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滾開,本宮隻劫財

風在不遠處,聽著自家殿下那從牙縫裏麵磨出來的聲音,禁不住抖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最終決定快點滾蛋,免得成為被殃及的池魚。誰知,沒走幾步,就聽見自家殿下的聲音:“風。”

淡淡的一聲飄來,和往日的聲音無異,但是不知為何,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伸長脖子咽了一下口水,雖是有些怕怕的,但還是一陣風一般出現在了屋內,單膝跪地:“殿下!”

“無塵公子,最近殺了青城派的長老是麽?”淡淡的開口詢問。

風一怔,無塵公子,便是東陵的逸王皇甫逸了,不過他已經回了京城一段時間了,怎麽可能殺了青城派的長老?殿下是從哪裏聽見的謠言?

“嗯?”清冷的聲線響起,明明應該聽起來不痛不癢,卻無端端的讓風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下來。

風小心的觀察著他的臉色:“殿下,沒……”有啊,可是說到“沒”字的時候,看見對方的眼底閃現出一抹冷茫,忽的,驚覺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屬下明白了!”

“聽說,泰山派的幫主也是為他所殺。”又是一句陳述句。

某暗衛已經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唇角一抽,道:“是的!”這兩個人明明還都活著好嗎殿下?

“東陵白虎城的貪汙案,也和逸王有關吧?”淡淡的開口詢問,眼神飄得很遠,聲線卻是飄渺動聽。

逸王可是從來不插手官場上的事情,這麽幹會不會太假了一點?但是殿下說有關,那也隻能有關了!“是的,殿下!屬下馬上就去辦!”

“嗯,去吧。”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而後漫不經心的往門外走去。

“殿下,您去幹什麽?”風有些驚詫。

“逸王府。”三個字飄來,麵前白影一閃,那人便已經沒了蹤影。

風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搖了搖頭,逸王殿下,惹上我們家殿下,真是你的悲哀!當然,青城派的長老和泰山派的幫主更悲哀,好好的,現在要去做死人!而且這兩個幫派可都是江湖八大門派之一啊,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正道中人的皇甫逸,要麵臨的麻煩絕對不小,殿下出手可真夠狠的!

……

蘇錦屏這一聲“你瘋了”吼出來之後,皇甫逸咬了咬下唇,往床裏麵縮了縮,看起來委屈的像個孩子:“對,對不起!”

他隻是聽說,吸了這個東西,就可以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他知道他這一生,和她是絕不可能了,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看見的會是夢幻,他也還是碰了!

“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一聲暴喝,眼中滿是失望,沒想到他居然會碰這種東西!若他真是墮落至此,她也沒有再管他的必要了。

也就在這時,門口的白汐月終於按耐不住了。飛快的闖了進去,一路小跑到蘇錦屏的身邊,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是毒藥嗎?”誰把這種東西放到王爺麵前的?

“毒藥?”蘇錦屏冷笑一聲,“這是五石散!”五石散,說白了就跟現代的毒品沒什麽兩樣,隻是精純度沒有現代的高!她做殺手的時候,接觸過無數次這種東西,所以這氣味一聞便能聞出來!

“五石散!”白汐月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一雙美眸看著皇甫逸,眼底滿是驚愕!在她的心中,逸王殿下向來是高貴出塵,俊逸灑脫,就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人,可是他怎麽會碰五石散這種東西?

“怎麽?後悔嫁給他了麽?”聽見這一聲驚叫,蘇錦屏冷眼掃了過去,眼底帶著輕嘲。

白汐月被她這一問,怔了一下,而後在皇甫逸無所謂的眼光下,緩緩的搖了搖頭,眼中的驚愕慢慢的被痛苦和心疼取代:“沒有,不管王爺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白汐月的夫君!可是……”可是難道就讓王爺一輩子都受那個東西的毒害嗎?

