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逼迫到良民成為乞丐,又將自己捧上丐幫幫主的為主。毫無破綻隱藏在丐幫當中,挑唆大譽人戕害自己同胞。看來,你能耐挺大呀。”

昏暗的牢房內,郝七線坐在圓椅上,雙手搭在扶手兩側,背靠著椅子。

黃毛低頭嗤笑,隨即頗為挑釁抬眸,嘴角勾著譏諷的笑意。

“你誰啊,胡說八道也要有個度。我一個乞丐,能做到丐幫幫主,全憑著自己的能力,關其他人什麽事?”

郝七線歪頭,眉梢輕佻,“其他人?”

隻見她耷拉在扶手上的手一翻,站在一旁的家書識趣遞上一條帶著倒刺的長鞭。

啪!

郝七線站起來,用力一甩,長鞭落在黃毛腳邊,鞭策起一層白灰。

黃毛嚇得一跳,奈何四肢被綁在十字木架上,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屈打成招,我就去告你!”

黃毛臉色微變,說這話時,嘴唇有些哆嗦。

郝七線神色冰冷,渾身帶著陰翳。

啪!

啊!

鞭打聲,痛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郝七線冷漠往黃毛身上抽了一鞭子。

黃毛憤恨衝她大喊,“屈打成招!屈打成招!大理寺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啪!

“啊!賤人!”

郝七線又是一鞭,狠狠抽在黃毛身上。

兩鞭子下去,黃毛被抽疼得腦袋發懵。

長鞭到肉,勾出血肉,郝七線視若不見,“嗬!你喊,繼續喊,叫得越大聲,越好。”

她鬆動鬆動脖子,嘴角冷笑。

“把你背後的人都喊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謀害大譽子民!”

郝七線方才說第一句的時候,明明是說他能耐大,但黃毛的回答,卻是說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和其他人無關。

她何時有說他是靠其他人,黃毛如此,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家書在一旁站著,隨即遞給郝七線一瓢水。

郝七線接過,猛地潑到黃毛身上。

“啊!”黃毛身上的傷口接觸到她潑來的辣椒水,刺疼的麵部扭曲,“賤人,你虐待清白的人,屈打成招,你不得好死!”

“什麽人,哪裏來的什麽人!你汙蔑我,栽贓陷害我!”

一雙眼睛發紅盯著郝七線。

眼前的人竟然沒有絲毫神色變化,簡直是地獄的惡魔。

郝七線坐了回去,將長鞭丟給家書,堪堪出口一個字,“打。”

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但令黃毛頓時感到害怕。他泄了氣,霎時間變了臉色。

“別,等等,等等,別打我,別打我!我真是冤枉的,我冤枉!”

郝七線沒理會他,鞭打之聲再次響起,伴隨著黃毛的慘叫。

整個地牢,都回絕著他的哀嚎。

其他被關押在此處的乞丐,都嚇得麵色蒼白,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黃毛的叫聲從嘶啞,漸漸隱沒。

取而代之的,是郝七線的聲音,“前些天,禍害大譽的外邦國倭國,他們的公主傳了一封信回國。

本來,這封信是不該傳出去的。但是……”

郝七線凶狠盯住渾身是血,頭發滴著血水的黃毛,惡狠狠道:“竟然讓人傳了出去!”

被打久了,黃毛已經沒了開頭的囂張,就連求饒,也不說了。

他隻是垂著的腦袋,無力笑著,虛弱無比想要抬頭,卻是隻能強撐歪著,“嗬嗬嗬嗬~那你們可夠慘的。”

黃毛一聽郝七線說這話,他就知道,自己的蹤跡是敗露了。

既然是如此,橫豎是死,那他可就不用藏著掖著了。難怪一上來逮著他就用刑,原是知道了,還要故意抓弄他,搞得她真像判官,裝腔作勢。

“嗬~惡心!你們大譽的人,不僅惡心,還簡直是蠢笨入豬。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他們為我辦事,tui~豬!啊哈哈哈哈哈哈~”

地牢內,回**著黃毛的得意又嘲諷的笑聲。

關押在附近的乞丐聞言,先是齊齊一愣,隨即俱是展現憤怒之色。

“是啊,是我幫著傳遞的,又怎麽了?嗬嗬,告訴你,隻要信一到,你們大譽,就要完蛋啦~”

黃毛腦袋伸向郝七線,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嘴角勾著邪笑,像是古怪妖氣的怪物。

“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多厲害。你在我們東家眼中,也不過是一屆螻蟻,一枚棋子!”

郝七線寒著臉,緩緩站了起來。

這是她自倭國太子死後,再次從這些人口中聽到東家兩個字。

東家……他到底是誰?

“怎麽,裝不下去了?”黃毛看著臉色極差的郝七線,輕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就算你知道我是細作,抓了我,又如何?你鬥不過我們東家的!”

郝七線眉頭緊皺,可下一瞬,她笑了。

眉宇之間盡是疏朗之氣,“真是謝謝你提供的消息,讓我知道東家這個人。看來,這個東家,和一眾外邦國交往不少。”

“至於你……我從開始就沒有說你是細作,也從來沒有說信是讓你傳了出去。”

郝七線好笑,那些不過是她放出的試探。

奈何是他自己涉世未深,太過容易成為驚弓之鳥,又是藏不住事,還不懂得分析其中深淺的人。

麵前的人不過十幾歲左右,其實就是一個孩童。

背後之人利用孩童進行潛伏,埋在大譽做細作,無疑是孩童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並且誰會相信,一個孩童能成事。

這也正因為大家都不會想到他們會利用孩子來做事,才導致很多關於大譽的消息走漏,甚至挑起內部鬥爭。

如今,郝七線能猜到,並且試探出來,同樣是因為對方還是孩童。

畢竟是經曆的事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那般多。所以是稍微一試探,加上對他動刑,讓他意識混亂,他自己就招了。

黃毛清醒過來,一時間失神。

郝七線沒空再搭理他,轉身出去走過那些關押乞丐的牢房停下。

“都聽見了?”她一一掃過裏麵那些人的麵孔。

眾人的臉色簡直難看至極,偏生郝七線不是個會給他們麵子的人。

何況,他們的麵子和大譽安全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事。

“大譽在某種意義上,並沒有虧待過你們。是暗中有外邦作亂,故意讓你們吃盡了苦頭。

他們故意挑起我們自己人內鬥,就是想要禍亂大譽,引起戰爭,從而吞並大譽。

現階段,就算你們的國母,皇後娘娘,都在遭受他們迫害。

足以證明,大譽是陷入了存亡危急關頭。

如今,有一份重任擺在諸位麵前。諸位如果願意,請跟我走,必然不會再叫諸位食不果腹,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