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隻劫財 011 被牛追殺的皇甫懷寒!
邵陽城,大戰如火如荼。
投石機不斷的往城中投石,城內的房屋也在這巨大的衝擊之下,被摧毀了好幾處,守城大將丘陵安此刻正在浴血奮戰之中,指揮著自己手下的人將那些石頭全部扔出去,但是他的表情,也隨著坍塌處的增多,而越來越冷肅。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敵方的戰鬥力居然會這麽強!尤其騎兵,更是強的讓人害怕!怕是隻有漠北的騎兵,才能在戰力上能超越他們!而最讓他煩心的是,他竟然還對皇上誇下了海口,說自己可以頂住三個月,但是事實告訴他,現下的狀況,能頂過一個半月,就已經是奇跡了!
而現下,正在攻城的,就是那在門口手拉手站了十天的兩位將軍,趙子嶽,和範仲!在兩人在慕容千秋的整頓下,已經變得十分和睦,雖然心下都還是對彼此恨得牙癢癢,但在人前,簡直就比那夫妻還要“恩愛”,每次看著這兩人,都直直的叫人險些掉下一地的雞皮疙瘩。也讓西武的士兵們充分的認識到了皇上整治將軍們之間矛盾的能耐!於是對自己原本看不順眼的人,這些日子也都努力的看順眼了,因為他們真的不想和那些人出去手拉手站十天,不,就是站上十秒鍾他們都不願意!
而趙子嶽和範仲,在“握手言和”了之後,一起出擊的戰鬥力那是非常驚人的!兩人合力,迸發出了他們原先力量的三倍有餘!讓王梓易這個大將軍都有些嘖嘖稱奇!
敵軍越來越強,丘陵安的麵色自然也是越來越難看!現下他們要麽就選擇出城迎敵,要麽,就隻能坐著等著皇上的援兵,並且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敵方的人馬一點一點的摧毀他們的城牆!甚至有可能到了最後,整座城牆都坍塌!這巨石的衝擊力,絕對非同小可!但是他們出城迎敵,絕非是明智的決定!
可,就在他的心中無比擔憂的當口,一聲冷喝傳來,冷冷清清,低沉而帶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殺意:“開城門。”
丘陵嶽一愣,隨後不敢置信的往城牆下看去,隻見那裏有一人,跨坐於馬上。一身金貴而精白的盔甲,身後是雪白色的披風,迎風而展,墨色的長發在頭盔之中傾瀉而下,像是一塊幕布,在半空中拉出了清冷而肅穆的弧度!身沐一身清冷孤傲之氣,麵色淡漠,一雙美如清輝的眼眸看著緊閉的城門,淡淡的開口重複:“朕說,開城門。”
又是一語響起,丘陵安終於反應了過來,險些沒高興的跳起來,興奮的手舞足蹈的大聲開口:“開城門,開城門!馬上開城門!”
皇上來了!皇上竟然來了!他收到的消息是皇上十日前出發的,按照路程來說,怎麽也要二十天才能到,可是竟然才十日!十日就到了!尤其皇上的身後帶著的那些人,雖是風塵仆仆,但卻絲毫不顯疲態,反而看他們的表情,像是期待這場戰爭很久了!
他們也確實是期待這場戰爭很久了,從皇上和皇後不顧忌自己的性命,也要將他們從鬼門關搶回來,他們便立下了重誓,一定要為皇上和皇後打出一場漂亮的勝仗,讓東陵和西武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的厲害!所以這氣勢,都是十足的勢不可擋!而其他的那些看著皇上和皇後救下了這兩萬士兵的,也都知道,若是有一天,自己也麵臨了同樣的境況,皇上和皇後也一定會同樣珍惜他們,所以那氣勢自然也是強大到不可言說!
門口的趙子嶽和範仲看著城門開了,先是一愣,而後便看見一匹白駒飛馳而出,而此刻投石機並沒有停止投石!於是,一塊足足有三百斤重的巨石,對著百裏驚鴻飛了過去,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滿懷擔憂的看著他們的皇上!