這話一出,皇甫逸的臉上閃現了一抹訝異之色,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不敢置信。五石散,一般沾上這種東西的人,都為世人所不恥,要是傳了出去,他皇甫逸勢必為名流貴族所不容,她竟然也能接受?

而蘇錦屏卻笑了,開口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可,也就在此時,皇甫逸的表情忽然痛苦起來,麵色也極為扭曲,最終有些難堪的對著蘇錦屏開口:“師父,把那個給我!”

這話一出,蘇錦屏的麵色就冷了下來:“怎麽?你準備靠著這東西活一輩子?”

“可是……”可是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根本戒不掉的啊,而且他也聽說了,要是不能及時服食會有多麽痛苦!慢慢的,一種窒息的感覺蔓延了全身,心髒處仿佛有幾十萬隻螞蟻在啃咬,攪得他難受至極,死死的咬著下唇,目露祈求之光的看著蘇錦屏,“師父,求求你,給我!”

“不!不能給他!”白汐月忽然驚叫起來,將蘇錦屏往旁邊推了一下,讓她離皇甫逸遠了一些,“不,不能給!我以前聽爹爹說過,這種東西越吸越是上癮,王爺絕對不能再碰這種東西!”

誰知,蘇錦屏卻將白汐月拉到一邊,緩緩的步過去,將那包東西放在他的麵前:“你想要?給你!”

這般幹脆,倒叫皇甫逸愣了一下,猶豫著伸手,卻沒敢接。

“你瘋了!”白汐月一聲驚叫,看著蘇錦屏的眼神極為狠戾,還帶著仇視!然,蘇錦屏沒有回她的話,隻是伸出手,對著皇甫逸再次開口:“你不是要嗎?嘍,給你啊!拿著啊!”冷著聲開口,一張精致的小臉十分漠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皇甫逸的麵上滿是難堪和痛苦之色,他也能想象到自己現在的這幅模樣,看起來有多麽狼狽,他不願意將自己的這幅模樣展示在她的麵前,可是現在……他也聽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悅,知道自己若是接了,可能麵臨什麽樣的後果,可是他真的很難受,簡直就是痛不欲生!雖是從昨日才開始碰這東西,可就昨天一天他就服食了不少!

蘇錦屏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慢慢的開口:“聽著,接著碰這種東西,你就會失去我這個朋友,但是,你現在可以很舒服,不必承受半點苦楚,你自己選吧!”

而白汐月,也被蘇錦屏的話震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這話一落,皇甫逸已經從**坐了起來,狠狠的攥著拳頭壓抑著痛楚,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已經變得猩紅,咬著自己的下唇,唇畔已經隱隱能看見血跡,俊朗的麵容早已扭曲,最終,懷著自己的雙腿,看著蘇錦屏,沙啞的聲音響起:“拿走!拿走!”兩聲怒喝從口中溢出。整個人已經痛苦的無法自抑!

“聽著,這是你自己選的!”蘇錦屏說完,便走到窗外,將那包五石散扔了出去,“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而皇甫逸,在那五石散飛出去的一瞬間,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搶!渾身的躁動感越發的濃重,白汐月心疼的走上前:“王爺……”

“滾開!”一揮手,將她推倒在地。滿臉皆是狂暴之色,在**拚命的翻滾,更多的卻是驚痛,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麽不堪,可是他怎麽能讓她看見這麽不堪的自己!身體上的痛楚和內心的折磨,叫他甚至感覺到了喉頭一陣腥甜!

可是慢慢的,那痛楚之感已經勝過了心中所有的理智,坐起身,將自己的腦袋瘋狂的想往床沿上撞,蘇錦屏迅速出手,將他的手腕一擰,便製住了他,對著一旁躺在地上催淚的白汐月怒吼:“去拿鐵鏈來!”

“鐵鏈?不!怎麽能用那種東西對待王爺!”白汐月條件反射的就是一陣怒喝。

“除非你想他自殘而死!”她從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去過戒毒所,也看見過那些因為不能碰毒而癲狂的人,所以她知道若是不控製住皇甫逸,他隻會更加克製不住!

