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寧一上車,就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這是上次借你的錢,還你了。”

我想起了當時張永寧在派出所裏的荒唐事,不由得笑了笑,接過銀行卡。

“你們兩個……這是借了多少錢啊,居然直接還銀行卡?”

呂思妍看著我們的動作,疑惑的說著。

“沒多少,”張永寧淡淡的說著,“就十五萬。”

“哦,十五……”呂思妍猛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永寧,“十,十五萬?這是幹什麽去了?”

“一點賠償款,”我看著呂思妍震驚的樣子,無奈的說道,“我當時沒給你講,那可是這小子的光輝事跡。”

當然,在我心裏,光輝事跡這幾個字,那可是帶引號的。

畢竟張永寧幹的那事情,正常人都幹不出來。

“好啊你們,居然瞞著我!”呂思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永寧,輕輕的哼了一聲。

“快給我講講,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把博物館的展櫃砸了。”

張永寧倒是實誠,沒有絲毫隱瞞的說了出來。

呂思妍的眼睛瞪得都圓了。

“還記得我帶他回來那天嗎?”

我一邊開車,一邊給呂思妍講著當時的狀況。

“我就是去督查局接他的,這小子可太牛了,那是我倆第一次見麵,張口就跟我接十五萬。”

“要不是我當時就在督查局,張永寧這小子還是我以前的好朋友給我介紹的,我真會覺得他是想騙我的錢。”

我說著,也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不由的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我和張永寧的碰麵,的確算得上是喜感。

“我那是東西都丟了,”張永寧的語氣,莫名的帶著些委屈,讓我的心裏都是一驚,“不是給你解釋過了?”

呂思妍看著張永寧的樣子,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哎呦,你可太可愛了!”

誰又能想得到,這個被呂思妍誇作是可愛的男人,在地府是連崔判官都敢罵的大佬呢?

“不過你也挺厲害的,”呂思妍笑完了以後,轉過頭來看看我,“那可是十五萬啊,不是十五塊錢,你居然當場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

聽到呂思妍的吐槽,我也是有些無奈。

我現在手裏麵別的不說,最多的就是銀行卡了。

也不知道那些有錢人們都是什麽想法,隻要是給酬勞,就是一張銀行卡直接扔給我。

為此我還專門買了個卡包,不然的話早就放不下了。

我們幾個終於到了車站,買的是特快的列車,不過過去還是要幾個小時。

上車後,我們無聊的看著手機,打發時間。

我也是轉過頭去,看了一下張永寧。

“剛剛聊到博物館,我現在想起來了,話說你父親和爺爺的失蹤,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有些好奇的問著張永寧。

“你怎麽會因為尋找你父親和爺爺,把博物館的展櫃給砸了?”

聽到我這麽問,張永寧沉默了片刻。

“還是先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吧,”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父親和爺爺的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

張永寧不說,我現在也沒有打算再仔細問。

不過看著張永寧那嚴肅的表情,我也大概能猜到,這件事情的確不會是我以前找人,拿個貼身物件和羅盤就能找到那麽簡單。

我幹脆拿起手機來,看看接下來,要去尋找的那具肉身的信息。

這個人名叫黃景生,是在陵江市的一所大學裏麵讀書。

他的父親,開創了陵江市最大的產業。

看著他的信息,我也是輕輕的摸了摸下巴。

黃景生可以說是貴公子一樣的人物了,然而這樣的人,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活活嚇死。

我也是越來越好奇,黃景生碰到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這兩天實在是太累了,雖然今天直到中午才起床,但是我還是覺得昨天晚上的覺我也沒有睡夠。

坐在火車上麵,沒過一會兒,我就放下了手機,靠在椅背上麵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快要到站了。

等到我們三個從火車上下來,時間已經是晚上。

我輕輕的伸了個懶腰。

在火車上麵睡著,果然還是有點太憋屈了。

根據地府給我們的記錄,黃景生出事的地方,是在他在校外住的家裏。

為了讓黃景生上學方便,他家裏專門給他買了一套在學校附近的房子,這套房子現在就黃景生一個人在住。

我們三個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便來到了黃景生住的房子附近,定了一個酒店。

呂思妍對黃景生有些好奇,賴在我和張永寧的房間,非要趴在窗戶口看黃景生的情況。

就這樣一直等著,等到晚上十點鍾左右,呂思妍都開始困了,黃景生這才出現。

他的神色顯得十分慌張,走路的時候都來來回回的四處打量著。

“這小子不會是幹了什麽虧心事吧?”

看到了黃景生之後,呂思妍的困意一下子就沒了,饒有趣味的看著下麵。

“這走個路都左顧右盼的,看著像做賊一樣。”

聽到呂思妍這麽說,我也是輕輕的挑了挑眉,走到了窗戶旁邊,查看這下麵黃景生的動靜。

看到了黃景生之後,我不由得微微一愣。

“小子身上怎麽滿是陰氣?”

我的臉色也是嚴肅了起來。

“陰氣?”聽到我這麽說,呂思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我。

一直在旁邊坐著的張永寧,此時此刻也有些好奇了,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跟我們兩個一起望著下麵。

“這倒是奇怪了,難不成,黃景生的死,是因為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聽到張永寧這麽說,我的心裏也不免得有些好奇。

“話說回來,如果我現在出手清楚黃景生身上的陰氣,生死簿上他的死期,是不是也會改變?”

聽到我這麽問,張永寧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半天沒有說話。

“會。”

聽到張永寧這麽說,我的心裏咯噔一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出手阻止,豈不是變相的代表著我害人了?

包括昨天的康欣瑤,如果我早一點去阻止那個婦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