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一宿荒唐

不提就不知了麽?這怎麽可能呢——

想來,她還甚是可笑的斷定我需要她的力量,我要奪得什麽帝位。

可笑,甚是可笑,帝位於我無緣,我也無心帝位,隻是須消得執念,才會執著如此,暗裏才會做出那般mo yang ,那樣子,也不知鳳吟曉不曉得,若是知曉了,又為何不阻止呢?所以,怕是並未知曉吧。

我就說啊,無人是懂得我的,思然會懂麽?會,也許不會,誰又知道呢。

……

這時間過的,說快也快,便是那轉眼一瞬,幾日過去了,眼瞧著這花轎已經到了境國內,離這都城無多大距離了,王府也張燈結彩,處處掛滿了大紅喜布,我著了件大紅的喜服,像個méi shì 人一樣坐在後院內的涼亭裏喝著茶,說來,除這次成親外,我還成過兩次親,一次是被人逼著娶的王妃,一次是我逼著思然嫁給我的,說逼也算不得,畢竟這是兩情相悅到你情我願的事兒,不過思然他可沒那意思做我的妃,所以,該是算我逼的了。

母親也著了件喜慶的衣,裝扮得tǐ mian 華貴,麵上也帶了從父親過世後就消失不見的笑意,不過那笑意在看向我時又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怒,隨著身後那幾名隨身侍婢而至的母親死盯著我,那惱怒神色直讓我以為她要請家法了。

“混帳東西,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竟擱下那一屋的客人跑到這裏來喝茶,還不快去前廳!”好半晌,母親開了口,那往日的威嚴雖已殘缺不堪,但如何都能感覺得到那麽一星半點。

我放下手中茶杯,抖了抖衣袍,又拱了拱手,直無視了母親的臉色去了前廳。

正如母親所說,湘王府今日門廳若市,有被邀而至的皇族百官,也有純屬湊rè nao的黎明百姓,不過,估計這些官員多半都不情願吧,畢竟我可是個想奪權篡位的大奸臣呢不是,總的來說,府內吵吵嚷嚷的很是rè nao,比不得後院的清靜,眾人見著我了,紛紛拱手道賀,一番好言說詞,也不過是些陳詞濫調。

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往日那怕吵鬧的毛病今日顯了出來,我隻恨不得立馬跑回後院去,免得nao dai 生疼,一回首,母親已經出了後院,此刻高坐堂上,身側站著四名隨身婢女,手上端著茶不時抿上一口,那mo yang 甚是從容。

看來想回後院是不可能了的,我皺了皺眉,歎了口氣,隻好打消了這不可能實現的想法。

“皇叔,今日是你大婚,你歎什麽氣啊?”一旁有人問,我抬眼看了看說話的人,是鳳逸,他身旁站了名女子,是個生麵孔,生的可謂傾城,那風韻相貌自是及得上鳳吟帶我觀的美人的,四目相對下,那女子紅了臉來,慌忙垂下頭去。

奇怪的姑娘——懶得搭理鳳逸,我四下望了望,沒見著那明黃的身影,九五至尊的鳳吟今日沒來呢,是不屑呢,還是在躲著我……

鳳逸又說:“皇叔皇叔,你在看哪呢?原來皇叔也有這麽心急的時候呢。”聽鳳逸的話就知道他想錯了,不過錯了也好,對了反而不好了。

鳳逸沒見著我說話,頓了一頓,又說“皇叔,聽說那位公主可是屬一屬二的美人呢,是真的嗎?”

美人?卻是個美人,可惜及不得鳳吟,嘖,我這都在想些什麽呢,快些打住。

看了眼鳳逸,我打趣道:“確實是個美人,要不叔就將她讓給你吧?”

鳳逸一聽,急忙擺手,連連說著不了,我好笑的看著他那幅不知所措的mo yang ,他毫不避諱的將身旁女子的碧手一握,興高采烈的說:“皇叔,侄兒心內已經有人了,就是她,她叫若蘭,很好聽的名字吧?”

若蘭,總覺得我在哪聽過,不過到底在哪兒呢,這一時半會兒,怕是想不起來了。

聽著鳳逸的話,我又看向了那姑娘,四目相對下,她這次也隻是紅了臉,並未垂下頭去,端看粉雕玉琢的漂亮臉蛋兒,該是也有合得上這幅好mo yang 的好性子吧,說來,也配得上鳳逸了。

郎才女貌,也不過如此了。

“子卿哥哥。”那姑娘的粉唇啟了啟,如是說。

我楞住了,這聲音……呃,該不會就是在學堂認識的那姑娘吧?

“子卿哥哥不記得我了麽?”若蘭的頭低了下去,滿滿的全是委屈。

我搖搖頭:“你是若蘭?”

