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那一夜的煙花(第四波月票加更)
“隻是我身負冤屈,不得不隱藏身份,實在並非有意隱瞞大少爺的!”兮兮說罷又一陣淒淒慘慘的假哭。
“你先別哭了,”左徽在塌邊坐下道,“先起身,把你的冤屈如實說來聽聽。”
“是,大少爺。”兮兮把自己整得特別柔弱,特別惹人可憐。都說懷孕的女人最美麗,那楚楚可憐的懷孕就更招人心疼了。那左徽不知怎麽的,接連瞟了兮兮幾眼,似乎有點挪不開目光了。
兮兮勉強起身後含淚將之前跟安氏說的話又一一地跟左徽說了。左徽聽罷,半信半疑,沉思片刻後問兮兮道:“這麽說來,你丈夫將那占卜之術也傳給了你,是不是?”
兮兮委委屈屈地點頭道:“是的,當初是圖一時好玩他才教我的,沒想到……大少爺,我真非有意隱瞞,實在是情非得已。為了躲避仇人追殺,這才隱姓埋名湊了這麽個班子,打算一路油走,走回高麗的。”
“如此說來,那班子裏的人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他們不知道的,”兮兮忙擺手道,“他們都是我一路上挨個挨個拉進班子的。我敢跟他們說實話嗎?我自身難保,不敢再拖累其他人了。”
“那你知道到底是誰追殺你嗎?”
“這個……”兮兮淚眸微垂,一副百轉千回,為難得要死的表情。
“你是不願意說,還是真不知道?”
“若說不知道,那都是哄人的。隻是大少爺,就算我告訴了您,又能如何呢?這樣的事兒別人害怕還來不及,您還是別問了。”
左徽哼了一聲道:“你隻管說,這世上還沒有我左徽怕的人!你且說說,到底是哪方妖魔鬼怪要取你性命。你若不說,那就是存心隱瞞了。”
“不敢!”兮兮弱弱地擦了擦眼淚道,“既然大少爺問起,那我隻好如實相告了。大少爺,不知你可曾聽過十麵閻羅趙元胤的名諱?”
“他?”左徽立刻麵露不屑地說道,“十麵閻羅那名兒都是取來嚇人的,你知道他現下在哪兒嗎?被軟禁在齊王府!他算個什麽閻羅?連個小鬼都不如!”
餓的個親娘姨媽佛祖菩薩大老姥姥!兮兮瞬間感覺有團火要衝心口泵出來了!敢罵我相公?還說連小鬼都不如?好吧,兮兮姐不送你一程就不姓梁!
兮兮心裏那一堆小人兒立刻奮力地將那團怒火撲滅了,隨後她恢複了平靜,故作一臉害怕的樣子說道:“真的嗎?他被軟禁了?被誰軟禁的?”
“還有誰?”左徽頗有些得意地晃著腦袋說道,“滿京城,整個大宋,除了我們左家,還有誰敢做這樣的事兒?”
“是嗎?”兮兮立刻雙目閃光,崇拜無比地看著左徽激動道,“原來是左大少爺您把那混蛋軟禁了?真真地太好了!大少爺,您可為小婦人出了口惡氣呀!”
左徽得意地笑了笑說道:“小事而已!這麽說來,是趙元胤派人一路追殺你了?”
“是呀!幽王府的人一直在追殺我們夫妻。可惜啊……”兮兮垂下頭去假裝抹了抹淚珠子道,“我家相公沒等到那混蛋被關的這一天就給……大少爺,您可為小婦人除了一大害啊!”
“你說趙元胤派人找你家相公,為什麽?他想讓你家相公探什麽地脈?你過來,”左徽指著旁邊繡墩道,“坐下說話吧!”
“謝大少爺!”兮兮挪步過去坐下道。
“說吧,他想要你相公找什麽地脈?”
兮兮一臉為難地說道:“這事兒原本不該再提的。我相公臨去前,千叮囑萬囑咐,說往後不能再人前提這事兒,否則會出大亂子。”
左徽抿了一口茶道:“到了我左徽跟前,就沒什麽大亂子。你不必唬我,隻管說來聽聽。”
“是,大少爺見多識廣,自然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既然大少爺對小婦人有救命之恩,那小婦人就如實相告好了。其實那趙閻羅之所以找我相公,就是為了探尋一處古墓。”
“什麽古墓?”
“秦始皇墓!”
“秦……始皇墓?”左徽微微吃了一驚,擱下剛剛端起的茶杯問道,“趙元胤讓你家相公找秦始皇的墓?”
“正是。”
“找到了嗎?”
“略有眉目。”
“在哪兒?”左徽迫不及待地問道。
兮兮心裏暗笑,果然吧果然吧,小樣兒!上鉤了吧?哼哼,別說秦始皇墓了,就是曹操墓也能指得出來!於是乎,她清了清嗓子搖頭道:“隻是略有眉目,尚且不知具體方位。”
左徽滿麵疑惑地問道:“果真能探得出來?如何個探法?”
