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妙妙搖搖頭。

東方辭神色失望,卻了然點點頭:“這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那麽便好好享受吧。”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三皇子卻直接點了妙妙的睡穴,並且拉上了床邊的帳幔,將妙妙隔開。

氣質沉冷的三皇子終於忍不住心裏的疑惑,問道:“你知不知道苗槑的野心?”

東方辭愕然:“什麽?”

由於話題轉的太快東方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三皇子鄭重道:“他想殺你。”

東方辭疑惑:“你說什麽?誰,想殺我。”

“苗槑。”

東方辭“哦”了一聲,點點頭道:“知道。”

三皇子一臉不可置信,俊美的容顏上有那麽一絲龜裂與受傷。

聰明如他,頓時想到了種種可能。

“是不是他威脅你做了什麽事?”

“不對,或者說你那娘胎裏的病是不是假的,是不治之症嗎?因此才會與苗槑有約定。”

東方辭秀美的眸子眨了眨,杏眼微微眯起。

愣愣的並沒有回答。

不得不說三皇子無極公子之名聰慧多智,傳言不虛,可東方辭卻告訴他真相。

微微搖搖頭,東方辭道:“你想多了。”

三皇子聽到苗槑說的話之後,當即便火急火燎的找東方辭,雖然沒有急的滿頭大汗,可他是真的為東方辭擔心。

他先去了東方府,發現東方辭不在。

便立刻打聽東方辭的所在。

當他聽到東方辭去了法場,又去往情長的時候,他的急到無語。

又得知孔立抱著東方辭下馬車的時候,全身恨得牙癢癢。

然而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隻顧玩鬧,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此處,滿心焦慮和憤懣再也抑製不住的噴發而出,他低頭質問。

“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究竟有什麽瞞著我?”

東方辭眨眨眼,滿臉抵觸。

“我們一起從雷州過來,我自認為自己是有擔當有血性的,為何在你眼裏便如此不值得信任?”

這些天積壓在心底裏的無奈再次入潮水翻湧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同時他的雙手搭在東方辭的肩膀上,痛的東方辭微微皺眉。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凶厲,滿臉的不冷靜。

麵對這樣的三皇子,東方辭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小心護住懷裏的卷軸,仰著脖子大喊一聲:“離爺爺。”

“砰”的一聲,窗戶被撞開,葉離淵宛若一道劍光朝三皇子襲來。

長劍直至三皇子麵門。

三皇子連忙急躲。

片刻,兩人便在屋內大戰起來,飛沙走石一般狼藉一片。

東方辭整了整已領,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卷軸放好,推著輪椅輪子,慢慢滑出房間。

眾人聽到屋內巨響的時候,紛紛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袁懷不安的站在門外,生怕東方辭出什麽意外。

乍然見他出來,他滿臉疑惑:“東方公子?”

東方辭平靜道:“推我回去。”

就在這時,葉離淵也從屋內飛出,隻一瞬間,便提著東方辭的後勁,往身後一甩。

東方辭便穩穩的趴在他背上。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陣繚亂,廳中便出現一個略顯滄桑的武者。

神情睥睨且霸氣。

渾身戰意盎然,宛若戰神一般。

東方辭微微抬了抬眼,疑惑道:“離爺爺?”

葉離淵卻轉身,麵對房間。

三皇子這時從房門中走出來,身上的衣服略有些淩亂,臉上帶著陰沉的殺意。

速來瀟灑恣意的皇子,金尊玉貴的少年,手中提著劍,同樣的戰意淩然。

眾人再將目光移到東方辭處。

隻見背著東方辭的中年人則是手持雙劍。

雙手向下打開,無比霸氣的姿勢。

見他準備再戰,東方辭摟著葉離淵的脖子道:“咱們走。”

葉離淵眼中劃過一抹失望,卻聽話的轉身。

身影如鬼魅般在這奢華無比的大廳中利劍般消失在大門口。

眾人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陣風……似的就沒了。”

“這是什麽江湖高手?”

“三皇子是不是在裏麵想對東方辭動粗,沒想到三皇子還有這麽武功高強的護衛。”

三皇子眼角抽了抽,目光寒涼的瞪向眾人。

眾人連忙住嘴。

袁懷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生平第一次有些無措。

這破損的地方可是老主人的心血,這損壞必須有人賠償。

想了想他看向三皇子。

正瞧見三皇子神色陰寒,一掌拍在門框上。

“哢嚓”一聲,門框裂開,瞬間往房間內倒去。

袁懷又怔了怔,嬉皮笑臉道:“三皇子,您雖然與東方公子有私人恩怨,但也不能拿教坊司撒氣啊,這滿屋的狼藉,讓……”

他搓搓手,很是財迷的樣子。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眉心怒氣翻湧,片刻又壓製住。

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袁懷,收了劍,也如一陣風是的離開。

見他身影消失,袁懷看著一千兩的銀票微微一笑。

眾人則是漸漸議論起來。

“可憐的東方辭被三皇子盯上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好像對妙妙都不怎麽在意啊?”

“切,這是正常的,自古英雄愛美人,可當英雄們相互攀比的時候,美人便隻是象征了。”

“不懂。”

“小孩子……說到底美人隻是附庸他們的麵子罷了,我看三皇子和狀元公並不愛妙妙姑娘。”

“那肯定是長得醜。”

就這樣,妙妙醜女之名漸漸傳開。

然而當眾人聽說三皇子和東方辭竟然為了爭奪一個醜女而在教坊司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們對妙妙的好奇心更加濃重了。

禦花園中,皇帝正與惠妃賞花,惠妃生有兩個雙胞胎女兒,先前她被皇後和柔飛打壓著,不聲不響的沒有惹人注意。

後來皇帝不知為何興起,寵幸了她,她便又有了身孕。

皇帝老年得子,心中歡喜,同時也為自己的身體感到高興。

原以為行將就木之年,卻沒想到身體還行,高興之餘便答應惠妃來賞花。

禦花園中的花多不勝數,隻是今日海棠和合歡開的最好。

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味道,著實讓皇帝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

“皇上,聽聞東方辭去了教坊司,又得到了季先生的墨寶,還在教坊司與三皇子大打出手,為了爭奪一個女人,東方辭剛與公主訂婚便去尋花問柳,如此是否太有損皇家顏麵。”

皇帝挑了挑眉,冷哼一聲:“少年人的血性,讓他們鬧吧,贇兒到是很少有肆意的時候,無礙。”

惠妃像是像是想到了什麽,鳳眸柔和道:“臣妾倒是聽說,季先生的妻子,被人稱為海棠夫人,心中著實好奇是怎樣的女子,迷了無雙國士的心呢。”

“海棠夫人?”皇帝咀嚼著四個字,突然渾身一震,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