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的異動,讓我們猛地駐足,半步不敢移動。

薑老頭沉聲道:“看樣子,棺槨封棺,並不歡迎我們靠近,還是算了吧。”

霍無涯也跟著附和,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抬眼看向棺槨,深呼吸一口氣,將金鱗取了出來。

然後割破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在金鱗上,一股清涼之感從上麵湧出,向我的四肢百骸蔓延。

我雙眼微眯,看來猜想是正確的。

金鱗貯藏龍氣,而這是和棺槨最緊密的聯係。

同時,靈屍天生命格血脈特殊,也能感應到這股力量。

而生死盤也印證了,我的精血能指引棺槨所在。

“我試試再說。”我吞咽幾下口水,又拿起烏金刀護身。

準備好一切,我繼續接近棺槨。

而此時,原本麵帶森冷殺意的僵屍,突然轉過頭。

頓時,那股鎮壓在我身上的恐怖威壓一下散去。

我心裏一凜。

看來精血注入金鱗,蔓延在身體的力量,正是龍氣的力量起了作用。

我心裏也有了底。

加快步伐,靠近棺槨,那僵屍一動不動,再次印證了猜測。

似乎龍氣在身,僵屍便不會對我有所防備。

我緩緩伸手,撫摸著棺槨上。

僵屍一動不動,任由我有所動作。

緊接著,我大力一推,但棺蓋紋絲不動。

我緊皺眉頭,再次使出更大力氣,依舊如此。

我抬眼看向一旁的僵屍。

想起棺槨開蓋,便是他動手打開。

難道他鎮守在一旁,就是這個原因。

我沉吟一瞬,朝棺槨開口道:“你...要是能聽見,能否借用一滴心頭血救命。”

我的聲音在空曠在大殿內回**。

聲音空靈,聽起來又格外幽遠。

咚,咚,咚——

下一瞬,就聽見棺材內傳來有規律的敲擊聲。

好似回應一般。

我心頭一凜,難道說靈屍有反應了?

僵屍麵朝棺槨,突然一伸手,對著蓋子一角,猛地推動。

就見原本我用大力推搡,也紋絲不動的棺蓋露出一條縫。

沒幾秒,哢哢的摩擦聲響起。

靈屍躺在棺中,露出了整張臉。

她躺在棺中閉著眼,那張臉依舊絕美,隻是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肅然。

我長舒一口氣。

看來我最後一個猜測得到印證。

靈屍結屍丹,入龍棺,恐怕恢複了些許意識。

在特定的力量加持下,我們能有某種溝通,聽得懂我的請求。

我也不含糊,嘴裏一邊告罪,一邊將玉針刺入靈屍心口。

瞬間,潔白無瑕的玉針變得血紅。

取血完成。

我低聲念叨:“多謝,多謝!”

我退後一步的瞬間,僵屍再次手腕一動。

棺蓋合上。

等我退至薑老頭和霍無涯身旁,兩人皆是一臉震驚看向我。

我見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便把我的印證的結果一一告知。

兩人這才回過神,嘖嘖稱奇,並且不斷誇讚我心細如發,還有膽量冒險。

我們三人對於靈屍的力量,也總算有了些了解,同時心中散去了壓抑不止的恐懼。

至少,有龍氣護身,靈屍能感應到是自己人!

做完一切,我們便離開宮殿。

直到出了外圍院門,我們才算徹底放鬆下來。

而這處秘地,有靈屍鎮守,想來一般人也無法踏足。

之後,我們便沿著原路返回。

回到村裏已經是晚上。

村長和胎記男一直都在等我們消息。

直到守在村口各處的村民,看見我們回來,立刻飛奔回去報信。

村長和胎記男很快出來迎接。

料想到我們奔波一路,沒有吃飯。

熱騰騰的一桌吃食早就做好,就等我們回來隨時開吃。

當然,他們這麽客氣,也是有原因的。

關於咒符的事,我還未替他們拔除,都等著我救命。

我立刻應承下來,吃飽喝足,立刻照辦。

席間,我也想起之前一件遺漏的問題。

那便是石知竹被關在山縫,供養太歲,一直沒有出洞。

可巳仁村村民,從老到小,身上都有咒符出現。

那這咒術,又是誰中下的?

單刀直入的關鍵問題,胎記男也給了我答案。

他說,那神秘人也好,後代也好,每到年關都會寄來一批血瓶,讓人注射進體內。

說起來也是邪門。

按他們的說法,曾經嚐試過反抗,不注射血瓶裏的血液給新生兒。

但所有孩子無一例外,滿月時必死...

一連串孩子詭異暴斃,再也沒有人敢反抗,咒符才得以一直流傳。

霍無涯在一旁聽得入神,直到胎記男說完,他才開口道:“看來是血咒。”

“我很懷疑,是有人中了極為恐怖的咒力,擺脫不了,才以這種方式傳遞。”

我一聽,也來了興趣,連忙問道是怎麽回事。

霍無涯倒耐心解釋,咒力的施展極為苛刻,特殊。

最為狠厲的一種,便是血咒。

一旦中咒,同一血脈的人將會死絕。

除非血緣稀薄到幾代開外,不然定會一同暴死。

霍無涯行走江湖,遇見過不少邪事。

據他所言,他曾經看過一種鬼症,束手無策。

直到後來和病人一起探查出他們祖上恩怨,才知道是中了咒力所致。

他對症下藥,按照古法為病人換血。

但哪知太年輕,功夫不到家,換血失敗,病人比預想的死的還慘。

從那以後,他徹底認清咒術的恐怖,幾乎是藥石難醫。

而巳仁村村民的症狀,很有可能是對方害怕換血危險太大,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才退而求其次,選擇分散咒力,讓無辜的人承擔。

薑老頭也回過味,確認的一件事,說:“照這麽說,前因後果下,關家人很可能沒有死絕,一直在輸送血液。”

“但同樣,他們也遇到問題,無法接近巳仁村親自出馬探查情況,才讓石知竹脫離掌控。”

我點點頭,這麽多年沒露麵,定是有貓膩。

我們立刻有了應對之法,讓村長留意今年送血瓶的人或者線索。

關家本就是我們要找的,順藤摸瓜給他們挖出來就省事多了。

而後酒足飯飽,我也沒閑著,村長召來村民,我和先前一樣。

替他們拔除咒力。

村子人口眾多,陸陸續續忙了四天。

這時,卻有電話打了過來,事態緊急。

汪強說,店裏幫忙的夥計和他的侄女雯雯,全都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