不悅,皺眉問道:“怎麽連你也越地沒規矩了?不知道敲門嗎?”

安氏立刻委屈道:“我剛才聽鳳絹說,行兒在軍營裏挨了打,想來問問您……”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挨了二十軍棍。他年輕人,受得住的。”

“那能不能送點湯或者藥去?”

“嗬!”站在書桌前的左禪吟冷笑了一聲道,“姨娘,四弟五弟是去軍營裏當兵,不是去郊外踏青。要是每個士兵的娘都這麽做,那軍營成了什麽了?菜市場嗎?”

安氏極為不滿地瞪了左禪吟一眼,然後委屈地癟著嘴對左天撒嬌道:“老爺,妾身不便去,您回頭去瞧瞧他行不?他到底是您兒子呢!”

“行了,待會兒就去,你先出去吧!”左天揚手道。

安氏屈了屈膝,帶滿臉委屈的表退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了。可她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側耳偷聽了起來。隻聽見左禪吟問道:“關君卓一家什麽時候能到京城?一路上妥當嗎?要不要派人去接?”

“我已經吩咐你大哥去辦了。等關君卓一家到了京城,東郭通博父子還有趙元胤就不能再留了。奏折我都已經寫好了,通敵之罪他們是跑不掉了的。”左天的口氣裏帶著壓抑不住的得意。

“爹,趙元胤……”

“你還想心軟嗎?爹明白你舍不得他,可你不能為了這麽一個男人而背叛我們左家,否則爹和你大哥二哥都不會原諒你的。放棄吧,禪吟!世間好男兒無數,你會再找到心儀的男人的。”

書房裏瞬間一片安靜。而書房外,安氏瞪大了一雙充滿驚愕的眼睛,使勁捂著嘴巴,拚命地在心裏罵道:好你個左禪吟!居然看上敵對的男人了!等等……趙元胤?趙元胤不正被囚在齊王府裏嗎?難道李班主所說的那個被囚之人就是趙元胤?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這時,書房內又響起了左禪吟的聲音:“爹,讓我再想想辦法吧!最後一次,若是他還不肯答應與我們左家聯手,那我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禪吟,你何苦如此執著呢?”

“爹……”

安氏正聽到這兒,院門外忽然響起仆從們的叫聲:“大少爺!”她猛地一驚,急忙飛奔到旁邊石屏風後麵去躲著了。

隻見左徽匆忙而來,神色凝重,似乎生了什麽不好的事。等左徽進了書房後,安氏不敢再偷聽了,要被左天現了,一準大雷霆呢!她立刻賊眉鼠眼地溜出了院子。

再說左徽匆匆地推門進了書房,把門一關,說道:“爹,西北大營出大事兒了!”

左天皺眉問道:“什麽事兒?”

“黃秉承父子被斬殺於陣前!”

“什麽?”左禪吟吃了一驚,忙問道,“為什麽?誰幹的?”

左徽氣憤道:“還能有誰?不就是幽王府那個叫冰殘的嗎?”

“他一個從四品散官憑什麽斬殺黃秉承一個正二品的武官?”左禪吟不解地問道。

“哼,”左天冷哼了一聲道,“看來西北大營那邊要變天了!”

左徽點頭道:“爹,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我想,京中之事要早早處置了,否則夜長夢多。”

“沒錯,東郭通博父子和趙元胤不能再留了!收拾了他們,你才能安心前往西北大營去收拾黃秉承父子留下來的殘局!”

“可是爹,”左禪吟插話道,“二哥送來的人還在路上,到京裏的話隻怕也要小半個月……”

“不必等他們來,”左徽打斷了左禪吟的話,目光陰暗了下來說道,“先把東郭通博父子和趙元胤毒殺了,能瞞多久是多久!能拖到二弟的人送來,那自然最好。到時候就說他們三人是畏罪自殺的。隻要他們三人一死,冰殘和齊王府的舊黨想幹出點事兒來也不太可能了!”

左禪吟臉色大變:“毒殺?”

