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喜獲良偶

聰兒知道姚婉儀被當作殺人凶手送給了劉大奎,心中那個高興就甭提了,現在,唯一能與她抗衡的便是二夫人葉曦蝶,她並不打算揭露她的真實身份,而是打算在她兒子聖祺身上下手。

沒幾天,大院裏就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說聖祺是大夫人轉世,大夫人被三姨太殺死,死不瞑目,於是魂魄附著在聖祺的身上,在府裏興風作浪,要不然,二夫人為什麽會早產,大小姐為什麽會失蹤,老爺為什麽會被人挾持呢?

這話不知道從誰的口裏傳出來的,之後便你傳我,我傳你,最後成了整個大院裏的新聞一般,而且搞得人心惶惶,各人都想著自己是不是曾經說過大夫人的壞話,生怕她會找來報仇。

“我的兒子,你怎麽會這麽命苦啊,早知道這大院裏這麽多的風波,這麽多奸人想要暗算咱們,我又何必把你帶到這世上,又何必將你帶到這崔家大院。”葉曦蝶痛苦地撫摸著這個孩子,即使她知道這流言一定是始自聰兒之口,可是,流言傷人,她已經無力力挽狂瀾了,更何況,這鬼神之說,總是讓人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纖雲死了,舌頭伸出好長好長,頭發淩亂,十分嚇人,府裏便傳出話來,說這個纖雲,曾經說過很多對大夫人不利的話,而且很不遵守大院裏的規矩,曾經被大夫人教訓過,她心懷嫉恨,便夥同三夫人一起殺了大夫人,如今,大夫人便來報仇索命了。

聰兒得寸進尺,她還打算殺了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汪蕤跟別的女人生的孽種,是汪蕤給她無盡的痛苦,她要讓汪蕤比她更痛苦,讓他痛不欲生。

而此時的汪蕤,因為聽說姚婉儀被當作殺害大夫人的元凶而被送去黑風峽,他也匆匆地趕去了。

劉大奎一直將姚婉儀視為上賓,並未對她有過分的舉動,而崔丹露,也對她客氣起來,崔丹露幾乎每天都在詛咒,狠心的父親能夠目睹崔家的衰敗,能夠不得善終。

汪蕤來了,劉大奎在崔家曾經見過她的。

“劉爺,我想問問你想怎麽處置姚婉儀?”汪蕤開門見山,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

“處置,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何談處置?你關心這個問題幹嘛?”劉大奎反問道。

“劉爺。不瞞您說。我跟婉儀兩情相悅。如果您不打算處置她。我想請您開恩。讓我帶走她。帶她遠走天涯。”汪蕤懇求道。

“汪醫生。你一身醫術。遠走天涯。那豈不是浪費了一身醫術。”劉大奎說。

“我在這裏。經常出入崔家大院。看到這些你爭我鬥。實在是厭倦了。我打算去個落後一點地小鄉村。在那裏安家立業。您覺得怎麽樣?”汪蕤說。

“好。好啊。那你得問問婉儀自己願意不願意啊。”劉大奎說。

汪蕤跑到姚婉儀地旁邊。當著這麽多人地麵說:“婉儀。雖然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但是我知道這是事實。你不喜歡崔家大院地那種生活。你願意跟我遠走天涯。是嗎?”

汪蕤眼巴巴地看著姚婉儀。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肯定地答案。姚婉儀並不抬頭看他。

“哈哈,汪醫生啊,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明顯了,不表態,那不是就默許了嘛。”

劉大奎這麽一說,汪蕤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

“婉儀啊,你整天彈琴,而且隻彈這一首曲子,我聽得出來,你的琴音裏盡是思念之情啊,如今,你思念的人來了,你又何必不承認呢,崔老爺根本就不珍惜你,隻是把你當成了一個擺設而已,要不然,他怎麽會讓你來當這個替罪羊,你就跟汪醫生走吧。”劉大奎說。

“你竟然也能聽得懂這首琴曲?”姚婉儀問道。

“我在外奔走了許多年,可我卻未曾停止過對一個人的思念,那就是我的表妹,狄秋蘭,同是相思人,我又豈能不懂得你的心思,說真的,我還真動過讓你當壓寨夫人的念頭,可是,當我聽到這個琴曲的時候,我覺得,你可以是我的知己,如今,我更加確定,你跟汪醫生才是一對有情人。”劉大奎說。

汪蕤聽到劉大奎這番話,心中很是感激,可是,想起狄秋蘭的死跟自己脫不了幹係,他又有點自責。

“姚婉儀曾經是別人的妻子,而汪醫生不計較這些,這已經很感人了,你們是真正的有情人啊,我答應你,汪醫生,你帶她走吧,不過呢,在走之前,我還有兩個要求。”劉大奎說。

“啊?”汪蕤生怕他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心中一驚,這黑風峽可不是好呆的地方,能輕易地進來,恐怕未必能輕易地出去啊。

“看你緊張成這個樣,難不成我就長得那麽凶惡,你以為,我還要讓你們做徒命鴛鴦啊,我告訴你,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個是,讓婉儀再彈一遍這個曲子給我聽,另一個,便是允許我給你們踐行。”劉大奎說著,嗬嗬地笑了。

“好,好,這個不難。”汪蕤答應著,示意讓婉儀趕緊彈吧。

姚婉儀坐在琴邊,輕輕地撥動著琴弦,那首讓在座的人都熟悉極了的曲子又從她的手底下流了出來。

劉大奎的思緒延伸了很遠,很遠,他想起年輕的時候,他曾經向表妹狄秋蘭求婚,那時候,自己隻是仗著家中有點財產,過著紈絝子弟的生活,表妹拒絕了他,她說過,除非他憑著自己的本事幹出一番事業,否則,別來見他,然而,他過了這麽多年才回來,表妹已為人婦,已為人母,蒼天有淚,造化無情,如今,兩個人卻是陰陽相隔,動情之處,他竟然抹起了眼淚。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劉大奎問道:“這曲子叫什麽名字啊。”

“《浣殤》。”汪蕤搶答道。

“嗬嗬,看來,這首曲,汪醫生早已爛熟於心了,來人呀,擺酒設宴,我要款待汪醫生,要給這對有情人餞行。”劉大奎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