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錯認
話說回來,爹爹畫的人可真好看,若是有機會,我也讓爹爹給自己畫一幅,不知行不行。讀蕶蕶尐說網
不過大致是不可能的,我該怎麽說出口都不得而知,再者,我沒事兒要畫像做什麽啊。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落去,時已將近亥時,方才聽得門外響起一陣時輕時重的腳步聲,便猜是爹爹已經送走了客人,現下居然沒入洞房而是來了這後院的小竹屋,耳聽得腳步聲已至門外,走已經來不急了,這可怎好啊,唉,隻有躲了——
許是我反應慢了些,門開了,我還沒來得急躲呢,不過我猜的沒錯,入門的果然是爹爹,爹爹一身大紅的喜服褪也未褪,手中攜著一壺酒,入得門來的,還有一股子酒味兒,估計是方才喝的吧,端看爹爹那通紅的麵頰就知道是喝醉了。
果然——
爹爹微眯著一雙眼,四下看著,恍恍惚惚的才向我這處,估計是喝得太酒,入眼的人有些模糊吧,爹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我,好些時候了才回過神來,往前渡了幾步,將酒放在了桌上,看著我時又抬手揉了揉眼,搖搖頭又揉揉眼,似乎難以置信。
雙唇開合間,爹爹似乎在說:‘子卿……?
不知何故,我有些氣悶,子卿……我不是公子卿,我是柳思卿啊爹爹,你醉了,竟連我都識不得了。
我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實是因為,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爹爹又往前邁了幾步,那步子放得極輕,生怕擾了入眼的人,會將那人嚇跑了似的,站在我眼前的爹爹同我差不多高矮,一雙丹鳳眼微醺,但還是看得出入他眼是我柳思卿這個人,而非公子卿。
他抬手撫上我的臉,柔滑的指尖有些微涼,一遍一遍細細撫著,似是在確認些什麽,我不想再往後想下去,細看來爹爹的樣子美極了,夾著慵懶的美,很是醉人,特別是那雙丹鳳的眼,有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通通另我執迷、心醉。
忽然,那雙唇在我出神的情況下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抵了上來,同那指尖一樣,也是帶著些許微涼,反應過來後的我驚訝的不行,至回來後就不曾妄想,爹爹他會碰我,還有那淡粉的唇更加妄想不得。
現如今居然……
此番狀況也怪不得我反應不過來,若是換做別人,怕也會同我現在模樣一般,呆若木雞。
那舌滑了來,弄得我又是一驚,舌尖微涼,帶著醉人的酒香味兒的舌更加醉人的緊,所以,在那舌纏上來之際,我便情不自禁的與之交纏。
爹爹的味道,同往昔一般,還是那般醉人,讓人甘願沉淪,割舍不得。
泛著微白光暈的月,開得正是鮮豔的花,和著微微眯起,醺然的眼還有那花酒香氣,此情此景,當真——
有些涼……
誒等等,怪不得覺得涼呢,爹爹你脫我衣服幹嘛?我莫名慌亂,不知爹爹他脫我衣服所謂何事,恍恍惚惚間,我竟想到了那日尾隨著爹爹進的客棧,客房裏的**,公子卿衣衫大敞,淩亂不堪,爹爹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兒去,還有便是——爹爹他埋首在公子卿的胸前,輕柔的吻著,還有便是,公子卿那通紅的臉頰和微張開的嘴溢出的另人有種說不出感覺的不明聲音。
不不不……不會吧,雖……雖然,我不知道那是要做什麽,可是……可是,可是那感覺當真不妙啊!不會爹爹他要對我做同公子卿做的事吧?可可可……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啊。
若是……若是,當真那般,然後……我是不是會同公子卿那樣,不明意味的哼哼,還有通紅的臉是那麽的……的……啊啊,當真不妙啊!
讓爹爹住手?可若是我這麽一叫,讓爹爹的酒醒了,然後……然後爹爹他若是知我沒得他允許便來這小竹屋,生氣了可怎麽辦?自小我便不想爹爹他生氣的,不開心可不好,況且爹爹自打娘親死後已經不開心很久了,但是……我若不說,再然後會如何我真不敢想,再往後爹爹酒醒了也是一樣會知曉的,所以——
“子卿……”許是久未說話的緣故,那慵懶的聲音,文雅中透著一絲沙啞。
我我我……我聽到什麽?!爹爹他,爹爹他竟然說話了!!
