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袖最後會沒事吧?”

靜笙眉宇間滿是擔憂,她想起了第一次見琴袖,那小丫頭說著“東家,我害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第二次見,那丫頭凶殘地徒手扭斷了刺客的脖子。

一隻喜歡裝小兔子的小狼崽子,卻有那樣一個傷痕累累的童年。

世人追崇程嬰的大義,卻無人憐憫那個小小年紀便被犧牲掉的小嬰兒。

蘇淺看著耿娘遠去的方向,淡淡的說了一句。“耿娘已經就為琴袖謀劃好了退路……”

“那就好!”靜笙聽到蘇淺這麽說,一下就喜笑顏開了。“她們有退路就好!”

蘇淺看著戀人臉上的笑,眼底卻劃過一絲異色。

她不想告訴她……

從耿娘幫琴袖謀退路的時候,耿娘自己的路就已經斷了!

身為皇帝的死士,耿娘所做的事,已經是背主了。

而背主的死士……是活不了的!

耿娘為琴袖鋪好的退路,是為琴袖攬下所有的罪名。

用她的死,換她活!

……

“阿淺……”

“怎麽了?”

蘇淺看著靜笙看自己的眼神灼灼,下一刻,小家夥猛撲到她的懷裏。衝力太猛,兩人都摔到了旁邊的草地上。

靜笙護著蘇淺,在草地上滾了兩圈,野草沾了兩人一生,偏偏靜笙還笑得開心。

笑鬧之間,靜笙氣勢洶洶地大聲說道:“我要跟你,鬱久閭靜笙跟蘇淺,要白頭到老!天長地久!”

如同宣誓一般的語言,讓一向喜怒從不形於色的蘇淺,悄悄紅了耳尖。

緋色還未上臉頰,卻聽見靜笙說:“等我們都白發蒼蒼了,我一定要到耿娘那家夥麵前,狠狠的打她的臉!”

誰讓她在自己麵前說,兩個女人之間不會有天長地久的!

蘇淺:……

你跟我說天長地久,就為了打耿娘的臉?

蘇淺突然有種白白感動的感覺……

“阿淺,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靜笙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蘇淺歎了口氣,輕拂去靜笙發間的草枝,無奈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家的!自家的!她還小,除了寵著隻能寵著。

“你好像挺喜歡耿娘和她家丫頭。”蘇淺問道。

“我和耿娘畢竟還有一段一起坐牢的緣分。”想到那段日子,靜笙就好笑,“而且當初天牢失火,也是耿娘和琴袖相助,我才逃過一劫的。”

蘇淺看著戀人臉上的笑意,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希望她們平安無事?”

“那自是當然。”

“好吧。”蘇淺笑著道了這麽一句,“那我便送她們一份禮,算是報答當初天牢她們救你之禮。”

東宮舊人已全數遠離京都,蘇淺原不打算在管京中之事,但看在靜笙的份上,她幫她們一次。

“什麽禮?”靜笙好奇地問道。

蘇淺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站起了身,也不理還坐地上的靜笙,一個翻身,上了一旁小白的馬背上。

“阿淺?!”

靜笙急急忙忙站起身,卻見蘇淺俯下了身子。

絕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兩人幾乎是鼻尖相碰的親密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纏了。

靜笙一怔,沒由得紅了臉,耳邊聽到蘇淺輕輕問了一句:

“我美麗的小公主,願意和我私奔嗎?”

熟悉的聲音,溫柔至極。

靜笙眼中的笑意快溢出來了,她沒有用語言回答,而是輕輕一揚首,將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蒼茫的草原之上。

那一個吻,情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