然而,他們隻看見白光一閃,一道冷厲的劍芒破出,似一道霓虹招展,耀眼非常!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響起,那塊驚天大石如同散了架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開,變成百十個小型的石塊,對著敵軍反彈而去!
“咻!”“噗!”“砰!”砸出了各種聲響,眾人先是一愣,心中慶幸,隨後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而敵軍中,數百人被石頭打中,竟然有一半被這強大的力道打得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招的勝利,讓原本就滿懷戰意的南嶽士兵更是士氣大震!大聲的呼喊著“殺啊!”
騎兵開道,大刀橫向而出,毫不留情的對著敵方的人馬攻去,拋頭顱,灑熱血,英雄豪情,蓬勃而出!
而百裏驚鴻,更是一馬當前,隻持一軟劍在手,劍鋒所指,所向披靡!一劍破空,血染蒼穹!
西武的士兵完全就想不明白為什麽剛剛還龜縮在城牆內的人,怎麽就出來了,而且還如此勇猛!就連被派出來攻城的範仲和趙子嶽,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是一支怎樣的隊伍?這速度,這眼神,這站立,根本就一點都不像是人,而像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鬼!甚至像是一個一個的殺人機器,揮舞著自己的兵器,瘋狂的收割著生命!
這樣的戰鬥力!這簡直就已經不是人了!但,在他們的眼神很快的,便放到了那一麵招展的王旗上!這下,他們這才明白了過來,難怪,難怪這麽厲害,是南嶽的皇帝來了!那麽這些,就應該是南嶽皇的親兵了!
但是很快的,他們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親兵?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親兵,對方帶來的這三十萬兵馬,殺起人來,都是異常的凶猛!皇帝的親兵一般都是兩萬到五萬,怎麽可能有三十萬之多?所以,這也不可能是南嶽的什麽親兵,而根本就是普通的士兵!而他們這簡直就不像是一支部隊,而像是一體的,完完全全一體的!這種上下一心的態勢,是他們西武遠遠不及的!
“趙兄,我們怎麽辦?”範仲原本就對上次東陵二十萬兵馬被淹了的事情,心有餘悸,現下看見百裏驚鴻親自上陣,心中自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他考慮到敵方士氣大增,他們應該避其鋒芒,退回去才是!
趙子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下鄙視,但是想起上次吵架被懲罰,他非常恭敬的說道:“範兄到底是讀書人,知道聖人教導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毀’。所以害怕一個沒有處理好,便對不起自己的父親、母親,所以小弟建議範兄先回去,就讓我這等沒有讀過書的鐵漢子上前衝殺!”
一段話,把範仲嗆得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美麗燦爛極了!但偏生的人家這話裏頭一個髒字沒帶不說,還將他好好的誇獎了一頓,讓他就是發作也不能!
而後,趙子嶽大喝一聲:“我西武的鐵漢子跟著老子衝啊!讓那群膽小如鼠的軟蛋,都在後頭躲好了!”
話音落,整個人如同一支長箭,對著南嶽的兵馬激射而去!而原本已經慢慢展現出一幅熊樣的西武人,也在他的話音一下,找到了無窮無盡的鬥誌!對著敵方的人馬衝了過去,是啊,他們怕什麽?他們有什麽好怕的?敵方是三十萬兵馬,他們也是三十萬!他們就不信不如人家!
如火如荼的廝殺,在邵陽城外展開!
而範仲被趙子嶽的這些話,氣得險些吐出了一口鮮血!這個莽夫,他以為就這麽衝出去英勇就義,就是英雄了嗎?狗屁!現下百裏驚鴻帶兵親臨,南嶽的氣勢定然勢不可擋!他們現下衝上去,不是送死是什麽?
