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虎突然怒吼,在場的人都噤了聲。

郝七線眨眨眼,有些無辜,“趙公子是叫我?”

趙虎齜牙咧嘴,“不是你是誰,賤人!”

“閉嘴!”趙遠山惡狠狠刨了一眼趙虎,“現在本官在審案,沒有問到你,你就不要說話!”

真是蠢貨,聽聽他自己都說了什麽話。有他鎮壓,就算這村姑喊破喉嚨,也無人敢出來作證。

他倒好,自己先跑出來自證“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遠山簡直讓他的蠢蛋行為氣到背過去。

他怎麽就有一個這樣的兒……侄子!

郝七線噗嗤一笑,道:“趙公子你急什麽,你若是清白的,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汙蔑你。

畢竟事關兩國和平問題。可若你真有罪!你必定要受到懲罰,以正視聽!”

“況且,有趙遠山趙府尹在此,必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我們也相信,趙府尹不會放過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郝七線眼底一片肅殺,語氣漸漸凶狠。

趙虎的氣焰被嚇泄氣,加之趙遠山也吼他,他當即像隻烏龜縮起腦袋,不敢言語。

“說的不錯,罪者罰,冤者護。此乃我斷案公府的準則,府尹大人趙遠山師承我清天涯,必定秉公執法,堅守正道!”

人群後麵,忽然出現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

百姓讓出一條道,要去看看是何人在說話。

猛然,眾人見到說話的人時,瞬間沸騰起來。

“啊啊啊!是清天涯!”

“啊,清天涯判官!鐵麵包公,我的偶像!”

“清天涯竟然來了,天啊。”

“關乎兩國和平,清天涯判官親自來審案,還是觀案呀?”

眾人議論紛紛,郝七線悄然打量出現在眼前一身正氣浩然,不苟言笑的白發老人。

紅袖知道她不認識清天涯,站在她耳側小聲道:“清天涯,斷案公府的院正。此人曾經斷過上萬件錯案冤案,大大小小案件算起來,不計其數。

素有鐵麵包公、地獄判官之稱。”

郝七線嗯了一聲,忽然,她注意到清天涯身側的兩人。

右側之人戴著麵具,身形偉岸,如鬆如柏,不容親近。

而左邊之人則不戴麵具,長相有些黝黑,但眉宇間的氣魄和度量非凡人能比。乍一看,磅礴的浩然正氣和清天涯有得一比。

郝七線心中嘖嘖兩聲,此人必定是人中翹楚。

白墨北麵具下薄唇緊抿,一臉不高興。郝七線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宋白公的身上。

他冷哼,眼中寒潭聚驟。

粥鋪中,趙遠山見清天涯到來,整個人像是見到了老虎一樣。

驚恐中透著慌亂,他撩起袍子穩住官帽快速小跑過去。

“老師。”趙遠山微喘,對清天涯行師生禮。

他心跳加速,額頭開始冒出汗珠。

“老師怎麽來這裏了?”趙遠山試探性問道。內心忐忑不安。

清天涯拍上他肩膀,如同嚴肅的長輩,朗聲道:“我聽說有人對南國太子口出髒汙之語,對南國貴客大不敬。

我懷疑,是不是有他國奸細在大譽為非作歹,想要借刀殺人,以此來破壞兩國關係。對大譽和南國不利。”

趙遠山聞言,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

趙虎今日,算是要將他坑死了。惹出這麽大的禍端,今日恐怕是烏紗帽難保……

趙遠山勉強扯出一抹笑,“老師說笑了,怎麽可能是他國細作。依照學生看來,不過是無知之人,無意衝撞了貴人罷。”

他隻能先用此話穩住清天涯,再細細想對策,要如何將今日之事的危害降到最低,以保全趙家。

清天涯搭在趙遠山肩膀上的手一沉,有些不悅,“在事情沒有證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你還是老樣子,不能隻是你以為,要看最後的證據。”

清天涯看他要站不穩的樣子,有些失望鬆開了手。

“欸,罷了。快快審案吧,我來旁聽。看看你審案審得如何,是否有長進了。”

說著,清天涯轉身往京兆府那邊走去。

趙遠山被迫無奈,隻能將一眾人等全部帶回京兆府。

百姓紛紛跟在後麵,等著看此案的判處結果。

“我們自己會走。”官兵要上來抓拿郝七線和紅袖,郝七線沉聲道。

江仲與圓咕嚕的眼睛一轉,拒絕冼澤要抱他走,他上前隔著衣袖牽住郝七線的手腕,看著她天真道:“姐姐,我們走吧。”

有江仲與在側,官兵不敢放肆。

畢竟對方的身份不是他們能隨便動的,哪怕對方現在是案子範圍內的人,也輪不到他們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