若蘭一聽,將頭抬了起來,一雙眼忽閃忽閃的盡是些歡喜之色。

一旁的鳳逸疑惑了,左瞧瞧右kan kan的,“皇叔,你同若蘭認識啊?”

“嗯,認識。”

又是一些閑話家常,沒過了多久花轎到了王府門口,卻仍不見鳳吟半點影子,我斂了眸,有些失望。

在眾人的歡喜聲中,我邁著步子不甘不願的去迎了新娘子,也便是我的王妃,她著著大紅喜服,頭上盤著姑娘們出嫁時的發飾,不過卻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華貴的多,畢竟是公主不是?

那方紅頭蓋下的唇點了降紅,露出的一角微勾著,看樣子該是很歡喜的吧。

唉,我還是好生著些,莫擾了眾人的興致,這煩躁心緒還是暫時壓上一壓。

走上前去,牽上那中間綴著大紅的那長長的紅布,這是說的一生攜手與共的吧,可惜不能。

接著,便和普通的親事無多大區別了,拜了天地高堂就是夫妻對拜,然後是一點不改的吃食,四下望望,鳳吟還是沒來,而此刻也是míng yuè 高懸,我被那些個王爺大臣灌酒灌得熏然,又被他們蜂擁著進洞房,我笑著任由他們胡鬧,關門的一霎,那皎潔的月光下那抹略顯單薄的影。

鳳吟!

我借著酒勁兒,推開了眾人擠身出來,留在原地的人都楞住了,不知我這一炮是何故,又是去哪。

那些微孤單的影轉了聲,疾步離開,他在躲我,我是知道的,可這親眼見著和隻是心內想想,完全是兩碼事兒。

追上了,我也顧不得禮儀該是如何,直拉了他的手臂,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未有轉身的意思,緊抓的手臂徒勞的掙了掙,未能掙開,隻好做罷了,他不願動不願說,我也不動不說,知道這動作是何等唐突無恥,可我這本身便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性子,我也不能奈何,如此,我同他便這麽僵持著,比的是誰沒耐心吧。

少頃,他轉過了頭,內裏情緒莫名的丹鳳眼上一雙眉微皺著,唇卻仿佛嘲笑一般的往上揚了揚:“春宵一刻值千金呐,皇叔,朕還有公務在身,放手。”

這聲生硬的皇叔喚得我忍不住僵了背脊,果然啊,鳳吟為了那日的事氣得不輕,瞧,這界限都劃清了。

不過——不放!死活我也不放!

這一放手,我是明白的,隻怕這一輩子也很難再抓到了。

“鳳吟……”

我喚著,他的眼有些微的恍然,趁他楞神的功夫,也趁現下沒人,我將他一把拽著去了近處的客房,再將房門關上,許是力氣大了些,門被弄得發出砰然響聲。

看著仍在楞神中的鳳吟,zì jǐ 反倒糾結了,我將人拉近客房做什麽?我這是想幹嘛?隻是心內明了,我欠他的,想還清,可該怎麽還倒是不知道了。

過了好些時候了,鳳吟這才回了神,那雙眉又蹙緊了幾分,眼內有疑惑有溫怒:“湘王,你這是做甚,朕都說過了,公務在身,若湘王無事,朕也該回宮了。”

這回倒好,連皇叔也不願叫了,隻喚成了封號,湘王湘王的,我同鳳吟竟生分到如此。

我由心一歎,雖然已經知道我所要問的話的答案,可還是將話問出了口:“鳳吟你……是中意我的吧?”

鳳吟有片刻的楞神,但也隻是少了,片刻後,嗤笑一聲:“湘王這話從何說起,朕中意的,是後宮的嬪妃,溫潤如玉的女子,豈是皇叔這般的男子,朕所想要的,是後宮妃子為朕誕下一子,也好繼承皇位。”

原來是如此啊,我多心了麽……怎麽可能呢?

孩子什麽的,是我所給不了的,隻是,我不想欠他的,這份情,用我來還,可好……?

“皇叔你……”

在他那詫異的眼眸裏,我解了衣,將那礙事的喜服和裏衣一件件的拔了個光。

“鳳吟,我雖不是女子,雖及不得你後宮嬪妃的那般姿色,那般身段,可我……還算是個人的,對吧?雖然,我不能為你誕下一子半女的,可這一宿春宵,我還是能侍候好的……”我笑著,今日的zì jǐ ,該是酒醉的緣故吧,變得不像zì jǐ 了,我早已不明白zì jǐ 所想的是什麽,而後所要做的又是什麽。

他完全楞在了原地,我解了衣,便朝著身下的褲摸索去,他楞楞的眼也無意識的隨著我的手看去,我低垂了眼解得專注,可那褲帶似乎在同我做對,如何解都解不開,該是酒的緣故吧。

鳳吟將手覆了上來,這讓我的動作停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很想說,我不是故意不解開褲帶的,隻是無論如何我都解不開他。

正文 六十七 一宿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