他真想現在掉頭就走,但是所有的人都衝上去了,他一個人掉頭回去,就是活下來了,不是被罵窩囊廢也是草包!搞不好還會被當做逃兵處決掉!橫豎都是死,也隻能隨著趙子嶽那個莽夫去送一回死了!
六十萬兵馬在場上廝殺,沒有規律,沒有計謀,沒有陣型!隻剩下一個染血的字——殺!殺!
雙方人馬都殺紅了眼!
而當百裏驚鴻寡薄的唇角輕勾,手中的軟劍像是一隻長蛇飛射出去,一劍穿過了趙子嶽的喉嚨之後!整個西武軍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趙子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手中還拿著八十五斤重的長戟!拿著那準備和百裏驚鴻一決勝負的長戟,就這麽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他不敢置信,完完全全的不敢置信,他都沒到他的身邊,就這麽……死了?
範仲看著趙子嶽就這麽栽倒在馬下,還被來往廝殺的騎兵不經意的踩到,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隻是一瞬間,他的一雙眼就紅了:“趙子嶽,你這個孬種!竟敢死在老子的前頭!”
鬥了半輩子!他也說不清這個人對自己來說,是死敵還是朋友,但是看著他就這麽死了,他的心中極為難受,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捅了一刀子一般!如同失去了一個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
而是這一次,趙子嶽沒有機會再跳起來罵他了!就連裝作和藹的說幾句“恩愛”的話,也不曾了!瞪大了雙眼,看著天空,滿懷著不甘心,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的死,西武的軍中,是一陣驚嚎!而南嶽的士兵,則是一陣歡呼,好似是撿到了銀兩一樣的高興!
而百裏驚鴻,伸出如玉的長指,輕輕一收,自己的軟劍就回到了手中!看著範仲瞬間雙眸猩紅的模樣,他的眼中不見半點同情若是歉意,戰爭,原本就是冷酷無情!而且這場戰爭,不是他們挑起來的,是西武挑起來的。
看著範仲滿是恨意的雙眼,他容色不變,美如清輝的眼中卻含著一絲冷嘲,雲中歌般的聲線緩緩的響起:“來吧,決鬥。給你一個為他報仇的機會。”
而範仲,在看見他的臉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這個人,不是暮謹宸嗎?趙子嶽一直都在邊城防守,所以沒有參與宮中的賞花宴!但是那次,他也是參加了也出席了,而且那驚天一戰,他也看得分明!就是皇上也在他的手上敗下陣來!而他範仲怎麽可能是對手!
按照原則來說,他現下最該做的事情,就是下令撤軍!但是看著趙子嶽橫死不說,還被馬匹踐踏的屍體,他的眼中忽然湧現出了一絲蝕骨的憤怒,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對著百裏驚鴻狂衝而去!
……
“報!皇上,不好了,南嶽皇親臨戰場,我軍士氣大落!趙子嶽將軍,已經……戰死!”斥候灰頭土臉的將最新的戰況稟報了回來。
“什麽?!”慕容千秋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到桌案上,頗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那雙瑩綠色的瞳孔!百裏驚鴻怎麽這麽快就到了?還有趙子嶽那個蠢貨,看見百裏驚鴻到了,竟然也不撤軍,完全不知道應該避其鋒芒!這該是要蠢到何種境地!?就是趙子嶽不知道,範仲也斷不該如此蠢鈍啊!
“帶上十萬兵馬,並從礁騎城急掉二十萬兵馬,隨朕增援!朕帶十萬大軍先行!”慕容千秋說罷,便起身而出。
內侍監趕緊拿著盔甲衝了上去,追在他的後頭高喊:“皇上,您還是把盔甲穿著吧!”
但是慕容千秋顯然已經是極為憤怒,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話,就穿著一身墨黑色的便裝衝了出去!
十萬兵馬,對著邵陽城疾馳而去,那速度,像是烈馬掙開了韁繩,抑或飛鳥逃出了囚籠,飛馳而出,衝勁不止!
