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陽子睜開眼醒來了,(好累……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好像……很可怕,唔……噩夢嗎?)

向旁邊看去,程辰不在……人呢?起身在房裏轉了一圈,沒人,呆了一會兒,拿起座機打程辰手機,“在哪兒呢?”

“上班啊。”

“啊,今天周幾?”

“周一啊,睡迷糊啦?”程辰在那邊笑著用帶著一點點寵溺的口氣說,“好了,很忙今天,有什麽事兒?”

“啊,沒,就問問,以為周末。”陽子說著掛上電話。

坐在沙發上抱著肚子……(這是……)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陽子呆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臉上……淚水……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這個鐲子是?很漂亮,看起來晶瑩剔透,透明的像玻璃的鐲子裏星星點點的綻開著嬌豔欲滴的翠綠。

這是?這是?玻璃的?可是看起來非常瑩潤,不管怎樣,這麽美,不可能是真玉吧,而且,為什麽覺得……好像見過?程辰送的?

不明所以,擦擦眼角的眼淚,打了電話過去“鐲子是你給我的嗎?”

“什麽鐲子?”

“啊……我看到……”陽子頓了頓,改口說道,“有個鐲子,沒見過,以為是你買的。”陽子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直接說是戴在手上的。

掛了電話,陽子迷茫的看著那個鐲子……好像,有什麽被遺忘了……夢……昨天做了好長的夢…好累,是什麽……

陽子想的頭疼,強迫自己停下來,起來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然後晃了兩圈,又躺回**去,覺得心神不寧的,打開音響,放了會兒大悲咒,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沒多久,又醒了過來,剛才……好像又做夢了,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好像在古代,穿著古裝,有人在喊自己……很熟悉的聲音,是誰?是誰?

“啊……”陽子很煩躁,金剛經的音樂已經停止了,又打開,反複循環播放,然後慢慢放輕鬆了心情。

打電話去單位請了假,這一日,陽子都在一種精神不清醒的狀態。中午強迫自己出門去樓下吃午飯,然後在小區裏轉了轉(孕婦要保持好心情。)

下午給程辰打了電話“我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的。”

“懷孕吧,你找點事情做做。”程辰安撫道

掛了電話,陽子卻覺得毫無好轉,心裏還是空落落的。到底是什麽,好想想起那個夢。

電話響了,“老婆,突然有項目要出差,晚上不回來了。”是程辰

“哦。”陽子簡短答道就掛了電話。

程辰在那邊對著聽筒聽著裏麵的忙音發呆,以往她不是這樣的,總是纏著自己,何況今天好像她情緒很差,居然沒有撒嬌,也沒有囉嗦自己要注意身體之類的,程辰忽然有些不習慣。

很快回了家,收拾了行禮,看陽子好像失魂落魄的,也沒有關心他去哪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要抱抱。

“怎麽了?”看著這樣的陽子,程辰忽然不想走了。摸摸她的頭發,坐下來。

“沒什麽。”陽子下意識的將那個鐲子藏在袖子下,不想讓程辰看到。“你快走吧。”

程辰依依不舍的走了,這種感覺真奇怪,以前都是陽子放不下的。

吃了晚飯後,陽子在**坐著,開著金剛經,毫無睡意,到底怎麽回事?想要想起那個夢來,誰?

還是睡吧,說不定可以做個連續的夢呢?

關了燈。

第二天醒來,昨晚隻做了亂七八糟的夢啊,毫無頭緒,陽子又請了一天假,反正最近也不上項目了,領導問了問沒生什麽大病,也就沒說什麽。

陽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現在都是亂七八糟的穿越劇,都是和雍正談戀愛的,看的倒也有趣。看著那些古代的服飾,(還是漢服好看啊)陽子忽然這樣想,恩。想起之前自己還穿漢服照過照片,當下來了興致,翻出來欣賞了一番

(好像不對,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麽陽子忽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自己看漢服基本上也就這裏。

腦海裏卻出現一個影子,(應該是那樣,然後一個……很沉靜的男人有著很深邃的眼睛……總是很淡定……恩……)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頭疼……為什麽總有奇怪的想法,不對,那雙眼睛,自己見過……見過……是誰?好眼熟,那個身影……那個名字就在嘴邊……是……快想起來,快想起來,這很重要,要找到他!忽然有著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陽子不停的念叨著……是是……軒宸……軒宸!!!

是這個名字!!軒宸!!

忽然一下,就像開了閘的泉水,記憶紛湧而來,是他!是軒宸,軒宸!他的樣子,他的溫度,他的眼神,他的溫柔……

這個鐲子……傳家寶

不做妾,迎娶你做左夫人好不好?