“請大少爺見諒!此法不能隨意外傳,這是祖師爺的訓示。即便大少爺要挾,我也不敢隨便傳人,怕祖師爺會怪罪。”
“那麽略有眉目是個什麽說法?”
“我家相公臨去前,僅僅探得那墓穴在西安方向,至於具體在何處便不得而知了。”
“你也可以探?”
“原本是可以的,隻是我現下懷著孩子,多有不便。”
“哦,原來如此!”那左徽眼中已經多了幾分信任,對兮兮說話的口氣也沒剛才那麽盛氣淩人了,反倒多了幾分輕柔。他正要再問時,門外響起了鳳絹的聲音。兮兮忙起身道:“請大少爺代為保密,小婦人多謝了!”
左徽點點頭,起身彎腰拾起了剛才丟掉的麵紗,遞給兮兮道:“照舊帶上!今天你我二人的對話不可對第三人說起,明白嗎?隻要你安分地待在左府上,我定可保你周全。”
“多謝大少爺成全!”兮兮連忙扯過麵紗戴上了。
這時,鳳絹推門而入,見到兮兮時,稍微愣了一下。沒等她說話,兮兮便低頭匆匆地走了。鳳絹十分奇怪,指著兮兮的背影問左徽道:“她怎麽在你書房裏?”
左徽道:“我有事問她,你來做什麽?”
“哦,”鳳絹含笑道,“我看這麽晚了相公還沒歇下,特意備了香湯在房裏給相公舒筋活絡。”
“好,知道了。”
“相公,這就去吧!那香湯是我費了心思備的,你可別辜負了。”
左徽沒在意鳳絹那表情,隻是點了點頭,整理了書桌上的文卷便回房去了。進房後,一股幽香撲鼻而來。他一邊解下腰帶一邊往屏風後走去。剛繞過屏風他就停下了腳步,隻見屏風後,白霧繚繞,香氣逼人,一婀娜少女單衫立在旁邊,麵帶嬌羞,垂手候著。
左徽一眼就認出這女子是鳳絹的表妹,今天正好來府裏作客,隻是眼下算怎麽回事呢……不過左徽很快心領神會了,也不推拒,任由這位江家小姐伺候他沐浴。像他這樣出身的男人,但凡*不鬧,送上來的姬妾還合眼,是不會拒絕的。
當晚,兩人便共赴了鴛鴦夢,*驚風憾雨的*。第二天早起,送了左徽上朝後,鳳絹吩咐丫頭給江家小姐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叮囑她道:“一會兒見了奶奶,少說話,奶奶不喜歡話多的新人。如今左徽已經要了你了,奶奶是不會說什麽的。”
江家小姐羞澀地笑道:“多謝表姐成全!”
“不必客氣,橫豎左徽要納妾,與其讓外頭那些不幹淨的占了身子去,還不如讓你來幫襯我。隻要往後你好好聽我的話,有你好日子過的。”
“是,表姐。”
收拾妥當後,鳳絹便領著江家小姐往左老夫人院子去了。到了院門口,她們正要進去,一個年長的仆婦攔路道:“孫少夫人,請留步!”
“奶奶起來了嗎?我領著表妹來給她請安。”鳳絹笑道。
“老夫人有話,不見孫少夫人。”
“什麽?”鳳絹臉色頓時變了,“為什麽?奶奶為什麽不見我?”
“奴婢不知,老夫人隻是這樣吩咐的,請孫少夫人別為難奴婢,另外,”仆婦從另外一個小丫頭手裏接過幾個禮盒遞過去道,“這是老夫人打發江家小姐的。”
鳳絹好不驚訝,與自家表妹對視了一眼後,又問那仆婦道:“奶奶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怎麽會不見我呢?”
“孫少夫人請回吧!奴婢實在不敢放您和江家小姐進去。”
“這……”
那仆婦沒再多說,將禮盒塞給了鳳絹的丫頭便轉身走了。鳳絹立在門口,好一陣納悶,不知這當中到底出了什麽差錯。就在此時,安氏和兮兮有說有笑地從裏麵出來了。
一見到鳳絹,安氏那腔調立馬像在糖醋缸子裏滾了一圈似的,酸溜溜地譏諷道:“這不是江家小姐嗎?怎麽*沒見,越發地標致了?昨夜裏在你表姐那兒睡得可好?”
那江家小姐到底是沒出閨閣的女子,一提昨夜,立刻羞紅了麵頰,急忙躲到了鳳絹身後去了。安氏不由地掩嘴笑了起來:“怕什麽羞啊?這兒誰不是過來人啊?往後都要在一處過日子的,我才說句玩笑話呢!瞧把這孩子羞的,到底是剛經人事呢!”