但,他到了時候,便眼睜睜看著自己麾下的又一大將,範仲,死在了百裏驚鴻的劍下!而他西武的三十萬大軍,已經被敵方人馬打得零零散散,不忍再觀!
隻是一瞬間,他的麵上就浮現出了一絲鐵怒!氣自己不該大意輕敵!認為百裏驚鴻還有數十天才能到,方才隻派了趙子嶽和範仲這兩個人,要是派了有勇有謀的王梓易前來,也不會敗得如此慘烈!他倒不是有多在乎這些人的生死,原本他登上王位,也隻是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並不指望萬民擁戴。但是和百裏驚鴻的第一次對戰就輸了,還輸的這麽慘,傳到那小東西的耳中,還不知道要將自己瞧扁成什麽樣子!
想著,薄唇泛起一絲陰涼到極致,殘戾到頂點的冷笑:“百裏驚鴻,你算是來了,朕等候多時了!”
“是等死麽?”淡淡的開口詢問,語中不含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但也就是這讓人討厭到極點的語氣,激起了慕容千秋心中的衝天的憤怒!薄唇一扯,冷笑了一聲:“那就讓朕看看,是誰先死!”
百裏驚鴻聞言,微微頷首,一雙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往地上一掃,而後緩緩的開口:“似乎,先死的,大部分都是閣下的人。”
“你!”慕容千秋頓感氣結,但卻是怒極生笑,手持長劍,對著百裏驚鴻猛攻而去!
這一戰,是強者之間的對決,是王者之間碰撞!而這一次的慕容千秋,也顯然比上次在西武的皇宮和百裏驚鴻交手之時,武功要高強得多!也要有實力得多!想來是那一戰輸了之後,也沒回去少練!
這一戰,從正午一直打到了黃昏!
整個場上到處都是鮮血,血,模糊了所有人的眼簾,甚至都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敵軍的血!
而最後,百裏驚鴻手中那靈蛇般的軟劍,在慕容千秋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鋒利的刀口!一陣劇痛,讓慕容千秋險些沒拿穩手上的劍!到了此時,這場戰爭才算是勉強分出了一個勝負!
而百裏驚鴻帶來的三十萬大軍,折損了近十萬!可是慕容千秋麾下的四十萬大軍卻折損過半!要不是騎兵營有著與漠北交換的優良戰馬,現在要死多少人,他根本就不敢想!
“皇上,我們撤吧!”王梓易上前進言!現下二十萬援兵未到,他們這邊的人馬已經折損過半,士氣低落,反觀對方軍中,卻是士氣高漲!邵陽城內還有二十萬兵馬虎視眈眈,隻要百裏驚鴻一句話,就能破城而出,殲滅了他們!這樣算起來,他們繼續打下去,根本就是不明智到了極點!
慕容千秋短暫了思慮了一下,頗為不甘的看了百裏驚鴻一眼,而後冷哼一聲,開口:“撤!”
話音一落,戰鼓響起,剩下的二十萬大軍有條不絮的撤離!而百裏驚鴻冷冷清清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撤。”
南嶽的士兵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的皇上,他們明明打了勝仗,為什麽不乘勝追擊,反而要撤回去?
而理由麽……慕容千秋的性格,百裏驚鴻自然也能知道一二,他現下能聽從王梓易的勸諫撤回去,已經是忍下了極大的屈辱,要是自己還追上去,勢必會激怒了對方,到時候對方定會選擇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那樣打,就不劃算了!而且自己帶著這麽多人,星夜兼程而來,原本也都是強撐著精神力在打仗,要是繼續這樣無止境的打下去……他可不想失去了自己手中的這支王牌之師!
但,他也沒有解釋,隻是調轉了馬頭回城。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回去養好精神,下次,殺西武人一個片甲不留。”
“是!”這句話,顯然是鼓舞了他們!眾人都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百裏驚鴻回去了。這打了勝仗,那一個個的臉上,自然都是笑得跟開了一朵花似的,樂顛顛的回城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百裏驚鴻這邊大敗了西武大軍,南宮錦這邊也是一片形式大好。
皇甫懷寒這些日子,也是被氣得各種吐血,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卑鄙無恥到了極致,想的全部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先是讓人在城牆上頭撒尿,後是潑開水,各種稀奇古怪的招式層出不窮!