“嗯,左徽這個法子不錯!”左天讚同地點點頭道。

“可是,毒殺齊王爺或許還行,要毒殺東郭祺正,隻怕齊王妃不會答應的。”左禪吟道。

左徽陰陰地笑道:“所以這事兒要先斬後奏!等東郭祺正一死,齊王妃再怎麽樣鬧也無補於事了。到時候她要幹點什麽出格的事兒,我們趁機將她拿下,奪了她手裏的兵權,連帶玉家的人一塊兒收拾了!”

左天拈須笑道:“還是你想得長遠,不愧是我的兒子!這樣,你去把左衍找來,毒殺一事由他去辦。”

左徽道:“爹,禪吟不是在齊王府嗎?由禪吟去,神不知鬼不覺,正好啊!”

左天瞟了一眼臉色微白的左禪吟道:“你認為你妹妹下得了手殺趙元胤嗎?剛剛還在這兒替趙元胤說話呢!這事不能讓禪吟去辦,讓左衍去最合適。這幾年他也能幹了不少,是時候派他幹件大事了!”

左徽想了想說道:“讓左衍去也行,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我這就去把左衍找來,先把對策合計出來,趁早動手,省得多出別的岔子來!”

“去吧!”

左徽轉身離開了書房,而左禪吟還在那兒愣著神。左天起身走到她身邊,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頭道:“禪吟啊!長痛不如短痛,爹知道你心有不舍。可你該清楚,你不能為了那個男人背叛左家,是吧?”

左禪吟輕輕點了點頭道:“爹,您放心,我不會做出背叛左家的事來。”

“那就好!爹知道你是個會顧全大局的好孩子,也是對爹和左家忠心耿耿的好孩子。往後爹會為你找一個真正能配得上你的男人。”

左禪吟敷衍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過了一會兒,左徽把左衍找來了,四人一塊兒在書房裏商量起了毒殺的計劃。

當天晚上,左禪吟回了海棠齋。去看過左老夫人後,左禪吟走出院子,站在院門口望著一顆星星都沒有的漆黑天空神。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左衍的聲音:“姐姐,你站這兒幹什麽?”

“哦,沒什麽,”左禪吟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左衍問道,“你怎麽也回這邊來了?”

左衍笑道:“我來瞧瞧奶奶。”

“奶奶已經睡下了,明早再來吧。”

“那好,姐姐也早點歇下。”

左衍剛轉身,左禪吟又叫住了他。他回頭問道:“姐姐,還有什麽事?”

左禪吟猶豫了片刻,輕輕搖頭道:“你去吧!”左衍衝她笑了笑,轉身走了。

等左衍走遠後,左禪吟叫來了丫頭,附耳吩咐了幾句。丫頭匆匆地跑開了。沒過多久,那丫頭領著兮兮和馨兒兩人來了。

左禪吟揮揮手,讓丫頭自去了。馨兒有些奇怪,問道:“不是老夫人叫我家班主來說話嗎?怎麽是三小姐您……”

“老夫人剛剛歇下,不必你家班主陪著說話了。正好,我上回對李班主那算命的法子很是好奇,想再見識見識,可以嗎,李班主?”

兮兮瞟了馨兒一眼,馨兒答道:“那算命也是得費精神頭兒的。夜深了,我家班主有些累了,要不然明天吧?”

“明天我另外有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左禪吟很強勢地拒絕了,然後指著馨兒道,“沒帶牌嗎?那行,你回去拿吧!”

馨兒沒動,轉頭看了兮兮一眼。兩人都感覺到,今晚左禪吟有些不一樣。

“還不去?”左禪吟催促道。

馨兒職責所在,不敢離開兮兮半步,忙回答道:“我家班主不太會說本地話,怕您聽不明白呢!這樣吧,不如叫個丫頭去取,也是一樣的。”

“害怕我吃了你家班主嗎?”左禪吟眸光暗沉了下來。

“不是……”

“不是就快去,囉嗦什麽?”

“三小姐……”

“怎麽了?”左禪吟反背著手走近了兩人一步,冷冷說道,“還請不動了嗎?要不要叫我丫頭親自送你回去取?”