白汐月也發現了不對勁,最終咬了咬牙,飛快的跑了出去。

而蘇錦屏,還死死的製著他,畢竟對方是有內力的,她控製起來也有些吃力。不多時,白汐月的鐵鏈拿了進來,“卡擦”幾聲,蘇錦屏就利落的將皇甫逸鎖住了,而他卻還是發瘋一樣的想往地上撞,更是開始嘶吼:“把五石散給我!給我!”

“啪!”的一聲,蘇錦屏的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下手極重,讓他的臉上多了一道明顯的紅痕,皇甫逸也在這一巴掌的衝擊下,稍稍的鎮定了一些。

白汐月很是心疼的站在一邊,想說什麽,卻沒有開口,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他。

見他稍稍的恢複了一點神智,蘇錦屏冷冷的開口,一字一句:“現在告訴我,你是真的想要五石散?”

“我想要,不,我……”說到這裏,他已經痛苦的不能自抑,被鐵鏈鎖住的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似乎要硬生生的將那頭上的墨發給扯下來,半晌,眼淚汪汪的看著蘇錦屏,容色狼狽,“師父,我難受!”若不是因著自己是男人,他真的難受得想要哭出來!

這模樣,落進了不遠處,百裏驚鴻的眼中。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一閃,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淡薄的笑,他自然知道蘇錦屏本質上心很軟,最受不得的就是旁人可憐兮兮的眼神,這一招,他自己也用過,隻是現在看見別人用……一股黑色的霧氣慢慢的從他的身上升騰了起來,殺意盡顯,寒光畢現。皇甫逸是麽?眼底激流暗湧,然,一轉而逝……

這眼神讓蘇錦屏的心一軟,看他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原本還有些置身事外的念頭也消失了,伸出手,死死的抓著他的手:“徒弟,你信我嗎?”

“信!”咬著牙,死死的忍住痛楚,也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從掌心傳了進來,像是一股力量的源泉,給了他無盡的勇氣!

“要是信我,就忍住!相信我,隻要忍過去幾次就會好的!你的人生還很長,絕對不能毀在這小小的五石散上!以後你還要帶著你的灑脫去肆意江湖,以後你還要飽聞絲竹之樂,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挺過去!挺過去知道嗎?”蘇錦屏的眼底也露出些許猙獰的紅光,頗為歇斯底裏。

“好!”點了點頭,下唇已經被咬得出血,一旁的白汐月忍不住上前,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而皇甫逸未經思考,就一口咬了上去!

“啊!”一聲壓抑的哼聲從她的口中溢了出來,但還是死死的咬著牙,沒有抽手。

蘇錦屏轉過頭怒道:“你幹什麽?”

“王爺會傷到自己!”一句話,簡單明了,卻能表明她的決心。

而皇甫逸的神智,也忽然出現了短暫的清醒,張了口,放開了她的胳膊,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然而馬上又被痛苦取代。白汐月白皙的皓腕上被咬出了一圈血印,然而也沒有呼痛,隻是垂著淚心疼的看著他,她的逸王,她的夫君,現在將自己折磨成了這般模樣,叫她怎麽能不痛!

“師父,唱歌給我聽好不好?就唱,就唱那天你在皇兄壽宴上唱的歌!”他忽的轉過頭,咬著牙看著蘇錦屏,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

蘇錦屏也知道,對方已經有極強的意誌力了,而且他愛音成癡,也許是真的對他有幫助。點了點頭,便啟唇唱了起來:“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語,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起初,聲音還有些牽強,慢慢的,也融入到了歌聲之中,幽幽的音調從她的口中溢了出來,越唱卻越是覺得心酸,若沒有這首歌,沒有自己在皇甫懷寒壽宴上的表演,是不是就不會將皇甫逸害成這樣?

