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等一行人被暴曬在炙熱的陽光下炙烤,直到五城兵馬司的巡城士兵經過,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這是怎麽了?難道發生大型廝殺了?”
“這……似乎是侍衛的服侍。”
“三皇子,這昏迷的人是三皇子。”
“快,快去稟報將軍,三皇子與梨田街遇襲重傷。”
“快去稟報皇上。”
眾人哄鬧間,手忙腳亂的守護現場,探測生死。
消息瞬間猶如蝗蟲過境一般蔓延,整個京城,皇帝震怒,百官震驚,大地動一般席卷整個朝堂,生怕被皇帝的怒火波及。
正陽門外,剛下早朝的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
“難不成是二皇子的人?”
“時局動**,二皇子已經迫不及待要清理太子助力了嗎?”
“看起來不像,若是二皇子的人,三皇子此時哪有命在。”
“倒也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說,三皇子與其侍衛皆昏迷,身受重傷卻無人死亡,而且看痕跡,是被人打暈許久的,如此看來,不像是滅口倒像是玩鬧。”
“玩鬧?誰敢暴打皇子玩鬧。”
“既不是二皇子的人,難道是江湖人?”
“或許三皇子醒來便能知道一切了。”
議論來去,沒有太多消息支撐,他們也猜不出所以然來,隻能將好奇的目光紛紛看向東方府。
東方府,慕辭院內,三皇子將將醒來,便看到高瑜關切的目光。
“阿伯,你怎麽來了?”
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之後他驚慌四顧,詫異問道:“是阿伯救了我嗎?”
高瑜搖搖頭道:“不是,幾近中午,五城兵馬司的人發現了你和你的侍衛,他們將你送回了東方府,是誰打了你?”
三皇子一愣,不知為何,看著高瑜,瞬間想起了夫人說過的兩句話,頓時心聲疑竇。
打了,虐了,出氣了,這一連貫的話,像極了東方辭的說話方式。
還有她認識父皇,在他小時候抱過自己,那麽她曾經定然是京中貴眷,可京中貴眷有幾個內功高深的夫人呢?
想來想去,他還是想不出那夫人的來曆。
高瑜見他出神,長歎一聲。
好好的孩子都被打傻了。
“皇上聽聞你受傷,讓奴婢帶來一千禁軍,護衛你和駙馬爺,你好好養傷,至於那賊人……”
“父皇從前可有認識內功高深的夫人嗎?”
高瑜身體一震,愕然看向容貌無比滑稽,神情萬分凝重的三皇子,電光火石間他瞬間明白了什麽。
良久,他搖搖頭道:“這倒是沒有,是被女子打了嗎?”
三皇子點點頭,審視的看向高瑜:“是,一個人,約莫三十左右的夫人,那夫人內力深不可測,我們兩個加起來……”
高瑜歪著腦袋,一臉期待:“如何?”
“也不是對手。”
“啊?”高瑜怔住,顯然沒想到三皇子會的出這樣的結論。
心中突然失笑,眼角氤氳出點點笑意。
她越來越強悍了。
“究竟是什麽人呢?”三皇子陷入沉思。
高瑜見三皇子無事,留下一千禁軍便回宮去了。
禦書房中,皇帝得知暴打三皇子的竟然是一個夫人,當即便翻開一幅幅畫卷,吃吃凝望著出神。
直到高瑜回來,看到皇帝如此睹物思人,滿臉詭異微笑的模樣,不寒而栗。
“高瑜,你說,是她回來了嗎?”
高瑜搖搖頭:“奴婢不曾見到,不知是否是大小姐。”
“贇兒怎麽說?”
“三殿下不曾看到那女子的容貌,隻是驚駭她的內力深厚。”
“她的內力又深厚了呢,當年便是天子驕子,如今更是無人能敵。”皇帝似乎感慨,又有些失落。
高瑜默默看著皇帝,不語。
現在竟然連他都有些看不清皇帝的心思。
微胖的臉上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厲若冰霜寒徹,不知皇帝是高興還是憤怒,總之耐人尋味。
良久皇帝問:“你說她打了朕的兒子,是為了東方辭嗎?”
一個猜測浮現在高瑜腦海,他突然領悟到皇帝複雜的表情下,心中最擔心的是什麽。
搖搖頭他認真推測:“奴婢覺得不是。”
“嗯?”頭一次,高瑜的看法與自己相左,皇帝詫異挑眉。
“皇上,大小姐若是生了孩子,便命不久矣,哪還會活到現在,因此,東方辭不是大小姐的兒子。”
高瑜沒有回答皇帝那夫人為何會暴打三皇子,也沒有猜測那夫人的身份。
而是從皇帝內心的角度,將那夫人是李玉菡的念頭斬去。
“是啊,當年她懷了孽種,朕想打掉她的孩子,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保她性命,同心蠱一旦生下兒子,不出一月便會被萬蟲撕咬而死,屍骨無存,若東方辭真的是她的兒子,她怎可能還活著,是朕多慮了。”
自從聽到海棠夫人之名後,他腦海裏時時刻刻猜想的都是筱筱被東方季搶走了,而東方辭正是他們兩個的兒子,如若不然,東方辭怎會有東方季的才智同時又有筱筱的容貌。
然而此時,鬱結於心的念頭被高瑜擊碎,皇帝沉鬱許久的心終於輕鬆起來。
若他最信任的人真的搶了他最愛的女人,他難以想象自己會瘋狂到何種地步。
“皇上一片苦心,大小姐卻並不知道,她若回來,您好好說與她聽便是。”高瑜柔聲安慰。
“她還會回來嗎?”皇帝有些恍惚,看向高瑜的眼神充滿希冀又感傷的陰鬱,然而,他的表情卻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浮水之人,拚命的希望高瑜所說成真。
“奴婢認為大小姐會回來的,五年前她不是想入宮拿解藥嗎?天**山斷崖傷不了大小姐的。”
“對,你說得對。”皇帝點頭。
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那絕美出塵的美麗仙子,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她會回來的。”
“她會回來的。”
第一句是無意識的重複,充滿了希望與憧憬。
第二句則是肯定,帝王之氣透體而出,仿佛命令一般,他命令她回來,哪怕是帶著恨。
經過與高瑜的一番談話,皇帝似乎已經完全忘記要追查凶獸。
忘記查問那夫人究竟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