鳳絹不滿地看著安氏問道:“姨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喲,鳳絹,你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啊?說實在的,姨娘真心佩服你呢!拿自家姐妹倒貼左徽,你的心呀實在是太寬太大了,姨娘自歎不如呢!嗬嗬嗬嗬……”
聽到這兒,鳳絹整個人都愣了,指著安氏問道:“你……你打哪兒聽來的?”
安氏幸災樂禍地笑道:“我打哪兒聽來的?你這話問得可難聽了,難不成昨夜裏我蹲左徽那房門口偷聽到的?你問問李班主,我們倆可都是聽你奶奶說的。”
“奶奶是怎麽知道?”
“那你去問奶奶啊!不過啊,”安氏掩鼻譏笑道,“你奶奶這會兒連見都不見你了,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兒啊!還是左府的長孫媳婦呢!你是沒聽見剛才你奶奶罵得有多難聽啊!說,就是算是左徽喜歡,那不得等走了過場抬進家門再辦事嗎?但凡有點廉恥的正經人家的姑娘都不會跑別人家去爬x的。”
一席話說得那江家小姐更抬不起頭來了!安氏瞧著鳳絹那臉色,有種解了氣的感覺,轉身拉著兮兮笑道:“走吧,李班主!沒我們什麽事兒了,我陪你去府裏各處逛逛。”
“好。”兮兮笑道。
隨後兩人走開了。她們一走,江家小姐就著急道:“表姐,這可怎麽辦呀?萬一老夫人不許,叫我往後怎麽出去見人啊?”
鳳絹使勁地捏了捏拳頭,臉色青黑地說道:“慌什麽?又不是她娶,她不答應就行了嗎?左徽都把你給要了,不納,說得過這理兒嗎?你別急,等左徽回來讓他給你做主,不怕老夫人不答應!”
當晚,左徽回來時,鳳絹便把老夫人拒見的事兒告訴了左徽。左徽有點不耐煩地問道:“說到底,你把你表妹找來的事兒沒跟奶奶說嗎?”鳳絹道:“我說了呀!隻是……昨晚不正好她來了嗎?我就想撮合撮合你們倆,我也是一片好意啊!”
“你這叫辦的什麽事兒?我還以為你跟奶奶打過招呼了呢!現下可好,奶奶一門心思地幫我張羅納妾的事,你一聲不吭地就把你表妹塞我房裏,她那不是白忙活兒嗎?能高興嗎?”
“可竹君的身子都給你了,你不能不要啊!”
“我不要怎麽了?”
“你……”
“這點破事都要跑來找我鬧?你當我很空閑是嗎?”
“可……可我表妹都那樣了,你要不納,她往後怎麽見人啊?”
左徽白了鳳絹一眼道:“我沒說不納,大不了多養個閑人罷了。不過怎麽討奶奶高興那是你自己的事,找我鬧也沒用!”
“相公……”
左徽沒再理會鳳絹,換好家常衣裳便去書房了。鳳絹氣得直翻白眼,捶了桌子好幾下,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表姐……”江竹君走進來輕聲喊了一句。
“怎麽了?”鳳絹沒好氣地問道。
“表姐夫他……”
“他沒說不要你,”鳳絹拉她過來坐下道,“要是會要,可奶奶那邊不好辦呢!”
“那怎麽辦?”
“我自然會幫你的,可你也得長個心眼了,把他伺候好了,奶奶都不敢說你什麽的。他可是左府長子嫡孫,能做他的侍妾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記住了,多往他跟前轉轉,討他歡心,這不用我教你了吧?”
竹君點點頭道:“知道了!”
這時,院子裏忽然傳來了兮兮的聲音。鳳絹忙起身走到窗邊,往外一看,隻見一個下人領著兮兮去了左徽的書房。她不由地奇怪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個左徽在幹什麽呢?又把那李班主叫來?”
“哪個李班主?”
“不就是出雲社那個李班主?”鳳絹顰眉想了想轉頭對竹君說道,“一會兒你送茶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萬一給表姐夫發現了呢?不好吧?”
“笨啊!叫你偷聽,怎麽能給發現呢?見機行事懂不懂?”