這不,今天更是奇妙到了頂點!城門一開,幾千頭牛從城內狂奔而出,對著東陵的兵馬飛快的衝來!就是皇甫懷寒都被嚇了一跳,在心中無限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能讓這麽多牛都如此聽話的衝過來,但,再又聽到一陣“霹靂啪啦”的炸響之後,頓時明白了!
敢情這女人是在牛的後頭綁上了鞭炮,就這麽一點燃,這牛們自然就是往前頭狂奔了!這個問題是想明白了,但是他們應該如何應對?!
某皇帝黑著一張臉,飛快的開口吩咐:“弓箭手,射!”
話音一落,千百隻箭羽對著牛群射了過去!也有不少箭射到了牛們的身上,但是那屁股後頭還拖著鞭炮,所以它們還是不怕死一般,沒命的往前衝!心中也對這些拔劍射自己的人類充滿了怨恨,所以都跑得十分快,而且一雙牛眼也瞪得通紅,顯得異常凶狠!
那凶狠的模樣,好似要將皇甫懷寒等人撕碎!
若是等它們跑過來了,定然會踩死不少人!這下,皇甫懷寒縱使有千般不悅,覺得萬分丟臉,也隻得開口下旨:“撤!”
“是!”東陵士兵齊吼吼的開口,他們能說他們等皇上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嗎?頗有一種等到山紅褪、夏綠摧的感覺!
南宮錦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摸著自己的下巴,笑得十分猥瑣!在心中十分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能想到這麽好的主意!這派牛出去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派牛出去,他們這邊就不會死人了。其次,派牛出去,這一腳下去,怎麽都能蹬死幾個人,殺傷力強大!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派牛出去,這麽一追趕,絕對能讓那無上尊貴,自尊心強得無藥可救的皇甫懷寒,感到不可磨滅的屈辱!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今日在牛蹄下逃生的歲月!
而皇甫懷寒帶兵潛逃的途中,也深有一種挖個坑,將自己的腦袋埋到地下的衝動!就是被南宮錦這個該死的女人帶兵追殺,也比被這麽一群牛追殺要有麵子的多!他發誓,他這輩子絕對沒有丟過如此大的臉,而且他還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不斷的刷新他丟臉的下限,從認識她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停止過丟臉!而且這種丟臉的程度,還在她的手上不斷的前進、創新!
那一旁觀戰的上官謹睿,也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頗為同情的看著被牛追殺而狂奔的皇甫懷寒。隻見對方帶著自己的兵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倉皇逃命,那架勢,端的是十足的專業,仿佛是逃命了多年的專業戶,那速度,那姿態,簡直完美的讓人歎為觀止!但盡管他已經逃的如此出色,卻似乎還是隱隱有被牛追上的架勢!上官謹睿頂著滿頭的黑線,無語的回過頭看著得瑟的南宮錦,他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裏麵都裝了一些什麽,怎麽能盡想出這麽些稀奇古怪的點子,一場仗也被打得奇奇怪怪的!
皇甫懷寒本以為那些牛在鞭炮放完了之後,就該不追了,偏偏就是自己方才下令射了那麽幾箭,成功的激怒了這些該死的牛,讓它們誓要找自己報仇不可,於是就拉開了一場無止境的追殺序幕!
而南宮錦,好似還嫌他不夠丟臉似的,在城牆上,豪邁的一揮手,帶領著南嶽的眾將士大聲高呼:“東陵皇快點跑!快點啊!牛馬上就追上了!哎呀,快點啊,再慢了就被牛拱飛了!”