在她的歌聲之下,皇甫逸的神情慢慢的安定了下來,和一旁的白汐月,似乎也沉浸在這歌聲之中,好柔的調,好美的曲,確實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慢慢的唱著,皇甫逸也似乎是受了音樂的安撫,臉上狂躁的神色也消失不見,蜷縮在一團,輕微的抽搐起來。

蘇錦屏也知道這一半是自己歌聲的原因,也有皇甫逸隻吸食了這個幾次,所以毒癮還不深的原因,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乎緩過了這個勁兒。

而不遠處隱匿著身形的百裏驚鴻,也隻是靜靜的站著聽著這歌,那日去皇甫懷寒的壽宴上去幫她,去的有些晚,所以也未曾聽過這首曲子。今日聽來,倒是第一次,唱得很好聽,卻是也是新鮮的曲調,他竟然不知道她還有這般才藝,可是他不知道這一點,而皇甫逸卻知道,這個認知讓他心底的酸味兒更濃了一些。更讓他有些惱怒的是,她竟然唱歌給皇甫逸聽,就連那些日子,她以為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也未曾唱過一首歌給自己聽,這想法一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感覺,在他平靜無波的心湖瘋狂的滋長,甚至他的心中有了一種衝動,若是自己也服食了五石散,她會不會也這般待自己?

當皇甫逸終於完全恢複了神智之後,抬起頭,看向蘇錦屏,發絲微亂,麵色也更為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透明了一般,看起來極為蒼涼,苦笑一聲,低低的開口念到:“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嗬嗬……”他竟然不知,她那一日的一首歌,唱出的會是他們的今日。

蘇錦屏見他低喃,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冷著聲音開口:“這次是挺過去了,下次也許會更難受,但是多忍幾次,你就沒事了,因為你服食的並不多。”

而她說完之後,皇甫逸卻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半晌,低著頭道:“其實戒與不戒,於我,又有什麽不同呢!”

這話一出,一股怒氣溢滿了蘇錦屏的全身,惱怒的對著他開口:“皇甫逸,我告訴你!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為你自己負責。從今以後,以後你想怎麽樣,我都管不著,我也不會管,隻一樣,我蘇錦屏的身邊,絕對不會有自甘墮落的朋友,若是你是那樣的人,以後就離我遠一些!”蘇錦屏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師父,等等!”皇甫逸飛快的開口攔她。

“嗯?”扭過頭看著他,眼中含著警告。

苦笑一聲:“師父,我知道了,我會戒掉的!”不管多難熬,不管多痛苦,他都會戒掉的,隻為不讓她討厭自己。

蘇錦屏一笑,正想說些什麽,也就在這時,王府的下人來報:“王爺,王妃,宮裏來人了!”

白汐月看了看皇甫逸現在的模樣,也覺著他不能見客,便開口道:“就說王爺歇了,本王妃出去便罷!”

可是話音一落,小林子就已經到了房門口,看了看屋內的情形,開口道:“奴才見過逸王,逸王妃!”

“不知小林子公公前來,所為何事?”白汐月開口詢問。

而皇甫逸身上的鐵鏈還沒有解開,隻是坐在**,頭也沒抬,似乎一點都不想知道大皇兄讓人傳來了什麽消息。

小林子歎了一口氣之後,道:“逸王妃,這裏的情形,皇上和夜王殿下已經知道了,讓奴才來傳話,讓蘇錦屏就在這裏多住些時日,等逸王殿下痊愈了再回宮!”

這話一出,皇甫逸馬上抬起頭,眼睛一亮,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家皇兄會派人來說這種話。

而屋外不遠處的白衣男子,聽見這話,寬大的袖袍下,拳頭攥緊,寡薄的唇畔緊抿,那張被揍得麵目全非的臉上,那容色雖然是絲毫不變,但卻無端端的讓人覺得嚇人極了!

“放屁!”蘇錦屏開口便是一聲怒罵,明日就是八號,也就是她領錢的好日子,留在此處,她的俸祿怎麽辦?

