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主霸氣的坐在飄香軟椅上,東方辭坐在她身旁,妙玉則是安靜的站在寧公主對麵。

她身材玲瓏有致,十分風韻,妙目流轉間風韻十足。

寧公主再看看自己,平平無奇,啥都平平。

一時間竟然生出自卑之感。

然,越是自卑,越是心中傲慢起來:“還不給本宮……公子倒茶,你這姑娘怎麽回事,難道隻知道在**伺候人嗎?”

小姑娘年紀小,說話確很老辣。

一句話就讓妙變了臉色。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寧公主不僅眼紅,全身都紅了。

東方辭端著茶的手突然抖了抖:“咳咳咳,寧兒,這……都是誰教你的?”

她受驚了,小姑娘才十三歲不到啊。

對上東方辭詫異和懷疑的目光,寧公主慫了,心中懊悔。

當著東方哥哥的麵,她怎麽能說這種話。

“哥哥,我,我就是看不得別人怠慢我。”她連忙解釋。

東方辭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臉道:“方才說你長大了,怎麽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兩張紙,遞給妙玉道:“我們來這裏並不是消遣姑娘的,是希望姑娘能幫我找到認識她們的人。”

妙玉姑娘不愧是花魁,瞥了一眼公主,很快換上一臉笑容,掃了掃畫像。

“奴隻會在**伺候人,不會查案辦公,兩位少爺找錯人了吧。”妙玉權當不認識東方辭。

寧公主惡狠狠的瞪了妙玉一眼,這女人好記仇。

東方辭拿出腰牌和一包銀子道:“隻要姑娘將認識這兩個的人叫上花船,本公子另有重賞。”

說著,她將自己鼻子下粘的胡子揭掉,朝妙玉表明身份:“妙玉姑娘,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果然妙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寧公主看的雙眼冒火。

趁著妙玉離開,她連忙拉著東方辭的胳膊,撒嬌道:“東方哥哥,你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麽啊,我都被你弄暈了。”

東方辭一本正經道:“當然是查案啊。”

她眨眨眼,笑的純良無害。

據此不遠處的雀街上,東方家的女眷男丁剛剛晃悠到這裏,二老爺和二爺走在當中,吩咐任何人不能離開他們太遠,否則回去家法處置。

所有人都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一條路走的極慢極慢,隻顧著看花看燈看小物事,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絲毫沒有發現已經跟了他們一路的幾波人馬。

天色漸漸黑了,一簇簇煙花高升如空中。

“哇,太漂亮了。”

“真美。”

“我一定要好好讀書,再也不想被關起來了。”

姑娘和公子們一個個感慨,雖然他們衣著鮮亮,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卻難掩對京城的新奇,暴露沒有見過世麵的眼界。

一舉一動難掩窮酸氣。

煙花炸開的同時,他們身後一撥黑衣人衝了過來,另一波灰衣人則是擋在他們前麵。

還有一撥黑衣人,見縫插針,很快靠近幾個孩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搭在那孩子肩膀上的時候,一柄匕首,隔著薄薄的衣服,淺淺刺入黑衣人腰間。

“敢在本將軍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你是不想活了嗎?”

聲音冷厲,防護隔著金石之聲。

黑衣人驚愕,而後看到一張銀色麵具,頓時嚇破了膽。

“商……商都鐵甲部……戰……”

“滾!”

黑衣人話都沒有說完,便被戰長安一個滾子喝退。

黑衣人猶豫,他還有使命在身。

“回去告訴你家貴妃,見不得光的事做得多了,容易傷及自身。”

聽戰長安一口點破主子的身份,黑衣人當即渾身一怔,而後幹幹脆利索的離開。

主人讓他們趁亂偷幾個東方家的孩子,賣給人販子嫁禍皇後,如今都已經被拆穿了,他們再去抓人就是給主子樹敵。

東方辭好不容易才歸降。

“我等隻是為了保護他們。”麵對如魔如神一般高峻威嚴的目光,他頂著壓力解釋。

而與此同時朝東方家衝來的第一波黑衣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快衝到灰衣人棉簽,便停了下來。

而後一哄而散。

宮中皇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膽,東方辭他,他竟然將寧兒帶去花館?”

伊晴臉色複雜:“不僅如此,公主還成了妙玉的入幕之賓,奴婢認為,妙玉絕對跟東方辭有關係。”

她沒有說是什麽關係,也因此,令人產生無數遐想。

皇後坐不住了,當即就要往養心殿。

禦書房內,皇帝還沒有休息,他聽著侍衛的回稟臉色陰沉。

“皇上,東方辭這是想幹什麽呢?”高瑜一臉迷惑,連駙馬爺的尊稱都省了。

“他是打定主意朕顧忌公主名聲,不敢再派人找公主,如若不然,堂堂公主去花館,朕還要不要臉。”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總覺得今天東方辭的行為處處透著古怪,她是不是憋著什麽壞呢。”

“高瑜,朕是不是很久沒有去逛過夜市了。”

高公公點點頭。

“替朕更衣,朕要微服私訪。”

張貴妃正在沐浴更衣,等待皇帝臨幸,忽然秋白上前,耳語道:“娘娘,咱們的人繞開了禁軍,卻被商都鐵甲部阻攔了,除了趙必之外,無一幸存。”

張貴妃一驚,猛然從水盆中坐起:“三十六人全部……?”

“聽說是商都鐵甲部曾經叱吒風雲的十八騎。”

“皇後娘娘那邊呢?”張貴妃握緊了手,她沒想到,連商都鐵甲部都甘心為東方辭所用。

“寧公主被東方辭挾持,皇後顧念公主,沒有動手。”

“那個蠢貨。”張貴妃臉色陰沉。

婦人之仁依舊是這麽蠢。

“探子回報,東方辭和公主在雙子湖遊船上,水中最好下手,我們要不要……”

張貴妃搖搖頭:“不必了,一擊不中,再無機會,張家現在需要東方辭,威脅尚可,確不能真的撕破臉。”

“是啊,誰能想到,東方辭幾句話,就能說動皇上,他的份量太重了。”

主仆二人眼中同時劃過一抹凝重和弄弄的忌諱。

被說份量太重東方辭,此時坐在輕飄飄的船上,這才是真正的畫舫,沒有風浪,船身確輕輕搖晃,像是身處搖籃中,很是舒服。

公主坐在軟塌上,三個青雉的姑娘按摩,兩個扇風,兩個沏茶,還有東方辭在一旁給她遞水果。

華麗而又奢靡的畫舫中,處處都是熏人的胭脂味。

暗紅牡丹花紋的地毯上,歌舞悠揚。

“公子,認識晚娘和丹琴的都在這兒,您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東方辭並沒有立刻就問,而是告訴請妙玉轉述:“勞煩姑娘替我問問,誰能講出一個晚娘或者丹琴的故事,且能說出他們祖籍哪裏,本公子有重金賞賜。”

“啊,公子原來喜歡晚娘啊,可惜自從晚娘從良嫁給了張大老爺,就不跟我們玩了。”

“她現在是張大老爺的寵妾,誰敢議論。”

“切,她哪裏是寵妾,聽說今天早上已經被人殘忍害死了。”

議論聲中,姑娘們察覺不對勁兒,紛紛緘默,不敢亂說。

東方辭話鋒一轉,冷聲小道:“本官是刑部衙門的衙役,若有人知情不報的,本官便將她綁在船尾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