這幾句話,直直的氣得皇甫懷寒的心中鮮血沸騰,幾欲吐血而不能!他現下真的很想掉過頭說自己不跑了,但是看著聽著那些瘋牛們的腳步聲,他很明白,現下要是回頭跟瘋牛對戰,他們一定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損失!最重要的是,跟牛打架,就算是贏了,也會把臉丟完!但,這樣逃下去也不是辦法!
背後還一直傳來那個該死的女人給自己加油打氣的聲音!直直的氣得他的牙齒發顫,上下打架,恨不得衝上城牆,一口咬死她!終而,腦中想到了對策,大聲開口:“兩翼分散!”
話音一落,士兵們皆往兩旁跑去!牛們也瞪大了牛眼跟著追了過去,不少士兵都被踩死了,而皇甫懷寒冰冰涼涼的聲音又大聲響起:“兩翼包抄,給朕射!”
話音一落,成千上萬隻箭羽對著那些牛射了過去!
終而,五千頭牛被三十萬人射成了刺蝟!當然,它們也沒有辜負南宮錦的期望,踩死了幾千東陵士兵!最後,隻剩下一隻還在撒歡拱人的牛,皇甫懷寒看著它,心中的怒氣飛快的蒸騰,將自己身邊的一個士兵的長戟拿過來,飛射而出,從那牛的身上直直的裝過,最後那可憐的牛倒在地上,死了!
這下,牛們終於全部犧牲了!皇甫懷寒這才覺得揚眉吐氣,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但,也就在同時,南宮錦那欠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史官何在?”
“下官在!”一個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剛正不阿,身著著官服的男子,拿著一個刻刀和一個竹簡站了出來。
南宮錦滿意的點頭,而後氣沉丹田,以確定自己的接下來的話,那跑到數千米之外的皇甫懷寒都能聽到之後,大聲的開口:“給本宮記載!南嶽五百七十二年,五月。東陵皇皇甫懷寒,被南嶽的五千頭英勇的牛追殺,狼狽竄逃,一路飛奔至千米之外。其間,極盡逃命之能事,狂奔的速度讓人歎為觀止,千百年來僅此一例!”
此言一落,南嶽的軍中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笑聲扶搖而上數萬裏!
皇甫懷寒的臉被氣得如同沒熟的茄子,又青又紫!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南宮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逃命數千米之後,東陵皇皇甫懷寒,終於意識到到了自己的窩囊和狼狽,調轉馬頭,與牛群奮勇廝殺!狀況凶猛而險惡無比,東陵幾千將士也不幸死在牛蹄下,東陵皇更是驍勇無比,發憤圖強,狠狠的一戟捅死牛一頭!實乃不世之英雄矣!”南宮錦又搖頭晃腦的接著將話說完。
史官嘛,就是事無巨細的記載曆史上的真實事件,南宮錦這話雖然是有些刻意醜化東陵皇的意思,但是也確實是事實,應該記下來!所以他點了點頭,飛快的刻寫。
而作為正主的皇甫懷寒,險些沒被她這一句話氣得從馬背上掉下去!先是說自己“極盡逃命之能事”,又說自己是不世的英雄,但是這成為英雄的理由是他“發憤圖強”,殺了一頭牛?這簡直豈有此理!“南宮錦,你最好不要給朕胡說八道!”
“本宮哪有胡說,東陵皇問問這些人,本宮胡說了嗎?”南宮錦說著,伸手一指,指向四麵的眾人。
南嶽的士兵都是一副確實是這麽回事的樣子,但是東陵士兵的表情,就非常古怪了!雖然那個南嶽皇後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事實被語言歪曲了之後,都變得十分的詭異,讓他們聽起來,就覺得這好似根本就是對他們皇上的一種汙蔑!但是汙蔑在哪裏,他們又說不上來!
皇甫懷寒更是氣得險些沒吐血,他是發現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鬼扯的本事,簡直就是天下無雙!上次說自己抱著她的大腿求愛,這次又變成了言語上的誇大和扭曲,來讓自己在曆史上丟臉!真是氣煞他也!上次抱大腿事件,丟臉也還隻是一時,要是真的被這個女人今天讓人在史書上這麽記載了,他這個臉就要丟幾千年了!