“哦,知道了,表姐。”
當左徽派人來請兮兮時,兮兮就知道,關於秦始皇的那個謊話把左徽哄住了。一連幾個晚上,左徽都會把兮兮請到書房去聊天。
最初聊的都是關於秦始皇墓的事,後來聊著聊著,天南地北的事兒都在聊。那左徽也是個油走過很多地方的人,十分健談,一跟兮兮聊起來就忘記了時辰。往往是鳳絹或者江竹君前來打斷時,他才想起時辰已經不早了。
除了安氏,府裏的人都很奇怪,平時不怎麽喜歡說話的左徽為什麽會跟一個滿口陰腔陽調的李班主聊得那麽起勁?鳳絹也試探著問過,可兮兮都敷衍了過去,這讓鳳絹更為納悶了。
眼下鳳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來左老夫人還是不待見她,二來自己表妹竹君並不招左徽喜歡,偶爾才會叫去伺候一晚,更多的時候左徽總愛把那李班主請過來,書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說什麽。鳳絹是除了好奇隻剩好奇了。
大年初一那晚,左府人熱熱鬧鬧地慶賀了一番,各自散去找樂子了。兮兮和莊允嫻從酒席上離開後,便在院子裏閑逛了起來。看著左家一家*,她們倆心情都不怎麽好,找了處亭台倚在那兒,各自發神。
過了好一會兒,煙花炸空,將兮兮的思緒拉了回來。望著那一束束銀花漫天,她忽然想起了元胤,癟了癟嘴,小眼淚子就不聽話地滾出來了。她用她的小爪子在木欄杆上輕輕地磨來磨去,以抵消心中的思念。旁邊莊允嫻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柱子說道:“你是貓啊?”
“莊姐姐,你不想冰帥嗎?”兮兮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問道。
“還好,”莊允嫻無奈地說道,“我跟他分開的時間比你跟趙元胤多多了。從前那十餘年,見麵的次數雖多,但相處的日子很少,加起來一年不到,所以沒你那麽難受。”
“可是,”兮兮舉著她的“小爪子”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我好想去見趙元胤啊!”
“忍著吧!誰讓你自己跑京城來的?”
“莊姐姐……”
“對著我哭也沒用啊!”莊允嫻攤開手道,“我又不會仙術,還能把趙元胤給你變出來不成?要真會的話,我先把自己變到西北大營去了!”
兮兮歎了一口氣,鼓起腮幫子坐在了欄杆旁,低頭踹著腳邊的石頭玩。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元胤了,想得心裏哪一處都是燥熱不安的,恨不得能長倆翅膀出來飛到齊王府的望鶴樓去!嗚嗚嗚……
就在這兩個“怨婦”各自哀怨時,左徽忽然走進了亭子,笑問道:“原來你們在這兒?”
莊允嫻忙恢複了站姿,便回那個老實的丫頭。兮兮則緩緩站起了身,問道:“有事嗎,大少爺?”
“剛才那煙花,”左徽指了指天空說道,“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兮兮點點頭道。
“好看嗎?”
“好看。”兮兮其實沒怎麽看。眼睛是望著煙花來著,可滿腦子都是元胤的影子,哪兒顧得上看煙花呢?
“你敷衍我的吧?你說過,你見過更好看的煙花。剛才那個不算什麽,走吧,我領你到閣樓上去看。”
“閣樓?”
“走吧!”
兮兮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哦,好吧。”
莊允嫻正想跟著去,左徽擋下她道:“你就不用去了!老夫人在那兒散賞錢,你趕緊去吧,晚了就給人搶完了。”
“可是……”
不等莊允嫻說完,左徽便主動扶著兮兮下了台階。兮兮轉頭朝莊允嫻擺擺手,示意她先回去。她可不放心,還是偷偷地跟著去了左府那閣樓下麵。
左徽帶著兮兮上了閣樓最高處,推開了東麵的兩扇窗戶。一股寒風趁虛而入,兮兮不由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左徽轉頭問道:“冷嗎?”
“不冷。”兮兮搖搖頭道。
左徽淡淡一笑,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兮兮披上了。兮兮忙推辭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這點風還吹不著我,”左徽衝她笑了笑說道,“再冷的地方我都去過。你披著吧,仔細著涼了。”
“哦……那您帶我來這兒看什麽呢?”
“過來一點。”左徽走到窗邊朝她招手道。她走了過去,一眼望下去,整個左府盡收眼底,再往南邊望去,灰黑一片,但她很清楚,齊王府就在南邊,元胤也在那堆灰黑中。
“啪!”地一下,幾束煙火在不遠處同時炸上了空,因為閣樓高,而煙花騰空的位置低,所以低頭一看,合在一起宛如一朵梅花似的;緊接著,稍近一點的地方,又有幾束煙火衝上天空;跟著又近了一點……就這樣,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幾束煙花同時綻放在空中,直到閣樓跟前。
當最近那幾束煙花明耀且絢爛地在兮兮眼前綻放上空時,兮兮被巨大的聲響給嚇了一跳,捂著耳朵往後退了兩步。左徽以為她會摔倒,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問道:“沒事吧?”
“沒事!”兮兮第一反應就是撥開了左徽的手,勉強笑著搖了搖頭。
“好看嗎?跟你說的那個大腳板相比怎麽樣?”
“很好很好!”兮兮強忍著心裏的難受,使勁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