今日的事太多出乎意料,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呆楞了——
那雙手將我身上的衣慢慢滑下肩胛,又滑進衣內,四下摸所,一絲異樣的感覺在爹爹手指的觸碰下橫生,弄得我慌亂呆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連動也不敢動上一分。
爹爹埋首在我胸前,唇隨即覆了上來,觸碰之地,竟是越來越熱了,真感覺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
爹爹他不說話,我自是不敢說些什麽的,隻好的呆呆的感受,那雙唇帶來的異樣感覺,少頃,他方才含含糊糊開口:“子卿……你怎麽不願同我說話?子卿……子卿……”喃喃喚著,不知疲憊,內裏是深深的眷戀,還夾雜著其他。
不過這話,卻聽得我不禁皺眉,爹爹他,果然是識不得我的,他的腦內心內眼內,滿滿的全是公子卿,並無我的一席之地,這一想法,讓我心內堵堵的,憋悶的難受。
仰起頭來,任由長發遮了眼內思緒所有,我還是選擇了開口:“爹爹,我是柳思卿啊……”
我是你的孩兒,或許,也隻是你的孩兒,是麽?爹爹……
“柳……思卿?!”爹爹的話語裏驚訝不掩,抬起頭來對上我的那雙丹鳳眼不可置信的睜大,看這樣子,怕是爹爹的酒醒了吧……
“你怎會在這兒?沒我的允許你怎進來的,出去!”
冷冷的話語,刺得人心泛寒冰,便是連往日的那一份親情,也**然無存,我不由得睜大了眼,這回,倒換我不可置信了。
怎麽會這樣,爹爹他,怎麽會如此,莫不是我哪裏做錯了麽?
啊,該是我忘了,是我進了這間小竹屋了,爹爹他,生氣了,都是我的不好,去哪裏不好,偏生要進這竹屋來,忍得爹爹不開心,都怪我。
“爹爹,思卿知錯了,爹爹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勉強牽了唇,搬回了原有的稚氣。
爹爹皺起了丹鳳眼上的那一雙眉,甩開了我似孩童一般牽去的手,轉過身去,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同我說半句了吧。
我識趣的垂下手去,想笑,卻也笑不出聲牽不起唇,也不知為何而笑。
爹爹他,為何心內就不能有我呢,我想不明白了,為什麽,他就不能將我當做公子卿一般看待呢,我同公子卿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啊……
頹然走出門,伴著一腦的疑惑順手為爹爹掩上了門扉,合了敞開來衣,免得夜裏的寒風吹進了衣襟,吹得胸口生疼,我木訥的往自己住處走去,間歇有仆人問候,我也不予理會,端看那入目的仆人眼裏那不屑到嘲諷的神情,便是知曉仆人該是覺得我這傻子天生帶的瘋病又犯了吧,嗬,隨他們怎麽看,我管那麽多做什麽呢,畢竟現下的我,可是連自己都管不好了的。
到了屋內,合上門窗後的我寬衣脫鞋,獨自躺在**,竟又想起了方才爹爹專心致誌吻我的模樣,那樣的視若珍寶,還真是……呃,想遠了,堪堪打住胡思亂想的我合眼入眠,想著或許爹爹明日便會不氣了,想著爹爹他日總會將我放在心上,我不禁牽起了唇,入夢,靜待著稍後的太陽緩緩東升。
或許今日是個好日子也說不定呢,畢竟,我知曉了爹爹原來是會說話的了。
月落日升,門窗外,歇在花草樹木上的鳥兒起得早早的,現下正立枝頭,叫得歡快,新的一天,新的心情,卻不是一個新的開始——
因為爹爹顯然沒有氣消,雖未再說些什麽,可是他直將我視做了烏有,連看也不願看我一眼。
出我意料,師父竟坐在一旁凳子上,見了我,便悠哉悠哉的打著招呼,我呆呆的問著安好,不想師父居然沒回山莊竟還在這兒,師父也不管我是何神情,隻是自顧自的同爹爹說著話,也不管爹爹聽沒聽,回不回。
新的娘還未起床,這飯,我卻是不想在爹爹那冷淡的模樣下食下去的,起了身,直想著外出去吃些淡食,再四下走走,消磨這許多時間,隻要閑逛到晚上再回來,便不會又見著爹爹,讓爹爹再氣上我一分了。
不想的是,我剛走,爹爹便二話不說的跟在我身後走了來,這讓我思之未及,又呆楞了,是否是爹爹不氣了?不過這也隻是猜測,真實不得而知。
果然啊,躊躇著該不該說話的我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府門口,正要開口,就見爹爹徑直撇下了我,直迎上了府門前同樣躊躇的人,那一襲淡青衣衫,發飾未變,還是一根青色發帶係著發微,隨意,也不張揚,很適合他。
爹爹迎上前去,滿麵的春風,先前對著我那冷淡的模樣一掃而空,雙手迫不及待的執起那人的手,歡喜的眸子裏似在無聲述說著:‘你來了啊,子卿。一