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上頭有人(2)

皇甫凜一聽這夥人要搜店,心中一沉,忙轉回身對樓盈盈道:“他們想搜店,恐怕……”

樓盈盈自然明白皇甫凜的意思,臉色也不由一變,看了眼根本藏不住人的房間,愁道:“這麽一個大活人,我們要藏到哪裏去啊?”

皇甫凜皺著眉看了仍然昏迷不醒的男人一眼,沉吟片刻,道:“不如這樣……”說著不容分說便把樓盈盈按倒在那男人身邊,並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記得一會有人來了,千萬別露餡。

樓盈盈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皇甫凜的意思,於是七手把八腳的把那受傷的男子塞進被子下麵,自己則迅速的點了自己周身幾處穴道,弄得一張俏臉瞬間就變得毫無血色,冷汗亦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皇甫凜沒想到樓盈盈居然還有些武功底子不由一愣,隻是待明白她做了什麽時卻又不讚同的皺了皺眉。“救人雖然重要,但封住周身要穴,使得經脈逆轉可對身體無益。”

樓盈盈當然知道這種方法很危險了,但她怕自己裝病裝得不像,最後隻能挺而走除了。

“沒關係,反正隻要眼前混過去就可以了,時間短應該沒事的。”

皇甫凜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樓盈盈,想說什麽,卻又忍住,索性移開視線。

這時房外喧嘩聲越來越近,間雜著住客不悅的抱怨和老板的道歉聲,而那原本態度囂張的大漢卻一直沒什麽動靜,不知他是隻顧得埋頭搜查,還是當真乖覺到不想引來無謂的爭端。

這時一直睡在側間的小鈺也聽出樓盈盈和皇甫凜的對話有些問題,慌忙穿了衣服從裏麵走出來,隻掃了臉色蒼白的樓盈盈一眼便明白了怎麽回事,也不多問,隻是手腳麻利的將床邊那條浸濕的毛巾覆在她的頭上。

樓盈盈強顏歡笑的看著小鈺,道:“還是你最貼心。”

小鈺沒好氣的白了樓盈盈一眼,“哼,真後悔當初教了你這些沒用的東西。”

樓盈盈不以為然的嘿嘿一笑,朝小鈺做了個鬼臉,“你全身上下我最感興趣的就是輕功,點穴和下毒,可下毒你卻偏偏不肯教給我,那我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小鈺聞言冷哼一聲,對樓盈盈這種順杆爬的個性相當無奈。“用毒這門學問不是你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格能學的,不能將之融會貫通反而容易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我就不學了,反正有你在身邊保護我嘛。”

小鈺立刻為之語結。當初她確實因為樓盈盈救過自己的性命才會決定留在樓府近身保護她,隻是她的身份特殊,總有一天會被那些人查出行跡的,所以她也不敢肯定自己究竟還能保護她多久……想到這裏,小鈺輕歎了一聲,正想勸樓盈盈學幾招正經可以自保的功夫時,卻猛然聽得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房中三人不約而同的臉色微變,而皇甫凜則瞬間擺出滿懷心事的憂慮表情前去開了門。

“是李掌櫃,不知掌櫃有何要事啊?”皇甫凜心不在焉的看了李掌櫃一眼,而對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名彪形大漢卻視若無睹。

李掌櫃剛才被住客噴了一臉的口水,心裏有苦卻說不出,隻好故計重施的擺出笑臉,說道:“這幾位大爺說前幾日在客棧丟了東西,想四處看看,不知道……”

皇甫凜這時才抬頭看了那於姓大漢一眼,遲疑了一下,才道:“查看倒是可以,隻是內人突然得了急症,我怕你們大吵大鬧,驚擾到她。”

那姓於的一聽可以搜查,自然心中大悅,急忙接口道:“我們隻是找東西,定然不會驚擾尊夫人的。”

皇甫凜聞言,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身子放這幾人進來。

但凡客棧其實都隻是供過往商客暫住之所,就算上等房間也隻不過是較其他地方幹淨、服務好一些罷了,而房間裏麵擺放的陳設一般皆屬簡單平常,所以那姓於的一進門便把房間看了通透,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隻看到**躺著一個病怏怏的女人,床邊還有個小丫環侍候著。

那姓於的雖然看得清楚,卻仍然有點不放心,便朝皇甫凜抱拳一笑,問道:“不知尊夫人生的是什麽病?在下正好懂些醫術,如不嫌棄,倒可以替夫人請請脈。”

皇甫凜聞言心中一沉,可臉上卻露出驚喜的表情,朝這姓於的深施一禮,說道:“在下正愁要去何處請大夫替內人診治呢,兄台若是有心那便請施妙手,在下自然感激不盡。”

這姓於的本是想借機到床前看個清楚才會有此一說,其實他哪會什麽醫術,不過見麵前這名年輕公子並未阻攔而且還滿臉感激,到是疑心略釋,隻是話已出口,卻隻得硬著頭皮走到床前。

“尊夫人是什麽時候得的病啊?”

那大漢走到樓盈盈的床邊,看了眼站在一旁暗暗垂淚的小丫環和**臉色蒼白,出氣比入氣多的女人,已徹底放下心來,但嘴裏卻裝模作樣的尋問樓盈盈的發病情況。

皇甫凜故作哀愁的歎了口氣,說道:“內人數日前剛到鳳祥府時還好好的,隻是昨夜忽然發燒嘔吐,然後就一病不起,在下心急如焚,正想去請位大夫過來看看,碰巧遇到兄台這位貴人。”

這姓於的尷尬的咧咧嘴,沒好意思說自己什麽也不會,便假裝閉著眼睛替樓盈盈診脈。

“夫人脈象虛浮,甘火盛,恐是勞累過度加之偶染了風寒才會得了急症,不妨事,我替她開個副方子,你去抓藥便是了。”

這姓於的第三個小老婆前幾天剛生了病,他索性把大夫對他說的那番話修修改改搬了出來,然後又努力回想當時的藥方,七扭八歪的寫了幾個還有印象的藥名之後,便塞給了皇甫凜。

皇甫凜見他沒瞧出什麽毛病自然暗暗鬆了一口氣,忙如獲珍寶的把藥方收進懷裏,感激泣零的說道:“多謝兄台替內人診病,請問兄台能否賜下名姓,如果內人當真病好了,日後在下也好登門道謝。”

那姓於的一聽皇甫凜問自己名姓,當即慌了神,連忙擺手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公子不必掛心了。”說完之後,這姓於的立刻帶人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生怕自己這張藥方吃出人命來,人家上門索命。

李掌櫃見那要命的祖宗走了,自然不再停留,忙向皇甫凜道歉之後便跟著他們去其他房間繼續搜查。

皇甫凜看著這群人的背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這才關門回房,有些擔憂的走到床前,問樓盈盈:“他們走了,你沒事吧?”

小鈺早在那群人走了之後便替樓盈盈解了穴,可穴道雖然解了,但疼痛卻不會立刻消失,是以樓盈盈一聽皇甫凜詢問,便沒好氣的說道:“還死不了,看看那家夥吧!”說著把被藏進被子的陌生男人扯了出來。

這被樓盈盈和小鈺救出的男人因為受傷過重,所以就算小鈺替他解了毒,但仍處在深度昏迷中,是以雖然外麵折騰得翻了天,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樓盈盈下了床,皺著眉看了這男子一眼,喃喃道:“他到底是什麽人啊?那夥人看樣子就是衝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