看著那史官憋著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飛快的動著自己手上的刻刀,他大聲開口:“攻城!朕今日定要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南宮錦也大聲開口:“來人,等他們過來之後,再把五千頭野豬也放出去!”
“……”一群烏鴉飛過!
東陵那些跑了一半的士兵,腳步全部頓住了!皇甫懷寒的手也拉住了韁繩!
難道他被牛追著逃命了一陣,還要被野豬追著逃一陣?!就是他有把握等野豬出來了,不逃命而直接將之一舉殲滅,但他也能百分之百確定,等他將野豬殺完了之後,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又會讓史官記載“東陵皇奮勇殺敵,與野豬激狂奮戰,最終殲滅野豬團”!但,狐疑的眼神也很快的掃到了南宮錦的身上,這野豬是真的存在,還是對方說出來詐他的?確實是難說!
而南宮錦,也在他狐疑的眼神之下,笑眯眯的開口:“東陵皇,你剛剛才說了今天一定要將本宮碎屍萬段,怎麽還不來啊?不會是被野豬嚇怕了吧?我說,這朝令夕改,可不是用兵之道,而且常言道君無戲言,您倒是快點來進攻啊!”
這語氣滿懷著挑釁之意,好似就是無比期待皇甫懷寒衝上去!某皇帝冷哼了一聲,已經是相信了她的話,冷笑道:“南宮錦,你以為朕是傻子?明知你要如何編排朕,還前去進攻?”
南宮錦聞言,做出一副十分驚喜的樣子,開口道:“史官,記!南嶽皇後詐東陵皇還有五千頭野豬嚴陣以待,將要進攻,東陵皇嚇得肝膽俱裂,不敢再上前一步。是為‘野豬嚇傻皇帝事變’!”
“南宮錦!你!”皇甫懷寒氣得頭都暈了!整個人已經展現出一幅被氣瘋的姿態,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嘶吼!
南宮錦皺眉眉頭,十分不認同的對著皇甫懷寒開口道:“東陵皇,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指著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
說罷,又轉過頭對著史官開口:“接著記!南嶽皇後擔心東陵皇被嚇死,便好心告訴之野豬是不存在的,但是東陵皇非但不感激,還伸出手指著南嶽皇後怒喝,可見其素質問題堪輿!”
史官聞言,又低著頭一陣記載。他除了對史書的編纂十分感興趣之外,還十分喜歡編纂人物列傳,所以這個訊息對他來說非常有用!
南宮錦又接著開口:“聽說先生對寫諸王諸侯的列傳,也很敢興趣?”
“皇後娘娘客氣了,下官怎敢擔得娘娘‘先生’二字。但下官確實是醉心於人物列傳不假!”史官開口回話。
南宮錦笑著點頭,而後不懷好意的看了皇甫懷寒一眼,又開口道:“本宮對東陵皇的生平事跡,和品行為人,都十分的清楚,不如就由本宮幫助先生,為東陵皇編纂一本列傳如何?”
這話一出,皇甫懷寒麵上的神色驚變!開什麽玩笑?讓這個女人給自己編列傳,恐怕自己的形象一定會被毀得渣都不剩!
史官一聽,心中大喜,無比愉悅的開口道:“皇後娘娘既然願意幫忙,下官自然是感激不盡!”
“南宮錦,你就隻能想這些齷齪的法子來對付朕!你若是有種,就下來和朕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皇甫懷寒咬著牙大聲嘶吼!
南宮錦聞言,抽著嘴角開口道:“東陵皇,你是不是最近不幸偶感了風寒,把腦子給燒糊塗了?老娘是女人,哪來的種?”
皇甫懷寒頓時語結!