小林子一聽,嘴角抽搐了幾下,心道皇上和夜王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連蘇錦屏的反應都猜到了,感懷完之後,便開口道:“皇上說了,你的月例,等這個月的中旬發給你,一起發一個半月的月例。”而在看見蘇錦屏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像茅坑裏麵的某種不明物體之後,趕緊接著道:“皇上還說了,你辛苦了,到了這個月的中旬,便給你發一百兩銀子!”

這話一出,蘇錦屏猙獰的表情瞬間緩和了下來,在心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一個半月的工錢應當是二十多兩,要是變成了一百兩,那可是三倍都不止,其實話說回來,她最近一直都挺鬱悶的,因為到了八號領完工錢走人,她就等於給別人打了八天白工!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似乎對自己極為有利,不僅多了很多錢,還把自己原先為打白工的抑鬱之感都磨滅了。而且自己在逸王府呆幾天,定然是好吃好喝的住著,說不定還能在走的時候坑皇甫逸一筆,所以這筆生意是怎麽算都劃算的!

於是,某女那惱怒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上前幾步,笑得很是和藹的拍著小林子的肩膀,頗為自來熟的感謝對方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這麽好的消息,笑著道:“公公,您真是辛苦了!皇上也實在是太客氣了,不就是幫忙照顧一下逸王殿下嗎?其實這都是奴婢的責任,我們做奴婢的,自然應該時時刻刻的思慮著為皇上分憂,所以這都是我們份內的事情,皇上竟然還要為此獎勵奴婢,這讓我怎麽好意思呢!”

小林子的嘴角有些微抽,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話好,難道就說不好意思最好,正好幫皇上省錢了?皇上和夜王是什麽都料到了,唯獨沒有料到的是她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不過,沒過多久,他的困頓就不存在了!隻見蘇錦屏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接著道:“不過既然皇上已經說了這樣的話,所謂君命不可違,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請小林子公公回去告訴皇上,奴婢為此非常羞愧,請他以後萬萬不要再這麽客氣了!”

這話一出,就連皇甫逸的腦後都出現了一條黑線,你看那人的樣子,有半點勉為其難架勢嗎?

“我知道了!”小林子拿著拂塵,很是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擺了擺頭,哼了一聲,走了!明明高興的要死,還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浪費他的表情!

蘇錦屏死勁的壓抑著嘴角上揚的衝動,對著那夫妻二人開口:“竟然是這樣,那我就在這裏借住幾日了,王妃應當不會介意吧?”

這話一問完,那已經走了老遠的小林子,忽然回來了,因為他剛剛被蘇錦屏弄得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回來,正要開口:“王……”

蘇錦屏便跳了起來,開口咋呼到:“不會是皇上這麽快又反悔了吧?”

小林子的臉上閃現了一抹龜裂的痕跡,皇上會為了一百兩銀子反悔?也真虧得她想的出來!懶得搭理她,徑自對著白汐月開口:“王妃,皇上吩咐了,讓您好好約束一下、下人們的嘴巴,這件事情,可不能傳揚出去!”

傳出去不僅會讓逸王殿下以後在外麵抬不起頭來做人,也會讓東陵皇室的聲威有損。所以皇上才讓他來提醒一下逸王妃。

白汐月聞言,點了點頭道:“公公放心,就是皇上不吩咐,本王妃也不會讓這件事情傳出去!說起來也是本王妃的疏忽,才讓王爺服食了這種東西。請公公轉告皇上,白汐月自知罪孽深重,請皇上責罰!”

這話一出,小林子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絲微妙的痕跡,逸王妃果然是個聰明人,皇上在聽暗衛稟報逸王殿下服食了五石散之後,確實是雷霆震怒,也對逸王妃沒有照顧好逸王極為暴怒,想要懲處,最終還是夜王殿下勸了幾句,皇上才沒有下旨處罰!想著便對著白汐月點了點頭:“王妃放心,您的話,奴才自當轉告皇上!”