相信我

等我回來

放心

即使打敗仗,做逃兵,我也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是……好美的夢啊……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好美好美。

可是……鐲子,不對,這個鐲子,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吧。

陽子呆呆的回憶,各種情感爭相湧現……感動、期望、痛苦、愛慕、甜蜜、絕望。後來呢?想不起來了……

有了,睡覺吧……

陽子想著,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夢到一些片段,很快就醒了……大汗淋漓,四下看看,還是在現代。

剛才的片段……不堪入目,好像是被……太惡心了,不想想下去了。恩……忽然想起來,昨天早上驚醒的時候夢到的應該就是這樣的夢……

真惡心……唉,不想了。

陽子搖搖頭將那些想法甩到腦後,起來給自己切些水果吃。切水果的時候,視線落到那個鐲子上……(啊,可惡,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又想到那個人,好像很熟悉,很喜歡他的感覺。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不就是……那啥麽,也不是我的錯,就當被狗咬了,擦擦幹淨就好了,沒什麽,我是一個新時代的女性。

這樣做了心理建設後,陽子泡了杯牛奶麥片幫助睡眠,吃完後,像赴刑場一樣,躺到了**……當然沒睡著。

唉,睡太多了……算了,出去逛逛,總要睡的。

後來,確實是睡著了,可是依然每天醒來生活依舊,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安,那些片段纏繞著自己,將手上的鐲子拍了照片發給程辰和父母,都說沒見過,更加確定來源可疑。

想來想去,糾結了兩天,最後還是覺得一定要搞清楚,強奸什麽的……讓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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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痛……虛弱……好像做了一個夢……繁雜的片段……好像很想要追尋什麽答案,累……)

玉語勉力睜開眼。

“你醒了?”耳邊有個聲音。

艱難的轉過頭去,軒宸……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別動,我給你倒杯水。”很快那人轉身倒了杯水,溫熱的**潤濕了口腔,好舒服。

眼淚流了下來,隻是望著他,(你沒事吧……)想問,嗓子發出一連串不明意義的聲音。

“我沒事。”他卻明白自己要說什麽,馬上答道。

他瘦了,黑了,有胡子了,卻更顯剛毅。玉語微微抬起手,軒宸馬上握住,玉語掙了掙,軒宸馬上明了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恩,變粗糙了)

“真好,你還活著。”玉語哽咽的說道,聲音嘶啞難辨。自己微微嚇了一跳。

“恩。”軒宸輕柔的幫玉語擦去眼淚。“別說話,你有些發燒了,嗓子很幹很痛吧。”又說道,“能吃東西嗎?給你盛碗粥。”

玉語方感覺好餓,“恩,餓了。”

軒宸點點頭,轉身出去。

玉語躺在**,四處打量了一下,很簡單的一間屋子,白灰牆,青磚地麵,布置也很簡單,(這是哪兒?……)

軒宸回來的時候,看到玉語蒼白著臉,顫抖著縮在床最裏側,心裏一沉。站了一會兒,方鼓足勇氣走過去,“吃點東西吧。”

那人沒答話,臉埋在頭發裏,被子抖的厲害。軒宸將碗放在一邊,做在床外側,抱住她,卻聽到一聲驚叫和掙紮,“是我,是我。”軒宸輕拍著安慰她,“是我,我是軒宸。”

那人漸漸安靜下來,隻是還在不停的抽泣。

過了半晌,哭泣聲小了,不抖了,軒宸輕輕而堅決的拉開被子,用手理著她頭發,“你……你……找到我的麽?”那聲音悶悶的,越說越低,到後麵,軒宸幾乎聽不見了。

軒宸的手一頓,隻覺得心像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割一樣,心痛難當。

沒法回答的問題,開不了口,說不了話,發不出聲音。雖然幾天以來,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做了各種心理準備讓自己麵對她,可是這一刻,聽到這樣簡單的問題,依然覺得心痛到難以自抑,隻覺得像要死過去一般,那尖銳的痛從心頭呼嘯著蔓延到四肢,蔓延道全身每一個細胞,叫囂著,踐踏著。

軒宸閉上了眼,眼睛發脹,酸澀難忍。

感覺手下的人又開始顫抖,軒宸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恩。”簡單的一個音節,卻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那人頓時抖的像秋天風中的落葉“你先出去,好嗎?”那人沙啞著聲音說道,語氣幾近哀求。

“好。”軒宸閉了閉眼,站起來,又低聲說道,“但你要把粥吃了,不然我就進來喂你。”那人沒回答,軒宸帶上門,出去了。

門口不遠處,青鬆跪在空地上,下麵是荊棘的草,雙臂高舉著一塊石頭。在太陽下曬著。

軒宸站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