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接近尾聲,相比較心懷鬼胎的國家,其他國家的使臣還是玩的很盡興。

末了,郝七線換回宮裝,牽著狼狗從殿上走向使臣們。

她笑意盈盈走到查理·佩爾麵前,高聲道:“今夜本宮在玄樂殿外不小心摔倒,得佩爾小姐贈送藥膏。

為表謝意,本宮和陛下決議,將宮中狼狗“珍寶”贈送於你,也是為表兩國,能永結秦晉之好。”

大殿寂靜,郝七線的話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歸順大譽的英格拉國臣子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沒想到野心昭昭的拉斯國皇女。竟然得了皇後的青睞。

但這樣的青睞,拉斯皇女卻不是很樂意接受。

因為手中的狼狗極其不配合她,哼哼嚶嚶的,扯著她頗為尷尬。

她打心底覺得郝七線是在嘲諷她點什麽。可又拿不出證據。

“謝陛下,謝皇後娘娘。”礙於麵上和平,佩爾也隻好勉強扯出笑意謝恩。

郝七線頷首,臉上很是滿意,“珍寶很有靈性,佩爾小姐多和它接觸,會喜歡它。何況,珍寶最喜歡人美心善的姑娘。”

珍寶:“……汪!”

係統溫柔女聲突然響起,“呦!珍寶是在說你胡說八道,它不同意。”

郝七線咂舌,“你別說話。”破爛係統潛水也不安分。

係統:“切~我是讓你麵對現實。”

郝七線笑意忽地有些陰森,看著珍寶道:“珍寶,不聽話的狗狗,是要被吃的!當然,你要是乖乖聽佩爾小姐的話,就不會啦。”

**裸的威脅,眾人看著她那不懷好意的笑,瞬間頭皮發麻。

隻要是在場帶了腦子的,此刻都明白過來,皇後娘娘贈送“珍寶”一事,並非麵上那樣簡單。

她是要借此告誡眾人,大譽對服從者、愛好和平者,表示歡迎。可若是帶了不利於國家發展,或愛挑起爭端的國家,大譽也絕不姑息作亂者。

珍寶立即吠了兩聲,舔了舔唇安靜坐了下來。

相較於眾人神色變幻莫測,郝七線得到這樣的結果,心滿意足走回殿上。

白墨北頗有深意看她,表情微妙。

郝七線,果然是不簡單。短短幾個時辰的接觸,她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他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宴會以此結束,大家紛紛離開皇宮,各自回到接待自己的驛站。

太後半道叫住郝七線,“皇後跟哀家走一趟。”

各宮嬪妃聞言,都站在一旁向郝七線投向意味不明的眸光。

高笙笙心底冷笑,郝七線今夜鬧出事端頗多,不僅惹得眾人議論紛紛,還公然恐嚇倭國使臣,最後還給諸國下馬威,一番言辭威脅。

試問,這樣一位帶著針對性目的強悍的皇後,處處挑起爭端的一國之母,太後和群臣能容忍她到幾時?

她倒要看看,郝七線麵對太後,要怎麽解釋!

郝七線靜如止水,對太後強硬的要求不亢不卑回道:“太後恕罪,兒臣怕是不能跟您走這一趟,妾身今日繁事諸多,現已是身心俱疲。

兒臣怕精神不濟,免不了要給母後添麻煩。母後若是要教訓兒臣今日行為不當,不妨等萬國來朝一事結束後,兒臣自當向母後負荊請罪,任由母後責罰。”

太後怒容顯現,壓抑不住的怒火頓時爆出。

啪!

她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郝七線臉上,身體抖如賽康,“原來你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那你為何還要做那等事情,你是覺得,大譽的臉麵,還讓你丟的不夠?

大譽向來以‘仁政’治國,以‘和’為貴。你今夜的所作所為,是要將巴掌親自打到自己臉上嗎?”

郝七線今夜的做派,大多以威脅為主。幾乎和先輩先祖流傳下來“仁和”的理念是背道而馳。

郝七線頭歪向一邊,白皙的臉蛋不過須臾,便紅腫起來。

一時間,郝七線眉眼沉了下去。她長這麽大,連她爸媽都不敢隨意扇她巴掌。

身負“海祭司”一職,五湖四海的人都不敢隨意挑釁她,更別說敢動她的臉!

轟隆~

不出半刻鍾,本是月明星稀的夜,瞬間烏雲密布,閃電雷鳴。

係統察覺不對,立即出聲製止:“喂~你別亂來。”鬼神之力,它作為係統是不大相信,可奈何總係統挑選的人,多多少少和常人不同。

它隻是敬畏,絕非是害怕鬧出事端!

“母後息怒。”雷聲鼎沸,白墨北將郝七線拉到自己身後,擋在她麵前。

此事另有隱情,但他們兩人還在查證。白墨北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前說出來。

哪怕是郝七線,在這樣的情況,都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他便更不會說。

嬪妃受到驚嚇,加上白墨北帶頭,紛紛跪下,“太後息怒!”

高貴妃上前攙扶太後,溫聲細語道:“太後,皇後娘娘年紀尚輕,做事沒個分寸,太後出言教導就是,何必親自動手掌摑。當心傷了您身子。”

郝七線站在白墨北身後,掙脫他牽著手腕的手,帶著滿身肅殺之氣走出來。

“高貴妃此話,頗有意思。本宮做事沒個分寸,是誰告訴你的?

是陛下?還是你自個想出來的名頭?”

在場所有人能真正打壓教導郝七線的,隻能是太後跟白墨北,其餘人要定她罪,還沒有資格。

“陛下都未曾說本宮做事失了分寸,你一個嬪妃,膽敢當眾僭越,指責本宮的不是!”

郝七線眼神陰沉地能滴水,眸底泛著一片冰霜,周圍的妃嬪噤若寒蟬,把頭埋得更低。

她們一開始以為新上任的皇後,年紀小,心眼必定比不上她們這些老人。

可現在看來,是她們小看這位小皇後了。人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甚至比她們還要恐怖上百倍。

那眼神冷的,比陛下還要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