而南宮錦,又接著開口對自己身邊的史官道:“看見了沒有,東陵皇不僅素質堪輿,而且智商低下,時常頭腦混亂,嚴重的時候男女都不分,這一點先生可一定要記下來!”
而後,皇甫懷寒忍著吐血的衝動,看著那個史官做出一副頗為認同的樣子點了點頭,這險些沒把他氣得厥過去!
而上官謹睿,現下對皇甫懷寒的心情,已經不是“同情”這兩個字能形容的完的了!他簡直就恨不得衝上去握著對方的手好好的安慰一番,讓他想開一些,千萬不要試圖自盡或是如何!盡管他本身非常討厭皇甫懷寒!
南嶽的士兵們更是竊笑不止,而東陵的士兵則在氣得吐血的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皇上的臉色,擔心皇上真的會被氣得想不開!
而就在這當口,尉遲誠急急忙忙的跑到南宮錦的跟前小聲稟報:“皇後娘娘,末將收到消息。北冥的大軍已經開始進攻東陵了,而且進攻的地區因為防守薄弱,已經被攻破!北冥也頗有要奪回自己曾經的那兩洲的意思!”
上次南嶽攻打北冥,其他兩國也去湊熱鬧,東陵和西武各占了北冥兩洲。恐怕北冥這一次,目的已經不僅僅是皇後娘娘說的“圍魏救趙”了!
這對南宮錦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她原本還擔心北冥會熊著不敢出兵,但是沒想到竟然還能野心勃勃至此,幫了南嶽一把不說,還在東陵的土地上點了一把火!但是奇怪的是這麽大的消息,皇甫懷寒為什麽沒有收到?居然還在臨淄城外蹦躂!
就在南宮錦奇怪的當口,一個小兵飛奔而來,口裏大呼著不好了,而後跑到皇甫懷寒的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麽,東陵那些人的麵色都是大變!看樣子,估摸著說的也就是關於北冥的這件事情了!
皇甫懷寒聽完之後,是明顯的大怒,調轉馬頭,開口:“區區一個君昊天,也敢挑釁朕!朕定要用他的血來祭旗!”說罷,揚鞭而去!所有的士兵皆全部轉身,跟著皇甫懷寒準備走!
而南宮錦也在此時,非常激動的跳了起來,大喝一聲:“東陵皇逃了,快點隨本宮追啊!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皇甫懷寒額角的青筋一跳,停下了步伐,背對著臨淄城,手背上的經絡已經十分明顯的顯現了出來!耳邊聽著城門大開的聲音,看樣子這個女人是真的準備追殺自己了!先是被牛追殺,再被這個女人追殺,哼哼!也罷,先在這裏解決了這個女人,再回去對付君昊天也不遲!
想著,大聲開口:“來啊!應戰!”說著,便調轉馬頭!所有的士兵也飛快的轉身,並自覺的撤向兩邊,給皇甫懷寒讓出一條道!
當他們殺氣蒸騰的眼神看過去,結果那剛剛帶著千軍萬馬跑出城的南宮錦,一見這陣勢,像是嚇了一跳!飛快的開口:“哎呀!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說罷,又帶著兵馬跑了回去!十分窩囊的在城門內龜縮著,而後小人戚戚般的扯著嗓子大聲嘶吼:“皇甫懷寒,你有種再逃啊!你怎麽不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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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麽,最近滿腦子都是結文感言,而文明明還有一部分沒寫完。回顧了一下,竟發現從上本《悍妃》入V到如今,我已經快一年沒有休息過,沒有出去玩過,甚至親戚家喜事或是喪事,也因著要碼字,沒有到場了。也因著基本要萬更,所以存稿也存不下來。原本最愛的遊戲“穿越火線”,也不知道被擱淺了多久,又更新到什麽版本了。
所以哥明白了,哥這完全就是想玩想瘋了的節奏!所以才會連結文感言都會提前從腦海裏麵冒出來!你們說哥是不是休息幾天?但又擔心一旦開始休息,就再也不願提筆操勞了,怎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