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靜笙在蘇淺懷裏輕聲喃喃了一句,“我們該走了。”

阿淺的懷裏好溫暖,她有些不想出來了。美色當前,她居然難得的還記得,自己是來劫獄的。

連靜笙自己都覺得不容易啊!

“阿淺,我們快走吧!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靜笙拉著蘇淺就想走。

可蘇淺卻輕輕的說了一句。“不用了。”

“什麽?”靜笙疑惑了,“怎麽不用了?”

“你不用劫獄了。”

蘇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經此一事,隻怕爾綿太後心裏也清楚,最後的僥幸也該被打破了。

北狄並不像她想的那樣,能容得下她的女兒!

靜笙是北狄的公主沒錯,可她也是嫁到大寧的順國夫人,北狄不會為了一個公主,而撕毀兩國盟約,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勢頭正盛的大寧交惡。

所以靜笙不用劫獄了,爾綿太後會放她們走的……

靜笙沒有聽懂蘇淺的話,正疑惑想開口詢問時,門口那裏,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

是敖恩察!

他慌亂的拍著門,“笙笙啊!快走!追兵來了!”

追兵?!

聽到這個詞,靜笙心裏慌了一下,抬頭卻看見,蘇淺眉心緊鎖,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

“出事了!”蘇淺眼神幽暗,說了這麽一句。

爾綿太後和北狄王的局,已經算是大局落定,不該有追兵過來的。

難道是……

蘇淺心頭一跳,卻看見密牢的門被強勢地打開。

裝備精良的白狼衛闖了進來,靜笙下意識地擋在蘇淺麵前。

訓練有素的白狼位,分做了兩列,將中間的道,讓了出來。

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響亮。

蘇淺看到,穿著整套戰甲的爾綿賽罕走了進來,手裏還揪著他的小兒子。

“小舅舅……”靜笙特別心虛,尤其是看到爾綿賽罕手裏像揪小雞一樣揪著的敖恩察,不禁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而蘇淺的目光,則是停留在爾綿賽罕那一身戰甲上。

如此完備的戰甲,已經是可以直接上戰場了!

蘇淺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北狄的天……要變了!

靜笙死死護著身後的蘇淺,嘴裏辯解道,“今天劫獄,是我自己的主意,您別傷害阿淺……”

“靜笙!”爾綿賽罕打斷了靜笙的話,連個眼角餘光都不曾看向蘇淺,“跟舅舅去你母後殿裏,你母後……快不行了!”

母後快不行了?!

靜笙瞳孔猛然一縮,腦子裏“翁”一下炸了一樣,好半天,才茫然的問了一句:“什麽叫……母後快不行了?”

“就是……”爾綿賽罕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靜笙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那如高山一般堅毅偉岸的小舅舅……居然哭了?

“靜笙……你母後不行了,她快要死了……”爾綿賽罕的聲音暗啞的厲害。

靜笙看著麵前,舅舅的嘴巴張張合合,可腦子裏嗡嗡直響,一片空白,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手心裏傳來溫暖的觸感,靜笙渾身一震,像是從夢魘中驚醒過來。她動作僵硬地回過頭,隻見蘇淺握著她冰冷的手,溫柔地對她說。

“靜笙,別怕,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