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潭山走到三人身邊時,連個正眼都不給三人。
相反,三人倒是用正眼看上他了。俱是看死人一般看著趙潭山罵罵咧咧從身後急走上來。
趙潭山用極其不屑的側眼看三人,還呸了一聲,“看什麽看,仨乞丐!快滾!”
他動手拉扯郝之文,將人拉了個趔趄。
好在玉容手疾眼快,把他穩住才沒讓他摔在地上。
太後冷冷看著趙潭山,官兵不對平民百姓動手,他一個兵部尚書倒是先違紀,敗壞官員作風。
要是她沒有記錯,趙潭山是高貴妃的表舅子……
趙潭山還想對太後動手,卻被使臣團的叫嚷打斷。
“那位可是兵部官員?怎麽回事?為什麽有平民小斯跑海上去了?你們怎麽做的管控?”
“我們都還沒全部離港出海,你們怎麽不按照規定來?”
“沒錯,那艘船既不是急船,也不是提前報備過,眾人都不知曉的船隻。你們把規矩當兒戲嗎?”
“請你們給我們一個說法!”
按照規定,除特殊急船、商船、戰艦,可不遵守規則。但需要當場說明情況,方可出海。
趙潭山聽到討伐,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心中樂開了花。
番邦國對他的侮辱,他還沒有討要回來呢。
本來昨夜回家後,派人來對商船進行破壞,沒想到這邊陛下派了禦翎衛防守,到導致他的計劃落空。
今日上午下朝回來,他派人買通部分商船船員,讓他們在貨物上做手腳,謊報貨物重量,破壞船身的吃水線,迷惑眾人。
好不容易完成的計劃,他人就在府中樂滋滋等著事情爆發。
不曾想,他還沒等到貨物沉船的消息,先等來下人稟報港口突然出現小舟打亂商船出港的消息。
唉呀,那可是天賜良機,上天在幫著他報仇呢。
好機會不能放過,“什麽說法不說法的,本官需要給你們什麽說法交代。你們正常行駛就好了呀!”
“人家那一艘小船礙著你什麽事?什麽上報不上報,急船不急船。本官是看你們故意想要挑事。”
使臣聽到趙潭山說話的聲音,又看清他的臉,瞬間想起他是昨晚和他們鬧過的官員,心底的怒氣瞬間爆發。
“喂!姓趙的,別欺人太甚!”
“你們違背港口管控條約,如今你們不查,不願給交代也罷。怎麽還有臉麵說出這樣的話?”
太後三人站在趙潭山身後冷冷看著,白墨北同郝七線則是在趙潭山麵前靜靜盯著他。
五人的眼神皆是冷的能凍死人。
趙潭山莫名感覺脊背發涼,有些心虛向著四周觀望。
見四周也不過是些百姓船工,剩下就是一些不大重要的使臣,瞬間挺直了脊背。
“什麽有臉沒臉,你們要走就趕緊走,不走……隨意。哼!”一艘小船而已,有什麽好大驚小怪,一會才是重頭戲!
使臣氣得咬牙,奈何趙潭山什麽都不做。不派人出海攔截小船回來,也不願派人去查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使臣們圍作一團,商量著隻能先暫停離港,觀望那艘行駛極快的船想要做什麽,再做出決定。
趙潭山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就靜靜坐著看使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興奮哼起小曲,翹著二郎腿晃**,腦袋轉著小圈,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扶椅上。
郝七線嘴角扯出一抹譏笑,“親封的官?”就這?德行!
這句話,是趙潭山昨夜親自說的。
那白墨北的眼光真是夠差,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官居要職。眼睛長來當擺設的。
白墨北一身威壓把小白嚇得往後退開兩步。
“嗬!”白墨北沒回答,但冷哼一聲足以證明他的立場。
是他親封的,那不過是應付高家,現在好了。難得這種白癡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能怪他不留情麵了!
他抬手拿下麵具,一張宛如殺神的臉頓時展現。
郝七線嘴角抽了一下,抬手抵住唇輕咳幾下。
佯裝不適間,她也跟著小白往後退開幾步。
她身子不好,畏寒。就不要再靠白墨北太近了。
白墨北走出來,氣場大的嚇人。
要郝七線說吧,白墨北是龍顏大怒,但他又沒有大發脾氣,直接上去打打殺殺。反倒靜的嚇人。
要說他不怒自威吧,他那張臉又冷若冰霜,眼中明顯帶著怒。
嘖,帝王威儀,震懾四方。
“太後,陛下來了。”玉容小聲在莫宜身側說著。
莫宜呼出一口濁氣,出來的好,她也早想出去了!
遲遲不出,為的就是等白墨北先出來,她再跟著出來。
莫宜抬手握住麵前官兵的長矛,一把搶了過來。
官兵踉蹌,“大膽!”
就在他要動手之際,一張令牌差點貼他臉上。
玉容怒斥:“閉嘴!退後!”要不是剛剛見他沒有隨意對百姓動手,玉容現在出具的就不是令牌,而是一拳頭。
官兵見到那塊令牌,差點跪下,但聽到玉容的話,連忙乖乖配合。
太後氣勢洶洶走向趙潭山,身後跟著玉容和小跑的郝之文。
白墨北黑著臉突然出現,趙潭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待反應過來整個人跳起來,“陛陛陛下!”
他嘭的雙膝打顫跪倒在地,欲哭無淚趴在地上。
完了,他完了……
白墨北直走上前,腳步不停。臨到趙潭山麵前一腳將人踹翻,一句話不說。
太後此時也快走到趙潭山身後,因著趙潭山被白墨北踹翻,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滾到她腳下。
趙潭山顫顫巍巍抬起頭,這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見到太後那張臉,頓時生無可戀。
“太……太太後。”
莫宜笑了,長矛底戳他腦袋上,眉毛一挑道:“原來,你認得我啊。方才叫我乞丐的時候,怎麽就瞎了呢?”
話落,莫宜抬腳踢他臉上。
趙潭山痛呼出聲,一張蒼白的臉上立馬閃現一隻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