“那就謝小林子公公了!”說著對著房門口的管家使了一個眼色,那管家趕緊將幾錠銀子,在蘇錦屏能看到了角度塞進了小林子的袖口。

於是,小林子在蘇錦屏無比嫉妒的看著他袖口的目光下,離開了逸王府。皇甫逸和白汐月看著蘇錦屏的眼神,嘴角都有些輕微的抽搐。

而不遠處的百裏驚鴻,卻是有些失笑,看來,她好似,很喜歡銀子。那麽,自己以後,是不是多了一個籌碼?

“管家,去給蘇姑娘準備一間上好的廂房,離……王爺的院子近一些,照顧起來也方便一些。”白汐月對著門口的管家吩咐。

而那管家聞言,看了看自家王爺,又看了看蘇錦屏,而後彎腰行禮道:“是!老奴這就去安排!”說完,便退了下去,去安排,隻是心中卻是連連搖頭,王妃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可惜王爺就是看不到王妃的好。

而蘇錦屏看了這二人一眼,開口道:“徒弟,為師就先去睡覺了,明天早上誰都不要叫我起床,讓我睡一個懶覺!”每天早上起來掃地,難道偷閑一次。

“好!”皇甫逸有些失笑,而後目送著她離開了屋子。

回過頭,看了一眼白汐月,想著對方剛才的種種反應,琥珀般的眸子落到了她的皓腕上,沙啞的聲音響起:“去包紮一下吧!”

白汐月一怔,做夢都沒有想過對方會對自己說這種話,就連鼻子在此刻也有些發酸,含著淚點了點頭:“謝王爺關心,妾身這就去!”

皇甫逸見她這模樣,唇角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點了點頭,淡淡的“嗯!”的一聲。

白汐月給他解開了身上的鐵鏈之後,就退了出去。整個房間一片靜寂,隻剩下燭光閃閃,影影綽綽……

忽的,躺在**的人,琥珀般的眸子睜開,隻見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看見對方的臉的時候,皇甫逸明顯的愣了一下,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左眼和右眼處都是淤青,唇角泛紅,臉上還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起來極為狼狽,隻是那一身如沐月華的清冷孤傲之氣,還能給人一些視覺上的正麵衝擊。

劍眉擰起,開口道:“百裏驚鴻?”

話音一落,對方便將一個小瓷瓶拋給他:“吃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他知道,自己今天出現,皇甫懷寒馬上就會開始防備自己,但是隱忍了這麽多年,已經足夠了。而且,他什麽都能容忍,唯獨不能容忍失去她,所以他必須出來。

伸手接住,打開瓶蓋一聞,卻是千金難得一求的“真元丹”,這藥的效用,便是讓人在短時間之內恢複自己最佳的精神狀態,一般可以維持三個時辰。皇甫逸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那藥吞了進去。

緊接著,便感覺一股強大的罡風罩住了整間屋子,百裏驚鴻強大的內力就這麽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將所有的聲音都隔絕起來,而後,不由分說的一拳,便對著皇甫逸的門麵打去!

而皇甫逸吞下了那藥之後,身子也瞬間恢複了過來,攔住他的拳頭,開口道:“南嶽三皇子,此舉何意?”

而那人,淡淡的看著他,寡薄的唇畔勾起:“男人之間,便用實力說話。她,不是你該肖想的。”

“她?”皇甫逸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知道了“她”是誰!於是,俊朗的容顏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用實力說話?開口應戰:“好!”

而後,一陣旋風卷起,兩個內力極深的男人打得吐火如荼,半點也不相讓。百裏驚鴻下手半點也沒有留情麵,皇甫逸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半個時辰之後,一襲雪白錦袍的男子,從那被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的皇甫逸麵前經過,冷冷清清的聲音飄進對方的耳中:“以後,離我的女人遠點。”聲線清冷如月,卻帶著難言的戾氣和殺意。

抬步踏出了皇甫逸的房間之後,便不急不緩的往不遠處蘇錦屏的房間走去……

------題外話------

突然又懷念起我的一塊錢了,怎麽破?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