馨兒氣得拳頭都握緊了!兮兮忙拽了她衣袖一下,使個眼色道:“泥,筷去筷回!”

“那您……”

“木有死,筷去!”

馨兒無奈,隻好轉身飛奔著去拿牌了。等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後,左禪吟又道:“玩牌得找個地方,那邊有個梨香閣,李班主請吧!”

兮兮指了指身後問道:“木等她鳥?”

“我會吩咐丫頭,叫她拿牌來梨香閣的。怎麽了,李班主?你看上去很怕我?”

“哦……木有木有。”兮兮笑著擺擺手道。

“那就請吧!”

去梨香閣的路上,兮兮盡量放慢了腳步,拖延時間等馨兒趕來。所以她走幾步歇一下,一會兒說腰酸一會兒說腿抽筋。可等了老半天,馨兒還是沒追上來,她心裏不由地懷疑起左禪吟的用意了。

快走到梨香閣時,兮兮忽然停下了腳步。左禪吟轉身問她:“又怎麽了?腿又抽筋了?”

“木死,餓有點雲,巴舒服。”

“看來李班主今晚是不打算替我算命了,是嗎?”左禪吟走近兮兮一步問道。兮兮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扶著頭,一副弱病纏身的樣子說道:“木有紅泥,真滴頭雲。”

“我看你不是頭暈,是心虛了吧,梁兮兮!”

話音剛落,左禪吟忽然伸手扯下了兮兮的麵紗,兮兮整張小臉就漂漂亮亮幹幹淨淨地呈現在左禪吟眼前!兮兮一驚,左禪吟更驚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兮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心髒狂跳了幾下後,兮兮撐著旁邊堆砌的假山石頭緩了一兩口氣,盡量讓自己先平複下來。這個時候不能慌,一慌就等於舉手投降了!

“果然是你!”左禪吟丟掉麵紗指著兮兮氣憤道,“我早看出你不對勁了,沒想到真是你,梁兮兮!你膽兒可真大,懷著孩子也敢來京城,找死嗎?”

兮兮靠在那石頭上,調皮地笑了笑說道:“哎,不是無聊嗎?我就想來京城裏逛逛咯!”

“逛逛?你是來救趙元胤的吧?”

“哪兒說得上是救啊?我就是來探親的,本來要去齊王府的,誰知道走錯門兒了,跑你們左府的海棠齋來了,可不是緣分嗎?要不這樣,也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你還能回得去嗎?”左禪吟豎起眉毛說道,“要是給我爹知道了,你清楚是什麽後果嗎?”

兮兮輕歎了一口氣,把衣袖扇了扇臉道:“還能有什麽後果,不就是讓我一屍幾命嗎?你們左家的手段我又不是沒聽說過!”

“那你還來?”

“我為什麽不來?”兮兮反問道,“我丈夫在這兒被你們關著,難道我應該跑得遠遠地躲起來嗎?倒是你,說什麽喜歡我們家趙元胤,結果呢?全是虛假意吧?到了爭權奪利的時候,你還是會向他痛下殺手的。”

“你根本不懂……”

“是我不懂,還是你從來就沒想明白過?當初在幽王府的書房裏口口聲聲說趙元胤是第一個看過你的男人,本應該找他對你負責的,是你明事理體諒他,這才不鬧的。你可知道你說這話有多可笑?”

左禪吟臉一紅,沉聲道:“你想說什麽?”

“唉!”兮兮望著頭頂上漆黑的天空又歎了一口氣道,“我若是你,若真心喜歡他,什麽臉麵都不會要,就要鬧得滿京城人人皆知,逼著他娶我。可你呢?明明是不敢鬧,明明是心虛知道不應該鬧,卻還要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為別人著想的嘴臉來說話,不可笑嗎?像趙元胤那樣的男人,我死都不會放手,捏碎了也要揣進我自己的墳堆裏去,那才叫喜歡。而你這叫什麽?你自己恐怕都沒想明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